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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全文

暖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本钱?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说完,我昂首挺胸走...

主角:沈听澜孟晚澄   更新:2025-04-15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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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听澜孟晚澄的其他类型小说《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全文》,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本钱?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说完,我昂首挺胸走...

《狂发百亿订单,总裁只为锁定我全文》精彩片段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

“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

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

“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你太自欺欺人了。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与昨晚的粗暴不同,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我只是看他眼,身体就好像有了反应,这让我感到羞耻。

张爱玲说过一句惊世骇俗的话,通向女人内心的最短通道是阴道。

我不想承认再次见到沈听澜时,身体和心理并不抵触,尽管我们的开始是不堪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性感的事业线,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胸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

“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

“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舌尖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还是他活儿好不好。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与李林的通话并未中断。

我知道他能听见,似乎为了报复李林才的混账,我故意发出娇媚的娇喘声,刺激他这个无能的男人。


我点的清汤小锅,他也点的清汤。

等菜的功夫,他去调料区调酱料,我只想尽快吃完离开。

不知是不是与沈听澜签订协议的关系,现在总感觉心虚,好像在偷情。

李叙言回来了,端着一碗麻酱还有一碗沙茶酱。

“你蘸料里的沙茶酱要凝了。”

他把青瓷小碟放在我手边,袖口被小火锅氤氲的雾气卷过,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我这人手控,不免多停留两秒。

“你也不吃辣?”

他的问题打断我的视线,我这才直视对面人,“嗯,吃不了。”

我收回眼,机械性地搅动着麻酱,芝麻碎屑在碗沿结成褐色的霜,我花了点时间才搅散开。

他自来熟的继续话题,“这家店生意真红火,就冲着这些人味道也不能差了。”

我垂着眼,“是啊。”

“你和唐倩平时总来这家?”他又问。

“来的次数挺多的。”我夹起一片肥牛在锅里涮了涮,又沾了酱料送进嘴里。

李叙言问:“你们俩挺会吃的,还有什么好吃的饭店推荐下。”

我说:“香溪路上的金花烤肉也不错,还有丁兰私房菜馆,她家的招牌菜都没有踩雷的,旺福东北菜,锅包肉一定要点番茄酱的,雪绵豆沙也是一绝,他家必点菜是溜肉段……”

蓦地,我突然噤声。

怎么跟他说了那么多。

李叙言对我微笑,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光听你说我都馋了。果然想吃好吃的,还得问你们女孩子。”

不得不承认,在李叙言面前我很放松,也找到了被平等对待的平衡感。

我弯了弯唇,继续吃火锅。

他也适宜的没再继续找话题。

与周围一片喧闹的环境相比,我们这桌安静的有些突兀。

他吃热了,两手交替撸起袖口,烟灰色的羊绒开衫被堆叠在小臂上,纽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净。

我有些好奇了,以李叙言的外形和体贴,他也会被绿,这不科学。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在看到屏幕上面的号码,我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故作镇定地拿接起,“喂?”

沈听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我今晚应酬,可能要晚点回去。”

“哦,知道了。”

他又问我,“你那边有点吵,在哪了?”

我几乎是立刻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边走边说:“跟唐倩吃火锅呢。”

“哦。”

他尾音微扬,我心悬起来,真怕他提出让唐倩接电话的要求。

须臾,他说:“吃完早点回去。”

我强装镇定,回:“知道了。”

等他挂了电话,我紧绷的精神才稍微放松回到座位。

李叙言说:“我帮你把火调小了,刚才锅差点扑出来。”

我说:“谢谢。”

他笑下,“客气什么,我随手的事。你平时工作忙吗?”

“还好。”我拨弄着碗里的酱料,夹起离开前放进去的虾滑。

李叙言说:“我家里的无人机就是鹰击长空的,去年发布的那款JD3,我朋友圈那些好风景都是靠它拍的。”

JD3是专业航拍无人机,市场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从他的生活细节可以看出,李叙言的家境应该很殷实,体制内的工作也让他的气场更显稳重可靠。

“跟你说个好笑的事,我这无人机功劳可大了,帮唐倩成功抓住偷她零食的小毛贼。”

“是吗?”

“嗯,一只经常在我们单位闲逛的奶牛猫。”

“真的假的。”

“不信你可以问唐倩,就去年夏天的事。”李叙言往火锅里下肥牛片,“她办公桌下有个专门放零食的袋子,那段时间总丢吃的,可办公室就她和一个快退休的老干部,那老干部满口假牙,哪嚼得动风干牛肉干。我中午也睡不着,就用无人机飞到她办公室窗口查看,结果正巧拍到奶牛买叼着风干牛肉干从窗口跳出去。”


沈听澜进屋时,我走到门口从鞋柜里拿了拖鞋摆在脚垫上。

他伸手示意我扶他,我乖乖地走到他旁边手臂穿过他掖下搂住。

我提心吊胆的问:“白天事,耽误没?”

