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云眠君沉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孩子谁爱生谁生,我勾帝心夺凤位温云眠君沉御》,由网络作家“爱吃石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乐嫣实在不敢违背,只能咬着唇应下,“嫔妾这就去。”出去前,她恶狠狠的瞪了温云眠一眼。娴妃笑着说,“听闻云贵人和乐答应乃是亲姐妹,如今一个是皇上的心尖肉,生的国色天香,妩媚动人,一个清丽脱俗,娇滴滴的惹人疼,怕不是以后皇上也难以抉择该疼爱哪个妹妹更多一点了吧。”温云眠掀开眸子看过去,这个娴妃,永远都是挑起矛盾波澜的人,当初差一点她可就是皇贵妃了。果然,舒贵妃瞬间黑了脸,纯嫔立马就说,“这怕不是以后也成了飞燕合德,祸乱后宫呢,说不定这侯府就是此番用意呢。”温云眠脸色冷了下来,“纯嫔娘娘的话严重了,若一家子姐妹一同入宫就成了祸乱后宫,那从今往后这律法怕也得改改了,一个家族一个女子,这样也免得会牵连家族,被人冠上谋反罪名了。”苏答应望着纯...
《孩子谁爱生谁生,我勾帝心夺凤位温云眠君沉御》精彩片段
温乐嫣实在不敢违背,只能咬着唇应下,“嫔妾这就去。”出去前,她恶狠狠的瞪了温云眠一眼。
娴妃笑着说,“听闻云贵人和乐答应乃是亲姐妹,如今一个是皇上的心尖肉,生的国色天香,妩媚动人,一个清丽脱俗,娇滴滴的惹人疼,怕不是以后皇上也难以抉择该疼爱哪个妹妹更多一点了吧。”
温云眠掀开眸子看过去,这个娴妃,永远都是挑起矛盾波澜的人,当初差一点她可就是皇贵妃了。
果然,舒贵妃瞬间黑了脸,纯嫔立马就说,“这怕不是以后也成了飞燕合德,祸乱后宫呢,说不定这侯府就是此番用意呢。”
温云眠脸色冷了下来,“纯嫔娘娘的话严重了,若一家子姐妹一同入宫就成了祸乱后宫,那从今往后这律法怕也得改改了,一个家族一个女子,这样也免得会牵连家族,被人冠上谋反罪名了。”
苏答应望着纯嫔,蹙眉道,“可我记得纯嫔娘娘和娴妃娘娘也是同族,难道齐家也是这样的想法嘛?”
“你!”纯嫔气急败坏,可偏偏这个苏答应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时,太和殿传来消息,皇后听完应了声,这才阻止了嫔妃争执。
“好了!大家同为姐妹,不要说这种伤和气的话。皇上政务繁忙,今日便不来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诸位妃嫔起身,送走皇后,她们才纷纷往外走。
舒贵妃气质高贵,气场也足,冷漠的扫眼看向温云眠那张实在貌美的脸,“云贵人。本宫瞧你顶撞纯嫔,目无尊卑,看来也是规矩没学好,这样吧,回去把女则女训抄写三十遍,明日一早让人送到延禧宫来。”
温云眠垂眸,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嫔妾遵旨。”
等舒贵妃走了,苏答应才快步到了温云眠身旁,“温姐姐。”
温云眠感激一笑,“方才还没感谢苏妹妹仗义执言呢。”
苏答应笑了笑,“应该的。”
回到牡丹轩,云翡就愤愤不平,“贵妃娘娘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们家小主。”
云漾蹙眉,“宫里人多眼杂,隔墙有耳,这么说贵妃娘娘,你不要命了。”
云翡赶紧咬唇闭嘴。
温云眠笑了下,走到书桌旁,“行了,别抱怨了。云漾,来替我研磨。”
她知道贵妃不会轻易放过她,而这正好是个钓住君沉御的好机会。
入了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外面禁军层层把守。
君沉御处理了一天政务,禄公公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分别派人送来的玉露香梨羹,还有春风枇杷汤。”
君沉御垂着狭长凤眸,看也不看的继续批改奏折。
禄公公退到了一旁。
一直等君沉御合上折子,得了空,才睨了眼两碗汤,“哪碗是贵妃送来的?”
禄公公赶紧将春风枇杷汤端到君沉御跟前,一摸凉了,“陛下,这汤已经凉了。想必贵妃娘娘那里还有煨着的热汤,不如去延禧宫尝尝?”
君沉御放下紫毫笔,“不必了,让她去朝阳宫候着。”
“是!”
