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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无删减全文

二鹿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是他知道娘三是这样“低调”的,估计得气吐血。“妈妈,她怎么不继续了,是怕疼吗?”满满状似天真地捧着下巴,同时拼命用眼神示意朱长光不要过来捣乱。赵长光只好退回人群。满满假装很小声,在安静的环境下,现场每个人都清晰可闻。夏夏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哥哥真笨,她的体重目测应该在一百五十斤,而门框只有一个支撑点,木头材质,大约一米长三十厘米厚,只能承受三十公斤左右的物体。也就是说,她挂上去不出十秒,门框断裂,自动掉下来。”一口气在人前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夏夏脸颊有些红。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还不懂什么是物理学,什么是承重力。但那双眼睛只要一扫,就能估算出来大概的数据。“宝宝,你简直是物理学天才!”姜宁宁双眼一亮,亲在小团子酒窝上。夏夏害羞地捂住脸...

主角:姜宁宁霍东临   更新:2025-04-11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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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是他知道娘三是这样“低调”的,估计得气吐血。“妈妈,她怎么不继续了,是怕疼吗?”满满状似天真地捧着下巴,同时拼命用眼神示意朱长光不要过来捣乱。赵长光只好退回人群。满满假装很小声,在安静的环境下,现场每个人都清晰可闻。夏夏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哥哥真笨,她的体重目测应该在一百五十斤,而门框只有一个支撑点,木头材质,大约一米长三十厘米厚,只能承受三十公斤左右的物体。也就是说,她挂上去不出十秒,门框断裂,自动掉下来。”一口气在人前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夏夏脸颊有些红。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还不懂什么是物理学,什么是承重力。但那双眼睛只要一扫,就能估算出来大概的数据。“宝宝,你简直是物理学天才!”姜宁宁双眼一亮,亲在小团子酒窝上。夏夏害羞地捂住脸...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要是他知道娘三是这样“低调”的,估计得气吐血。

“妈妈,她怎么不继续了,是怕疼吗?”满满状似天真地捧着下巴,同时拼命用眼神示意朱长光不要过来捣乱。

赵长光只好退回人群。

满满假装很小声,在安静的环境下,现场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夏夏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哥哥真笨,她的体重目测应该在一百五十斤,而门框只有一个支撑点,木头材质,大约一米长三十厘米厚,只能承受三十公斤左右的物体。也就是说,她挂上去不出十秒,门框断裂,自动掉下来。”

一口气在人前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夏夏脸颊有些红。

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还不懂什么是物理学,什么是承重力。

但那双眼睛只要一扫,就能估算出来大概的数据。

“宝宝,你简直是物理学天才!”姜宁宁双眼一亮,亲在小团子酒窝上。

夏夏害羞地捂住脸。

继而想到什么,又愁的不行,奶呼呼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姜宁宁越看越萌,很快听到小团子问:“修缮一扇门是不是要花好多钱呀?”

这个年代没有专门的家具城,海岛采购物资也不方便,姜宁宁点了点头,“门都是现做的,除了要买木头需要审批,还要请木匠来制作和安装。”

这句话落在满满耳朵里,等于要花很多很多钱。

小小的守财奴脑袋瞬间炸了,真诚地向张芸提议:“阿姨,你做做好事,要不找其他地方挂行不行?”

张芸:?

这小王八蛋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玩意儿?

一时间她进退两难。

不挂?戏演一半了,现在下来没面子。

挂吧?拉垮房门掉下来更丢人。

噗嗤!

不知道谁先笑出来。

两小孩谁家的,可真逗。

而被同龄小朋友注视的四姐妹,指甲布满黑泥的小手抠着衣摆,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自卑。

哪怕顶着妈妈杀人般的目光,羞耻心叫她们再也张不开口,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难堪了。

“姑娘,你是带弟弟妹妹来随军的吧?”蔡婆子凑上前,蹲在姜宁宁旁边。

离得近才发现这闺女皮肤嫩的跟豆腐一样,皮肤白的能看见眼皮下的血管,像一尊白瓷娃娃似的,精致而脆弱。

比那帮鼻孔朝天的文工团里的姑娘都俊。

她下意识声音都放轻了,唯恐吓着姜宁宁:“有对象没?要不要大娘帮你介绍单身的军官?”

