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刀掉落在地,砸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阿声喘着气,似乎又攒了点力气,将匕首沿着腰侧往慕容森腰腹扎得更深。
然后阿声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就要倒下来。
我哭着跑过去托住他,帮他擦额头上的细汗,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阿声费力地抬起手,擦干我脸上的泪珠,气若游丝。
“阿珠,别哭,你哭,我会......我会难过的。”
他说着,好似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闭上了眼睛。
16我带着阿声回了黎州。
如今阿声已经卸任,不能再住官员府邸了。
我们就在郊外置办了个宅子,把张嬷嬷移葬在了宅子后面的树林里。
春梅因着我的事,被打得半死不活卖给了回春楼的老鸨做粗活。
我和阿声把她赎了出来,给了她一笔银钱,让她自力营生。
她本想再跟着我,但我想,与其最后再生离一次,不如现在就此分别,也是好的。
学堂的学生们听说阿声回来了,一个个都过来帮忙打扫归置。
阿声干不动活,嘴巴倒是能说。
一会儿让把桌子放这儿,一会儿让把水缸放那儿。
几个学生被他折腾得够呛。
也多亏了他们,院子没几天就收拾出来了,阿声掏出了一捧碎银子包成了红包给了这些学生。
离开慕容侯府的时候,阿声顺手取了一大笔钱财。
“都是先祖们给后辈的福荫,我走的时候去祠堂问过他们了,他们也没出声反对,我就当他们同意了。”
这什么歪理?
我没憋住笑,被阿声一直追着问:“这道理是也不是?”
我无奈,只得回:“是是是,你的先祖最疼你,你就是把整个侯府都掏空了他们也不会怨你。”
他这才满意,乐悠悠地去喂缸里的鱼。
顾淮之向新帝讨了恩赏,回到黎州任职,如今他是黎州新到任的州牧。
于是阿声十分不客气地去州牧府里移栽那颗梨树。
顾淮之哪敢让阿声亲自挖树。
好声好气哄着他在一边喝茶,又把梨树亲自送到宅子里,亲眼盯着树栽好了才离开。
我出门送顾淮之,他欲言又止:“老师他......”我知他想问什么,却什么都答不出来,只轻轻摇了摇头。
顾淮之深深叹了口气,朝着正在梨树下驻足的阿声作了个揖。
又向我拜了拜:“老师,师娘,保重。”
阿声围着梨树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