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男孩。
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却清澈而炽热。
小男孩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期盼,“医生姐姐…我…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厚重的防护面罩。
病房里的其他医生和护士也都全副武装,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显露过真实面容了。
眼前这个孩子,是我手里最小的一个患者,他要到了今年冬天才满五岁。
可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等不到今年冬天了。
他的妈妈在半个多月以前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一天她在病床前哭着求我一定要救活她的孩子,我答应了下来。
可是…我要食言了。
孩子太小了,很多药的药效他都承受不住,强行用药只会加剧这个过程。
我长长叹了口气,拖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带他逃脱夭折的命运。
病床上小男孩还在眨巴着大眼睛满含期待,声音却越来越轻。
“医生姐姐…可以吗?”
“我想看看…医生姐姐是不是和妈妈一样美…”周围的同事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默默地看着我,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摘下防护装备。
但看着他期盼的明亮眼神,我又有些动摇。
难道连孩子这么小的愿望也要拒绝吗?
我缓缓摘下防护面罩,露出自己的脸,轻声说,“好,那你看姐姐和你妈妈谁更好看…?”
“医生姐姐…真的好美…和妈妈一样美…”小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可很快他小小的脸上又写满了难过。
“医生姐姐…我妈妈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过来看我了…”我突然心头一梗,伸出手将他拥入怀里,抬头闭了闭眼睛还是没有忍心把实话告诉他。
“宝宝乖…妈妈只是正在治病才没有过来看你,等你好起来了妈妈也会好起来的。”
他看向我的眼神又恢复了明亮,“真…真的吗?”
“那我可要…快点好起来…”小男孩突然咳嗽起来,身体剧烈颤抖。
我赶紧扶住他,几点鲜红染上了我的脸颊。
“顾医生!”
旁边护士惊呼,拿起面罩便要给我戴上。
我朝她摇摇头,轻轻擦去小男孩嘴角的血迹:“我没事的。”
小男孩咳得更厉害了,鲜血染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