舒贵妃已经在朝阳宫内候着了,婀娜多姿,眉目含情,“瞧着皇上是不生本宫气了。”
婢女鹭月笑着答,“皇上和娘娘之间哪有隔夜气呀。”
正说着,君沉御就到了。
舒贵妃匆忙跪地,“臣妾参见皇上。”
君沉御行至跟前,拉起了舒贵妃,“夜深露重,爱妃何必在外等。”
两人往内殿走去,舒贵妃羞涩一笑,“能等皇上过来,再冷的天臣妾也心甘情愿。”
君沉御扯唇,锋利冷厉的眸子看向身侧的舒贵妃,刚要开口,幽深的目光便越过她,看到了温泉池子。
昨晚那个跌入温泉池子的娇软身子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可那双仿佛没有骨头的玉手从背后环住他,慢慢在他胸膛上摩挲的感觉,却忽然上涌出来。
君沉御喉结滚动,丹凤眼里的神色明显变了。
贵妃去沐浴时,君沉御招来了禄公公,“云贵人在做什么?”
禄公公一愣,皇上从未问过除了贵妃以外的人,这位云贵人,不简单啊......
“回皇上,听闻今日贵妃娘娘罚了云贵人,说是云贵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君沉御挑眉,倒是来了兴致,“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那样凶一下就能落泪的女人,还能有这样的勇气?
禄公公补充说,“听闻是纯嫔娘娘说温家姐妹往后怕是会霍乱后宫的妖妃,甚至说乃是侯府有意为之,云贵人这才辩驳了几句。”
烛火映照下,君沉御锋利的丹凤眼里满是寒凉,他冷嗤一声,“她这是将朕比做汉成帝了么。”
禄公公赶紧低头,大气不敢喘。
等舒贵妃再出去来,君沉御早已离开。
她傻眼了,可朝阳宫的太监却进来道,“娘娘,陛下吩咐,请您回延禧宫。”
舒贵妃脸色煞白,“皇上呢?方才不是......”
话没说完,太监便打断了她的话,“娘娘,陛下行踪不可私自打探,还望娘娘慎言。”
温云眠还在牡丹轩里,主位容妃娘娘体弱多病,从不见生人,所以整个长乐宫一到了晚上格外安静。
看准了天色和时辰,温云眠放下了毛笔,“云漾,替我沐浴吧。”
云漾应声,刚要让蜀葵添置热水,温云眠就站了起来,“听闻咱们牡丹轩后苑也有个温泉池,我去那里。”
“另外,再替我温一壶酒来。”
君沉御趁着夜色来时,外面飘起了雪,禄公公替他撑着伞,一看到御前侍卫到了牡丹轩外,云漾带着宫女太监赶紧迎了出来。
君沉御长身玉立,冷眸看向屋内,“你们家小主呢,怎么不出来见朕?”
云漾跪地回话,“回皇上,小主她去了后面的温泉池,奴婢这就去叫小主。”
君沉御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们,片刻后才冷冷道,“不用了,朕过去看看。”
禄公公一瞧见这情形,便猜到皇上今晚怕是要留宿牡丹轩了。
等君沉御走过去时,便见一个穿着夺目红裙,香肩半露,在温泉池中逆着光影翩翩起舞的纤细身影。
她手持梅花,身姿轻盈,随着舞姿,微微偏头,露出细腻雪白肌肤,指尖勾着发丝,眸光流转间,惊艳绝伦。
可那神态中却流露几分灵动狡黠,像是一只狡猾又动人的小狐狸。
君沉御走过来,高大的身子仿佛遮挡住了所有的光影,他像是在看猎物似的蹲下来,修长手指探入水中,嘴角噙着玩味笑意。
温云眠扭头察觉来人,“啊。”的一声娇呼,随意披在身上的红纱刹那掉落。
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应入君沉御的凤眸中。
池水半遮半掩,更是撩人。
君沉御眸子骤然幽深,紧紧盯着她,就在他要伸手将人拉到身前时,温云眠却脚下一滑,直接跌入水中。
君沉御冷峻神色微变,立刻下水拉人。
却不料下一秒一双娇软的手便从水中探出,勾住了君沉御衣领。
哗啦!
娇媚惊艳的面容带着水珠从水中露出,美眸含情,媚眼如丝。
温云眠睫毛上沾着水,狡黠而笑,笑弯了眼睛,似有醉意轻吟,“你上当啦~”
到时候,当着所有的人她就将温云眠的衣服扯开,让所有人看看她遍体鳞伤的伤痕!
一旦知道温云眠被打,宫里必定全是温云眠的笑话!
她太期待了!
然而,她等来的只是温云眠冷冷的直视,眼神锐利,吓得她心头一惊。
怎么回事?难道是掐错地方了?
温乐嫣稳下心神,趁着温云眠落在,阴毒一闪而过,直接掀开了温云眠的衣袖。
她要讥讽的话生生止住了,伤疤呢?
明明前世她被打的都落疤了,为什么温云眠的胳膊光洁如雪?
不可能!
温乐嫣心慌意乱,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她。
慧常在诧异的问,“乐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
“你身上怎么没有疤?”温乐嫣直勾勾的盯着温云眠。
温云眠冷然,还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蠢货。
“我身上为何要有疤?”温云眠浅笑看她。
温乐嫣颤了颤嘴,“皇上昨夜......”
皇上昨夜没去,贵妃为何没折磨温云眠?
