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坏了,现在的后悔只不过是不想吃苦罢了。
“小姐要回信吗?”
老张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不必了。”
那个家,那段往事,已经与我无关。
我在江南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不需要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
第二日,我换上一身淡青色长裙,准备赴谢瑾瑜的邀约。
他在扬州的城南别院设宴,说是为了庆祝我药铺开业满三个月。
谢园内,花木扶疏,小桥流水。
谢瑾瑜身着素色长衫,站在亭中等我。
“沈姑娘。”
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来了。”
“谢公子盛情相邀,我怎敢不来。”
我微微一笑。
谢瑾瑜亲自为我斟茶:“听说你的药铺生意越来越好了。”
“多亏了谢公子的引荐。”
“沈姑娘过谦了。”
谢瑾瑜看着我,眼神温柔,“是你沈家祖传的医术高明,才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我们在亭中闲聊,从医术谈到诗词,又从诗词谈到人生。
谢瑾瑜博学多才,却不显浮华,与他交谈,如沐春风。
“沈姑娘,”用过晚膳后,谢瑾瑜突然正色道,“我有一事相求。”
“谢公子请说。”
“我母亲近来身体不适,请了几位名医都无效果。
听闻你医术高明,不知可否为我母亲看诊?”
我点头应允:“明日我便登门为令堂诊脉。”
谢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就多谢沈姑娘了。”
日斜,谢瑾瑜送我回府,路上他忽然问道:“沈姑娘,你可曾想过再嫁?”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一时语塞。
“抱歉,是我唐突了。”
谢瑾瑜连忙道歉,“只是…我母亲常说,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独自一人实在可惜。”
我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我已在官府立了女户,现在只想专心经营药铺。”
我轻声回答,“至于其他事,顺其自然吧。”
谢瑾瑜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回到府中,我刚准备休息,芙蓉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
有人说在城外看到了崔大人的身影!”
我猛地站起身:“你确定?”
“千真万确!
那人说崔大人形容枯槁,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正在打听您的下落!”
我握紧了拳头。
窗外,春雨淅沥,打湿了江南的夜色。
而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