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气数已尽,周室将兴,你的鱼竿该钓些更重的东西了。”
如今他坐在渭水边,竹竿上的刻痕与封神榜上的字迹一一对应。
远处传来砍柴声,那个叫武吉的樵夫正沿着河岸走,柴担上挂着他昨晚编的草绳 —— 绳结里藏着文王八卦的暗码。
姜尚拨动直钩,水面突然浮现出朝歌城的倒影:鹿台上的酒池正被纣王的新宠妲己搅成漩涡,比干丞相的七窍玲珑心在案头泛着微光,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
“第三十个刻痕,该留给周文王了。”
他喃喃自语,顺手扯下腰间的玉佩 —— 那是离开玉虚宫时,南极仙翁塞给他的,说是人间帝王见了这玉,自会放下车辇。
玉佩上 “太公在此” 四个字已被摩挲得发亮,此刻在暮色中竟隐隐透出金光,如同三十年前玉虚宫顶的启明星。
秋风又起,芦苇荡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姜尚闭上眼,任由记忆漫过三十年的晨钟暮鼓:那些被扫帚扫碎的月光,那些在丹炉里炸开的星斗,原来早就在他心里织成了一张网,专等这人间最沉的一尾鱼。
第二章《直钩钓起周家月》西岐城的司天台飘着细雪,姬昌将龟甲投入火盆时,裂纹正爬上 “天杀星” 的方位。
太史官捧着蓍草的手突然发抖,龟甲 “砰” 地炸开,火星子在雪地里烫出焦黑的 “非龙非彨,非虎非罴” 八字 —— 这是他第七次卜得此卦,上回出现还是帝乙归天那年。
“去渭水。”
姬昌拂去王袍上的炭灰,青铜车辇的鸾铃在雪夜里响得格外清亮。
他记得父亲季历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渭水有鱼,其名为龙,藏于直钩之下。”
此刻车窗外掠过的芦苇荡银装素裹,像极了玉虚宫三清殿外的云海,让他无端想起二十年前在昆仑山见过的那位扫地人 —— 那人扫帚尖扫过的地方,总会浮现出凡人看不见的星图。
姜尚正用直钩搅动冰面,冻红的手指在竹竿上敲出《太簇律》的节拍。
武吉抱着柴担缩在芦苇丛里,看自家先生突然把鱼线甩向半空:“老伯,没挂鱼饵不说,钩还是直的,鱼能咬钩么?”
“你懂什么?”
姜尚头也不回,竹竿划出的弧线竟在冰面映出紫微垣星象,“天下鱼都知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