她不敢信。
苏答应却羞红了脸,笑着说,“我明白乐答应是何意了,昨夜云姐姐侍寝,这身上自然是要有痕迹的。”
“不可能,皇上根本不可能让她侍寝的。”愤慨之言一说出口,温乐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忙捂住了嘴。
不过也没事......
即便贵妃没有折磨她,可她不会有扇子的。前世她没得到的东西,温云眠一定是一样的下场。
正当温乐嫣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尖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殿内几个人的思绪,“圣旨到!”
众人一惊,纷纷迎到殿门外,就见皇上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
太监逆着光影站定,“皇上口谕,云常在侍寝有功,朕心甚慰,自今日起,册封为贵人!还望云贵人铭记圣恩,在宫中温顺得体,少言谨慎。”
贵人?
所有人都懵了,温乐嫣瞳孔地震,怎么会?
宫女端着如意合和扇到云漾跟前,云漾松了口气,和云翡对视,才匆忙将扇子接过来。
太好了,有了扇子,就证明皇上是喜欢她家小主的。
温乐嫣眼睛瞪直了,她不仅得到了如意合和扇,还晋了位分?
凭什么?
为什么不是被羞辱,被欺负?!
就连一向淡定的魏贵人都止不住抬起眸子看向面前的宣旨太监。
瞳孔之中的惊讶之色浓郁到难以掩盖。这才刚侍寝一晚,甚至还未拜见皇后娘娘,皇上竟然就升了她的位分?简直闻所未闻。
此女当真不可小觑。
温云眠跪在地上叩谢圣恩,她知道这是位分的嘉奖,也是警告她,守好自己的嘴,若是昨晚贵妃的事被她泄露出去,位分他能给也能夺走。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将温云眠扶起来,“云贵人好福气,咱家在此恭喜了。”
“多谢公公。”
送走太监,云漾跟了出去,塞了一包银子,“请公公喝热茶的,大冷天的,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公公会心一笑,掂了掂银子,“云贵人客气了。”
慧常在等人围着温云眠相继道喜,可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的精彩。尤其是温乐嫣和她身后的红嬷嬷。
温乐嫣整个人恍惚着,脸色铁青,若不是红嬷嬷在后面偷偷提醒,怕是她就要失态了。
魏贵人走到温云眠跟前,“云贵人如此有本事,能够长发绾君心,不过才侍寝一晚上,便让皇上破例册封,想必等明日一同去觐见皇后娘娘的时候,也会让宫中诸位娘娘刮目相看了。”
前世温云眠就和魏贵人交过手,此人心机颇深,也惯会断章取义的捏造事实,所以温云眠不愿和她多说什么,只浅笑应声。
皇上晋升了温云眠的位分,内务府的人就万分利索的往牡丹轩里添置各种贵人位分才有的东西。
看着仅仅是寻常所赐的物件都格外华贵时,温乐嫣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
红嬷嬷瞪大眼,惊到下巴都要合不上了,这二小姐竟如此有能耐吗?!
这要是大人和夫人知道......
望着温云眠那张惊艳绝伦的脸,红嬷嬷不由得替温乐嫣后悔。
若是三小姐在府上服用的是貌美丹,这些恩宠和赏赐必然是三小姐的!
夫人若是知道了,铁定要气坏了。
等人贺完喜离开,温乐嫣满眼不甘的走到温云眠面前。
瞧见院子内人来人往的送东西,牡丹轩里六个宫女和太监忙碌着接手贺礼,温乐嫣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温云眠,你真以为皇上喜欢你吗?你别天真了!除了舒贵妃,皇上不会爱上任何人!”
温云眠冷眼看过来,“妹妹何出此言啊?”
温乐嫣冷哼,“何出此言你不明白吗?昨夜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你吧,反倒是让你跪了一夜,我瞧着姐姐的眼睛都哭肿了呢,还打肿脸充胖子呢。”
温云眠莞尔,那张娇容更是在明艳光影下差点晃了温乐嫣的眼。如此美,让她不由得萌生出一丝后悔。
可生下皇子的期待很快冲淡了那一抹微不足道的悔意,她是要做太后的女人,何必要那没用的美貌。
温云眠笑着看她,“你听谁说皇上昨晚没宠幸我的?窥探君王习性、揣测君心、可都是大罪。”
温乐嫣气急了,刚要出口,就被红嬷嬷扶住了胳膊,她低声警告,“小主,宫里慎言!窥探皇上言行乃是大罪。”
一句话将温乐嫣从糊涂中扯了出来,红嬷嬷眼看这里待不下去了,便屈膝道,“云贵人,我家小主身子不适,奴婢带小主先行告退了。”
扶着温乐嫣出去,到了甬道上,她猛的甩开红嬷嬷的手,“不,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服。”
红嬷嬷面色难看,“二小姐在府上一向厉害,这才刚进宫就笼络了圣心。小主,等明日觐见了皇后娘娘,很快就是诸位新人一一侍寝的时候了,能否踩在二小姐头上,就看您侍寝后是否也能让皇上龙颜大悦了。此时万万得沉住气呀。”
温乐嫣捏着手心,不甘心在眼中打转,“我一定会握住圣心的,不会让父亲母亲失望。再说了,今日温云眠出了风头,明日可就有她好受的了!”
