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大山赵慧兰的女频言情小说《1981:开局带女知青吃鸡陈大山赵慧兰全文》,由网络作家“陈大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直入骨髓的冷!唯有胸前留存着一抹温暖!闻到刺鼻的霉臭味和若有若无的女人体香,陈大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发黑、低矮茅草屋顶,以及霉迹斑斑的腐朽木板墙,弥漫着柴火烟雾的狭小屋子……猛地一低头,他就看到了一个赤条条的、紧紧搂着自己的女人!她是赵慧兰?这是当年那个茅草屋?我这是……重生了?陈大山用力摇晃昏沉的脑袋,眼眶很快变得通红!1981年的冬天,村里正式推行农村包产到户政策!继父李新鼎和母亲说是为了能让家里多分到一点田地和山林,安排他和眼前这个下乡女知青结了婚。陈大山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娶的竟然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跛脚女人!更让他憋屈愤怒的是,李新鼎所说的分家,就是让他带着赵慧兰住进大屋旁边堆放柴火的茅草屋,还只给了一床破棉絮...
《1981:开局带女知青吃鸡陈大山赵慧兰全文》精彩片段
冷!
直入骨髓的冷!
唯有胸前留存着一抹温暖!
闻到刺鼻的霉臭味和若有若无的女人体香,陈大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发黑、低矮茅草屋顶,以及霉迹斑斑的腐朽木板墙,弥漫着柴火烟雾的狭小屋子……
猛地一低头,他就看到了一个赤条条的、紧紧搂着自己的女人!
她是赵慧兰?
这是当年那个茅草屋?
我这是……重生了?
陈大山用力摇晃昏沉的脑袋,眼眶很快变得通红!
1981年的冬天,村里正式推行农村包产到户政策!
继父李新鼎和母亲说是为了能让家里多分到一点田地和山林,安排他和眼前这个下乡女知青结了婚。
陈大山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娶的竟然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跛脚女人!
更让他憋屈愤怒的是,李新鼎所说的分家,就是让他带着赵慧兰住进大屋旁边堆放柴火的茅草屋,还只给了一床破棉絮和两捆稻草!
急火攻心,加上饥寒交迫,陈大山没几天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若不是赵慧兰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夜里还脱光衣服抱着他,用体温把他从鬼门关前拽回来,陈大山此刻只怕早已一命呜呼!
……
被陈大山惊醒的赵慧兰,瞬间惊恐地向后缩去。
她粗糙皲裂的脸上写满了畏惧:“你……你醒了?”
“我……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陈大山的额头,立即下床抓起打着层层补丁的粗布衣服,背对着床铺慌乱地穿在身上。
女人的手很粗糙,上面布满了冻疮!
看着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望着她一瘸一拐、慌忙走向火堆的瘦弱背影,陈大山眼里满是自责和懊悔!
赵慧兰如此惧怕他,完全就是被他打怕了呀!
前世他不敢找继父理论分家的事,窝里横却是一把好手!
本就对这个跛脚女人万般嫌弃的他,竟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当成了出气筒!
赵慧兰身上这些淤青,全都是被他打出来的!
从住进茅草屋那天起,陈大山就没哪天是不打她骂她的!
“我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啊!”
想到自己前世接下来做的那些混账事,陈大山直接一耳光就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81年,村里的知青几乎全都已经返城!
怎么安排唯一滞留下来的,而且还是残疾人的赵慧兰,也就成了村里的一个大难题,连镇上的领导都过问得好多次!
精于算计的继父李新鼎得知这个情况,立马找上村委会说要让陈大山娶了赵慧兰!
条件就是让村里给他们家安排一个,到镇上鞭炮厂工作的名额!
李新鼎是帮她大女儿要的这个名额!
却不料几个村干部当场就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让他一定要照顾一下残疾人,把这个名额给赵慧兰!
李新鼎没敢当面回绝村干部!
却是在陈大山和赵慧兰结婚当天就分了家,把他们赶进了茅草屋!
他要让他们冻死、饿死,然后顺理成章地拿到那个名额!
可李新鼎没想到,赵慧兰愣是在齐腰深的大雪中挨家挨户地磕头讨到了口粮,和重病在身的陈大山一起勉强活了下来!
气急败坏的李新鼎,立马就又生出了一条毒计!
镇上的鞭炮厂,可是公家开办的!
只要毁掉赵慧兰的名声,说她为了一口吃的乱搞男女关系,鞭炮厂那边就绝不可能要她!
反正村里已经把那个名额给了李家。
到了那个时候让谁去,不就是他李新鼎说了算了?
