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灼灼司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由网络作家“温小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阿泽......”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难道是他看错了?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否则,要...
《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精彩片段
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
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
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
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
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泽......”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
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
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
否则,要是夏灼灼真的还活着,让杜家人知道他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就会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礼。
正要追上去仔细看,人就被杜馨月拦住。
“阿泽,你去哪里?”
江泽骤然回过神,脸上飞速挂上一抹笑,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什么眼熟的人?”
江泽心虚地说没什么。
杜馨月抓住江泽的衣角,道:“既然没什么,那就赶紧上车吧,我还要去别的店看看有没有我要的药材。”
江泽的视线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见杜馨月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身后两个狼狈的保镖,江泽方才意识到刚才出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一个贱人!”
杜馨月愤恨地说:“她不光打了我的人,还抢走了我要买的药材!”
“对方是什么人?
哪来的胆子欺负你?
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杜馨月听到这话,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摇摇头,说:“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暴发户!
而且身手很不错。
我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你过去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嗯。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让我买的药材......我跟他们说了,说是你找到的药材,今天会送过去。
如果不送过去,他们恐怕又要对你有意见了。”
杜家人不喜欢江泽。
一是觉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觉得他担不起大任。
但碍于杜馨月喜欢,他们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泽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沪城这么大,我不信别家没有咱们要的药材。”
“嗯。
快走吧。”
杜馨月没再多说什么,躬身上车。
江泽扶着杜馨月上车后,又扭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泽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应该是他认错了。
......明月公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正围着牌桌玩得起劲。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随时为男人们点烟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半挽着,露出具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明明是打牌,却给人一种他在把玩艺术品的既视感。
长得足够英俊的人,坐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
牌抓过几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场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
司少爷真是好手气!”
“哪里是司少爷手气好,分明就是技术好。
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
旁边的金发小姐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红酒。
躬身递酒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线条。
“司少爷要不要尝尝看我这里的酒?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多谢。”
司慎行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却是一转,竟是将红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衬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红色。
司慎行对面的杜浩然当即站起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办事的?
还不快带司少爷去换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隐藏的暗示。
“司少爷,让我带您上楼换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劳烦安小姐带路了。”
见司慎行没有拒绝,杜浩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递给安雅一个眼神。
安雅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司少,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杜浩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确定地问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这么多钱给他,还送了个人,这一趟,算是让他玩开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
没有男人不爱钱,更没有男人不爱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这样的顶级货,谁吃了都食髓知味。”
“但我怎么感觉......他还是不太满意呢?
是他还记着以前的仇吗?”
手下安抚道:“都是您的错觉。
何况,以前他还是司家私生子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他的人还少吗?
如果他都一一记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
法不责众,他就算算账也算不过来的。
咱们今天的态度这么好,想来他应该明白咱们的意思。”
杜浩然不说话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司董事长突然宣布,以后S集团由司慎行继承,还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爷直接远送出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慎行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用雷霆手段整治整个S集团。
现在不管是S集团也好,还是别的大企业,都以司慎行马首是瞻。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S集团掌权人......这个人,着实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以前他也是那帮当着司慎行的面骂他是“野种”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们不能让他高兴,难道安雅还讨不到他的欢心吗?
安雅对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
手下继续宽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这倒是。”
司慎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还不是被安雅一个眼神就勾上楼了?
再正经的男人,脱了裤子就都是另一个样子了。
五分后,夏灼灼来到了杜老先生的房间。
老人正处于半昏迷状态,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旁边是一大堆显示着各项数值的机器。
但夏灼灼还是喜欢用自己那一套。
她拉过老人骨瘦如柴的手,凝神诊脉。
旁边的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司慎行,依旧在打量着夏灼灼的脸。
他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多,夏灼灼才松开了老人的手。
杜正国这才敢开口询问:“神医小姐,我爸的病......你能治吗?”
夏灼灼对上杜正国热切的双眼,心里有略微的不适。
因为这种眼神,似乎并不是出于对患者本身的关心,更像是担心他自己。
不过这与她无关。
夏灼灼淡声开口:“你爸不是病了,是老了。”
有病,她能治。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老人一身的病,都是老人病。
人就像是机器,机器用久了,也会卡顿、报废。
但人跟机器又不一样。
机器旧了,可以换新零件。
人不行。
或许有些器官可以,但一个人,不可能全部换新。
何况,老人的情况,根本支撑不住换那么多器官的手术。
杜正国的神色瞬间暗淡下去,脸上难掩失望。
就连暗部找的神医都不行,看来老爷子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就在这时,夏琉璃的声音响起——“伯父伯母,我就说了,她就是一个骗子!
你们找的神医,根本就不是她!
否则,神医怎么可能治不了病呢?”
夏琉璃刚才已经被赶了出去。
但看到杜浩然的车子往这边开,她立刻拨通了杜浩然的电话。
是杜浩然带她进来的。
夏灼灼面无表情纠正夏琉璃。
“我说了,他不是病了,他是老了。”
“哈?
老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连最起码的诊断都说不出来,就说一个老了?
你真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杜正国的神色慢慢变了。
最不希望老爷子死的人,就是他了。
刚才夏灼灼说的话,让他心如死灰。
但如今夏琉璃的话,就仿佛一颗火星子,让死灰又复燃了。
如果真正的神医另有人在,那岂不是说明,老爷子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找的神医?”
杜正国冷冷凝视着夏灼灼。
夏灼灼不悦蹙眉。
“怎么?
又开始怀疑我了?”
杜正国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了司慎行。
他忙从杜太太手里,将那张火莲花的卡片递到司慎行面前。
“司少爷,您见多识广,还麻烦帮我们看看,这张卡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我道歉,如果不是真的......”话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夏灼灼巍然不动。
因为真的,成不了假的。
司慎行施施然接过卡片。
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判断。
“是真的。”
暗部的卡,都是特殊制造的。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他,也伪造不出来。
那火莲花的纹路极为繁复,比华国币还要复杂,市面上还没有人能复刻暗部的卡片。
听到这话,杜正国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不敢看夏灼灼,只把怒火都发泄到了夏琉璃身上。
“我不是说了,你再也不许进我们的小区,是谁带你进来的!”