前世宫中得宠的舒贵妃、纯嫔,哪个是好惹的?等着瞧吧!
红纱轻账,冷风忽入。
温云眠从疼痛中醒过来,蓦然发现有人正在她身边。
她立马怒斥,“放肆,谁允许你们......”
话都没说完,便疼的温云眠直打哆嗦。
两个老嬷嬷温声道,“二姑娘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二姑娘?
自出阁后,已经很就没人这么喊过她了。
她毎日在那镶金的皇宫里枯坐,只有数不尽的人恭维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成了二姑娘?
再看那两条纤细圆润的玉腿,温云眠愕然住了。
不对,她的皮肤不是这样的,她的皮肤分明已经松弛了。
这是她,年轻时候的腿?
温云眠猛的回过神。
对啊,这是她和庶妹入宫前,被家中请来的嬷嬷检查身体的情景?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
还没等她多想,嬷嬷便仔细检查一番,满意点头,“蜂腰肥臀,珠圆玉润,真真是极好。”
外面侯府众位女眷已经等着了。
只听张嬷嬷笑着同孟夫人说,“二姑娘身段极好,婀娜多姿,曼妙有致,三姑娘身姿清瘦,惹人怜爱,你们真是有福气,这两个女儿入了宫,必定极为受宠。”
温云眠更加断定,自己是寿终正寝后重生了。
果不其然,等两位嬷嬷离开后,婢女就带着穿好衣服的温云眠和从偏房出来的温乐嫣去了正厅。
温乐嫣冲她诡异一笑。
侯爷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两人踏入后,恭敬行礼,“见过父亲。”
侯爷温傅安坐了下来,“今天嬷嬷已经来看过了,你们两个都够资格入宫。”
“再加上咱们侯府世代功勋,又在两年前平乱中立了大功,所以皇上才特许你们二人不用选秀,直接入宫。”
他叹了口气,也把希望寄托在了两个女儿身上,“咱们家里没儿子,若想保住侯府荣华富贵,只能靠你们在皇上跟前得脸。”
“另外,有样东西为父得给你们,也好助你们在宫里站稳脚跟。”
侯爷看向旁边的管家,管家立马拿出来两个盒子摆在她们跟前,“这是咱们家中研制出来极好秘药,一个是有助于生子的,一个会损伤生育能力,但能惊艳貌美的。”
侯爷平静道,“你们两个选吧。”
“我选生子丹!”
温乐嫣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温云眠的思绪。
温云眠诧异抬眸,看到温乐嫣在孟夫人诧异的目光中,将生子丹占为己有。
前世她选的分明是貌美丹。
因为她说,生那么多孩子有什么用,还不如永葆青春,惊艳绝伦,碾压所有女人,好让皇上念念不忘!
温乐嫣初入宫中时确实凭借美貌胜了几分。
妃嫔侍寝的第一夜她便成了头一个被抬去朝阳宫的人。
后来连续半个月,一直是她伴驾,不过半年,她就从答应坐到了贵人的位置,成了宫里风头正盛的女人。
可惜一年后到了选秀的日子,新人陆陆续续进宫,温乐嫣那张脸再美,也有看腻的时候,很快她就被其她女子取而代之了。
骤然失宠,以至于她无法接受落差而害了不少妃嫔。
最后被揭发时,温乐嫣已经被自己的心魔折磨疯了,她渴望皇上的疼爱,却落得囚禁冷宫的下场。
而温云眠入了宫后,因为吃下生子丹的缘故,不过承宠数次,就接连替几乎绝嗣的皇上生下了二皇子、三皇子和五公主。
慢慢从常在到贵人、到嫔位,最后成了位及副后的皇贵妃。
她是众多娇艳女人中一颗屹立不倒的常青大树。
经历皇上驾崩,宫变,再到自己儿子登基为帝,成了受人供养的太后,风光无限。
而自己那位庶妹却天天口出恶言,满口诅咒,甚至三番四次在冷宫买通人对她和孩子下毒。
最后伙同宫人,说要见她。
她顾及着对家人的最后一丝怜悯去赴约了,却没曾想温乐嫣豁出命也要杀了她。
一把刀子就那样扎在了心口,剧痛传来之前,满是温乐嫣不甘的吼叫,“凭什么我进冷宫你却能成了太后?我要杀了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陪着我一起死吧!”
好在她温云眠福大命大,才在昏迷了半月之久就醒了过来。
“父亲,姐姐身子好,生育能力应当不差,即便吃了貌美丹,想必也还有生下子嗣的可能,不像我体弱多病,若选择了貌美丹,怕是还未入宫就要死在府上了。”
孟夫人不知自己女儿要做什么,使了好几次眼色她都视而不见。
知道自己女儿倔强的脾气,无奈之下,只能帮腔,“是啊主君,嫣嫣若有生子丹,可以生育子嗣来巩固地位,云眠本就美,若再吃下貌美丹,想必无人能比,一个有子嗣,一个有美貌,咱们侯府女儿不就在宫中站稳脚跟了吗。”
温乐嫣楚楚可怜的望向温云眠,“姐姐,你应该不会和我抢生子丹的吧?”