上一世,陈大山直接就信了李新鼎的鬼话,转头就进屋把赵慧兰打了个半死,跟个傻子似的让她彻底坐实了污名!
结果才过了几天,陈大山就从村里的有财叔那里得知了全部真相!
可他却愣是为了他那点可笑的脸面,始终都没对赵慧兰说过一声对不起,就更别说是帮她挽回名声了!
更浑蛋的是……
因为不愿意面对赵慧兰,加上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陈大山竟抛下断腿重病的她,参军入伍离开了李家村!
他心里对赵慧兰是有愧的!
每个月都把部队发的津贴寄回家了!
可当他五年后回乡探亲的时候……
才知道自己寄回来的那些津贴,母亲和继父一分都没给赵慧兰!
赵慧兰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年,就在一场大雪之中被倒塌的茅草屋压死了!
她完全就是被李新鼎和陈大山一起害死的!
要是能去鞭炮厂工作,她就能住进单位宿舍,后来的悲剧又怎么可能发生?
陈大山离开之后,李新鼎立马就撒泼耍横,强占了分给赵慧兰的田地!
村里人说,她都快过不下去了,都依然还在那间茅草屋里,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她所留下的遗物,就只有一件亲手给陈大山织的毛衣!
一件她跛着脚在陡峭的山崖上采摘草药,再徒步十几里地到镇上换钱,一点一点买毛线织出来的毛衣!
那天,陈大山嚎啕大哭着跪在了埋着赵慧兰的土堆前!
他一下又一下地狠抽自己的耳光,抽到了满嘴是血!
可无论他如何悔恨和愧疚,那个在茅草屋里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女人,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从此以后,陈大山便和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
愧疚和悔恨,使得再次回到部队的他,每天都不要命地刻苦训练,用那种方式麻痹自己!
他在部队呆了十二年,是建国以后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特种兵。
直到受了伤才不得不退伍,转而下海经商,跟随国家发展的脚步,成就了一番事业。
再后来,坐拥百亿资产的陈大山也结婚了,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
长相甜美,身段妖娆,对他百依百顺!
每一次看向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爱慕和崇拜。
可直到陈大山重病垂危之际,才知道那个女人早就在外面养了情夫,合谋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夺走了他所有的财产。
可笑堂堂江城首富,临了却是落了个无钱治病,死在郊区小医院病床上的凄凉下场!
去世前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只有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赵慧兰给他织的那件毛衣!
还好!
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81年,回到了这间茅草屋!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混,犯傻!
他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妻子,让她吃饱穿暖,让她过上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
听到耳光声的赵慧兰下意识地一转头,就看到了陈大山那双红到吓人的眼睛!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瘦弱的身躯不停颤抖,神色惊恐:“别……别打我……”
啪!
陈大山又抽了自己一耳光,跳下床就将这个吓到瑟瑟发抖的女人,狠狠地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辈子,我一定拼尽全力让你幸福,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听到陈大山沉声说出的这两句话,吓到浑身僵硬的赵慧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水开了,我去给你做吃的!”
赵慧兰觉得陈大山肯定是烧还没退,还在说胡话!
如果不赶紧给他做吃的,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绝对又要挨打!
发现陈大山始终用力抱着自己,她吓到眼泪都不停地冒了出来!
听到拼命压制的抽泣声,陈大山赶紧松开了手,慌乱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别哭,别哭,我就是太激动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给赵慧兰擦眼泪,却是吓得她直接缩到了火堆另一侧。
她抖抖索索地,从破瓦罐里倒向吊锅里的粗玉米面,一共才只有一小把,连一口都不到!
陈大山心里一痛,当即抓起衣服套在了身上:“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弄点吃的!”
眼见他说完就朝自己走来,欲言又止的赵慧兰本能地缩向了墙角!
手悬在半空的陈大山叹息了一声,开门大步钻进了外面凌冽的寒风!
现如今,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借粮肯定是借不到的!
陈大山思索着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下就看到了旁边台阶上那个方形粗眼竹编箩筛!
“先抓几只鸟吃了恢复一点力气,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他立马上前拿起箩筛,又顺手拿上了旁边一根绳子。
在齐腰深的大雪中走到后山竹林时,陈大山已经是满身虚汗。
冷得直打哆嗦的他强撑着捡起一根木棍系上绳子,再用木棍将盖在地上的箩筛撑起了半边,又从积雪下面挖出一把烂树叶撒在了箩筛下面。
然后,陈大山便抓着绳子的另一头,趴到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大雪封山,鸟类也在到处找吃的!