“没耽误。”

他呼出口气,浓烈的酒气熏得我头晕。

沈听澜走到浴室,我站在他面前帮他解衬衫扣子,心里有话憋不住,尤其买套装的事我觉得不怪我,就是她故意给我设的套。

我舔下嘴唇,壮着胆子说:“不管你信不信,廖经理在电话中没有跟我说要买裤装。”

沈听澜闭着眼靠在洗漱台边,双手向后慵懒的撑着,听到我的解释缓缓睁开眼,说:“你还在纠结这事?”

“!”我一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我们俩目光对视,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不屑,“就这么点事,耿耿于怀到现在?你不是想在我面前表现的很聪敏吗?现在,看着有点蠢。”

“……”我顿时哑口无言。

他把我看得太透彻,连我什么心思都一清二楚。

“我,”我还想说什么,他却抬手抚摸上我的脸,“在职场,要的是结果。至于你说的,我相信你没听到,但她也确实说了。”

“你相信我?”这反而让我意外。

沈听澜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瓣,“你想骗我,难了点。但你能被人骗,说明还欠练。”

他在教我?我抬起头,觉得是错觉。

沈听澜在对上我的眼神时,眸光深了。

“但她确实冤枉我了。”我借机撒娇,依偎进他怀里,搂着沈听澜的腰说:“你不知道我这一天怎么过的,一直担心你误会我,怕你生气。”

“呵呵……”

头顶传来他愉悦的笑,脸颊贴在他胸口,温暖又宽阔。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摸出沈听澜喜欢我对着他撒娇,甚至我们在床上,我耍点小无赖,他也是喜欢的。

他压低肩膀,靠在我耳边,说:“真怕我生气?”

我点头。

他在我脸上狠狠亲下,又拉着我一起去洗澡。

水顺着严丝合缝的曲线流下,浴屏上的水雾印着我或深或浅的指痕。

他的怀抱是从没有过的炙热有力,我也彻底沉沦在这层违背理智的关系里。

夜深了,静得落针可闻。

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又想起廖佳莹的话。

我长得像他初恋。

所以,他的每次温柔和疯狂,都是在借我之身,慰籍遗憾?

我慢慢的翻身,背对着他。

突然,身后传来他一声呓语。

“沫彤……”

我一僵,十分确定他喊的不是我。

廖佳莹的话就跟魔咒似的,一遍遍的在耳边回荡。

以沈听澜的外形和身价,留不住初恋简直不科学,哪有女人会拒绝他这样的男人。

我对他的初恋更好奇了,也想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分手,甚至谁提出的。

翌日。

我们坐在餐桌旁吃早饭,昨晚他太疯了,我下面很疼,垫了两个坐垫才敢坐下。

他看到我别扭的坐姿,连吃饭都带着笑意。

我趁着沈燕去厨房忙活,趁机在桌下故意踢他脚,沈听澜噗嗤直接笑出声了。

“干嘛踢我?”

这男人真的很会气人,明知故问。

我噘着小嘴儿,“你不知道?”

沈听澜翘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道:“用不用看医生?”

我瞪大眼睛,脸热得发烫,“你好意思说去医院。医生问我怎么伤,我怎么说?”

沈听澜细细咀嚼,放下筷子,一脸的坏笑,“就说被我,”

不等他说完,我蹭得站起来,尽管看不到我的脸,但肯定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红。

“不准说。”

我放下碗筷就回房间了。

沈燕从厨房出来,看到我碗里没几乎没动,狐疑的看向沈听澜,问:“怎么没吃?”

我隔着虚掩的门,听他大声说:“她说不好吃。”

“……”这个杀千刀的!

燕姐平时对我很好,我大步走出去,解释道:“别听他的,没有的事。”

我又坐回餐椅,可坐下时又磨到了痛处,疼得眉头紧皱,忍过了疼才端起碗筷继续吃早饭。

“今天不用去公司,给你放假,在家好好养着,……别耽误我用。”

“你……你小声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不好意思那个,他反而大大大方方,我下意识的看向厨房,生怕被沈燕听见。

“给你假要不要?”

“要,”放假谁不愿意,我也不客气,“谢谢沈总。”又想起廖佳莹的衣服,“对了,我还要给廖经理取干洗的衣服。”

沈听澜说:“让司机去取。”

“不用,衣服我能取。”

廖佳莹要是看到司机去送衣服,还以为我怕她呢。

沈听澜临走前在我耳边低语,“去医院看看,我说真的。”

我点头,“知道了。”

沈燕看到我们俩在门口耳鬓私语,会心一笑。

我收拾完,准备出门了,“燕姐,我出去趟。”

沈燕问我:“中午回来吃不?”