如果不是夏琉璃,他也不会怀疑夏灼灼身份的真假。
夏琉璃脸色一白,下意识用眼神向杜浩然求助。
杜浩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种时候,夏琉璃多什么嘴?
但,自己的女人,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护着的。
“是我带她进来的,爸。”
“把她赶出去!
以后不要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家里带!
我们家不是垃圾场!”
夏琉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垃圾场?
这是骂她是垃圾吗?
该死!
都怪夏灼灼!
她从哪儿偷的卡?
“琉璃,我先带你出去。”
杜浩然知道自己父亲心里不舒服,打算暂时把夏琉璃带走。
夏琉璃却不甘心。
她直直盯着夏灼灼道:“你要真是神医,你为什么不能治好杜爷爷的病?
就算是老了,也总有办法,能多延续几年的生命吧?”
夏灼灼右眉一挑。
“谁说我不能延续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夏灼灼看去。
尤其是杜正国,恨不得直接给夏灼灼跪下。
“神医小姐,刚才我是被这女人说昏了头......”夏灼灼不想听杜正国在这儿废话。
既然决定为人治病,三倍的诊金,她自然是要赚的。
她抬了抬手,打断杜正国的话说:“你不用说这些,分内之事,我自然会做。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您说出来,我们一定办到!”
夏灼灼直接指向夏琉璃:“我要她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我嫌吵。”
夏琉璃一愣,眼底尽是恨意。
只听杜正国立刻答应:“没问题!
浩然,还不快把夏琉璃给我带走?!”
夏琉璃连忙抓住杜浩然的衣角。
“浩然,你要相信我,她就是一个骗子,从乡下来的,她是夏家的......琉璃,跟我走!”
杜浩然心里已经非常不满了。
他强行把夏琉璃带了出去。
夏琉璃再一次颜面扫地!
并且,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的杜家夫妇,更讨厌她了。
贱人!
都是夏灼灼那个贱人害的!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边夏灼灼让人把老人的上衣脱了,随后问:“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只是还有一味您要的药材......我已经让我女儿去买了,很快就会带过来。”
“行,那我就先为老先生施针。”
她拿过杜家佣人提前消过毒的银针,为老人施针。
而另一边,夏琉璃被杜浩然带到了门口。
“浩然,连你也不信我吗?”
杜浩然叹了口气,说:“琉璃,你今天太冲动了。
不是我信和不信你,是我爸......他不能让爷爷就这么走了,所以哪怕明知道对方是骗子,他也要试一试。”
夏琉璃眼睛一亮。
“那就是说,他们内心也不相信夏灼灼那个贱人能治好杜爷爷?”
杜浩然颔首。
夏琉璃恢复了力气。
“那我就待在大门外,她不会看到我。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她要亲眼看看,夏灼灼无法治好杜老爷子之后,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家的五少爷,学武的夏怀武。
夏六见夏怀武要攻击夏灼灼,连忙冲过去阻止。
“五哥!
住手!”
但夏怀武满心都是打死那个要害夏太太的人,怎么会听夏六的?
他肩膀直接撞开冲到自己面前挡住他去路的夏六,掌风绕开他后,再次朝夏灼灼袭去。
眼见致命一掌就要拍在夏灼灼后脑上,夏六以为完了,根本不敢去看夏灼灼的惨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只听“咔嚓”一声响,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完了......是头骨直接被打裂了吗?
小七!
他们家的小七啊!
夏六悲痛欲绝睁眼看去,却见受伤的人根本不是夏灼灼,而是夏怀武。
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被夏灼灼单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副神色痛苦的模样。
那边的管家早已经呆住。
夏六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七小姐当时的速度,肉眼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快、准、狠地反守为攻,一招制敌,将五少爷死死摁在地上......好快的速度,好厉害的身手!
他虽然不懂武术,但就是他都能看出来,七小姐的功夫,绝对在五少爷之上。
但是这怎么可能?
五少爷可是古武会的人啊......能进古武会的,都是身手不凡,至少能以一当五的。
这七小姐,真是从乡下来的吗?
管家震惊的时候,夏六已经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忙冲过去询问夏灼灼。
“小七,你没事吧?”
夏灼灼面无表情摇头。
偷袭她的人的武力程度,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夏怀武强忍着手臂的痛,瞪向夏六。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事!
还有,小七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害咱妈的人?!
出门一趟,你是被鬼上身,疯了吗?”
夏六见夏灼灼的确没事,这才跟夏怀武解释。
“五哥,这是灼灼,咱们的七妹!
她不是在害妈,是在给妈施针,为她治病呢。”
夏怀武一愣,不可思议地扭头往后看。
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夏灼灼纤细却有力的手臂。
“你是......七妹?”
夏灼灼已经猜到夏怀武的身份。
既然是误会一场,她便松开了禁锢着夏怀武的手。
“嗯”了一声后,转身再次回到夏太太床边,为夏太太运针。
神色之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怀武得了自由,这才能勉强从地上站起来。
夏六看看夏灼灼,又看看脸色发白的夏怀武,不由得问:“五哥,你还好吧?”
不好!
很不好!
他的右手手臂错位脱臼了,下半截手臂根本使不上力。
稍稍一动,就是骨裂般的疼。
但他的面子不允许他说有事。
他一个堂堂古武堂的人,怎么能被自己的小七妹打败呢?
刚才他只是轻敌了,这才被钻了空子而已。
说服自己的自尊心后,夏怀武硬着头皮说:“我没事!”
夏六听言,不疑有他,吐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你刚才差点伤了小七,以后注意点!”
夏怀武不由得再次朝夏灼灼看去。
她一身乡下人的打扮,身上穿的那件外套简直就是乡下大妈穿的,到处都是补丁。
而且通身都是冰冷的气场,只要看她一眼,都感觉空气彷佛都低了好几度。
虽然从他这个角度还看不到夏灼灼长什么样子。
但他记忆中的小七妹,就是一个甜甜软软的奶团子。
可母亲床边那个女人,气势锐利,充满压迫感,根本没有半点小七妹的影子。
“我哪里知道她就是小七......不过,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咱们的亲妹妹?”