冻得缩成一团的陈大山,很快就看到两只麻雀扑腾着钻到了箩筛底下。
而就在他准备扯动绳索,让木棍撑着的箩筛落下网住麻雀时……
两只羽毛鲜艳的鸟儿,突然急速飞到了箩筛旁!
“这是……野鸡?”
看到那两只至少一斤多重的野鸡,陈大山骤然瞪大双眼,紧张到连呼吸都停住了!
柜台后面老医师一声冷哼,立马傲娇地看向了陈大山几人。
“这里可是国营药材公司门市部,桑黄的价格我做不了主,但要说买药材,这县城还有哪里比这儿更齐全的?”
他手指敲了敲柜台,直接说道:“药方子带了没有?赶紧拿出来我给你抓药!”
陈大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方子就在我脑子里,麻烦你把纸和笔借我一下……”
“胡闹!”老医师瞪了他一眼,虽然是把纸笔递了过来,嘴里却是教训道:“治病的东西,出一点差错都是要出大事的!”
“既然你说需要的药材少见,那你家里人得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小病!”
“出来抓药连药方子都不带,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算谁的?”
陈大山也不答话,直接拿起那支英雄牌的钢笔,在纸上刷刷不停地写了起来!
然后,老医师嘴里就发出了一声轻咦:“你这字……写得可以呀!”
笔锋刚劲有力,字体飘逸潇洒,带着丝丝锋芒,完全不像是一个山村穷小子能写出来的字。
当他看到陈大山写出的方子之后,又惊讶道:“你还真把方子完完整整地记在脑子里了?”
陈大山忽略了他的夸赞,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这上面的药,能配齐吗?”
老医师昂首一笑,神色再次变得傲然:“区区接骨紫金丹而已,这么大一个国营药材公司,怎么可能配不齐?”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抓药!”
听到这话,陈大山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他多虑了!
现在的人还没有和后世一样,疯狂地采摘那些野生的名贵药材。
而且大多数人生病的时候都舍不得花钱治,药材需求量也就没有那么大!
所以后世那些不好弄到的药材,在这个年代却是根本不用费太大劲。
老医师感觉自己终于是扳回了一局,转眼就得意地将药抓好递到了陈大山手里。
十二块八毛六!
陈大山毫不犹豫地付钱,如获至宝地将这一大包药材搂在了怀里!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会儿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他赶紧告别了面前几个,快步离开了药材公司。
而从县城到镇上的班车,整个下午就只有三点钟一趟。
要是误车了一晚上不回去,赵慧兰在家里怕是得急死!
天色已经放晴了!
抬头迎着耀眼的阳光,陈大山无比畅快地长出了一口气!
怀揣着近一千四百元的巨款,陈大山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买买买!
县城的经济开放程度,远非闭塞的丹水镇可比。
在这里,许多东西无需票证便能购买,即便那些必须凭票的物品,价格也比镇上实惠得多。
陈大山直接化身购物狂魔,沿着街道疯狂采购了起来。
他第一时间就给赵慧兰买了两双灯芯绒的中帮棉鞋,还有四双机制厚棉袜!
然后又去裁缝铺子,给她买了两套手工缝制的棉袄和棉裤,同时给自己置办了两身衣裳。
紧接着,红糖、麦乳精、江米条、桃酥……各类物品纷纷收入囊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大山手上、肩上、背上,就全都挂满了大包小包。
花不完!
根本就花不完!
买了这么多东西,也才用了两百多块!
当他气喘吁吁赶到车站时,周围人还以为他是来进货的,纷纷询问他在哪开店。
这个年代的治安可不怎么好!
这一路过来,陈大山身后已经跟了好几个“尾巴”了!
他连一秒钟都没耽误,直接买票进站,毫不停留地坐到了车上。
他倒不是怕了那几个“尾巴”,而是不想横生枝节耽误了时间。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刚上车没多久,三个年轻人便晃晃悠悠地上了车,大剌剌地坐在陈大山对面。
他们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其中一个身着喇叭裤的,还烫了一头卷发。
身上的军大衣和滑雪衫故意敞开,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毛衣,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陈大山察觉到这几人贪婪的目光始终在自己鼓鼓的口袋上打转,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班车司机显然认识这几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他刚要转头开口,三个二流子便目光凶狠地瞪了过去。
吓得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从县城到丹水镇的国道,后半段是荒无人烟的山区盘山公路。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因路面打滑停了下来。
那三个二流子见状,立刻怪笑着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穿着蓝色滑雪衫的家伙,迅速堵住车门。
军大衣和卷毛两人,则恶狠狠地朝着车上乘客叫嚷道:“各位,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想找你们借点钱花花。”
“只要你们乖乖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咱就相安无事,绝不伤你们分毫!”