我说:“不了,我在外面随便吃口就成。”

没想到开车对我也是个考验,坐进驾驶室,我缓了好一阵才启动车。

一路奔着干洗店驶去,昨晚沈听澜除了折腾我,还跟我讲了很多职场上需要注意的问题。

说实在的,比李林跟我说的那些大道理和小手段实用,也更有格局。

取到衣服我直奔廖佳莹入住的酒店。

我站在客房门口,房间里有说话声,可在我敲门后就鸦雀无声了。

打电话又不接,留言也没回信。

我知道廖佳莹是故意的,让我在门口等她。

如果换做以前,我兴许又炸了,但听了沈听澜的话,我又给廖佳莹发去一条微信。

”廖经理,沈总还等我回去开会,您不在房间,我把衣服放前台了。“

我消息刚过去,就听到门内脚步声靠近。

下一秒,房门打开,廖佳莹伪善地笑,“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昨晚我跟沈总聊得太晚,睡过头了,谢谢你。”

真是纯恶心我呢!

但我要上她的当,就是我输。

我把衣服递过去,展现我的职业微笑,“辛苦你陪他聊天,昨晚他回来,睡得很好。不耽误你休息了,再见。”

说完,我就走了,留给她一个不屑的背影。

我挺起胸,果然被高人指点后,连气人的本事都长了。

我看号码是唐倩,接起来,“喂?”

唐倩问我:“你昨晚干嘛拒绝人加好友?”


我始终没回头,像他这种人,家境殷实,工作又好,有社会地位,身边不会缺优秀的女人,找我也只是为了解闷。

车停在山林酒店,我在一楼办理完入住手续乘电梯上楼。

房间宽敞,客厅视野开阔,我来到阳台,对面湖光山色,美景如画,清新的空气好像把肺里的浑浊都带走了。

果然,要想给自己充电,亲近大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

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唐倩的号码,正想给她打呢。

“唐倩,你怎么又出卖我?”

唐倩在电话那端咯咯笑,“怎么样?期待不?一场惊心动魄,激情四射的旅行。”

我却叹口气,“唐倩,别害我了,我和李叙言不可能的。”

“你看你,又这么说,李叙言哪点不好?人帅,条件也不错,在我们单位年纪轻轻就做到他那个职位,可不多年啊,以后仕途也绝对大有作为。”

我没办法告知她,我和沈听澜目前的关系,保密也是协议中的一项。

“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我苦口婆心的劝唐倩,“唐姐,你就放过我吧,以后别再告诉他我的行踪了。”

“晚澄,你到底因为什么不接受李叙言?你跟我说实话。”

唐倩开始怀疑了,我故作淡定的说:“我配不上他就是实话。”

“不对,”唐倩态度坚决,“绝对不是配不上的问题。”

我脱口而出,“谁愿意娶个离过婚的女人。”

唐倩随即反驳我,“他也离过婚了。”

我停顿两秒,“……我们之间各方面条件都相差很多,我配不上他。”

“晚澄,你各方面条件我都给他说了,他都能接受,这些不是问题。”

“现在不是问题,以后就会是问题。总之,你劝劝他,让他回去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唐倩:“我怎么劝?要去的人是他,而且你这次去安泰,还是他主动提出要跟着,怕你一个女人去不安全。你说他多关心你,到底差哪看不上他?”

我实在说不过唐倩,只好随便扯谎道:“我被李林伤得太深,没能力进入下一段感情了。你懂吗?心死了,谁也走进不了。”

“扯淡。你就给我编吧,我就不信了,你能为李林那种渣男断情绝爱?他也配让你后半辈子全搭上?咋地?你还准备一辈子孤独终老了?”

唐倩听完先鄙视我一番,又劝我道:“晚澄,相信我,想走出上一段失败的婚姻,最好的方式就是走进另一段感情。李叙言值得你托付的,还有件事,他一直都不让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说出来,他追你也费劲。

他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

“?”我一愣。

唐倩说:“记得去年你来单位找我吗?当时我在开会,你在办公室等我,中途进去个给我送文件的同事,就是他。

李叙言当时刚离婚不久,情绪挺低落的,见到你后,他就对你念念不忘了。不过,你那时候还跟李林感情稳定,他中途问过我几次关于你的情况。后来你离婚了,李叙言知道后,说什么也让我介绍你们俩认识。”

我沉默片刻,看来有些事不说是不行了。

“唐倩,”刚要开口,身后的房门被人敲响,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说:“唐倩,有人敲门,等我找时间再跟你解释。总之,你劝劝他,别再我身上花心思花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的。”

说完,我挂了电话。

问清楚后,是酒店客房的服务员,她过来送午后茶点的。

为了奖励自己,这次的房间我订得豪华房,价钱摆在那,服务内容自然也比普通房间要丰富。


我心咯噔下,这次出来并没有告知他旅行的目的地,但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分明是派人跟踪我。

又一想晚上跟李叙言吃饭逛街,我心顿时慌了。

我试探着他的态度,“你知道我来安泰?”

