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低声。
“这是陈家的第一诊。”
楚长檀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肃然。
“那你接下来，准备开第二诊？”
陈舟点头，望向天际。
“我为医，不为救命。”
“为天下断病根。”
13 医者断权东临城，云重压城。
陈舟立于城楼之上，披一袭旧袍，灯未点，心已明。
封魂阵一役过后，东临表面归于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天枢、密谍两司先后派人入城查验，却屡屡受阻，皆因“断府”布下的药阵，令外司不得擅入。
“你成了毒。”
归风立于一旁，语气平淡。
“我本是药。”
陈舟眼神平静，“只是下到足够深的井，药也会变形。”
“若不能救人，就断病。”
“哪怕病在权中，在人心里。”
这夜，一纸密函由楚长檀手中送入陈舟案前：“京中有召，名义为表彰平疫功臣，实则欲探第三灯。”
陈舟淡淡道：“他们要灯，不是要人。”
“你会去？”
归风问。
陈舟回道：“陈家之病根不在城中，而在殿中。
必须去。”
归风沉默良久，只留一句：“去之前，我带你见一个人。”
两日后，地处东临南山的“旧疯馆”外，归风揭开一层层封符，将陈舟引入其中。
馆内暗无天日，却传来低语啜泣，似有人沉吟古言，又似冤魂不散。
“她，是三十年前赤骨案中，唯一的活证。”
灯火照亮最深处，一名白发女子坐于轮椅之上，满脸皱纹，目中却无一丝浑浊。
她看着陈舟，忽而轻笑。
“你长得真像你爹……可惜，比他更倔。”
陈舟拱手：“晚辈陈舟，拜见前辈。”
“我无名无姓。”
女子缓缓道，“我曾是炼魂阵的一枚针，亲眼见你祖父毁了那个阵，也亲眼看着有人收了余灰，藏进了皇城。”
“是谁？”
“皇室无姓。”
陈舟眼神骤冷。
“所以你想救天下，却忘了——天下病根，藏在最上面。”
“要断病，不只靠医术。”
“你得拿刀。”
女子目光幽深，吐出一口气：“去吧。
他们要你进京，是想收你，不是杀你。
但你若真想动那根脉——就别想再活着回来。”
“有命入朝，无命出。”
陈舟低头行礼，久久不起。
归风回望他：“你还走这条路？”
陈舟轻声：“你既带我来，就知道我不会退。”
归风苦笑：“好。
我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