孟夫人死死攥着帕子,如今圣上几乎绝嗣,登基两年膝下都没有子嗣,即便生子丹再厉害,那也得男人尚有一丝雨露才行,否则上哪怀孩子去?
本来计划好的,生子丹本该给温云眠的。
温云眠弯唇,看着这母女二人的志在必得和警惕防备,她哑然失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不止她重生了。
温乐嫣竟然也重生了。
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偷窃她温云眠上辈子的胜利果实。
她真以为替皇上生了孩子是好事,能高枕无忧了吗?
简直可笑。
既然她这好妹妹非要抢,那就让给她好了。
很快她就会明白,在后宫中艰难生存却不断怀孕生子,该是如何阴森恐怖了。
前世她能坐到太后之位,靠的根本不是她那两个儿子,她靠的是自己!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岂会坐在太后位置上。
而且那生下孩子后各种的明枪暗箭,腹部的妊娠纹,都让她频频陷入无宠又招人恨的境地,每晚她都不敢睡熟,总是从噩梦里惊醒。
那样的日子,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过了。
更何况皇帝他......
温云眠微微闭眼,这个君沉御,还真是让人摸不准心思,没有明说让她侍寝,那必然不是真的要侍寝。
难道还在疑心昨天的事?
不行,这家族之间战队的问题也是极为让人头疼的,得找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她这个爹,远离秦氏一族才行。
今日早上要给皇后请安,温云眠早早收拾好便去了凤仪宫,到的时候没想到不少妃嫔已经来了,瞧见温云眠过来,舒贵妃冷然勾唇,“云贵人的排场可真大,让本宫都在这里等你过来。”
温云眠神色微凝,赶紧走上前跪到了皇后跟前,“嫔妾参见皇后娘娘,今日嫔妾虽无心迟到,可也失了规矩,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拿着丝绸帕子又咳嗽了起来,病态的面容满是温柔,她刚要说无妨,就被舒贵妃打断。
“宫里最是忌讳恃宠而骄,难不成云贵人觉得只简单赔个罪就行了吗?”
旁边坐着的旧人妃嫔无人敢吭声,更何况是新人,魏贵人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这段时间入宫,除了被皇上召幸过一次以外,就直接被抬出了朝阳宫,到了现在都不曾再见皇上一面,而温云眠一夜六次的事几乎满宫都传遍了,这不就是妥妥的在打其她妃嫔的脸吗。
谁又能看她顺眼?
娴妃弯唇,“听闻前两日皇上传召了贵妃娘娘去朝阳宫,还不曾侍寝就回去了,本以为皇上是有什么急事,没曾想是去看了云妹妹。还听说云妹妹醉酒,被皇上亲自抱回的牡丹轩呢。真是羡煞旁人了。这满宫姐妹谁有过这样的殊荣呢。”
玉贵人睨了舒贵妃一眼,果然看她脸色极差,当即就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玉贵人及时开口,“云贵人,宫中一向规矩严明,若当晚皇上翻了谁的牌子,那便是谁侍寝,岂能容你这等狐媚子破坏规矩,半夜使用手段将皇上勾走?”
温乐嫣一直坐在最后面,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致,“皇后娘娘,若这种不良风气在后宫传开,引得妃嫔们纷纷效仿争宠可如何是好?还是得赶紧将这种风气及时扼杀才是。”
温云眠跪在地上,膝盖传来麻木的疼,从今日踏入宫中,看到诸位妃嫔跟着舒贵妃纷纷早到凤仪宫开始,她就知道这会必得有一场仗要打。
可她不会坐以待毙,“皇后娘娘明鉴,嫔妾认为这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后宫女子皆要依附于皇上。虽然宫中规矩严明,可这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祖宗乃是天子,天子便是皇上。皇上想去何处自然是身为妃嫔管不得的,咱们存在的意义便是顺应君心,让皇上圣心愉悦的。”
温云眠换上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媚眼望过去,“方才玉贵人和乐答应说皇上会被这种不良风气引诱,是觉得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吗?”
玉贵人和温乐嫣皆是一怔,一向巧言善辩的玉贵人此时却像是吃了哑巴亏,被舒贵妃狠狠瞪了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
舒贵妃脸色铁青,潋滟容貌也变得阴森,“云贵人巧舌如簧,偷换概念,皇后难道也不管吗?还是说,皇后娘娘心里也有意纵容这种行为?”
皇后腿上放着如意玉柄,她摸了摸玉身,淡淡的睨了眼舒贵妃,“妹妹这是想左右皇上的想法吗?若本宫没记错,妹妹应当极为擅长这种招数吧,难不成妹妹当初也是存了心要勾引皇上吗?”
