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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陆弃娘萧晏,由作者“么么愚”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一动,心中想着:与...
主角:陆弃娘萧晏 更新:2025-05-24 0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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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弃娘萧晏的现代都市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陆弃娘萧晏,由作者“么么愚”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一动,心中想着:与...
而陆弃娘在小声地问大丫:“这婚事,真的不行了吗?你别着急,娘和她好好说说,都是误会。银子娘也能再赚……”
“娘,算了。”大丫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陆弃娘了解自己的女儿。
大丫素来都是温声细语,但是主意极正。
虎头急红了眼,“大丫,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俩不是好好的吗?我娘也就是不高兴,说了几句,也不见得是真的退亲,你就这样……”
“你娘不高兴,随意说几句,就差点把我们娘俩送进衙门挨板子。你娘若是较真起来,难道要诛我们九族吗?”大丫依旧淡淡道。
在屋里听着的萧晏感到意外。
没想到,这个大丫,看着温温柔柔,心里却如此刚烈。
“你,我,我又没说要退亲。”
“你没说,可是你们家的事情,在自己家不商量好,要出门在大街上打闹着,让人围观再商量吗?”
虎头说不出话来。
陆弃娘听到这里,明白了大丫的意思。
二丫也听明白了。
她跑进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你们要是想赖我家二十两银子,那谁也别活了!”
陆弃娘被她吓了一大跳,忙把菜刀夺下,呵斥道:“你跟着闹什么?进去!”
“娘,那是二十两银子,能买多少新衣裳!”
陆弃娘:“新衣裳会有的,你别闹,像什么样子?”
女儿将来想嫁人,要个好名声。
“三丫,你去把里正请来。”陆弃娘吩咐眼睛滴溜溜转的三丫。
“好。”三丫一溜烟地跑出去。
很快,里正来了,听说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帮忙调停。
最后的结果是,退亲,同时赵家退还一半,也就是十两银子的彩礼。
可是赵氏耍无赖,答应了退十两银子,却一个字也不肯出,说是刚娶了二儿媳,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还。
萧大山兄弟有五个,又有四个儿子,是惹不起的“大户”。
虽然知道眼下吃亏,陆弃娘也只能咬牙应下,心里盘算着,这笔银子,回头再讨要。
当下最重要的,是大丫。
虽然大丫不哭不闹,但是那不意味着她不难过。
谁家好好的孩子被退了亲,能当成无事发生?
“怪他,都怪他!”二丫指着萧晏跺脚道,“都怪他,我过年才没有新衣裳穿,大姐才会被退亲。今年过年,肉也吃不上了!”"
这下,人没了,银子没了,肉也没了。
萧晏垂下了眼眸。
“你没有新衣裳穿,是因为他。”大丫道,“但是退亲的事情,我不怨他。”
“大姐!”二丫没有得到统一联盟,心里不高兴,气得又跺脚,“你还帮他说话。”
“我没有帮谁说话,我是就事论事。虎头今日不敢拉,让他娘来闹,日后遇到其他事情,一样会躲在他娘身后。”
早发现,对她来说只是痛一时,而不必一直痛。
陆弃娘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那就算了。这事,是我对不起大丫。”
她没想到,一时头脑发热买萧晏,会影响女儿的亲事。
“娘,最重要的是我们从周家回来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被撵回来的,捧高踩低,也算人之常情。他们想悔婚不是一日两日,不过今日找到了借口而已。”大丫冷静自持,就事论事。
“势利眼!”二丫咬牙切齿地骂道,“等我将来有了钱,给大姐买个相公,比虎头更好,还听话!”
陆弃娘:“……”
“好了,不说了,收拾收拾,吃饭。”
“我不想吃红薯稀饭……”二丫看着陆弃娘的脸色,“也挺好的,通肠……”
陆弃娘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萧晏闻言,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这一家子,也是热闹。
他想,卖身银子,还有退亲损失的二十两银子,他日后应该还得起。
不过拿到银子之前,就先别画饼了。
吃饭的时候,萧晏发现他的红薯粥里,有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而陆弃娘母女碗里是没有的。
这个鸡蛋,顿时有些难以下咽。
陆弃娘还在吩咐三丫:“吃完饭去请胡神医来。”
“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二丫忙道。
“你少气我,我就舒服了。”陆弃娘笑骂道,冲着萧晏呶呶嘴,“给爹看看。”
那也是她爹!