姜宁宁被夸的心里乐开花,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一一分给周围的人,嘴上却柔柔弱弱地说:“大娘,他们是我生的龙凤胎。”

众人猝不及防手中被塞入把瓜子,站着反而鹤立鸡群。

于是随大流地蹲下来一块磕,嘴里不住地夸赞母子三人样貌好。

没人再关注张芸。

张芸脸色渐渐难看下来,还未等她开口,人群中央那妖妖娆娆的小贱人突然说道:“对了,我男人就是张大嫂口中那个欺负弱小的霍东临。”

张芸:!

新仇旧恨添一块儿。

看着姜宁宁那张精致的小脸,霎那间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男人、房子比不上霍东临就算了,她、包括一串孩子,在姜宁宁母子三人跟前黯然失色,黑的像蜂窝煤。

蔡婆子用力拍了下大腿,磕着瓜子说道:“霍东临来随军的家属就是你啊,你俩郎才女貌,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格外好看。”

满满和夏夏立刻挺胸抬头,眼中露出骄傲神色。


夏夏看了一会儿,忽然拿着树枝,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

姜宁宁不知道崽崽在玩什么,搬了根小板凳给她坐,便不再打扰她。

“妈妈,我要留在这里玩,你回去工作吧。”狗蛋有模有样地搬了根小板凳坐在夏夏旁边,乖乖地捧着腮帮子看。

文秀英哭笑不得,儿子跟她是去年秋天才随丈夫过来随军的,因她和丈夫的工作关系,基地里不少大人都持有目的地让自家小孩跟他玩。

狗蛋一个瞧不上,现在却赖在霍家不肯走。

“文姐,就让狗蛋在这里,你晚上再来接他。”姜宁宁体贴地说道。

刚才文秀英帮了她大忙,为她照看孩子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而且狗蛋这孩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流鼻涕会用手绢擦,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

文秀英在妇联里的确有事要忙,不跟她客气,痛痛快快地应下来。

姜宁宁送她出去,刚走到门口,五号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袖子上挂着红布的卫兵冲进来,把一家老小都带走了。

“那是风纪办马主任的家。”文秀英轻叹。

姜宁宁从历史书知道这个年代十分疯狂,可身处其中,才觉得心惊肉跳。

如果她当初没来随军,反而是逃到其他地方躲起来。

在田翠芬四处散播谣言后,她与一双儿女会不会也被抓起来先批斗。

这年代可不讲法律与证据。

幸好只要等到十月份,这场荒诞的运动就会结束。

送走文秀英,时间也不早了。

回来的路上姜宁宁已经打探清楚,基地里上班时间基本都是早八晚五。

来来回回折腾两个多小时,已经接近五点了。

姜宁宁一头扎进厨房,先打量一圈,东西买的很齐全,都整整齐齐的归置在各个角落。

厨柜里还有警卫员们买来的一条五花肉、三颗大土豆、八枚鸡蛋,还有基地里种植的大白菜和萝卜各一根。

物资还是太紧缺了,换作后世,家里冬天大白菜论麻袋买,还能积成酸菜和辣白菜。

这是全家团聚的第一顿饭,也是为了款待答谢朱长光,肯定要做的丰盛点。

心底渐渐有了成算,姜宁宁原地取材,打算做六菜一汤。

五花肉炖土豆,鸡蛋白菜汤、凉拌萝卜丝,蛏子与生蚝清蒸原汁原味,花蛤蒜蓉爆炒,海虾一半红烧,一半与梭子蟹炖成海鲜粥吃。

海鲜粥是姜宁宁特意为自己炖的,主要是为了解馋。海鲜性寒,她肠胃弱,只能多搁点姜块一起炖,稍微尝尝鲜。

其他海鲜一口不碰。

滨海城市的人对海鲜异样执着,所以痛风医院全国首屈一指。

就像火锅店门口开肛肠科医院,外地人吃见手青中毒,“打飞的”上云南就诊。

永远挡不住一个吃货品尝美食的决心。

姜宁宁喜欢美食,也享受下厨的感觉。如果有工作摆在跟前,她估计会选择去军区食堂当厨子。

“阿嚏!”