“要是有谁不给面子……”军大衣军大衣说着,便晃了晃手里的匕首:“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乘客们吓的脸上瞬间苍白,大气都不敢出的低着头,想拿钱保命又舍不得,有几个胆小的更是吓到哭出了声来!
军大衣和卷毛得意地一笑,当即上前挨个儿搜身。
这小小的车厢,本就空间局促,而他们又一直坐在陈大山对面。
卷毛那只抽向正哭个不停的中年妇女的手,才刚高高扬起,就被陈大山从身后一把攥住了手腕。
“咔嚓!”
关节错开的脆响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紧接着这人就被陈大山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了地上。
整个车子都在剧烈摇晃!
军大衣见状,下意识就挥动匕首扑了过来。
陈大山侧身躲过,顺势抓住这人的手臂往旁边一送,这人的脑袋便狠狠撞在了车厢上。
随后,陈大山再猛地一扭他的胳膊,军大衣也只能跪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鬼哭狼嚎。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
堵在车门处的滑雪衫才刚朝着这边冲了两步。
“咚!”
陈大山满脸寒意,一脚踢中这人腹部,硬生生将他踹得倒飞了出去,撞在了车门上。
“师傅,把车开到公安局去!”陈大山朗声喊道。
司机这才如梦初醒,把车往后倒了一截,然后加速冲过打滑的地方,径直驰向了丹水镇公安局。
“臭小子,你有种!”
军大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疯狂叫嚣着:“知道我们是谁的人不?”
“鹏哥,听过没?整个上阳县,有谁不知道鹏哥的名号?”
“你要是识相,赶紧放了我们。”
“我们今天要是进了局子,不管你躲在哪个山旮旯里,鹏哥都能把你揪出来活剐了!”
陈大山冷哼着一脚踹在这家伙嘴上,连牙都给他踹掉了几颗。
前世的他练的可都是杀人技!
刚才他要不是控制身体本能留了手,这几个家伙都已经上西天了,哪还有机会在他面前嚷嚷?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丹水镇公安局大院!
眼见卷毛昏迷不醒,剩下两个也都老实得很,没什么经验的司机也就放松了警惕,直接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报案。
结果车门刚刚打开,原本“昏迷不醒”的卷毛就蹿起来冲了出去,撒开脚丫子跑向了远处……
保管室堂屋里,新做的大竹桌上放着一个簸箕!
里面全是饺子,不停地蒸腾着热气!
在油灯光芒的照耀之下白花花的一片,诱人的香味到处乱窜,引得门口那些村民全都瞪大了双眼,一个劲地拼命咽着口水。
许久之后,才有人忍不住惊呼道:“这……这是饺子?这么多饺子?”
“老天爷,得用多少白面才能包出这么些啊?”
“这……陈大山到底有多少钱?谁家这么敞开了吃饺子的呀!”
王婶子整个人都懵了,直到陈大山出来招呼着他们一家子进门,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可是饺子!
是只有过年才能尝上一口的稀罕物!
陈大山喊我过来吃的,竟然是这么金贵的东西?
将王婶子一家招呼进门之后,陈大山连看都没看外面那些人一眼,便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那些人刚才说的风凉话,他全都听到了!
王婶子是对他们两口子有恩,而且叫她们晚上来吃饭的话,也是早上就已经说出去了的。
对于其他那些见不得他好的人,陈大山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
“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了几个钱就这么祸祸,迟早还得跟以前一样揭不开锅!”
“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他小时候被李新鼎打到半死的时候,还是我把他护下来的!”
“就是,这种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好日子肯定长不了……”
一众村民骂骂咧咧,鼻子却还在不停地吸气,许久之后才咽着口水转头离去。
还有几个村民听到自家小孩闹腾着也要吃饺子,立马就把气都撒在了孩子身上,打得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
屋里。
还没等陈大山招呼,王婶子家三个小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了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一口咬下,饺子皮爽滑劲道,猪肉白菜馅的鲜香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猪肉紧实弹牙,带着醇厚的肉香,白菜脆嫩清甜,汁水丰富,两者搭配得恰到好处。
再加上陈大山精心调制的馅料,葱姜蒜的香味巧妙地融入其中,刺激着味蕾,让孩子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肉?”李大妮含糊不清地高喊。
李二妮立马伸出双手,抓了好几个饺子在手里:“这饺子是肉馅儿的!”