得供起来。
“咱们哪里还有钱给他治病!”二丫不满。
“没钱,先赊着,胡神医也习惯了。”陆弃娘道。
萧晏听出来了,他们家和那个胡神医是相熟的。
吃过饭,陆弃娘刚洗完碗,胡神医就被三丫拉了进来。
“三丫,别跑,别跑,慢点,累死我了。”胡神医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道。
他身上背着药箱,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条大鲤鱼,鲤鱼很新鲜,在阳光下鳞片闪闪发亮。
“老胡,来就来呗,你看你这么客气,还提着东西。”陆弃娘笑道。
“呸呸呸,你还欠我二两银子的药钱不说,现在又盯上了我的鱼。这是别人给我的,我还没拎回家,就被你家三丫给抓来了。好你个三丫,是不是看上我的鱼了?”
胡神医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和萧晏想象中的不太相符。
松垮垮的葛布衣襟沾着可疑的褐色药渍,乱蓬蓬的头发用半截竹筷随意绾着——那筷子头还粘着片干瘪的枸杞。
有些不靠谱的模样。
“找你来看病,你看你这么聒噪。”陆弃娘嫌弃道,上前接过鱼,“去吧,我帮你收拾好。省得回去嫂子还得收拾。”
胡神医把鱼递给她,提着鱼的手随意往身上一擦,就掀开帘子走进屋里来。
“啧啧,破虏将军?”他看着萧晏道。
“见笑了,鄙人萧晏。”
“倒是让陆弃娘捡到了便宜。”胡神医摇头晃脑地道,“来,手腕。”
萧晏默默地把手腕伸出来。
胡神医伸手搭上他的脉,凝思了片刻,“哦,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陆弃娘,能生,不用愁!你只想着,怎么赚钱养相公就行了。”
萧晏:庸医……
他被人下毒,浑身都没有力气,在胡神医这里,成了“好着”。
内心要多坦荡,才能在苦水里活得这般热烈。
陆弃娘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起得比鸡还早,而且元气满满,没有起床气。
看她一眼,萧晏都觉得干劲十足。
“还早,你看我做什么?闭上眼睛睡觉。”陆弃娘看着他还保持躺尸的姿势,心说这是中邪了吗?
“你带着野猪,去云阕里,云国公府试试运气。”萧晏道。
“云国公府,好呀。怎么,你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你去试试。若是管事的不收,你就说,三少爷或许喜欢呢。”
“三少爷是不是?好,我记住了。我这就去!”
萧晏对京城这些豪门世家,肯定比她熟悉。
他说去哪里,她就去试试,反正买卖自由,不行也不能把她打一顿。
“记得,至少二十两银子,咬住不要松口。”
“啊?哦,好。”
陆弃娘被大丫塞了个热鸡蛋,用平板车推着野猪出发了。
听着车轮压在雪上发出的吱嘎声,萧晏心里默默盘算,若是顺利的话,一来一回,大概两个时辰差不多。
陆弃娘推着野猪找到了云国公府的后门。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后门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毕竟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过年不能出岔子,下人们都紧张而忙碌。
今日还有采买,比如新鲜的鱼虾,府里上头的主子们,只吃新鲜的。
见到陆弃娘推了一头野猪来,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之一,果然注意到了。
甚至不用陆弃娘开口搭讪,他就主动过来问价。
陆弃娘心中一喜,壮着胆子推销道:“您看我这头野猪,和寻常两头差不多大了,而且还是活的,没有什么刀剑伤,就是被我打得有点懵,放开直接就能撞开南墙……”
“不用啰嗦,我会看。”管事居高临下地道,“报个价来听听。”
“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以为我没买过野猪?三两银子我都买过。”管事道。
“我这头好。”陆弃娘心里其实有点慌了,甚至想自己给自己砍一刀。
但是想起萧晏的叮嘱,她坚持住了,只心里暗恨自己,刚才没多要五两银子,给人一个还价的余地。
“这样吧,大过年的,给你十两银子。”管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卖就卖,不卖就走。”
十两银子?
