“得了吧你，”我把烤冷面推过去，“天天蹭吃蹭喝，还好意思说保护？”
她咬了口烤冷面，蛋黄流出来，滴在塑料盒上：“咋了？
没我你能从黄泉道活着回来？
再说了……”她凑近，压低声音，“我爸说你八字跟罗盘绑一块儿了，指不定啥时候又得冒险，我这叫提前占位！”
霓虹灯在她眼镜片上乱闪，我望着远处的城隍庙，镇城石底下的罗盘时不时冒点光，像在跟我打招呼。
那天封裂隙的时候，我偷偷摸了摸镇城石，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跟半仙张说的古籍似的：“莲开九瓣，一正一邪，双生合璧，破镜成光”，也不知道啥意思。
“哎，你说那山河社稷图，真把黄泉道封死了？”
张晓月用竹签戳着烤肠，“我咋觉着，镇城石底下的罗盘还在转呢，指不定哪天又得开裂隙。”
我摸了摸兜里的桃木手链，断的地方被她用红绳系成了花，硌得手心有点疼。
父亲走那晚的月光、黄泉道的驼铃声、城隍庙的铜钟声，好像都变成了夜市的烟火气，混在烤冷面的香味里，飘得哪儿都是。
也许黄泉道没完全封死，也许以后还会遇到更危险的事儿，至少现在，我能看见张晓月狼吞虎咽的样子，能听见王姐的吆喝，能摸着玻璃罩下的罗盘，知道父亲的三道疤，成了我心里最硬的底气。
“封死了也好，”我抬头看看天，西北方的星星特别亮，“有些人啊，得学会往前看了，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吧。”
张晓月把烤冷面汤泼在地上，溅起的油星子差点烫着她自己：“得了吧你，上次在城隍庙还哭鼻子呢，现在倒说起哲理来了？”
她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在黄泉道拍的光斑照片，父亲的背影清清楚楚，“再说了，九黎巫王、昆仑镜，这些事儿能这么完？
我爸的古籍里写着……打住打住，”我笑着打断她，“先让我吃完这碗烤冷面行不？
吃完了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夜市的人渐渐少了，王姐开始收铁板，余温还在冒白气。
张晓月突然指着我的摊位：“你看！”
玻璃罩下的罗盘轻轻动了动，指针指向西北方——那是父亲失踪的戈壁，是黄泉道的方向，也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青铜表面的烛龙图泛着微光，像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