舒贵妃微微眯眼,愤恨阴森的盯着皇后。
皇后笑着看向温云眠,“好了,地上凉就别跪着了,起来回话。”
“多谢娘娘。”温云眠恭顺站起来,冲着皇后明媚一笑,眼中满是澄澈,不带一丝杂质。
皇后怔了下,在后宫待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干净纯粹,明媚动人。
失神片刻,她也冲着温云眠莞尔轻笑。
离开凤仪宫前,温云眠让云漾去见了锁春,“姑姑安好,这是我家小主给娘娘准备梅子蜜饯。还望姑姑收下。”
锁春能窥探皇后心意,自从吃了梅子蜜饯,娘娘的精神头就好多了,想了想,她便含笑收下了,“多谢云贵人了。”
梅子蜜饯呈到寝殿时,皇后愣了下,“她有心了。江南路远,梅子蜜饯实在不易送来,她这份心意本宫记下了。”
“奴婢倒是觉得云贵人是个聪明人。她如今圣眷正浓,就连魏贵人也比不过,怕是云贵人觉得自己树大招风,特地前来寻求娘娘庇护的。”
皇后靠在床榻上,虚弱一笑,“她哪是聪明人。若真聪明,就知道本宫这个病秧子皇后靠不住,又怎能给她庇护。”
锁春不理解,“那她为何大费周折的来巴结娘娘?”
皇后目光柔和,拿了颗梅子放在口中,缓解了口中苦涩,“她不是巴结本宫。本宫觉得,她像是认得本宫,看着她有种莫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看着本宫的时候,眼里一片赤诚温柔,就像是送来这梅子蜜饯只是为了化解本宫口中和心里的一点苦而已。”
锁春却说,“可是这哪有人会一无所求呢,娘娘千万别被她蒙骗了。”
皇后自嘲,“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待久了,连你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都不求,只愿你好的真心了。”
锁春怔住了,反应过来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温云眠回去的路上,便听闻温乐嫣未曾从凤仪宫出来,而是转头去求了皇后,怕也是为着侍寝一事。
云翡嘀咕,“这个乐答应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帮了她,等侍寝完指不定多嚣张呢。”
温云眠眉尾微动,“皇上不会传她侍寝的。”
云翡惊讶,“小主怎么如此笃定?”
“因为她自作孽不可活。”温云眠冲她笑了笑。昨夜的事皇上提防了她,又怎会不提防温乐嫣。
回去时,温云眠解了月白色貂裘,云漾拿过去挂着,云翡让明公公把热好的银丝炭火盆端了进来,亮堂温馨的屋子里,暖烘烘的。
温云眠喝了杯热茶,便继续练字,正写到“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
便听见外面云翡的声音喊,“谁在偏室?!”
温乐嫣冷哼,哪里有半点在乎,“谁告诉你我是主谋?温云眠,就算你被发现和侍卫私通,那也是你不检点,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云眠目光清冷的直视她,听着温乐嫣说话,她一言不发,却把温乐嫣看的格外心虚。
温乐嫣装腔作势的瞪了回去,“就算是我又如何?你别忘了,这宫里本就是适者生存!反正你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红嬷嬷赶紧拉了拉温乐嫣,“小主,你别说了。贵人到底是你亲姐姐,你怎能如此。”
红嬷嬷是孟夫人的陪嫁,她当然不是真心想让温乐嫣和温云眠一条心的,毕竟孟夫人自始自终都想压过大夫人一头。
可眼下这种两难的境地,如果不让温云眠帮扶一把,恐怕乐小主的日子会更难。
这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如今快入冬了,她们蔷薇阁要用的炭火都还没送来,可不就是境地凄凉吗。光指望着孟夫人接济也不是一回事。
温云眠站了起来,走到了温乐嫣跟前,虎口掐住温乐嫣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温乐嫣,不管她孟春琴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家族盛衰,什么叫同气连枝,今日我都代母教你!”
温乐嫣恶狠狠的瞪着温云眠,“我用你教?温云眠,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会怀上皇子,一步步的把你踩在脚底下,而你只会下场凄惨。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是不是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温乐嫣脸上。
“温云眠!”云漾上手摁住温乐嫣,旁边的红嬷嬷还算聪明,她知道云贵人这是在教育乐小主便没敢阻拦,不然就乐小主这脾气,如何在宫里生存。
“放开我!”温乐嫣还要发疯。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把温乐嫣打懵了,委屈的肿着脸直落泪。
温云眠,“清醒了没有?”
温乐嫣不敢说话,只能死死的盯着她。
温云眠面容皎洁冷淡,“如果昨晚皇上盛怒之下处置了我,对于侯府而言,所有的军功将不复存在,一损俱损。到时候你以为你这个侯府庶女能独善其身,然后凭借生子丹生下皇子,一步登天?”
温云眠将温乐嫣所有的想法无情捅破,她脸一阵青一阵白,“是你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问题,皇上怎会牵连我?”