最小的李国庆也不甘示弱,大口大口地吃着,鲜亮的油汁都从嘴角冒了出来:“太好吃了!”
霎时间,王婶子和李永贵原本还端着的那点架子,在这诱人的美味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他俩立马上前夹了一碗饺子,就那么站着往嘴里塞了起来。
他们细细品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饺子,咋能这么香呢!”李永贵忍不住嘟囔。
王婶子没吭声,只是吃得愈发急切!
李大柱兄弟俩却是很懂规矩,直到陈大山招呼他们吃,他们才上座去吃!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一顿饺子,而且还是肉馅儿的饺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一桌子人你争我抢,眨眼就把一大簸箕饺子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煮饺子的水都喝得一滴不剩。
要不是陈大山早有防备,提前给自己和赵慧兰留了不少,怕是连一个都吃不上。
王婶子一家五口吃的肚子滚圆,全都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王婶子突然就看到墙边架子上,摆着一双女式中帮棉鞋。
那是陈大山之前给赵慧兰买的两双新棉鞋之一。
崭新的色泽、细密的针脚、灯芯绒的面料,而且还那么厚实……
王婶子眼睛瞬间放光,故意把脚往前伸了伸,大声抱怨道:“唉,这大冷天的,脚都快冻掉了,这破棉鞋穿了这么些年,真的是一点都不顶用咯!”
说着,她还把自己那沾着不少泥巴的旧棉鞋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陈大山,期待着他的反应。
陈大山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始终没有接话。
他愿意报答别人的恩情,却不代表着别人就可以挟恩图报,对他进行无休止的索取。
王婶子见他没动静,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假装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有些人呐,有钱了就忘本,眼皮子都往上翻了,连双鞋都舍不得……”
眼见陈大山还是不为所动,她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扯着嗓子骂道:“哼,算我白帮你们了!”
“没良心的东西,一顿饺子就把我们打发了是吧?”
“走,咱们回家!”
说罢,她一把拽起身边的小儿子就往外走。
她家两个丫头倒还算懂事,回头朝陈大山挥着手,怯生生地说道:“谢谢大山哥哥!”
王婶子抬手就是两巴掌抽了过去:“谢什么谢?没老娘给的那把玉米面,这两个没良心的早就饿死了!”
很快,这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两个丫头低声抽泣的声音,便逐渐远去了!
即便是性子沉稳的李大柱,都忍住不气呼呼地拍了桌子:“这……这王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就是一把玉米面嘛!”
“大山哥又是给她送零嘴,又是请他们一大家子吃饺子,她还想咋样?”
“大山哥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是拿命在野人坡拼回来的,难不成还得分她一半不成?”
“大山哥、嫂子,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李二柱也赶紧安慰陈大山和赵慧兰道:“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明眼人都看着呢,王婶子爱咋说咋说去!”
陈大山微微一笑,并未接话,而是岔开话题突然问道:“你俩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山里?”
“我听说累坡那边有野猪,要是咱们运气好能逮到几头卖了钱,我就和你们一起把秀英婶子弄到县城大医院去治病!”
他所说的秀英婶子,正是他们卧病在床多年的亲娘!
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李大柱兄弟两个眼里同时闪过了一丝惧意。
而当他们听到陈大山说的后一句话之后,却是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同时大声喊出了一个字:“敢!”
……
搬了新家,有了厚实的土墙遮挡,再也不用担心半夜冻醒,也听不到外面那鬼哭狼嚎半的风声了!
可赵慧兰却还是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
听到身后陈大山发出的细微鼾声,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
听着他格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她才缓缓进入梦乡!
哪怕的在梦里,她的嘴角都依然带着满足的微笑。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大柱兄弟俩就匆匆跑来,砰砰地敲响了房门!
陈大山赶紧起床开门示意他们别吵醒了赵慧兰,然后才进屋穿上棉袄,拿上相应的工具,和他们一起出门进了山。
他说的是真的!
累坡那边真有野猪!
上一世,那几头野猪是跑到山下伤了人,还闹出了人命!
后来还是镇上的公安同志带着枪过去才解决掉的。
从李家村到累坡的路程,要比到野人坡还要远山一倍。
而且累坡之所以叫累坡,本身就是因为坡度陡峭,任何人爬山一次都会累个半死。
陈大山带着李大柱兄弟两个,用了近三个小时才勉强爬了一半。
三人就着雪吃完了陈大山带的冷饺子,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又用了大半个钟头,才爬到山顶。
到了山顶,地势反而是平坦了起来,抬眼望去所看到的都是无边无际的密林!
这里是真正的人迹罕至,是野生动物的乐园!