“我都确认过了,不可能有错。”
夏六一番解释,加上有玉佩作证,夏怀武总算是稍稍信了。
他“哦”了一声,忍着痛问起了夏太太为什么突然会昏厥过去。
提到这个,夏六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还不是因为夏琉璃!”
“七妹妹?
她怎么了?”
“你还叫她七妹妹呢?
我们的七妹妹,只有灼灼一个!
以后夏琉璃跟我们夏家再无干系!”
夏家六个兄弟,除了夏六,其他人都跟夏琉璃关系很亲近。
听到夏六这么说,夏怀武下意识就觉得是夏六的问题。
“怀瑾,你跟琉璃关系一向很僵,不管你们又有了什么矛盾,这种话不准乱讲!
从她被领养回来的那一天,她就是我们的妹妹!”
“呵——”夏六气极反笑。
他知道夏怀武是个一根筋,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所以他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丢出那张一式两份的断亲书中的一份。
“你自己看吧!”
夏怀武狐疑地接过断亲书。
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一双黑眸倏然瞪大。
“这是......琉璃的笔迹。”
夏琉璃的笔迹,他不会认错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夏琉璃从今以后,跟他们夏家再无任何关系,领养协议也就此终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讶一瞬后,夏怀武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揪过夏六的衣领,很不爽地瞪着夏六的眼睛。
“是因为灼灼回来了,所以你要琉璃离开我们家吗?”
“我们夏家就算落魄,难道还少琉璃一口饭吃吗?”
“再怎么说,琉璃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夏六气得差点没翻白眼。
“我早说了,兄弟几个里除了我,都是睁眼瞎!”
夏怀武眉头紧皱。
“你在说什么胡话?
赶紧给我把琉璃带回来,好好跟她道歉!
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夏六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他一把推开夏怀武,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还要为了一个外人对我这个亲弟弟动手?”
“夏琉璃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药?
你居然至今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你刚才不是问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吗?
““好,我告诉你!”
“这断亲书不是我逼她写的,是她逼我们签字的!”
“咱们家出事,她为了不让我们影响她嫁到杜家,所以才写了这么一份断亲书,跟我们断绝关系!”
“妈是被她气晕过去的!”
杜馨月脸颊一阵吃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杜正国。
“爸,你真的为了这么一个乞丐打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
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打得更狠。
杜馨月的脸颊肉眼可见地高肿了起来。
“什么乞丐?
这是神医小姐!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杜馨月的眼泪立刻就滚落了下来,气得转身就往外跑。
杜太太忙开口:“馨月!
你要去哪里?”
“别管她!
她能跑到哪里去!”
杜正国拦住要追上去的杜太太,示意她跟夏灼灼道歉。
杜馨月跑了,只能由杜太太道歉。
杜太太方壤慧是个拎得清的。
她快速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色,走到夏灼灼面前鞠躬。
“神医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女儿,让您不高兴了......”夏灼灼抬手。
“我说到做到,人已经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夫妇二人见夏灼灼真不追究了,面上就是一喜。
“神医小姐,还请留下来吃顿便饭,我们都想好好感激你......”夏灼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急事。
不过,我会为你们再写一副新的药方。
手头上的药吃完之后,你们按照新药方,每日煎服一份,可保身体暂时无虞。”
听到“暂时”二字,杜老先生自己忍不住问:“神医小姐,还请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
这话,已经让屋内的大部分人都喜出望外了。
尤其是杜正国。
一年时间,足够老爷子为他继续铺路了。
只要他的路彻底铺好,老爷子死不死的,就无所谓了。
只有杜老先生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了。
一个半只脚踏进过鬼门关的人,其实不会变得不怕死,反而会变得更想活。
“那一年后......我还能再找您吗?”
老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夏灼灼从不把话说的太满。
“如果我有时间,我可以过来看看。
但是不保证还有这次的效果。
你知道的,有些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有抗性了,绝不会有第一次这么有效。”
这话,已经够让老爷子喜出望外了。
他看着夏灼灼,就如同看着再生父母一般。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神医小姐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任何需要我们杜家的时候,您随时开口。
我们杜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
夏灼灼没接这话。
因为或许,她还真的有可能需要杜家帮忙。
“拿纸笔来。”
夏灼灼道。
杜正国忙亲自为夏灼灼拿来治病。
夏灼灼提起笔,一手俏丽的字就浮现在白纸上。
司慎行看了眼,眼底有片刻的意外。
是他看错了吗?
这字迹,怎么像是江山大师的字迹?
只是没等他仔细看,药方就被杜正国收起来了。
“多谢神医小姐......既然您今天有急事,我们就不强留您了。
我亲自送您出去!”
“不必,我喜欢安静,我自己走。”
“这......神医小姐性格洒脱,她说自己走,那便让她自己走吧。”
杜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夏灼灼不喜欢太狗腿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讨好。
为了能再多活几年,他必须顺着夏灼灼来。
老爷子都开口了,杜正国也只得答应。
“神医小姐慢走!”
夏灼灼轻轻“嗯”了声,带上了杜太太为她包装好的杜馨月买回来的那一株千寻草,迈步朝外面走去。
又一个任务完成。
至于收钱,这是谷仔他们的事。
她只负责完成任务。
夏灼灼一走,屋内的“贵客”就只剩下了司慎行一个。
杜正国笑得狗腿。
“司少爷,请到隔壁茶室喝茶。
刚才我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对您照顾不周,还请您见谅。”
“无妨。
能看到杜老先生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
嘴上这么说,司慎行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还是自他掌权以来,第一次风头被一个小丫头给盖了过去。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追上去,跟夏灼灼聊一聊。
奈何他今天过来,一是看望杜老先生,二是跟杜正国有商务上的合作,没法就这么走开。
不过,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富人区门外。
江泽跟夏琉璃面面相觑。
夏琉璃是被杜浩然委婉地“带”出来的。
杜浩然让她先回去,她嘴上答应了,私下却偷偷等候在小区门口。
只等着夏灼灼真的把人给治死了,她好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江泽,则是按照杜馨月的吩咐,等候在小区门口。
没有杜馨月的电话,他不敢贸然进杜家的家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都是不受杜家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出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杜馨月的脸。
“馨月?