“侯府因我成了罪臣家族,你从侯府出来,皇上就算不杀你,以后看到你这张脸也只会想到昨夜温家女私通侍卫一事!到时候别说生孩子,你的这个蔷薇阁怕是都成冷宫了。”
红嬷嬷在旁劝,“小主,贵人说的没错啊。你们都是温家人,万不可互相伤害,让旁人占了便宜。”
温乐嫣用力甩开云漾的束缚,她根本没把红嬷嬷的话听进去。
前世她进了冷宫,温云眠不也好好的吗!凭什么她温云眠能独善其身,她就不能?
“你少在这冠冕堂皇的同我讲这些大道理,你若真有本事,真心为我好,那你就让皇上早日宠幸我!”
看温乐嫣这幅样子,温云眠就知道她压根没想明白。很好,看来这个祸患得找机会将她从温家踢出去才行。
温云眠冷淡的扫了红嬷嬷一眼,“管好她,她若惹了事,你也跑不掉。”
“是。”红嬷嬷被看的心慌意乱,云小姐分明才十七岁,可为何眼中的威严却像是活了半辈子,历经沧桑才有的神色?太吓人了。
回去牡丹轩,温云眠便觉得有些头疼,还以为是被温乐嫣气的,就没多留意。
“小主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温云眠沉下眼眸,“这两日让人盯紧温乐嫣的行踪。”
靠不了贵妃,她怕是会去求皇后。
她也懒得阻止温乐嫣侍寝承宠,只要她不想一些歪门邪道就行。
云翡进来端了碗甜酪,“小主方才出去特地交代回来要吃这个,可奴婢瞧着外面怕是要下雪,小主吃了冰的对身子不好。”
“无妨。”温云眠挖了一勺尝一口,清凉的口感能抚平心里的燥热,也能时刻提醒人清醒,乃是绝佳。
“我嘱咐你给皇上送雪梨汤,可送去太和殿了?”
云翡神色隐晦点头,“送是送了,不过奴婢去送的时候,碰巧贵妃娘娘也派人去送了......”
“然后呢?”温云眠享受着自己的甜酪,娇媚的眉眼带着丝丝笑意,因为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果然,云翡失落的说,“殿外的宫人明知道是牡丹轩送的梨汤,却让搁置在旁边。但是贵妃娘娘派人送去的汤羹就直接送到了皇上跟前。奴婢就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这是皇上的意思。”
云翡觉得帝王心真难琢磨,明明昨晚皇上还那么疼爱小主的,可今日就变了。
温云眠笑着放下甜酪,云漾递来擦手的帕子,“我现在才哪到哪?哪能比得过贵妃。咱们得低调些,不能心比天高。你家小主我也不是天生贵命比别人厉害。”
云翡自觉错了,摸了摸小刘海便乖巧听话了,“奴婢记下了。”
云漾无奈一笑。
而此时的舒贵妃被传召去了太和殿,正陪着君沉御批阅奏折。
这是满宫只有舒贵妃才有的殊荣。
看到君沉御还要继续批改奏折,她便大胆的将奏折拿了过来,“皇上,你答应臣妾一天只批五十本奏折的。”
君沉御冷厉的眉眼哪有半分恼怒,他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朕是不是把你纵的太无法无天了,连奏折都敢抢。”
舒贵妃眉眼含笑,娇柔的坐在君沉御怀中。
好在皇上并没有因为纯嫔的事生她的气,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总算是将心放到肚子里了。
“皇上,臣妾这不是跟您开玩笑的吗~”
她垂眸羞涩的勾住君沉御的衣领,“皇上今晚可要让妃嫔侍寝?”
“爱妃觉得呢?”
君沉御勾唇,舒贵妃正好抬眸,看着君沉御冷厉锋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极为俊美的模样让她心动不已。
看她这般模样,君沉御轻笑,将人抱起来往寝殿走去。
夜色浓郁,可太和殿内的动静却很快安静了下来。
不过叫了一次水,君沉御便休息了。
按照规矩,夜半过后妃嫔就要被送回去。坐在轿撵上的舒贵妃却失神了。
皇上为何会......
她心中难受憋闷,今夜皇上虽让她侍寝,可往日分明不是如此。
今夜只一次,且皇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没了兴致。
可温云眠那个贱人昨夜分明......
那种惶恐和不安充斥着舒贵妃的心。不行,她不能放任那个贱人继续勾引皇上......
温云眠垂下眼眸,“嫔妾有这样好的福气,有皇上疼爱,但是嫔妾的母亲却没有这个好福气。”
君沉御眉头微动,便听到温云眠在他的怀中难过的说,“父亲眼里从来都没有母亲,在家中也是一向薄待于我和母亲。嫔妾本以为入了宫也会如此,却没想到遇见了皇上,能得到皇上的庇佑,嫔妾此生无憾了。”
“所以你今天是因为想起了这件事情才伤心的?”君沉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搂着温云眠的腰,依旧淡淡的替她擦着眼泪。
温云眠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深。她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心的,若是拿不出一些实际的话,必然会被君沉御觉得她是刻意如此说的,反倒还会被君沉御觉得是有心机。
“嫔妾今日收到了家书,信上说......”