正因为如此,雪地上那些野生动物的痕迹,也就变得非常容易找到。
李大柱兄弟俩本就是山里长大的,虽然没敢往这边来过,却也有着不少的打猎经验。
再加上陈大山边走边教的一些技巧,没过多大一会儿,一头钻进前方老林子里的李二柱,就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大山哥,你快来,这里有脚印,好多的脚印!”
分开搜索的陈大山和李大柱神色一动,立马就转头朝李二柱跑了过去。
陈大山如同一头发狂的猎豹,猛地撞开房门。
目光扫过屋内场景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李春梅像个泼妇般骑在赵慧兰身上,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赵慧兰的头发!
李新鼎高举着粗壮的木棍,正恶狠狠地朝着赵慧兰的头颅砸去!
李德文则抱着半锅肉,缩在墙角狼吞虎咽地啃食着!
看到陈大山进门,李春梅立马疯子似的尖叫了起来:“陈大山,你这个招雷劈的王八蛋,你把我的工作条弄哪去了?赶紧还给我!”
“住手!”陈大山暴喝一声,抄起门后的扁担就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一扁担饱含着他满腔的愤怒,直接狠狠砸在了李春梅脸上,砸得她嘴里瞬间鲜血四溅,杀猪般惨叫着从赵慧兰身上滚了下来。
赵慧兰蜷缩在角落,头发散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上还有个乌青的巴掌印。
陈大山胸中怒火犹如火山喷发,手中扁担再次轮圆了砸向李新鼎。
李新鼎虽然是下意识地用手里的棍子挡了一下,却依然是被这一扁担的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双手被木棍磨破了皮,鲜血瞬间汩汩冒出。
吓到魂飞魄散的李德文刚用手撑着地面准备站起来,就被陈大山狠狠一脚踩在了手指上。
“啊……”
这小子疼得整个人瞬间缩成了一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直冒,无比凄厉地惨叫着。
“你们竟敢动我媳妇?
陈大山大口喘息着护在赵慧兰身前,声音沙哑的怒吼,手中扁担狠狠砸在李德文身上,打得李德文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见势不妙的李新鼎刚爬起来想跑,就被陈大山一脚踹翻在地,用扁担尖抵住了他的咽喉:“今天要么就是你们死,要么就是我死。”
李春梅都吓傻了,连滚带爬地不停往后缩,惊恐万分地哭喊着:“别……别打我,不关我的事!”
“是爹,是爹说弄死赵慧兰,就能拿回工作条的……”
弄死?
“好,很好!”陈大山突然笑了,笑得屋里所有人毛骨悚然。
他松开脚下的李德文,转身小心翼翼地将赵慧兰抱到了床上。
“你们不是要抢东西吗?我让你抢个够!”
说着,他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冲上去一把抓住李新鼎的头发,用力一拖,同时抬腿一脚,狠狠地踩在了李新鼎的手上。
李新鼎凄厉惨叫,满地翻滚哀嚎,声音震得茅草屋上的积雪都在噗噗掉落。
陈大山脚下用力碾了几下,随后杀气腾腾地转头看向李德文:“轮到你了!”
李德文吓到屎尿齐流,捣蒜似的拼命磕头求饶,可陈大山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李春梅这会儿已经彻底吓疯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救命,救命啊,杀人了,陈大山要杀人呐!”
陈大山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拽了回来:“往哪跑?”
“敢打我媳妇儿,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便已左右开弓,接连几耳光抽在了这丫头脸上,瞬间将她打成了猪头。
“住手,住手,别打了,别打了啊!”
李新鼎死死抱着被踩的那只手,整个人都疼到缩成了一团,杀猪似的嚎叫着:“陈大山,你到底想要咋样?难不成你还真要打死我们?”
陈大山这才将李春梅丢在了地上,冷声说道:“我上次就说过,你们要是再敢来,就不是一点土豆和玉米能了事的!”
“现在你们不仅是又来了,还把我媳妇儿打成了这个样子,还问我想要咋样?”
李春梅满脸是血,涕泪横流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哥,我们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是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工作条我们不要了,再也不敢惦记了,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李德文惊恐万分地缩在墙角,哆哆嗦嗦地哭喊着:“对对对,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惦记你家东西了!”
李新鼎也是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号哭着:“大……大山,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呐,我们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还不成吗?”
“你要是把我们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会被公安抓起来的!”
“拿公安吓唬我?”陈大山一声冷笑:“你们闯到我屋里来打人、抢东西,那就是入室抢劫!”
“公安要是来了,那也是先把你们抓去坐牢,吃枪子儿!”