如果他派人跟踪我,得知李叙言也来了,肯定会对我不客气。

但他语气寻常,“吴秘书的朋友在航空公司。”

所以,他还是找人查我了。

我悻悻吁口气,“谢谢关心。”

“听澜。”

听筒另一端传来女人的声音,打断我们的谈话。

“帮我拿下睡衣。”

我瞳仁紧缩,看来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那么我就成了多余的。

“来了。”沈听澜应声后,对我说句玩得开心就挂了。

放下手机,我坐在床边发呆,这几天足够他们感情升温、干柴烈火。

等我返回江华,估计沈听澜也会找我谈了。

反正谈与不谈,我都不会在这场协议中有任何损失。

翌日。

天未亮,手机闹钟响了。

想看法道山的云海日出,要提前两个小时爬到山顶。

我匆忙收拾完就出门了,在电梯处遇见一对也要爬山的小情侣。

清早都没什么精神,男孩背着大大的书包,女孩则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干净利落。

来到一楼大厅,观看云海的人比我预想的多,门口贴着指引,酒店十字路口处有小客站台,目的地到进山口,每人收费十元。

我跟着人流快步走,到站台才发现这里等得人更多。

望着小客车来的方向,我叹口气,可能要赶不上最早的那班车了。

车灯在黑暗的盘山路上亮起,瞬间引起骚动,直到小客车停下,等待的人一拥而上。

忽的,车上有人喊我。

“孟晚澄——”

我一抬头,就看到李叙言坐在车里,他伸手朝后面指,“从后门上来,座位给你留好了。”、几十双眼睛看看我,众目睽睽下登上第一班车。

“谢谢你。”我坐稳了感谢道。

他眉眸温和,笑着说:“多大点事,不用谢。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起来,所以也没打电话叫你,不过赶上了,看来咱俩还挺有缘。”

我望向他,一时语塞。

李叙言的温柔和体贴如甘泉灌进我心里,顺着龟裂的缝隙缓缓流向那最封闭的角落。

我是感动的,但我和他之间不是只有感动就可以的。

“我把车费转给你。”我拿出手机,李叙言拒绝,“十块钱你还转我,骂我呢。”

“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坚持。

他倒是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二维码,“扫吧。”

我刚要扫才发现这不是支付码,而是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扫啊。”

我鬼使神差地扫了他好友。

他加过我三次,都被我拒绝了。

如今,还是我主动加的他。

我给他发了十块的红包,但他没有接。

“把红包收了。”

李叙言笑道:“孟晚澄,你可别骂我了,十块钱至于吗。”

他执意不收,我从包里拿出一罐咖啡和士力架给他,“喏,等上山没体力了,用这个补给。”

李叙言接过,揣进兜里。

“谢谢了。”

“该我谢谢你。”

我摆弄着我的背包,侧过脸看向车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李叙言说:“要二十分钟才能到,你先眯会?”

“没事,我不困。”不说还好,一说打个哈欠。

“呵呵。”

我听到他低低地笑声,脸不自然的红了。

“放心睡,我看着。”

我闭上眼,头倒向窗户的一侧。

迷迷糊糊中,李叙言叫醒我。

“孟晚澄,孟晚澄,到了,醒醒。”

我睡眼惺忪的四下看,大家陆续往外走,我也起身将包背好,跟着李叙言一同下车。


但我不能主动问,静待其变吧。

我与梁沫彤的见面比预想的早,上午消息在公司传开,下午就在沈听澜办公室见到她了。

沈听澜让我送份文件过去,许是昨晚太过热烈,他把我拉到怀里又是一番温存。

我能感知到他对我身体的迷恋,动情时眼神的欲色,回荡在我耳边的轻喘,还有掌心里炙热的体温。

就在我陷入他深吻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吴家鸣隔着门板说:“沈总,您有个重要的客人到了。”

“!”我睁开眼,恢复理智。

沈听澜将我拉起来,我赶紧整理衣服。

他正了正领带,见我收拾妥当才应门,“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我拿着刚才的文件往外走。

一转头,我和对方目光相交的瞬间都怔住了。

“……”

“……”

即便我没见过他初恋,但此时此刻我知道就是她。

我们错身而过,她温婉地笑走向沈听澜,我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

吴家鸣关上门前,我听到里面女人的声音温柔的唤他:“听澜,好久不见。”

吴家鸣看向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看什么?”

“……”他一时无言。

我笑了,“不是等着看我难过吧?”

吴家鸣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沈总的初恋。”

我觉得好笑了,“关我什么事。”

说完,我走了,我猜吴家鸣快被我气炸了。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都在办公室没出来,眼看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我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出公司。

今晚他肯定不会回澜湾吃晚饭,我也不打算回去。

我打电话告知沈燕,晚上约朋友吃饭,不用带我的份儿,结果沈听澜如我所料,也不回去。

挂了电话,直接拨通唐倩的手机号,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

“唐倩,下班没?出来吃饭?”

唐倩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

“不是姐妹,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摄像头了,知道我加班呢。”

我问:“加班?得几点结束?”