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献了药之后,你就借机提出让我见你爸妈吗?”
杜馨月脸色更加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爱江泽爱得死去活来的。
但现在,看到江泽,心里的感情却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或许是因为被夏灼灼和她爸气的。
也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司慎行吧?
司慎行的容貌和气场,着实让人有些过目难忘。
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司慎行,毕竟他从前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随着他掌权司家,知道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被他吸引吧?
不过杜馨月自诩是个专一的人。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说:“先上车再说,今天不适合见我爸妈。”
江泽正要细问,目光瞥见了杜馨月脸上的巴掌印。
而且,是两个巴掌印。
他骤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月月,谁欺负你了?”
“因为一个贱人!”
“贱人?”
“没错!
就是我在药材铺遇到的那个。”
“她就在这里?
我帮你教训她!”
江泽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夏灼灼算账,被杜馨月叫了回来。
“你先回来!
详细情况,我稍后再跟你解释,先上车!”
江泽只好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夏琉璃看着被带走的江泽,心里有些羡慕。
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杜浩然都没有联系过她......她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以前在夏家,她还有六个哥哥和爸妈宠着,现在离了夏家,她就只有杜浩然了。
杜浩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影响她的前程。
她一定要牢牢抓紧杜浩然的心才行。
否则......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想到这,夏琉璃心里更恨夏灼灼了。
要不是她,今天她根本不会被杜家夫妇二人赶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车牌。
是夏怀武的车!
夏怀武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用力摇了下头。
“这不可能!
琉璃最孝顺了,不可能会主动跟我们断绝关系的。”
“呵!”
一声轻笑响起。
声音是从夏灼灼那边发出来的。
他不大高兴地皱眉看过去,说:“灼灼,你笑什么?
难道......是你让琉璃走的?”
夏灼灼已经确定这个五哥是个没脑子的了,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运针。
按理说,夏太太这个时候应该醒了。
但她身体亏空得厉害,所以比一般人会晚些醒。
只能继续先运针。
然而夏怀武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当即就着急地走过去。
“灼灼,你走失的这些年,都是琉璃替你在家里尽孝心的。”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妈当年可能会直接挺不过去,你怎么能把琉璃赶走呢?”
“就算琉璃不走,家里该属于你的,一点也不会少。”
“你何至于这么做?”
夏怀武说了半天,夏灼灼一记眼风都没分给他,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
夏怀武更烦躁了。
“灼灼,你有没有听......五哥!
你够了!”
夏六走上前,一把拽过夏怀武。
“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灼灼她压根连夏琉璃是谁都不清楚,怎么会赶她走?
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可以问夏管家!”
夏怀武犹豫两秒后,黑着脸看向夏管家。
“你要是敢说半个字假话,我就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夏管家被夏怀武的话吓得身子抖了一抖。
因为夏怀武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五少爷,刚才六少爷说的就是事实。
的确是七小姐......夏琉璃小姐自己提出要跟家里断绝关系的。”
夏怀武听到这话,眼中的坚决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真的不是怀瑾和灼灼......?”
“不是他们。”
虚弱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朝床上看去。
只见夏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紧抓着夏灼灼的手,另一只手强撑着床沿要坐起来。
“妈?!”
“妈你醒了!”
两人同时冲到床边。
夏太太却并不看他们,只定定地看着夏灼灼,一双眼睛含着隐隐的泪光。
“小七......?
是你吗?”
孩子走失多年终于找回来的激动,让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当时,她的确是被夏琉璃气到了,但真正晕倒,是因为看到了夏灼灼。
只一眼,她就认定,这是她的孩子!
那是血脉里自带的亲切感。
因为太激动,所以,她才一下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夏灼灼一会儿望着夏太太,只觉得这张脸,这声音,都好熟悉......就好像这道声音喊过她无数次小七一般。
“是我。”
夏灼灼自打进入夏家之后,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除了冰冷之外的柔和神色。
下一秒,夏太太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紧紧抱住夏灼灼,嚎啕大哭。
“妈总算找到你了,小七......这些年,妈每晚都会梦到你。
每次醒过来,我都宁愿自己还停在梦里......是妈不好,妈不该弄丢你的,小七啊......都是妈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她的小七!
血脉相连的小女儿。
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啊!
当初,她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女儿,才生了那么多儿子。
但上天不过让她开心了三年,就让她们母女分离......夏灼灼感受到对方的眼泪滴在她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的脊背微微一僵。
这是第一次,她见到有人为她落泪。
心中仿佛有一道暖流掠过。
夏灼灼定了定心神,柔声安抚:“您别哭......我回来了。
以前......都过去了,您不用自责。”
夏六也在旁边安抚:“是啊,妈,小七回来了,这是喜事,喜事可不能掉眼泪。”
夏太太努力止住眼泪,捧住夏灼灼的脸认真端详。
女孩的脸灰扑扑的,彷佛刚从什么火场里冲出来一般,眉骨处还沾染了黑灰。
她也不嫌脏,用指腹一点一点为女孩擦去脸上的灰土,终于露出女孩的真面目。
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鼻子则是继承了夏先生,高挺,但很小巧。
一张脸更是只有手掌般大小,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
人人都说,夏家的养女夏琉璃长得出尘绝世。
但鲜少有人知道,当初正是因为夏琉璃长得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才被他们从孤儿院领回了家。
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都堪称绝色了,何况是夏灼灼本人?
“我的小七,长得真好看......”夏太太眼眶满含泪水,唇角却是高高弯起来,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但是只有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盼望!