“要找公安是吧?行啊!”
“我现在就把你们绑起来,押到公安局去报案!”
听到这话,李新鼎三人瞬间就彻底懵了!
连公安来了,都是先抓我们去坐牢、吃枪子儿?
那我们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没有了最后一点依仗,眼见陈大山转头就拎起了地上的马上,李新鼎顿时惊慌失措地喊道:“别,别送我们去公安局!”
“我赔钱,我给你们赔钱……”
赔钱?
把我媳妇儿打成了这个样子,赔钱就能了事了?
陈大山目光一冷,刚想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就被赵慧兰抓住了:“我……我没事,别把事情闹大了,德文和春梅毕竟是你的弟弟妹妹!”
陈大山心中一软,当即心疼地转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看到她虽然是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泥土,但确实是没到严重的伤害,陈大山心里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看着李新鼎,冷冷地说道:“让李德文和李春梅留在这儿,你去拿钱!”
听到这话,李新鼎脸上闪过了一丝肉疼,却也只能连滚带爬地跑回去拿钱去了。
陈大山冷冷地扫了墙角的姐弟俩一眼!
刚才他心里涌动着强烈的杀意,是真想直接弄死这些人的!
可是无论是什么原因,一旦闹出了人命,他都得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重活一世,他是要让赵慧兰过好日子的,而不是把自己送进牢房!
陈大山吐了一口郁气,紧紧拥抱着赵慧兰,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帮你出气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了!”
他目光下意识地一扫,便发现昨晚的剩饭和剩菜根本就没有少多少。
“你今天一天,就吃了一顿饭?”
“我……我不饿!”赵慧兰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而且你也还没回来!”
陈大山心里一阵柔软,赶紧起身打开了一个包裹:“我今天去县城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江米条和桃酥!”
“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马上就给你热饭吃!”
油纸包裹刚刚打开,整个房间就已满是香甜的味道。
江米条?
桃酥?
赵慧兰都还没反应过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李德文和李春梅,就又忍不住同时狠狠咽起了口水。
王婶子黑着脸看了看陈大山和赵慧兰,转头声音尖锐地朝周围村民说道:“看到了没?”
“人家现在有钱了、攀上大领导了,见到面连招呼都懒得跟咱们打了!”
她这完全就是在故意找茬!
陈大山和赵慧兰离这儿还有几十米远,还被路边几棵大树遮挡着视线,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怎么跟人打招呼?
可周围村民却是对王婶子的话深以为然,当即点头附和了起来:“就是,这一阔起来,眼睛可就长到头顶上去咯!“
“以前穷的时候,倒是蛮会装可怜,这一有钱立马就现出原形了!”
李二柱气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反驳道:“你们别胡说,大山哥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的声音在一片嘈杂的附和声中,瞬间就被淹没了。
陈大山听到这边动静,伸手搂住神色不安的赵慧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两人走近之后刚准备开口,就听王婶子一声冷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英雄模范舍得正眼看人了?可真是稀奇啊!”
陈大山微微皱眉头,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王婶儿,你这是说的啥话?我媳妇儿刚才还在念叨,说你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
他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裹,塞到了王婶子手里:“这是我前天去县城的时候,专门给你带回来的一点零嘴!”
“也不知道您爱吃啥,所以每样都买了点儿,感谢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一再帮衬!”
玉米只有九分钱一斤,一把玉米面更是一分钱都值不了!
可在那最艰难时刻,王婶子能给赵慧兰一把玉米面,也算是救过她和陈大山的命。
其实陈大山一直都在想着怎么报恩!
只是因为受到了后世思维的影响,总觉得这样的恩情不是随便送点什么东西就能报答的,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看着手里的油纸包,王婶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她显然没料到陈大山会来这么一出,下意识地就把东西往回塞,没好气道:“我又没找你讨饭,拿这点东西打发谁呢?”
可她手上动作却是绵软无力,眼睛不自觉地看着包裹,闻到里面透出的香甜气味,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周围村民也都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全都带着几分尴尬。
还在呼呼喘气的李二柱忍不住喊道:“大山哥,王婶她刚才还……”
陈大山抬手拦住了他的话头,依旧笑着对王婶子说道:“婶子,您就收下吧!”
“有大柱兄弟他们帮忙,保管室那边很快就收拾好了,晚上你家就别做饭,到我那儿去吃!”
“虽说保管室也是个旧房子,但我和慧兰也算是搬了新家,你去了,咱们正好一起热闹热闹……”
他说完,便蹲下去把赵慧兰背在了背上,招呼着李大柱兄弟俩往保管室方向去了。
愣在原地的王婶子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打开了手上的油纸包!