这说明管事确实很想要。
“我倒是想给您便宜些,但是回去怕我相公打我。”陆弃娘扯谎道,“他说了,卖给府里三少爷,少于二十两银子不行。”
“他倒是个懂的。”管事笑了,竟没有再讲价,“去账房领银子去。”
“是二十两哈!”陆弃娘简直不敢相信。
“是,去吧。”管事摆摆手道。
陆弃娘看着阴沉沉的天,感觉她好像开始交好运了!
“萧晏,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来了才几日,家里就没有一日没有进项的!”
陆弃娘拿着两锭沉甸甸的银子,都不敢在路上停下,总觉得别人要偷她钱,一口气跑回了家。
看见萧晏,她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没觉得他日上三竿还赖着不起碍眼。
要知道,她对三丫,容忍度都没有这么高。
“得了多少银子?”萧晏问。
“二十两,整整二十两!”陆弃娘凑到他耳边,激动却又小声地道。
她不能声张,否则二丫又得惦记新衣裳了。
这钱可不能动。
一来要留着开春买小猪,把她的养猪大业重新拾起来,二来也要防着家里有事。
毕竟家里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头疼脑热,人情往来,哪样不是钱?
手里有钱,心才不慌。
大丫是个心灵手巧的,闷闷的,爱琢磨。
针线好,厨艺更好。
二丫眼睛一亮,“娘,去试试。过年的时候我也一起去!我要穿得喜庆些,多说几句吉祥话儿,说不定举人老爷们还另外有打赏。三丫,你明日就跟着我一起学说吉祥话儿。”
“可是明日——唔唔——”
陆弃娘作势用筷子打二丫的手,“好好的吃着饭,你捂你妹妹的嘴做什么?我看你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
“您冤枉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
“快吃饭,多吃点,看你瘦的。”
萧晏在炕上自己单独一桌吃,手已经有力气拿筷子了,虽然还有些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好点了。
听着母女四人热热闹闹地商量赚钱的事情,白日借钱风波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晚上萧晏想要下地。
“你行吗?不行不行。”陆弃娘不同意,“你是不是要解手?等等,我给你拿尿壶去。”
“不是,我想试试下地。”萧晏耳根子都红了。
这两日,是陆弃娘在照顾他。
“是出恭?那也没事……”
“不是,我要下地!”萧晏急了。
“小心掉茅坑里,这大冷的天,你说我给你洗刷就算了,你冷不冷?”陆弃娘嘟囔着。
萧晏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他挪到炕沿,把两条腿垂在炕边,慢慢往下挪动。
陆弃娘连忙过来帮他穿上鞋,然后左手像铁钳子一般握住他的胳膊。
萧晏有种头晕的感觉,不过强撑着慢慢下地。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脚底触地,身体重量往下压,他根本站不稳。
好在陆弃娘提着他胳膊,这才让他没有瘫软在地。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偏不信。就算老胡说你没大碍,那也得好好将养些日子才好。来,别跟我倔了——”
她略一弯腰,右手已经从萧晏的腿弯处穿过,左手松开他胳膊,托住他后背。
萧晏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像抱孩子一样抱在了怀里!
陆弃娘又二百斤,人胖,自然就丰满。
萧晏觉得自己枕在了一片柔软的棉花上。"
一两银子,还是银锞子,放在那里可真好看。
徐老太太道:“银子不银子的,不用那么客气,主要是我看不惯萧大山家眼皮子浅,欺负孤儿寡母的。”
二丫听到这里,心里有数,暗想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面上她却假装擦拭眼泪,“也是没办法,大过年的,谁愿意闹事?但是我们三个,不能没有娘,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就知道,您是村里最公道的人了。要是银子讨回来了,您就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好话这种东西又不要钱,送人可以一箩筐一箩筐地送。
二丫从徐老太太家出来,一边走一边敲锣,“都来看看啊,大过年的,活不下去了!”