“昼夜温差大,薛老您要注意身体。”

薛老用手帕揉了揉鼻头,问:“宣传部的聘用证明打下来没有?”

“已经在走流程了,福利待遇也按照您的要求,提了一倍。”小李苦巴巴,还有些不解。

“既然是内定岗位,也不妨碍您把好消息告知小姜同志啊。”

“你懂什么!像小姜同志这样真诚不作为的优秀人才,必须拿出一百分的诚意出来。”


夏夏吞咽掉口中的包子,抿唇笑出小梨涡:“妈妈给我们买了早餐就出门了,大概中午前会回来。交待我们收拾好东西,等她回来直接出发去火车站。”

看着妹妹一派纯真的笑颜,满满默默把担忧咽回去,连心心念念的肉包子亦变得味同嚼蜡。

各怀心思吃掉早餐,两小只动作麻利地收拾包裹。拢共就两三件,一层摞一层补丁。

家里空荡荡没有值钱物件可以带上,他们搬来两根瘸腿的板凳,排排坐在客厅。

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错眼不眨地紧盯门口。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比煎熬。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筒子楼传来各种各样的喧闹声,兄妹俩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满满,妈妈会不会碰上奶奶了?”

“笨,要叫哥哥。”满满心不在焉地安抚道:“姜同志答应过我们,就要说到做到。”

蔫巴巴的语气一点没有说服力。

夏夏掰着手指头,卷翘的睫毛缓慢的眨两下,努力将泪意逼退回去。

小奶音委屈的不行:“可以前妈妈答应我们不给奶奶钱,奶奶一来,每次妈妈都会食言。”

空气陷入短暂的冷寂。

想到一次次被妈妈背叛的事情,满满突然攥紧拳头,拔腿就往门口跑。

“夏夏你看家,我把昨天捡的破烂拿去卖掉。”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哪怕妈妈食言,他还是能带妹妹离开。

-

七点半刚出头,姜宁宁来到纺织厂。

街道办刘主任与小儿子、朱长光三个大男人已等待多时,一抬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婷婷袅袅地走来位天仙般的女子。

五官精雕细琢,肤色莹白如玉,在一众黑白蓝灰的冷色调世界中格外醒目。

短短一条街的路,姜宁宁走得有点喘,白皙脸蛋透着粉儿。

这副身体深居简出,缺少锻炼,实在太差劲了。

“你就是满满和夏夏的妈?”刘主任目光充满审视。

难怪龙凤胎每次都说妈妈身体不好,他以为是推脱之词,没想到姜同志真的很孱弱。

那腰身细的仿佛风一吹就折。

姜宁宁脚步微顿:“……”

满满妈!

是不是女人一旦当妈,就失去自己的名字?

“承蒙刘主任时常照顾他们兄妹。”姜宁宁故意偏头咳了两声,做出虚弱的表情来,“都怪我没用。”

刘主任估计常常碰见兄妹俩捡垃圾,也了解一些姜家的情况,对她这个当妈的估计颇有怨言。

姜宁宁不愿卖工作的事多生事端,急中生智打造病弱人设,营造出身不由己的假象。

果然,刘主任看她的视线没那般凌厉了。

“等会儿工人就陆续上工了,马经理那里已经打点好,我们赶紧去办转让手续吧。”朱长光急声催促。

姜宁宁长的太招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路上行人忍不住都朝这边瞧。

一行人不再耽误往里走。

纺织厂经理办。

马经理多余的话一句也不问,直接从抽屉里掏出三张表格让他们签字,再盖上公章,工作就这么转让成功了。

朱长光捧着聘用书的手激动的发抖,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上衣口袋里。

等他离开办公室,姜宁宁与刘主任之间的交易正好结束。

刘主任不愧是体面人,叫小儿子背了一竹筐干菜,美名名曰拿点山里老家的菜送与她尝鲜,实则把钱和票藏在筐底。

除此之外,还开具好介绍信,这多亏了朱大嫂子行事妥帖。

“我来背。”

