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我奶见状,急忙跑到柜子前,翻出三炷香,颤抖着双手点燃,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在曾大国他爹的嘴里,等三炷香燃尽,他的眼睛才缓缓闭上。
我奶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上完香,我奶关上木门,瘫坐在土炕上,有气无力地对我说:“狗蛋儿,别下来,就待在房梁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我奶带着我匆匆赶到村口,只见李彬被吊在村口的柳树上,早已没了气息,脖子上两个血窟窿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是被李铁柱咬死的。
村口的人都聚在这儿,个个面面相觑,神色惊恐,谁也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我爷阴沉着脸,声音低沉地说:“彬子也被咬死了,李铁柱又跑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爷的手腕在滴血,他却像没感觉到疼似的,表情麻木。
我奶看着我爷的伤口,眉头拧成个死结,心疼地说:“老头子,咱家也出事了,昨晚曾大国的爹来了,就死在咱家门口,得赶紧把他下葬。”
我奶话音刚落,曾大国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转身就朝着我家狂奔而去,村里人也都急忙跟在后面。
这几天村里接连死人,搞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被恐惧笼罩着。
把李彬和曾大国他爹下葬后,我爷坐在板凳上,默默地喝着茶,眼睛布满血丝,满是疲惫与无奈。
我家院子里挤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问:“这日子可咋过呀?”
我爷皱紧眉头,斩钉截铁地说:“等到晚上,我去引李铁柱出来。
你们只要瞧见他,就赶紧把他按住,然后用火烧掉。”
村里人纷纷点头,连声答应。
我爷又说:“没啥事就都散了吧,晚上都到村口集合。”
说完,村里人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我爷的手腕还在不停地滴血,可他就像浑然不觉,表情木然。
我奶心疼地说:“老头子,快把手包扎一下吧。”
我爷却摇了摇头,站起身,默默地把院里的驴车套好,对我奶说:“老婆子,你带着狗蛋儿去县里住些日子,跑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