她一路走到萧大山家门口才停下,引来了四邻许多人来看热闹。
毕竟是过年,大家说忙也忙,说闲也闲。
赵氏因为萧大山摔伤了腿,正恼怒着,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气冲冲地出来了。
“大过年的,二丫你号哪门子的丧?”她张口就骂。
二丫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哭喊道:“我娘是活不成了,我娘活不成了!”
多亏了之前“乞讨葬父”的经验在,三丫只是愣了一小下,然后就有样学样,也一屁股坐下,“爹啊——”
啊,坏了,说溜了,没改过来。
没事,那就将错就错,让爹也“死一死”。
“爹啊,娘啊,你们不能死啊!”
除夕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过年,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却在这里哭得撕心裂肺,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二丫一边哭一边诉苦:“原本二十两彩礼,我们就当喂了狗。可是我娘为了救萧大山,受了重伤,等着银子救命。我们也不是挟恩以报,就想把原本属于我们的银子要回来。赵家伯娘,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姐妹,好不好?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吧!”
刚刚“闻讯赶来”的徐老太太,明明没有听到前面,却对所有了然于心的模样,开口道:“我也见了,弃娘把萧大山从山上带下来。要是没有弃娘,大山这个年,怕真是过不去了。”
众人交头接耳,这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殷冰兰一把子力气,大家都知道。
所以对于她能救人,没有人质疑。
“救命之恩,按理说该表示表示,再说,弃娘也是因为萧大山受了伤。赵氏,要不你就把二十两银子还回去吧,以后两家也不结仇,好好相处。”
众人纷纷点头。
是这个道理。
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之前的矛盾就算再深,也该一笔勾销了。
二十两银子,人家等着救命,又不是从你兜里掏出去,只是物归原主,该还。
赵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道:“胡说八道。她自己生病,关我们什么事?她就搭了把手,我们还得给她养老送终?”
“搭了把手?赵伯娘说的轻巧。”二丫哭着道,“那现在把萧伯喊出来,倘若他也这么说,我今日给您磕头认错。要是萧伯说,是我娘救了他,求您把彩礼钱还给我们。实在不行,就当我们借的,以后我们有了钱,不会忘记您的!”
三丫学舌:“不会忘记您的。”
二丫知道,萧大山不是那样的人。
他这个人,木讷寡言,但是正派,要说缺点,就是耳根子软,总是被赵氏管着。
“娘,把银子还给人家。”虎头从屋里出来,黑着脸道。“我爹确实是人家救的,退亲我们也没损失什么。不能人家救了咱们,咱们见死不救。”
“老实点!扑腾什么!阿黄,听话!给你洗个干干净净的,上炕睡觉。”
戴冷卉惊讶回头,就看见殷冰兰用给他洗澡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法,把小黄狗按在盆子里,给它洗了个澡,擦了擦毛,扔到了炕上。
戴冷卉:原来,她洗他和洗狗,没什么差别。
殷冰兰把阿黄安置在两人中间,“这下放心了吧。”
戴冷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才也没有不放心。”
“呵呵。”殷冰兰嗤笑一声,“你们这些人,说一套做一套的。”
“我们?我和谁?”
殷冰兰没有回答,自己解了外面的衣裳,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睡吧。今儿几个孩子闹脾气,将就将就。等回头,我去和大丫睡。”
“嗯。”
殷冰兰盘算了半天搞钱的事情,还是觉得既想要好好过年,还要给二丫置办新衣,难度过高。
她想做个捡钱的梦。
于是黑暗中,她问戴冷卉:“睡了吗?”
“没有。”
往事历历,在脑海中翻滚,命运让他成为天之骄子,又让他跌入深渊。
回忆过去的二十几年,好像大梦一场。
如今他在这粗陋的房子里,成了一个寡妇的挂名相公,有了三个半大的女儿……
“我记得你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吧。”殷冰兰问。
“清平侯府。”戴冷卉提起这个,心像被针扎过一样。
以为不会再疼,没想到,还是没出息。
“我是家中庶子,行二。”戴冷卉不待她问就交代了自己的底细——他觉得,殷冰兰花了所有家底替他赎身,他应该据实以告。
“嫡母是当今圣上的第七女嘉和公主,我娘是公主身边的丫鬟。”
“你爹是侯爷,你嫡母是公主,那你现在这样,他们一定也很惨吧。”殷冰兰心有戚戚。
很惨?