朱长光夫妻俩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一只手提起竹篮甩到后背上,轻轻松松半点不费力。

姜宁宁眼一弯笑盈盈的说:“谢谢长光哥,你先回去吧,我得去供销社买点火车上用的东西。还有夏夏和满满连身像样的棉衣都没有,一人也要先置办一身。”

供销社就在街尾,离的不远。

朱长光主动道:“我帮你提东西。”

姜宁宁要置办东西很多,便没跟他客气,盘算着多称点糕点,回头让他带回去。

上班日供销社人不多,东西虽然没有后世齐全,基本物资充足。

姜宁宁打量橱窗里各式各样的东西,满眼都是好奇,这些东西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比如卫生带,跟扑克牌包装很像。桂花糕是纯正的白糖做的,软糯细腻,酥软香甜。

还有海鸥洗头膏、塑料拖鞋、电光鞭炮、网兜、铝制饭盒……

像她这样的没见识的乡巴佬每天很多,但没有人比姜宁宁脸蛋更出众,加上她出手大方,售货员服务的相当有耐心。

直到临近中午,姜宁宁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购物。

离开供销社时,朱长光后背手上满满当当,腰也弯了一截。

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立刻引来行人侧目,朱长光面子薄,提议:“我知道有条近路回筒子楼,就是从前面那条巷子拐进去。”

冬天日头仍热的不行,姜宁宁晒得小脸红扑扑的,对他的提议十分赞同,率先抬脚走进巷子里。

为了避嫌,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足足隔了一米。

等拐过巷子口,眼前果然出现那栋灰扑扑的筒子楼。

就在此时,姜宁宁远远的瞧见本该呆在家里的满满,正双手费力地拖着大麻袋往垃圾站走。

角落里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揪起他的衣领就跑。

“光北哥,人贩子把满满抓走了!”

姜宁宁想也没想立刻抄起路边的竹竿,气势汹汹地拔腿冲上去。

朱长光先听到一阵声音,绕过巷口一瞧,往日柔柔弱弱的姜宁宁,一边挥舞竹竿,一边振臂高呼“抓人贩子”,声音尖锐刺耳。

他不禁呆愣在原地。

莫非这是……母爱的力量?

好半响,朱长光才醒过神来,把东西放在垃圾站,拜托守卫大爷帮忙照看,随手抄起地上铝棍往前追。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热心肠的群众已经把人贩子拦下来,姜宁宁挥动竹竿,拼命往人贩子身上招呼。

“谁给你的胆子,敢抓姑奶奶的儿子?”

“我打死你个人贩子……”

也不知是胳膊太酸疼,还是原主当妈的情绪在作祟。姜宁宁一边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一边凶残的专往人贩子下半身砸。

现场男青年们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夹紧双腿。


“出门在外,孩子警惕心强是好事。如果基层宣讲到位,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被诱拐了。”

老者,即薛老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忍不住唉声叹气。

满满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妈妈说,像我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会被人贩子卖掉,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这么好运。

有些孩子则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可能会被打断腿去乞讨,或者被摘掉身体器官,或者是送入马戏团,塞进小小的花瓶里表演。”

满车厢的人无不听得心惊胆战,呼吸声都放轻了。

满满小小年纪,共情能力却非常强。

其他小朋友不像他这么好运,及时被妈妈救回来。

一想到他们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澄澈分明的瞳孔里立即攒满了眼泪。

童言童语掷地有声:“所以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把人贩子统统抓起来。”

“有志气!”

不知道谁带头鼓掌,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姜宁宁:!

她儿子居然是个显眼包。

“小朋友,你妈妈把你教导的很好。”薛老满脸欣慰。

少年强则中国强!