夏太太细细抚摸着夏灼灼的眉眼,彷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血里。
夏灼灼第一次被人这么接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些,避开夏太太的手,说:“您的身体我已经调理过了,只是还不宜剧烈运动和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需要静养。”
夏太太眼中再次泛起泪光。
“对不起,小七,以前家里好的时候,没能把你找回来享福,现在家里落魄了,反而找到你了......”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再次开口。
“灼灼,你要是跟琉璃一样,觉得家里落魄了,会连累你,你......也可以选择离开。
妈不会怪你。
妈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过得开心幸福,妈就知足了。”
夏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
从前家里好的时候,夏灼灼没享过家里的福。
现在家里遇上事,没道理强留她下来,跟家里一起应对那些暴风雨。
所以不管夏灼灼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怪她。
“妈......”夏六急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把小七找回来了,你怎么还让她走呢?”
夏太太瞪过去。
“你闭嘴!
这几天你在外头找小七,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咱们家......已经今非昔比了。
要走要留,让小七自己决定。”
夏六不敢说话了,只是紧张地看着夏灼灼。
至于夏怀武,则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毕竟分离了二十几年,再有感情,也随着时间淡了。
何况,他现在更珍视的人,是夏琉璃。
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夏灼灼要是走了,夏琉璃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安静了足足有两三秒后,夏灼灼终于开口——“您放心,我不走。”
一则,既然当初不是家人抛弃了她,她便不会就这么离开。
二则,暗部转移到沪城,也需要她有合理的沪城人的身份。
夏六激动地点头:“对!
灼灼,你回去也是割猪草,咱们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让你干那些农活。”
夏太太一愣,问夏灼灼:“你以前......是割猪草的?”
夏灼灼不置可否:“算是吧。”
割有钱人的韭菜,跟割猪草也没什么差别?
夏太太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妈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若是知道她在哪里,她绝对早就将人接回来了。
夏灼灼反握住夏太太的手,说:“我过得不辛苦,您别多想。”
其实刚才,听夏怀武那么不待见她,她的确有离开的打算。
但看着夏太太的模样,她的心,还是不免动容了一下。
夏太太用力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好孩子......”那边的夏怀武则是喃喃冷嗤:“妈,你别太自责了。
她在乡下,我看过得挺好的。
我可没见过哪个乡下人像她一样皮肤那么白的。”
虽然看着脏是脏了点,可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如玉。
可见在乡下也被养育得挺好的。
只见下车的人一身破旧的打扮,尤其是身上那件外套,还打了补丁,活脱脱一个乞丐。
这年头,乞丐都打车来要饭了?
管家瞠目结舌。
夏琉璃见管家的脸色不对,下意识顺着管家的视线看过去。
当看清来人后,她的眉头就是一皱。
“怎么是你?”
夏家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小女儿。
夏琉璃第一反应就是夏家人来求她回去了。
她早料到夏家人会求上门,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想来,应该是夏家已经捉襟见肘,知道她跟杜浩然在一起了,想求她回心转意,帮扶夏家。
不久前还让她滚呢,现在想让她回去?
真是想得美!
她脸色不善,几步走上前,拦住夏灼灼的去路。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回去告诉妈,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灼灼一双眼睛如幽月一般望向夏琉璃,淡淡纠正她:“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请你以后称呼她为夏夫人。”
夏琉璃听笑了。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过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会跟你抢她的。”
夏家如今的情况,她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这个土包子抢人?
真是可笑!
“趁着我还没发火,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夏灼灼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夏琉璃眉心拧得更紧,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难不成,你是代替夏家,来求杜家帮忙的?”
如果是这样,也太搞不清状况了。
杜家和夏家曾经是竞争对手,现在夏父倒台,杜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个节骨眼上,杜家怎么可能帮夏家呢?
夏灼灼一脸凉薄。
“我来干什么与你无关。”
说罢,她直接绕过夏琉璃,来到夏管家面前。
“你好,我是来找杜老先生的。”
夏琉璃几步走上前,一把拽开夏灼灼。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就凭你,也想见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病重,就是她,轻易也见不到人。
何况是夏灼灼?
夏灼灼眼底浮现不耐。
“你真的很啰嗦。”
“你——”夏琉璃气急反笑:“好啊,你去见啊。
我看杜老先生愿不愿意见你。
你今天要是能进这扇门,我夏琉璃的名字倒着写!”
夏灼灼红唇微翘,目光看向杜管家。
“告诉你主人一声,他们找的医生到了。”
夏管家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你、你就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
“还不快去报告?
我要他们亲自来请我进门!”
语气之狂妄,反而让杜管家不敢随意赶人了。
这要真是先生和太太找的神医,他可得罪不起!
杜管家迈步就要往里走。
夏琉璃见状立刻急了。
夏灼灼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夏先生和夏太太本来就不喜欢她,这要是被夏灼灼给耍了,他们保不准要迁怒于她。
想到这,夏琉璃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杜管家的袖子。
“杜管家,你别听她的。
她是夏家二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位七小姐,今天才从乡下找回来。
她一个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是杜伯父他们找的神医呢?
你别被她骗了,回头伯父伯母怪罪下来,你跟我都得被她连累。”
杜管家微微瞪大眼睛。
“她是夏家的七小姐?”
他早听说,夏家多年前弄丢了原本视若珍宝的小女儿,是夏太太伤心过度,夏先生才领养了夏琉璃。
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夏家如今还真是落魄了啊,连身好衣裳都买不起了。
夏琉璃道:“没错!
就是她,夏家派她过来,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你可千万不要信她。”
杜管家颔首。
“多谢琉璃小姐提醒了,我差点着了她的道。”
说罢,杜管家神色冷厉地对夏灼灼说:“赶紧滚!
否则,我就要让我的人把你丢出去了!”
夏灼灼勾唇:“你确定要让我走?
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们这儿,不允许姓夏的登门!”