“没有。”戴冷卉道,“他们都很好。”
“啊?”殷冰兰惊讶了,“他们都好,就你这样?你,你烧了祖坟还是睡了小娘?”
戴冷卉被她的粗俗噎得说不出来话,半晌后才道:“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是为人所害,不想牵连家人,所以,所以已经自请和侯府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他们就真不管你了?”殷冰兰道,“我这人说话难听,要是你真没做过分的事情,那他们就太过分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戴冷卉道。
“看不起人了,我也在高门大院待过呢!虽然不是你们那侯府,但是估计都一个德行。”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这个事说起来就有点长。”
殷冰兰絮絮叨叨。
原本她靠一把子力气养活三个女儿,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后来机缘巧合,她进了周府做些粗活儿。
三个女儿也都在侯府各处帮忙,四个人都有收入。
大丫在绣房跟着学针线;二丫被管家娘子看上,帮忙跑腿,也学着认字和算账;三丫年纪虽小,但是也能跑腿送信。
“……我原本想着,女孩子就要多些见识,在周府待几年,赚些嫁妆,最好能识文断字,然后我们娘四个再回来,买房置地,日子多好。”
“后来呢?”戴冷卉在认真地听。
他看到了殷冰兰对未来的期许,日子是有盼头的。
“后来就发生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觉得女孩在那里还是不安全;周府的那些老爷少爷们,没几个干净的,别盯上了我的三个丫头。”
“你不希望她们在那里高嫁?”
戴冷卉知道,很多人都愿意依靠侯府,不愿意出来。
“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殷冰兰道,“我这个娘没本事,回头就算攀高枝,她们还不得一辈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此事说来话长。”陆弃娘道,“松烟,你先和郑婶子说清楚,我是借你的钱,不是对你有企图。”
“好,你等着,等一会儿我和你算账。”松烟看她的神情,好像她背叛了他一般。
陆弃娘:“……”
松烟对着亲娘发火:“我和您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陆弃娘!您非要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娶不上媳妇是不是?您要是再胡闹,我找我爹来。”
郑嬷嬷是怕这个儿子的。
于是她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之前还表示,自己绝对不接受这个儿媳妇。
陆弃娘:“……”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松烟见外面许多看热闹的,凶神恶煞地把人撵走,然后关上门,一双眼睛几乎能冒出火来:“陆弃娘,买相公怎么回事!五公子不在,你就这样背着他……”
“打住。”陆弃娘道,“我算什么东西,和文曲星能扯上关系。借钱是借钱,一码归一码。我欠你钱,你娘误会了骂我,我就当是借钱的利息。但是你要胡编我和五公子,那我就要翻脸了!”
“你少转移话题,我问你买相公怎么回事?”
“就,就那么回事呗。”陆弃娘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找不到男人,买一个怎么了?”
“你,你……”松烟出奇地愤怒了,半晌后才跺脚骂道,“你厚颜无耻!”