“没错,所以我妈妈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妈妈。”

一听到有人夸赞妈妈,满满瞬间来劲了,现在他是个妈妈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妈妈有多好。

“妈妈说人贩子的骗术与时俱进,对小朋友用糖果诱骗,对年轻女孩子鼓吹有高薪好工作。

人贩子通常都是团体作案,尤其要警惕主动套近乎,无缘无故给好处的,长的越和善老实越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还有!他们可能会趁火车抵达站台,车门快要关闭时,忽然偷走孩子……”

满满每说一句,车厢角落里有名妇人越是心惊胆颤,听到最后落荒而逃,摸向另外一个车厢去报信。

现场没人在意少了人。

满满直说的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姜宁宁舀两大勺蜂蜜,兑上热水冲成糖水。小孩子嗓子嫩,得随时做好养护。

兄妹俩排排坐在卧铺床上,捧着甜甜的糖水,萝卜小短腿愉悦地一前一后地晃来晃去。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母子三人周身笼上柔光,岁月一派静好。

薛老笑呵呵地询问:“这位同志,请问你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

姜宁宁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茶言茶语的回答:“我身体差不常出门,平日看看报纸打发时间。有道是法治宣讲进基层,声声用心更入心,都是党领导的好。”

薛老默念最后这句话,一双鹰目越来越亮:“同志,考虑加入文化宣传部吗?”

“不行!”

“妈妈不要!”

两道软糯童音先后响起,就连比较容易害羞的夏夏,跟哥哥一起坚定又警惕地挡在姜宁宁跟前。

“……”

薛老后知后觉。

长相和善、主动套近乎、无缘无故介绍好工作……好家伙!骗子三要素他全占齐了。

哐当……哐当……

靠站时间满了,绿皮火车鸣笛声响起,在铁轨上晃荡着朝下一站驶去,窗外风景一幕幕往后掠。

姜宁宁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这个时候,霍家人应该在派出所了吧。

衢县公安局。

接到公安的传召,霍家几乎感觉天塌了。

霍建军不是去找姜宁宁算账,怎么就被当成人贩子抓了起来?

“公安同志你们弄错了,建军不是人贩子,他是满满的二伯。”

全家就属田翠芬脑子转的快,两道眉毛往下耷拉,看起来就是个朴实无华的妇女同志。

“我那儿媳妇又懒又馋,花光男人寄来的津贴不说,还指使两个小的出去捡破烂。

建军打小就偏疼满满,刚刚是打算带孩子去国营饭店吃饭,没成想引来了误会。”

“放屁!”

声音刚落下,就被一口唾沫喷了满脸。

朱婶双手叉腰:“六几年闹灾荒的时候,就有熟人作案的案例,什么恶婆婆卖孙女,什么二叔卖侄儿,那时候街道办天天在宣传。”

田翠芬被恶心的不行,抬眼一瞧,瞧见仇人分外眼红,狠狠拍桌而起:“你怎么在这?好啊,又是你个姓朱的瘪犊子在背后使坏。”

“你这些年干的缺德事,街坊邻居全都看在眼里。宁宁多好的孩子,被你欺负的卧病在床,两个亲孙子捡破烂为生。你这样的社会败类,应该去吃枪子。”

朱婶嗓门洪亮,大厅里的人都张望过来,对着霍家人指指点点。

“公安同志,这是霍家的家事,怎么有外人在?”霍家的当家人霍卫国长相斯斯文文,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他在基层公社当了十年书记,后来升迁至县服装厂主任的位置,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捧着。

国字脸公安一点面子都不给,声音严厉:“朱同志是我们找过来帮忙做笔录的,霍建军当街掳走小孩是事实。不管你们有没有亲戚关系,没有经过亲妈同意,就是违法行为。”

田翠芬急眼了,“公安同志,里面肯定存在误会,不信你让姜宁宁出来当面对质。”

她盘算的很好,大儿媳妇性子软和,恐吓她建军坐牢会影响到东临政审,她肯定会撤诉的。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提到姜宁宁,现场气氛寂了寂。

四周汇聚过来的目光喷着火。

田翠芬心里毛毛的,粗声粗气地说:“看什么看?”

有人气不过,嘴巴比较快:“姜宁宁早被你个恶婆婆逼走,中午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属院。”

“什么?”