听筒内安静几秒,她才说:“可能要很晚,我都点外卖了,你要想吃咱们约明天吧。”

“好吧,你忙吧,明天再定。”

收了线,我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

最终,来到我平时吃的火锅店门前停下车。

我选了靠窗的位置,服务员跟我都熟悉了,我说:“按照平时的上。”

等着上菜的功夫,我点开微信朋友圈刷着大家的生活。

唐倩的微信过来了,问我:”又吃火锅去了?“

我直接发照片过去馋她。

”是啊,我替你享受美食,你安心加班。“

唐倩:”你可真够意思!馋我!!“

”哈哈~“

菜上齐了,我先把青菜和油豆皮放进去煮。

火锅店生意兴隆,一楼大厅都坐满了,我的周围都是聊得热络的食客,即便我一个人吃,也不觉得冷清孤独。

我正专心听后桌的捉奸瓜,余光里旁边站着人,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相貌堂堂,气质斯文的男人对我礼貌的打招呼。

“你好,请问是孟晚澄吗?”

我愣了下,手里的筷子正夹着一片毛肚,“是我,你是……?”

他微笑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李叙言,唐倩的同事。”

“……”我眨眨眼,他怎么来了?

后知后觉唐倩的微信,我恍然,肯定是她。

我放下筷子,站起来,“好巧,你也来吃饭?”

人与人之间在逃避尴尬的问题时,都选择默契的互不揭穿。

李叙言温和的笑,“是啊,约了朋友结果他临时有事,方便拼个桌吗?”

此时,大厅的桌都满了,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坐吧。”

“谢谢。”他道谢,又唤来服务员点菜。


前有李林伤我太深,后有沈听澜的不正当关系,从哪点我都不想也不配再发展新的感情。

但朋友的好意我必须感谢。

“唐倩,真的谢谢你,你是真的为我担心,也为我考虑,有你这个朋友,我知足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和状态真不适合再谈朋友,我就不耽误他时间了,你帮我解释下,好吗?”

唐倩喟叹,“晚澄,李叙言真是个好男人,你错过他,太可惜了。”

听得出她话中的惋惜,可我现在的情况别说再进入一段感情,我连走出阴影都需要时间。

我无奈地说:“也许,我跟他没缘分吧。”

一听我连这话都说出口了,是真没想法认识,唐倩说:“行吧,感情的事也不是勉强的,你保重自己,别胡思乱想,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我垂眸弯唇,“但愿吧。”

又闲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妇科等待问诊的人不少,我靠在走廊的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忽的,手机响了,是沈听澜打来的。

我放在耳边问:“沈总,有事?”

他问我:“去医院没?”

“在呢。”

“看的怎么样?”

“还在排号,前面不少人,没轮到我呢。”

听筒内安静几秒,“在哪家医院?”

我报了医院地址,沈听澜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我心里暗暗骂他,有病吧。

没过五分钟,有个护士叫我名字。

“孟晚澄,孟晚澄,谁是孟晚澄?”

我望向她,微微抬起手,“我是。”

护士朝我招手,“你过来下。”

我走过去,就被她带着往外走,我忙叫住她,“等下护士,什么事?我还在排队等着看病呢。”

护士说:“我们主任亲自给你看,跟我来吧。”

我瞠眸,“……你们主任?曾主任?她不是没号吗?”

护士说:“曾主任临时给你加的号,你跟我来就是了。”

“哦。”我点点头,跟着护士走。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处置室,护士敲开门就让我进去。

我看到里面站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一转身让我想到了气质华贵这个词,脸上虽现出岁月的痕迹,但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气质娇丽的美女。

“你好,曾主任。”我主动打招呼。

对方打量我,又笑着问我:“多大了?”

我一愣,医生不问病情问年龄,什么情况。

“二十八。”我下意识的回。

但下个问题更让我诧异。

“家哪的?”

“……”到底怎么回事。

看出我的狐疑,她主动说:“听澜给我打电话,说他朋友病了,让我给好好瞧瞧。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他主动找我给人看病,有点好奇。”

原来是沈听澜。

“那您是他……?”

“我是他舅妈。”

大型社死现场!

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我嘴角抽搐的扬起,尽量笑得自然,“您好。”

心里却在发愁,沈听澜你没毛病吧,让你舅妈给我看病,这也太离谱了。

她开始询问病情,可我羞于启齿。

做医生的就是有职业精神,脸不红心不跳的询问,还让我脱下裤子躺在床上检查。

老天奶!这哪成啊!

我立马慌了,“舅妈,啊,不,曾主任,我就是皮外伤,你看直接给我开个药膏就行,我自己回家擦吧。”

“那怎么行,别把小问题不当回事,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我红着脸躺在床上,她戴上手套检查,又提取样本去化验。

她说:“没事,就是皮外伤,回家做好清洁,一会儿你去楼下的药房取药膏,每天两次涂抹在患处,化验结果得下午能出,到时候我发给听澜。”

我整理好衣服,“谢谢曾主任。”

她意味深长地笑,说:“这个听澜,回头我说说他。”

闻言,我脸更臊得发热。

她肯定看出来怎么弄伤的,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从处置室出来,我几乎小跑着去取药的,只想尽快离开医院。

还不等到家,沈听澜的电话过来了。

“干嘛?”我有点气恼,语气不太好。

听筒内沉默几秒,沈听澜冷声问:“你吃炸药了?”