顿了顿,他有些尴尬地对夏琉璃说:“琉璃小姐,我说的人不包括你。”
夏琉璃点头:“我明白,我已经跟夏家断绝关系了。”
杜管家“嗯”了声,再次冷漠地望向夏灼灼。
“夏七小姐,你还不滚,真要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好啊。
我走。”
夏灼灼也不耽搁,转身就往外去,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泡面头打电话。
“谷仔,告诉杜家一声,他们家管家不让我进门,这单,我们不接了,还有,定金不退。”
“什么?”
泡面头谷仔吃惊地拔高了音量:“他们可是千方百计求到咱们暗部的,要不是为了在沪城打响暗部的名声,这一单,您压根不会亲自出手。
结果现在居然不让您进门?”
“嗯。”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通话结束,夏灼灼一边欣赏着这个高档富人区火红的枫树,一边往外去。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她得走到大门口才能打车。
杜家门口。
不知为何,望着夏灼灼的背影,杜管家心里总有些许不安。
夏琉璃却是松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免得连累她。
没了夏云海这个主心骨,夏家其他人还真是疯了,居然派这个乡下人来杜家惹事。
他们也不想想,如今的杜家,是他们夏家能惹得起的吗?
杜家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居然还找上门来。
真是不知死活!
怪不得夏云海一被带走,夏家就大厦倾倒了。
夏家除了夏云海之外,其他人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跟夏家断绝关系的做法,简直不能再正确了,否则早晚被他们连累死!
正想着,杜家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急匆匆打开了。
夏琉璃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就见杜先生和杜太太神色匆匆地从里头跑出来。
“杜伯......”夏琉璃连忙肃容要开口打招呼,人就被杜先生推开。
夏琉璃差点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好险才稳住身形。
扭头一看,见杜正国不停往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夏琉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难道......
手下见杜浩然放松了些,说话开始更加肆无忌惮。
“司慎行这一趟来沪城,为的是开拓S集团在沪城的市场。”
“夏家倒了,现在沪城咱们杜家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以后少不了要咱们帮忙。”
“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出晚上跟咱们一起去看望老爷子。”
“所以您根本不用忌惮他,现在是他求咱们的份儿......”话音刚落,手下就被杜浩然一脚踹飞,痛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额头上尽是冷汗。
“......少、少爷?”
“拖下去!”
杜浩然看都懒得看一眼。
华国商界早已经变天,如今是司慎行的天下了。
这人的话但凡传出去半个字,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整个杜家都要遭难。
如此说话不过脑的家伙,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很快人就被生生拖出去。
杜浩然抬手叫来另一个手下。
“跟家里人说一声,我跟司少爷会晚点回去。”
司慎行“办完事”,起码得一个钟吧?
为免家里人久等,还是派个人亲自过去说一声比较妥当。
“是。”
刚吩咐完手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杜浩然捞过牌桌上的手机一看,是夏琉璃打过来的电话。
他脸上染上了一些笑意,接通电话问:“琉璃,你在哪儿了?”
“我在你给我买的房子里。”
夏琉璃的声音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整修风格还喜欢吗?”
“喜欢,正好是我喜欢的风格。”
夏琉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按照你说的,跟夏家断绝关系了。
叔叔阿姨应该不会再阻止咱们交往了吧?”
“当然,他们一向讨厌夏家。
现在你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他们没理由不喜欢你。”
夏琉璃放心了一些。
她生怕自己跟夏家断绝关系后,杜家人还是不接受她。
这么一来,她就白跟夏家撕破脸了。
“你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我叫人来接你去老宅见爸妈,还有爷爷,今天有神医会来家里,如果爷爷的病能治好,爸妈心情一好,兴许就会同意咱们的婚事了。”
“太好了!
我现在就开始打扮一下。”
“嗯。”
......公馆二楼。
安雅轻车熟路在前头带路。
等来到208号房门口,她打开房门,里头拉着窗帘,黑漆漆的一片。
“司少爷,请吧。”
司慎行面无表情走进去。
安雅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态度,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男人嘛,总喜欢在灯亮的时候装正经。
灯一关,正人君子就自动变成衣冠禽兽了。
今天她必须把司慎行拿下。
她不奢求能成为司慎行的正牌女友,只要能成为他的床伴,身份也比普通人高上一等。
安雅紧随其后进门,反手锁上房门后,就急急地从后面挂到司慎行的身上。
司慎行的脊背高不可攀,如同一座山一般。
有颜有身材还有钱,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
她两条细长的腿夹住他结实的腰身,一只手水蛇一般摸过他的胸膛。
正要解他的扣子,房间内突然灯光大亮。
入眼,是一整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
安雅吃了一惊。
“什、什么人......”司慎行在这时嫌恶地甩开安雅。
安雅被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张口就要喊人。
但下一瞬,她的嘴已经被人死死捂住,只能发出稀碎的呜声。
司慎行眼底毫无怜惜之色,只漠然开口:“一个小时内,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是。”
安雅很快被带到里面的卧室。
卧室门一关,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寸头男人在这时走上前,双手递上一套崭新的西装外套。
他叫阿麦,是司慎行的得力助手。
司慎行脱掉衣服,露出健壮的胸膛,随后重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之前的那一身衣服,被他丢垃圾一般丢到垃圾桶里。
阿麦不由得朝司慎行看了眼。
浓眉黑眼,鼻梁高挺,薄唇透着寡淡,上身穿一件白衬衫,套一件黑色马甲,衬衫的扣子严丝合缝,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裁剪得当的衣裳衬得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愈发伟岸。
瞧着是斯文又招人,但通身却透着猎豹般危险的气场,只一眼,就让人臣服般低头。
只一瞬间,阿麦就礼貌侧目避开,低声说着话。
“这个安雅是杜浩然手底下的一把好刀,撬开她的嘴,就能查到一年前到底是不是杜家对您下药了。”
司慎行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问起另一件事。
“她还是没消息吗?”
