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外乡人,进了村,若是要长住,也得捏一个。”
老妇人打断我的话,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然,‘它’会找上你的。”
“它?
它是什么?”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祠堂外面,那棵巨大的老槐树的方向。
“天快黑了,外乡人,村里晚上不安生。
你若是要找人,去问村长吧。
他住在村东头,最大那间青瓦房。”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天黑前一定得回来。
晚上,千万别出门,更别靠近那棵老槐树。”
她的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警告。
看着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多谢老人家指点。”
我不敢再多问,匆匆道了谢,转身快步离开了祠堂。
踏出祠堂的瞬间,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消失殆尽,浓重的暮色泼洒开来,将整个槐荫村吞没。
村口的老槐树在夜色中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鬼影,枝桠间的缝隙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风更大了,吹得系在泥俑身上的布条哗啦啦作响,祠堂里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在门口,像一只濒死的眼睛。
我牵着马,朝着村东头走去,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身后似乎总有脚步声跟随,回头却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那些沉默的泥俑。
2 村长村东头的青瓦房确实比其他民居要气派些,但也同样透着一股陈旧压抑。
院门紧闭,门上贴着更大更复杂的黄色符纸。
我上前敲了敲门环。
“咚咚咚。”
几声沉闷的声响过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谁啊?”
“外乡人,有事求见村长。”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探出头来,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警惕地打量着我。
“找村长?
什么事?”
“我叫阿寻,来找我妹妹阿锦。
听说她最后来了槐荫村。”
汉子皱了皱眉,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村长在屋里。”
院子里也摆着几个泥俑,靠在墙根下,被夜色笼罩,更显诡异。
汉子领着我穿过院子,推开正屋的门。
屋里点着油灯,光线昏暗。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个旱烟袋,正吧嗒吧嗒地抽着。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