“!”

我深吸口气,“什么事?”

沈听澜说:“她说你没事,就是擦伤,拿药膏了吧?”

“拿了。”

“晚上……”他停顿下,“我开会了。”

我也不知道他刚才想说什么,但人家要忙,我也别耽误他了。

“好的。”

他挂了电话,我一路往澜湾驶去。

回到家等上药了才发现一个问题,有的位置不太方便,我也看不到。

沈听澜快十点才回来,我听着动静穿着睡裙就出去了,刚上完药,我下面是真空的。

他边换鞋边问我:“药膏涂了吗?”

“涂了。”我接过外套挂好,身后人说:“我看看。”

“?”我回头,“……不用了吧。”

“我看看。”他直接把我人抱起来,我挣扎着,“不用,你快放我下来。”

我人被他平放在床上,睡裙掀起……

他抬起头,嘴角挑着坏笑,“等着我呢?”

“才不是。”我皱着眉,脸扭向一旁,小声嘟囔着,“刚上了药,穿睡裤不方便。”

沈听澜抚摸着伤口边缘仔细看,“你还有地方没擦到,药膏在哪?”

我赶紧把睡裙褪下去,“不用了,就这样吧。”

他卷起袖口出去了,在卫生间找到药膏回来,“别动,躺下。”

我感觉一凉,他不光拿了药膏,还带了别的。

“舅妈说要想好的快,被皮再擦药膏。”

“不是,你……她怎么没跟我说?”

沈听澜手很稳,刮得干干净净。

“她不能跟你交代完,你就害羞的跑了。”

我双手抓着床单,咬着下唇看天花板,等他处理完,又开始重新清洁消毒上药。

虽然很让人羞耻,但不否认他处理后的伤口舒服多了。

沈听澜直起身,看着我的眼睛说:“廖佳莹回去了,这次招待中间虽然有瑕疵,但结果是好的。”

“……”终于不用再对着那个女人了。

我正高兴着,沈听澜又宣布一个消息。

“这次海州航展她也参加,你提前准备下,跟对方沟通入住还有其他相关的问题。”

真的要吐槽下,我和她的缘分怎么这么深。

但当着沈听澜的面,还是要拿出我的职业精神,“没问题。”

……

出发去航展当日,廖佳莹提前一天来到江华,与我们一起乘坐飞机前往海州。

办理登机牌时,她主动要求与沈听澜的座位紧挨着,说是有工作要跟他汇报。

她的小算盘珠子打得,我站在月球上都听见了。

果然,到了飞机上,她又开始作妖了。


车停稳了,我打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沈听澜启动车,面无表情地说:“等急了吧,刚才在快速干道那堵车了,有两台车肇事,把路都堵死了。”

“哦,我也刚出来。”

他从车内后视镜看我,我意识到睫毛上挂着的霜,赶紧用手抹了抹。

这可不是刚出来,就能形成的。

我的谎言,总会被他一秒识破。

沈听澜将空调又调整下,暖风吹在身上舒服多了,也让我僵硬的小腿渐渐有了知觉。

“我现在说的话,你记好,等到了那,就按照我说的回,回答不了的我会出面。”

“好。”

沈听澜说:“我爸妈照顾我爷爷,他们在一起住,奶奶前年去世了。

我们恋爱半年了,是在公司的一个项目上认识的,你是项目主管,我很欣赏你的能力,相处久了就有感情,我向你提出的交往,目前有结婚的打算,但公司最近业务繁忙,等忙过了,感情稳定后,再谈结婚的事。你家是安靖的,父亲退休教师,母亲退休前在医院产科工作,弟弟是市政府的秘书,家庭关系和睦。”

我懂了,就是让我扮演一个家庭幸福,背景清白的结婚对象。

他问我,“记住了吗?”

我点头,“记住了。”

他继续说:“要是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我会出面。”

“好的。”

车掩着快速路行驶,眼瞅着就要出城了,在一处别墅区停下。

这里是江华的养老富人区,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作为高档住宅区建设,配套极其完善。

车停在一座简约大气的别墅前,电动门识别车牌后缓缓打开。

沈听澜将车停进车库了,下车前,他又嘱咐我。

“千万别说错了。”

“不会的,我都记住了。”

他从后备箱拎出几个购物袋,我帮着提两袋滋补品。

我们从车库内的门直接进入别墅,客厅里有个中年女人正在打扫,看着年纪我以为是沈听澜的母亲,刚要打招呼,就听他唤道:“陈姨,我妈呢?”

“……”差点叫错人了!