霍家人脸色难看至极,跟吃了苍蝇似的。

姜宁宁肯定是故意找地方躲起来了,目的是要建军坐牢。

她的心可真狠呐!

不就是要她让出工作和房子,至于毁掉建军的前途吗?那些都是死物,霍家供她吃供她穿,不用她伺候公婆,哪里对不起她了?

“姜宁宁肩不扛提手不能提,一个女人能带两个孩子去哪?该不会是跟人私奔了吧!”霍春花眼珠子转了转,坏心眼的说道。

她巴不得姜宁宁永远别回来了。

这样一来,大哥的津贴全部寄回家里,商场橱窗里那条她看中许久的布拉吉就有钱买下来。


可此刻,却有人温柔又怜惜的望着自己,对她说“这些年辛苦你了”,心头霎时间酸的不行。

“张大嫂,你男人就是暂时关几天,接受完调查就放出来。津贴,照样发。生活,照样得继续过。”

“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说,可我实在为你感到委屈啊!

里里外外你是一把手,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长得这么有福气又这么能干。

可赵家、包括你男人,看到你的付出了吗?”

姜宁宁举起她布满老茧冻疮的手,“这双手能扶犁耙能操持家务,凭什么不能攥自己的命?”

风卷着枯叶在人群脚下打旋。

现场不少军嫂本来是来凑热闹的,此刻脚底下如同生了根似的。听着姜宁宁的这番话,为什么就勾起满腹委屈呢?

张芸怔怔地摇头,“可咱们女人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其他军嫂同样点点头。

从小她们就看着母亲跟永不停歇的机器,操持家里家外。

长辈们告诉她们,女人要勤劳会做家务,才能嫁个好男人。

婆家告诉她们,媳妇的职责是传宗接代,是照顾好丈夫。

于是她们就真的认为,女人就是该这样任劳任怨,不辞辛苦,是注定要为家庭、为男人、为孩子牺牲的。

就连男人打女人都是天经地义,是因为她们做的不够好。如果做得好,就不会挨打了。

然而下一刻,更加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在耳边:“那是压榨咱们女性的旧社会,连主席同志说女人顶半边天。要是我们走出去赚钱养家,指不定赚的比男人还多。

比吃苦,咱们女人不比男人差吧,就说看孩子喂奶换尿布,凌晨起夜好几回,白天还要继续操持家务。

比勤劳,谁在老家下地干活不是一把好手?

我们缺的是什么?”

军嫂们猛地屏住呼吸,像是火星溅进干草堆,感觉心底有一种声音即将喷薄而出。

“是机会!”

姜宁宁踩上板凳,天光把她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老长。

她侃侃而谈,描述着未来全新的祖国:“有朝一日所有女娃都能跟男孩一样接受义务教育,女性可以考大学,可以在高档的摩天大楼上班,也能在最艰苦的西边建设祖国,或者坐上航天飞船登上月球。

届时,婚姻将不再成为绝对的牢笼,将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女人奔赴更灿烂的未来。”

话锋一转,她声音突然放轻,像早春化冻的溪水渗进石缝,“我知道你怕什么,怕爷们掀桌子,怕外人说闲话,怕走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可要是咱们自己都信了女子本弱的鬼话……”

她仰头将杯中奶粉一饮而尽,然后猛地砸向墙角。

砰!

惊起檐角昏睡的乌鸦,也沉沉砸进张芸心田。

“总一天会你会像这个破杯子一样,被活活打死。这样的鬼日子,你还要忍几辈子?”

张芸踉跄两下,脸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间抽走一般。

面对姜宁宁炽热且明亮的目光,她竟然觉得无地自容,拉拽耀祖转身就走。

现场的军嫂们在这场精神洗礼中,同样没有缓过神来,离去时面色依旧怔怔。

小院重新恢复安静。

姜宁宁坐回凳子上,看着墙角那砸坏的水杯,一阵心疼。

都怪当时太激动,戏瘾上头。

赵家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时不时过来挑衅。张芸那脑子估计得反应好一阵子,好消息是,能暂时清静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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