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层，修复土壤，甚至修复被辐射破坏的DNA。
但这种修复有个代价：所有被修复者将失去原有记忆，成为空白画布。
“伊甸计划要筛选，火种计划要重塑。”
程真真的机械手指划过控制面板，“而你的选择是...？”
林深看向自己的双手。
右臂已经完全结晶化，左臂则浮现出与程真真相似的机械纹路。
α型药剂让他同时携带了两种进化可能，也使他成为唯一能操作最终系统的人类。
“时空折叠装置在哪？”
林深问道。
他记得程真真在昏迷前提到的这个设备，那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程真真眼中数据流加速：“使用它会让你困在时空裂隙中，观测所有可能性却无法干涉。”
“带我去。”
B99层像是另一个世界。
纯白的球形空间中，悬浮着一个由无数金属环组成的装置，像某种星际模型般缓慢旋转。
这就是时空折叠器——部分科技，部分巫术，根据墙上铭文记载，它来自“上一个循环”。
“72小时到了。”
程真真突然说道。
她的身体开始解体，机械部分与生物部分逐渐分离——作为执行AI，她的使命即将终结。
“必须有人留下指引新文明。”
林深明白她的暗示。
他取出三重加密的U盘——里面是他双重人格协同编写的原始代码，包含人类文明精华，也包含那些应该被记住的痛苦。
“你会忘记一切。”
程真真最后的生物部分正在汽化，“包括她。”
林深知道“她”指谁。
在螺旋塔崩解时，苏婉的结晶形态融入了孢子云，成为全球大气的一部分。
某种意义而言，她现在无处不在。
“开始吧。”
林深将U盘插入反应堆核心。
淡蓝色光膜沿着基地裂缝蔓延。
程真真残存的左手正在量子化，她的声音混杂着电磁杂音：“记住暴雨的颜色，那是旧人类最后的虹膜反射...”光膜吞没一切的瞬间，林深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
暴君人格与学者人格彻底分离，却又通过某种量子纠缠保持联系。
他同时存在于无数时空节点：——他看到自己销毁了孢子母体，人类在废墟上重建文明，但五十年后再次因同样的贪婪自我毁灭；——他看到自己放任进化，人类跃升为纯能量生命，却失去了所有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