我抿唇,冷汗涔涔。

“她在楼上,给你爷爷喂药呢。”

沈听澜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走,我们上去吧。”

我随着他上楼,心却忐忑。

注意到我迟疑的脚步,他回头小声提醒,“别紧张。”

我点点头,定了定心神。

来到二楼,让我眼前一亮。

装修风格是宋式美学风,之所以了解这种禅意的装修风格,要归功于我和李林装修婚房时的设计师,他介绍了很多风格,我最喜欢宋式美学风,但我们的婚房面积不大,就算装修完,也出不了禅意大气的效果。

远处墙壁上的博古架摆放着古董花瓶还有其他摆件,低调中透着质感的奢华。

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出来,沈听澜主动喊:“爸。”

沈文柏回头,看到我和沈听澜后先轻手关上门,才应:“回来了。”

沈听澜走过去,“嗯,刚到,我爷怎么样了?”

沈文柏摇摇头,“不是特别好,前天大夫过来看,总发烧,怀疑有感染,打的点滴了,目前人昏昏沉沉的,醒了也不爱说话。刚才你妈喂完药又睡了。”

他的目光移到我脸上,沈听澜介绍,“爸,这是孟晚澄,我女朋友。”

我恭敬的打招呼,“叔叔您好。”

他打量我,从我的着装在审视我这个人,应该是满意的,我看到他眼里的慈祥的笑意。

“小孟,欢迎来家里玩。”

“谢谢叔叔。”

沈文柏:“你妈和护士在里面,我下去让阿姨给你爷做点吃的,他刚才说要吃鱼。小孟,你坐。”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

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

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

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

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

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

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

“……”

“……”

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红了,真对不起,孟助理,我让机送你去医院,女孩子皮肤娇嫩,别落了疤。”

和廖佳莹比,她的段位太高了,左右逢源也是她的本事,但在沈听澜这,我仗着他贪恋我,没放过怼她的机会。

“廖经理太不小心了,还好烫到的是我,要是烫到今晚的贵宾,事情可就大了。”

廖佳莹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沈听澜看向我,目光深而沉,戏谑的目光明显把我的小把戏看个透彻。

我收回眼,局促的将左手藏在桌下。

话音刚落,叶总进来了,廖佳莹连忙起身笑靥如花的迎上去。

“叶总,今晚穿这么帅,这是要迷倒谁啊?”

叶锦生愉悦的笑,“孟经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帅呢?”

“哪有,还一把年纪,男人五十一枝花,叶总看着才像刚开的花骨朵。”

包厢里传来叶锦生爽朗的笑。

廖佳莹转而介绍,“叶总,这是我们鹰击科技的沈总。……沈总,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在东都航展上结识的前辈。”

两人握手,互道寒暄。

他们直到入座,廖佳莹也没介绍我,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需要有我这种小人物出来占用他们的时间,只要在一旁适宜的陪着就好。

我去给叶锦生倒茶,他抬眸看我眼,“这位美女是?”

廖佳莹笑着介绍我,“他是沈总的助理。”

叶锦生眼睛一亮,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这么漂亮的助理?沈总可有眼福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茶水把我领口也晕湿了,薄料变得微透,显出里面黑色的文胸。

沈听澜蹙眉,面露不悦,我倒好茶水立马退回座位。

廖佳莹温婉的笑,故作关心的说:“孟助理,我车上刚好有件外套,我让司机给你送上来。”

这身衣服已经失礼了,不管她现在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要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廖佳莹拿给我的外套是因为尺码偏小要退掉的。

当我穿上时,胸紧绷着,腰线位置也服帖的束紧,这使得我不得不时刻憋着口气,才能让扣子不崩开。

穿这件衣服堪比受刑,这也提醒我今晚这顿饭别想多吃一口。

可下午沈听澜就拉着我在床上纠缠了许久,体力消耗太多,现在饿得人发虚。

回到包厢,我捂着胸口坐下,“谢谢廖经理。”

廖佳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就是好,你穿可比我穿漂亮。”

叶锦生的目光贪恋的在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向后紧贴着椅背,试图避开,却给他更佳的视野。

他笑了,我更尴尬了。

侧下身子,拉了拉左边衣领。

沈听澜开口,“叶总,”

“嗯?”叶锦生转过脸,视线重新回到这场生意。

这顿商务应酬他们三个谈得酣畅,喝得尽兴,吃得也开心,只有我一直没有动筷子。

中途,沈听澜去卫生间,叶锦生也跟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脸色不太好,目光看向我带着凉薄的怒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默默地坐在那。

出包厢时,走廊里只剩下廖佳莹在,看起来在等我。

她对我说:“沈总让你送叶总回去。”

“我送?他一个大男人让我送?”没听错吧。

廖佳莹微笑,“叶总很欣赏你,你应该清楚,”

她帮我理了理衣领,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靠着这点本事上位嘛。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总喜欢你,从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塞我手里一张房卡,“陪好叶总,生意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烫手似的把房卡还她,“我不去。”

廖佳莹用力攥着我腕子,生生把房卡塞我手里,语气强硬的说:“这是沈总的意思?还不明白?”