阿麦摇头:“暂时还没找到......不过,咱们现在时间充裕多了,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找到人。”
“尽快......”他那天的药,下得很重。
是司家原先的那位“继承人”为了防止他谈成家里交给他的第一个项目下的药。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他一定会当众出丑,在当时就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根本不可能有后面这些事。
于理,他很感激她。
于情......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
只是那天他的意识太过模糊,一直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只隐约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若非如此,他也不需要耗费这么久找人了。
阿麦观察着司慎行的神色,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行哥,家里那边,说是您跟沪城夏家订过娃娃亲......如果您真的找到那个女孩了,夏家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上辈子定下来的婚约,不作数了。”
“但......临行前,董事长的意思是,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您结婚。
医生说,董事长的时间不多了......”司慎行对上阿麦的视线。
“所以尽快把人找到。”
拿到司家掌权权后,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名媛千金,接触得越多,他对她们就越抗拒。
如果非要找一个人结婚,不如找“她”。
至少,他不抗拒那个女人的接触。
阿麦应“是”,随后说:“以前夏家从来不提跟您的婚约,但今时不同往日,您如今是司家掌权人,夏家又刚经历破产,保不准要上赶着来‘送女儿’。
而且我听说,夏家真正的七小姐已经找回来了......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夏家,跟他们说清楚。”
阿麦颔首。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拉开。
安雅头发凌乱被带了出来。
一阵头痛欲裂中,夏灼灼寒冰般的眸子骤然睁开,却看到两个中年女人一个正拉她的裤子,另一个则是努力掰开她的腿。
“找死!”
夏灼灼一脚踹开那探她下身的胖女人,胖女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摔去。
“哎哟喂......痛死老娘了!”
另一个女人也顾不上脱夏灼灼的裤子了,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扶住那胖女人。
夏灼灼起身就要抓住那两个女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麻绳死死捆住。
该死!
这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睡在养母家里吗?
她迅速打量周围,只见这是一间破旧的柴房,房门紧闭着,只有一点点光亮从头上的小窗照进来。
胖女人在这时被扶了起来,朝夏灼灼唾了一口。
“呸!
敢推老娘,你找死!”
她抬手就要朝夏灼灼的脸上扇去,却被另一个女人拉住手。
“三万块的货,你可别打坏了,我们还要靠着她那张脸翻倍赚呢!”
胖女人这才收回手,隐忍着怒火说:“那剂量,一头牛都醒不过来,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
不过醒了也好,你自己配合我们验货。”
夏灼灼眯起眼问:“什么验货?”
“三万块的货,我们不得验验是不是雏儿?”
原来验货是验她?
笑话!
这些人,知道她是谁么?
她是京都黑市老大,整个京都的地下市场,全是她的地盘。
夏灼灼冷笑一声,一双冷眸迸射出锐利的光,一边想法子挣脱那麻绳,一边故意拖延时间问:“什么三万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听说养母病得快死了,才从京都飞回缙乡探病。
结果养母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普通的感冒。
正准备第二天就回到京都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
那胖女人抓住她一只脚,嗤笑一声,说:“柳月茹把你卖给我们了,你老实一点,我们还能把你嫁到条件好点的人家,否则你就等着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光棍吧!”
“你说什么?
柳月茹把我......卖给你们了?”
夏灼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三岁那年,她被柳月茹从路边捡回家,说是当养女,其实是当童养媳养着。
自她懂事起,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全都交给她做。
所以她拼命学本事,十二岁那年,她终于有了离开的资本,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但养育之恩,她依旧没忘。
每个月的一号,她都会汇钱回来。
汇回来的钱,早就足够他们家在任何一线城市的市中心买三四套房子了。
这次也是听说柳月茹病重,这才回来看她最后一眼。
却没想到柳月茹比过去还狠,竟以三万块的价格,把她卖给了这些人。
怪不得呢,这次回来,柳月茹对她格外照顾。
她还以为是柳月茹变好了,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就该听几个手下的,江家人没有一个好人,她不该回来。
脑子飞速运转着,被捆在背后的手依旧没停。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解开绳子了。
夏灼灼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信的样子说:“你们胡说!
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以后是要嫁给江泽的!”
“嫁给江泽?”
那妇人好笑地说:“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果然还不知道吧!
江泽马上就要娶大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了,他们家都开上大奔了,哪里还需要娶你?”
另一个妇人更用力地抓住她的脚踝。
“把腿分开!
我们验一验你还是不是雏儿。
如果不是雏儿,我们还得要一半的钱回来。”
“别想挣扎,要是不小心把你捅破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夏灼灼突然勾唇一笑。
“那就看看,受苦的到底是谁!”
下一秒,绳子终于被挣开,她一把掐住那胖女人的脖子,直接将人高举了起来。
“唔唔——”那妇人用力挣扎着,却愣是没有挣脱开夏灼灼的手。
因为缺氧,一张脸很快涨红起来,唇瓣变得青紫无比。
另一个妇人见状,连忙要上前帮忙,却被夏灼灼一脚踹开,后背重重撞到墙上。
落下来的时候,“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那妇人顾不上痛,立刻朝外头喊:“来人!
来人啊——”很快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冲了进来。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抬手就朝夏灼灼挥过来。
夏灼灼见状,一把扔掉手中的妇人,两只手稳稳接住落下来的棍子。
两个男人顿时愣了下。
好快的速度!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夏灼灼踹飞,纷纷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刚才被夏灼灼扔出去的胖女人悄无声息朝夏灼灼再次扑过来。
夏灼灼却早有察觉,等到对方靠近,飞速转身,一记飞棍将人直接打晕。
十分钟后,夏灼灼从漫天火光的柴房里走出来,刺眼的阳光让她眼底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抬起手挡了下眼睛,只听到里面传出呼救声。
她一眼都没有回头看,等到适应光线后,面无表情直往江家去。
人贩子,死不足惜!
而下一个死的,就是江家人!
正往前走,远处传来呼喊声。
“着火了!”
“救火!
快救火啊!”
大火引得村里的村民纷纷提着水桶朝这边跑来。
夏灼灼身上披着那一个中年女人的外套,加上她低着头走路,因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那些来救火的村民以反方向擦肩而过。
不多时,夏灼灼终于来到江家。
她抬起脚,一脚踹开江家的木门。
木门应声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然而进门后,却发现江家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半个人影了。
“跑得倒挺快!”