“行了,快回去吧。银子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陆弃娘撵人。
松烟跳起来,“你相公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比得过五公子。”
二丫在旁边小声嘀咕,“论样貌,还真比得上。”
不过,也就剩下那张脸了。
窗户“吱嘎”一声被推开。
松烟寻声望去,便撞到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之中,然后……
喉头忽然发紧。
那人的轮廓浸在暮色里,风卷着雪片掠过他鬓角,却不及那双眼半分寒冽——像是把淬过千年霜的刃,漫不经心瞥来时,连树上寒鸦都蓦地噤了声。
他屈指叩窗棂的姿势极矜贵,分明是慵懒倚着摇摇欲坠的窗框,却叫人想起雪岭孤崖上盘踞的苍狼。
松烟后颈倏地沁出冷汗。
这人的威势不在刀剑出鞘的刹那,而在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翳中,让人觉得那副皮囊下蛰伏着更晦暗的魂,仿佛多窥一眼便要坠进万丈深渊。
窗外的夜忽地浓如泼墨。
“你,你从哪里买来的相公?”松烟后退两步,低声问陆弃娘。
她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眼前的男人,一眼望去,就不是池中物。
让人望而生畏,后背冷汗涔涔。"
“嗯。”戴冷卉知道二丫想要什么,“你帮我跑一趟,然后就有新衣和年货了。”
他在信中和云庭说,要一百两银子,年货若干,再给送信的女孩子几套新衣。
特别备注,家里有三个女孩子,每个人都要准备,而且是每人两套,不偏不倚。
这些天,戴冷卉也看出来了,二丫掐尖要强,若是分配不均,这个年大家都难过。
至于殷冰兰,按照胡神医的说法,她会瘦下来,所以戴冷卉就要了两匹锦缎,回头等瘦下来她可以自己做新衣。
戴冷卉想的,可谓面面俱到。
“真的?”二丫眼睛瞬时亮了。
虽然今早从醒了到现在,她几乎脚不沾地,没有停下来,但是这会儿听说有新衣裳,她表示她还可以再出去跑十八条街。
她不累!
“嗯。”戴冷卉颔首。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二丫已然感受到他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淡定从容,一切尽在掌握。
“信呢?我这就去。”二丫催促道,“快点,趁我娘没回来赶紧给我。等她回来,她是不肯让我去跟人讨东西的。”
戴冷卉把写好折起来的纸递给她:“就和门房说,找三少爷。如果他不肯通传,你就凶一点,说三少爷如果怪罪下来,你承担不起,他们就会帮你送信。”
“行,好嘞!”二丫爽快答应,眨巴眨巴眼睛,“三少爷,会不会给我赏赐?”
按她在周家给主子们跑腿的经验来说,会有赏赐。
而且今日又赶上除夕,赏赐应该更多才是。
“会,都给你自己留着,我不告诉你娘。”戴冷卉心领神会。
二丫脸上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多谢了!以后这种事情,你只管开口,我不嫌累。”
她能干着呢!
殷冰兰进屋的时候,就见二丫急匆匆往外跑。
她喊二丫,“你又要去哪里?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去找杜鹃说句话就回来。”二丫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雀跃。
杜鹃就是胡神医的娘子和前头男人生的女儿,也是二丫的好闺蜜。
所以殷冰兰听二丫说去找杜鹃,也并没有起疑,只是道:“早点回来,别在人家家里吃饭,今日过年!”
二丫没有回答,显然是已经跑远了。
“这丫头。”殷冰兰摇摇头。
她回来之后就开始翻箱笼,从中拿出来了一叠红纸。
只是那些红纸都不是大张的,而像是些裁剪过后剩下的边角料,都是小块的。
“……这还是我之前在周府时候攒下来的。”殷冰兰得意道,“周府的六姑娘出嫁,府上买来剪喜字剩下的,我都收着了。这不就用上了?”
戴冷卉看着那些小小的红色长条或者小方块,不太确定地问:“你打算用这些纸来,剪窗花?”
“我可没有那么巧的手。”殷冰兰道,“你不是会写字吗?咱们写春联,贴春联!”
说话间,她又喃喃地道:“自从鹤遥哥投军之后,家里没人会写字,也就再没有贴过春联了。”
春联对于他们这些温饱都成问题的人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街坊四邻,大家穷得平均,春联都是极少贴的。
谁家贴个春联,孩子们都能围起来看半天。
红纸很贵,找人写春联,还得给人一点东西。
所以这么奢侈的东西,就很少有人准备。
殷冰兰很快从伤感中挣脱出来。
大过年的,得想点高兴的事情,明年就能一年都交好运。
“你会写,这些红纸又不要钱,所以咱们今年贴春联。”
“这些,怕是写不开春联。”
“写不了长的,你写短的,就像那种‘抬头见喜’,‘出门见喜’之类的总行吧!对了,最重要的是,‘肥猪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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