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在女孩红透的脸颊边缘拂过,沾满了滚烫的湿意,却被她胡乱地拍打开。
那股子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劲儿,让他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无非就是一通电话,不该说的他又没说,哭什么。
“摸哪呢?”
慕染试图借力的手掌飞快弹开,趴在男人身上的姿势让她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她感觉自己在做训练燕子飞的动作,腰肌使劲儿发力,脖子向后高高仰起,都快抻出了二里地。
因为平时做静态运动时总会因为撑不下去而偷懒耍滑,现在报应来了。
她的腰部肌肉很快没了力气,只好将手撑向床铺,借到的力却不足够她撑起身体。
慕染急坏了,感觉自己笨得像一只大肉虫,只会用蛄蛹的方式蠕动。
“轻点蹭。”
男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擦枪走火可怪不得我。”
慕染感受到了什么,本就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你又不是没得到过它,怕什么。”
恶魔就在耳边低语,她的背上仿佛爬满了蚂蚁,难受的要命。
最后好不容易手腿并用,一鼓作气成功起身,却又因为太过用力而控制不住惯性,慕染接连后退,腿弯撞到床沿,以摔的方式在病床上坐了个屁股蹲。
她懵了一瞬,紧接着自闭。
宴岑舟后撑着支起上半身,“出息,这回满意了?”
慕染仍旧自闭。
宴岑舟瞥了眼下半身出现的雏形,暗暗沉息。
通话撑死三分钟,他这什么破定力?
喉结滚了又滚,男人烦躁地拿起手机,走到冰箱前,取了瓶矿泉水。
沁凉的水喝下去,驱散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燥意。
门在这时被敲响,宴岑舟缓了几秒,定了定心神。
“进。”
保镖开门请示,“三少,有人来探望慕小姐。”
慕染听到这话,心中燃起希望,飞快擦掉余泪。
瓷儿不是在宿舍里研究剧本吗?
或者是南心也说不定。
不管谁来,水深火热的时候,都是好姐妹!
宴岑舟看了女孩一眼,“请进来。”
保镖应声,将人请进病房。
中年女人推着轮椅,轮椅上的老夫人看到宴岑舟。
双方一愣。
很快,变成三方一愣。
慕染茫然地看着来人。
老、老姐妹?
“岑舟?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夫人率先开口。
宴岑舟吐出两个字,“陪护。”
老夫人震惊。
宴家这小子是个混不吝的,就算是亲爹,亲爹的亲爹,他都不会陪护,如今却给一个小姑娘陪护!
老夫人看到他身上穿着家居服,餐桌上还未收起的饭菜,以及挂在衣架上的西装,此行的目的逐渐乱成了稀巴烂。
“您这回又是因为偷吃糖了?”宴岑舟主动问道。
老夫人恼羞成怒,“我岁数大了,身体哪哪都不好,进医院很正常,你少胡说八道,让人害臊!”
宴岑舟莞尔,“听着中气十足,看来没什么问题。”
慕染见二人颇为熟稔,忍不住思考。
这个老太太该不会是他家里的什么长辈吧?
敌方阵营的!
老夫人笑眯眯看向慕染,“小姑娘,多大了呀?”
慕染抿唇,“还在上学。”
老夫人:“哪里人呀?”
慕染:“南方的。”
老夫人:“怎么跑医院来了呀?”
慕染看了宴岑舟一眼,狠了狠心,“他跟我睡觉,不戴套,害我宫外孕,被摘除了一条输卵管,以后可能都不能生育了。”
老夫人:“……”
宴岑舟:“……”
平地惊雷,推着轮椅的中年女人目瞪口呆。
看到男人脸上的错愕,慕染觉得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