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我了，我没有妈妈了。
爸爸难得放低了姿态。
“你看燕子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别闹了，跟我回去，干嘛非得要离婚呢？”
妈妈也在后面偷偷抹眼泪，外婆出来助场。
“小林啊，也不是妈说，你这些年做得确实过分了。”
有外人在场，外婆点到为止。
爸爸脸一下子就黑了，气性上来，拉着我就往外走，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还在这赖着干什么？
你也看见了，你今天就算哭死在这里，你妈也不会心软，跟我回去。”
村里跟着来的人都在一旁劝说，也无济于事。
我最后看了妈妈一眼，她眼里满是不舍，却没有开口挽留。
我知道外婆那话是什么意思。
爸爸好吃懒做，在厂里上班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板找不到人，就打电话到妈妈这来。
爸爸好赌，每到过年，虽然也回家，但总是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输了钱也不敢和妈妈讲，偷偷跟村里人借，等上班后再一点点还。
好打扮，妈妈见姑姑托人给妹妹寄衣服回来，怕我心里不舒服，找老板预支了五百块钱给我买衣服，爸爸发现后，要妈妈给他三百买鞋，不然就要打她。
很多很多，失望累积够了，心也就彻底凉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拖着没能离婚。
初中时，爸爸带了一个漂亮的阿姨来家里，笑着问我。
“让这个阿姨给你当妈妈怎么样？”
我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爷爷奶奶，我不想要这个阿姨，我只想要妈妈。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没了说实话的勇气，低着头小声说好。
过年去外婆家拜年，妈妈不在。
外公外婆苦口婆心地跟我念叨。
“燕子，他们离婚你可一定要跟妈妈啊。”
“隔壁村黑棍他儿子，离婚后娶了个新媳妇，那媳妇带着个儿子进门，给人家那孙子下药毒死了。”
听着这些话，我有点害怕，想起上次爸爸带回来的阿姨，心里一阵恶寒。
我想妈妈了。
3回到家，家里一片冷清，奶奶再也不张罗着做过年要吃的酥肉，米酒了，爷爷坐在角落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爸爸不知道在哪。
见我回来，奶奶才起身准备做饭。
饭桌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不在场的人。
奶奶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