不过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他们!
养育之恩,她早已经报完了,现在该是时候报仇了。
柳月茹、江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灼灼黑着脸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由柴间改的,狭小又不透气,空气中透着一股子阴湿的霉味。
不出意外,带回来的小包和枕头下的手机果然不见了。
包里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证件。
只是这么一来,回去就比较麻烦。
不过没关系,等到了镇上,借个手机打电话通知手下来接她就行。
正要往外走,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灼灼眉头一拧,但随即唇角勾起了一个不着痕迹的弧度。
看来是送死的回来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拿过门后的镰刀,杀神般走出去。
然而走出房门,门口那个探头探脑往里看的人,却不是江家人,而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那人脸上都是已经干了的污泥,蓬头垢面的,却穿一身西装。
只是那西装已是破败不堪,身后则停着一辆生锈的三轮车。
夏灼灼把镰刀往身后藏了藏。
“你找谁?”
大概是她出来的脚步声太轻,那青年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目光朝她看过来。
下一秒,男人看清她那张跟夏母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后倏然瞪大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
“小七!
真的是你!
小七!”
他疯了一般朝夏灼灼跑过来。
但在距离夏灼灼还有半米的位置骤然停下了脚步。
——夏灼灼正用镰刀对着他。
但凡他再往前走一步,镰刀就能割破他的脖子。
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
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
“行哥,都问清楚了。”
“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
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
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
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
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
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
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她都说了什么?”
他问。
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她,只要事情办成,就会打一笔钱到她账上。”
“谁?”
“司谨言。”
司慎行微微挑眉,眼底毫无意外。
司谨言。
他的“好哥哥”。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司慎行是司家的私生子,却没人知道,早在他们生下来的当天,就有人把他和司谨言调包。
自此,司家正统的大少爷成了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那位真正的私生子,却是坐享荣耀。
直到几个月前事情败露,他才终于回到司家。
这二十几年的艰辛,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
“这么说......司谨言自己也早就知道,他并非司家的真正的大少爷?”
阿麦颔首:“按照推断,的确是这样没错。
否则,当时他没必要给您下药,使绊子。”
霍刚怒不可遏。
“混蛋!
那小子出国之前还卖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才给他留了一条命......行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飞到国外,把那小子给宰了!”
阿麦跟霍刚是从小跟着司慎行的。
司慎行被司谨言的亲妈如何对待,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后背上那一片疤痕,就是那个女人在司慎行十四岁那年,用热油烫出来的。
而原因,仅仅是那年期末考试,司慎行比司谨言成绩好。
曾经他们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儿子能下这么狠的手。
后来真相揭露,他们全都明白了。
行哥,压根就不是她的亲儿子!
对那个恶毒女人,他们深恶痛绝。
如今知道司谨言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瞒着,他们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司谨言那个伪君子给杀了!
还是阿麦沉稳一些,说:“刚子,你冷静点。
行哥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你跟我都代表行哥,不要给他添麻烦。”
霍刚用力磨了下后槽牙,拽着地上的安雅的衣领说:“既然司谨言动不得,那就先把这个蛇蝎女人给宰了!”
安雅倏然瞪大眼睛。
“不、不......别杀我!
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这可由不得你!”
霍刚眼底腾起杀意,正要动手,被司慎行叫停。
“杀了她,杜浩然能善罢甘休?”
“那就把杜浩然也杀了!
反正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司慎行深深扫过去一眼。
“你这个性子不改,那就给我滚到非洲去。”
霍刚一哆嗦,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行哥是真的说到做到。
还是阿麦问:“行哥,那咱们怎么处置她?”
司慎行递过去一个眼神,阿麦立刻会意,几步走到安雅面前,直接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唔......咳咳咳......”安雅不想咽,但阿麦看起来斯文,动起手来也是个狠人。
下巴一抬,直接将药丸生推进喉咙。
“咳咳咳......这是什么......”司慎行漠然开口:“只要你老实闭嘴,就不会毒发。
一个月,来我这儿领一颗解药。”
阿麦在旁边补充:“消骨丸,不按时吃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安雅狠狠哆嗦了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
她猛地抱住司慎行的腿。
“我错了......司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
求你放过我......”阿麦知道司慎行不喜欢跟人接触,连忙将人拖开。
司慎行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脚。
“收拾一下,跟我下楼。
记着,我已经跟你睡过了。”
......杜家老宅。
沪城名门无数,能称得上真正的名门的,除了曾经的夏家,就是杜家。
如今夏家倒台,无数人都倒戈向杜家。
杜家门口车来车往,都是来送礼表立场的。
管家委婉地谢绝了一波借口来探望杜老爷子的人,正要折身回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
管家抬眼看去,看到是夏琉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
杜家从前跟夏家一直不大对盘,因为在生意上,有过利益冲突。
偏偏夏琉璃跟杜浩然走得近。
尤其是夏家出事后,杜先生和太太三令五申,不许杜浩然再跟夏琉璃往来。
奈何杜浩然看准了夏琉璃,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夏小姐好,是来找少爷的吗?
真是不巧,少爷不在家。”
夏琉璃递过一个礼盒。
“杜管家,这是我上次出国回来带的纪念品,您请收下。”
“这怎么能行......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您要是不收,我只能扔了。”
杜管家看了眼上面的名牌LOGO,“为难”地接过,好心提醒夏琉璃:“今天家里有贵客来,先生和太太正等着贵客来呢,您要不改天再过来?”
夏琉璃道:“我知道今天会有贵客过来,是浩然,他让我过来的。”
“这......我不为难您,您不放我进去也没关系,一会儿等浩然到了,我跟他再一起进去。”
有杜浩然带着,人如果进去了,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管家欣然答应。
“那就委屈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不委屈,您不用在意我,您忙您的就好了。”
“诶......”管家应声,正要往里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前。
杜家位于寸土寸金的高端富人区,来这儿的,都是自己有豪车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出租车停门口。
管家错愕地看过去,等看到下车的人的打扮时,神色瞬间变得更加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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