我拧着眉,不相信她说的。

刚要去摸包里的手机,她嘲讽我,“孟小姐,你是来干嘛的,不会不明白吧。沈总身边的助理,可不光只是陪他的。你什么也不懂,又没业务,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就是为了合作上给对方一个惊喜。”

说的真好听,我竟然成了惊喜。

但廖佳莹的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我坚持要给沈听澜打电话。

她却淡定扬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拨通沈听澜的手机心跳加快,好像生怕听到他承认,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接。

廖佳莹得意地笑,“这回信了?”

我喉咙委屈地滚了滚,在廖佳莹面前守护的尊严在此刻被撕得粉碎。

廖佳莹说:“沈总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是玩物?也对,还真摆不正我的位置了。

看清形势的我愤怒到失去理智,咬牙道:“廖经理,请转告沈总,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玩谁,毕竟我也舒服了。至于叶总,这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经验丰富。”

说完,我把房卡塞她胸口就走了。

廖佳莹惊讶到嘴巴大张,直到我快要进电梯了,才听到她大喊:“孟晚澄,你有病吧。”

我没回头,伸出手朝她比个国际骂人手势。

在酒店门口,沈听澜的车停在下面,我做好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更想到被逼着还钱的绝境,还有李林被打压的前途。

我来到车旁,他降下车窗,我强撑着最后一骨气,问他:“沈总,是你让我去送叶总吗?”

沈听澜目光凉薄的看着车外,没有给我半分眼色,“你有问题?”

我明白了,不是廖佳莹骗我,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我深吸口气,“这个助理我不干了。”


山门就在面前四五十米的处,登山的人聚集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往那处走。

法道山名不虚传,虽然来之前,已经做了攻略也看了网上的宣传视频,但真正攀登起来,并不轻松。

中途我明显体力跟不上了,李叙言又折返回来扶我,“要不你坐下歇会儿吧。”

我摆摆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停下就赶不上看如初云海了。”

我大口喘着,感觉肺里有灼烧感,眼前出现一罐咖啡。

李叙言说:“喝点补充体力。”

我接过来,昂头一饮而尽,“谢谢。”

他又把士力架撕开包装给我,我说:“吃不下,太多了。”

李叙言直接摆了一小块,把大的给我。

“喏,够吗?”

我说:“够吃。”

原本是还他的东西,又都被我吃了。

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我踩上石缝边缘,抓着固定好的铁环,每挪一步,脚踝到小腿都无法自控的抖。

前面有人堵住了路,我被硬生生卡在危险的高处,前后紧退不得,耳边是剧烈的风声,吓得我脊背发凉,手心里也冒着冷汗。

此刻,我后悔来爬山了。

但下一秒,手臂被有力的握住,我看向前面的李叙言,他安抚我说:“别怕,我在呢。……有我,你肯定没事。”

我心里是又感激又想哭,但人类的恐惧不是轻易一句话就能抵抗的,我下意识的反手抓住李叙言的袖子,满脸的紧张地说:“什么时候才能通,我脚要没劲了。”

他低头看我发抖的腿,挪回来半步,紧接着长臂搂住我的腰,往他怀里一带,我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托起,背部踏踏实实地有了依靠感。

李叙言说:“你把重量都放在我身上,没事,别怕。”

他的气息在我耳侧萦绕,温柔的低语更是安抚住我漫开的恐惧,我渐渐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

似乎察觉到我不抖了,李叙言说:“一会儿通了你先走,我给你垫后。”

我点点头,“好。”

又坚持了十多分钟,前面拥挤的人群通了,我被他一只胳膊托到前面,越过最危险的一段。

经过两个小时的攀登,我们终于到山顶了。

云海翻涌,日出将升。

火红的骄阳升出地平面,望着辽阔的美景,我心潮澎湃。

拿出手机记录此刻的新生和希望,甚至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了。

“孟晚澄。”

李叙言唤我,我回头的瞬间,他按下快门。

我穿着红色的冲锋衣,长发被风拂起,眉眼含笑又眼中有泪。

画面定格,他的目光从镜头里抬起,对我说:“好美。”

我看懂那两个字,更看懂他眼眸中流转的倾慕,可我不能回应他。

假装无事的移开眼,继续拍云海日出。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就在刚的一瞬,心跳快得好像要冲出胸腔,脸也滚烫滚烫的。

我不傻,李叙言从江华一路追到安泰,名义出差,其实就是来陪我。

他深情,我不配,我也不能跟他走得更近了。

下山后,我打算赶紧买票走人,因为我不敢保证再继续下去,我真会失去控制的。

李叙言走到我旁边,与我并肩而立,他笑着说:“谢谢你。”

我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谢我什么?”

他坦荡的笑,热烈而干净,就好像一块纯粹的水晶。

李叙言说:“没有你,我看不到这美的日出。”

我们沿着原路下山,在最险的一段路上,我还是没出息的需要他帮忙搀扶才能过去。

他干燥有力的大掌牵着我的手,我心里是满满的踏实,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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