至少一斤桃酥!
还有多到双手都捧不住的江米条!
闻着迅速散开的香甜味道,看着那色泽诱人的点心,周围村民的目光全都直直地定在了上面。
王婶子的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没回过神!
可很快,她就又翻着白眼骂开了:“连命都是我救的,赚了那么多钱,就拿这点东西敷衍我?”
“买保管室一下掏出了八百块,就给我买了一块多钱的东西,瞧不起谁呢?”
感受到周围村民异样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了。
更关键的是,陈大山随手就送出这么好的东西,反而触发了她内心的贪婪,嫉妒之火也烧得更旺了。
听到王婶子的骂声,陈大山虽然脚下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心里对王婶子的感激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陡然间冷却了许多,某些想法也随之渐渐淡去。
……
保管室的历经风雨侵蚀,已经十分斑驳,墙壁上还有或深或浅的裂缝。
屋顶铺着厚重的青瓦,即便是积雪掩盖,也能看出瓦面并不平整。
大门倒是极为厚重,是用厚实的木板做成的,上面还有不少木炭写的数字,刷的山漆也已经开始脱落。
大门两侧各有一扇小窗户,小格状的窗扇上镶着不透明的劣质玻璃,上面满是灰尘和蛛网,还有好几块破的。
这,便是陈大山和赵慧兰的新家了!
看着这座古朴而又沧桑的建筑,又转头看了看从门口经过的土公路,陈大山微微一笑,直接背着赵慧兰上前推开了大门。
屋子里面虽然宽敞,光线却是极为昏暗!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虽然经历过多年的踩踏,却依然是坑洼不平!
墙壁上到处都是木炭写的数字和一些村民的名字,堂屋正中还有几个用砖块和木板搭建的储物平台,周围散落着不少玉米苞叶、黄豆壳之内的东西。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房子,也依然是让赵慧兰满脸的激动和满足,挣扎着就要从陈大山身上下来帮忙收拾!
陈大山哪会让她干这种活儿?
直接从李大柱手里夺过一把竹椅子把她放在了上面,随即招呼着兄弟俩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傍晚时分。
李大柱兄弟俩确实是干活的好手,三两下就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窗户玻璃都给擦了!
随后他们又跟着陈大山都屋后山上砍了几大捆竹子回来,在他的指挥下帮着做出了竹床,又做了几把竹椅子,还给西屋做了个竹墙作为隔断,将其分成了两个房间。
再后来,三人又一起利用堂屋里的那些砖块,在东屋那边磊起了一个可以放两口锅的灶台……
从下午三四点钟到现在,王婶子都不知道出门张望过多少次了!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肚子饿得咕咕叫,还被丈夫李永贵数落了一顿,她终于是忍不住又骂了起来:“没良心的白眼狼,还说什么晚上请我去他家吃饭!”
“闹了半天,原来是放空炮,拿我寻开心!”
“简直太欺负人了,我们家还稀罕你那口吃的不成?”
可就在她冲进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哐哐响,准备随便煮一锅土豆凑合一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李大柱瓮声瓮气的叫喊声:“王婶子,你们在家不?”
“饭已经快熟了,大山哥叫我过来喊你们去吃饭!”
还真叫我去吃饭了?
王婶子沉着脸犹豫了一下,转头跑到堂屋,把丈夫李永贵和三个孩子全都叫了出来!
“走,去陈大山家吃饭去!”
“他不是有钱吗?我倒想看看,他家是不是真吃得起白面条!”
六个人一路招摇过市,自然也就引出了不少人看热闹。
听到几个孩子都在嚷嚷着说要去陈大山家吃白面条,立马就有人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后面。
“陈大山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就是,还说什么请李永贵一家吃白面条,这牛皮都快被他吹上天了!”
“走走走,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是拿不出白面条,待会儿怎么收场!”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还有不少人朝着王婶子一家阴阳怪气:“哟,李永贵家的,你这回可赚大了,一把玉米面就换到那么多零嘴,这会儿连白面条都能吃上啦!”
王婶子压根儿不信陈大山真能给他们一家吃白面条!
带着一家人过去,不过是想省自家一顿饭,顺便看陈大山笑话罢了。
听到村民们的话,她当即不屑地啐了一口:“小孩子瞎嚷嚷你们也信?”
“陈大山今儿要是真能让我们全家吃上白面条,赶明儿我连名字都倒着念……”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停住了!
因为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保管室门口!
一股极为诱人的香味,使得她们一家和跟过来的那些村民,同时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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