她声音再度哽咽,“说父亲喝醉了酒,想到了母亲当初怀了儿子却又没能保住,致使侯府无人继承爵位,父亲便生了好大的气,去了母亲的院子里,打母亲泄愤。”
她这并非寻得借口,而是前世确实发生的事,也不怕君沉御派人调查。
只是每次想到温傅安对母亲的恶行,温云眠对他的恨就多加一分。
君沉御蹙眉,倒是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像个斯文的武将的温傅安,背地里竟然如此过分。
温云眠眼睛莹润,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发泄,“父亲从不待见我和母亲,已经多年不曾和母亲说话,甚至面都不见,为何还要欺负母亲......”
君沉御眸色很深,他抬起温云眠的下巴,看着她委屈的面容,低头吻上了她眼角的泪珠。
温云眠浓黑的睫毛一抖,眼中满是诧异,却又柔弱的很。
“既然入了宫,朕自然会替你做主。”他搂住温云眠纤细的腰肢,往前一带,温云眠便贴住了他的胸膛。
温云眠双颊立刻红了起来,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可怜兮兮的嗯了声,像个小猫,“嫔妾多谢皇上......”
“明日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温夫人白白受欺负。”
温云眠怔愣的望着君沉御,眼底像是有星光,那种诧异和惊喜在眼底交织,明晃晃的崇拜直入君沉御心口,“真,真的吗?”
君沉御心情愉悦,“君无戏言。”
“嫔妾相信皇上。”温云眠这才开心,她忽然踮起脚,主动吻上了君沉御的薄唇。
君沉御个子高大挺拔,温云眠即便踮起脚,费了好大力,也不过碰到了他的下唇。
没能得逞,不由得有些着急,温云眠的睫毛颤了又颤,羞得不得了。
君沉御看在眼里,嘴角邪气勾起,在温云眠无奈想放弃主动亲他时,君沉御难得微微弯下身,薄唇正好碰到了温云眠潋滟的红唇上。
温云眠被亲了下,葡萄似的眼眸立刻就害羞了起来,下一秒她便被君沉御横着抱了起来。
烛火摇曳,气息逐渐乱了起来。
温云眠肌肤如雪,滑腻如酥,本来已经不哭的眼睛,到了后半夜又泪雨如下了,秀气的鼻尖哭的红红的,浑身到处都是痕迹。
君沉御餍足时,丹凤眼里满是灼热,掐着那个似水娇弱的腰肢,他声音低沉微乱,“眠儿哭起来,比那夜更动人。”
温云眠羞的不得了,眼尾氤氲的躲进他怀中,“皇上真坏。”
虽然温云眠觉得自己暂且缓解了君沉御的怀疑,可以松口气了,可此时此刻,她冷静的心却被搅乱了。
虽然身前的是个多疑的狗皇帝,可无论是他那张俊脸,还是如今摸着薄肌匀称好看的身材,都让温云眠沉沦。
抛开别的不说,和君沉御相处起来至少身心愉悦。
前世她也曾真心爱过君沉御,和后宫那些女子一样,期盼着君沉御的真心、期盼着他能看自己一眼。
本以为她会和君沉御一直走下去,可当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怀疑,当血滴子的刀抵到她脖子上,温云眠的心就被他帝王的无情冷漠打碎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绝情了。爱你的时候,什么都可以给你,不爱你的时候,便将你弃如敝履。
方才的冲动消散,温云眠轻轻攀上君沉御的脖子,呵气如兰,媚眼如丝,“皇上,嫔妾还想要~”
搂着她珠圆玉润的身子,君沉御眸色微暗,一抹无法克制的冲动冲破了他这么多年身为帝王的冷静克制。
从前无论是谁,他都不曾如此,可她不过一句话,君沉御便破了戒。
“好啊。”君沉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直到天色大亮,禄公公才带着人进去替皇上更衣。
云贵人的待遇当真是绝无仅有了。
这个云贵人,真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君沉御起身时,温云眠正在床榻上熟睡,乌黑柔顺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香香软软。
他狭长的眸中难得带了抹柔和,走过去坐到床榻边,看着她纤长安静垂在眼睛上的睫毛,君沉御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而后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才起身去上朝。
出去时吩咐,“不必打扰她,等她睡醒再回去即可。”
“是。”禄公公都呆住了,不仅留了这云贵人一夜,还有这样的殊荣?
禄公公了然一笑。不断打破原则的女人,才是能让后宫变天的存在。
温云眠醒后,是禄公公亲自将她送回牡丹轩的,到了牡丹轩,才有圣旨到。
“皇上口谕,云贵人华美妙仪,温柔娴雅,特赐封号妧!”
温云眠跪下谢恩,“嫔妾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牡丹轩上下的人都与有荣焉,跟着谢恩。
禄公公深深看了温云眠一眼,“恭喜妧贵人了!”
“多谢公公。”
送走禄公公,云翡激动的不得了,满宫妃嫔的封号要么是根据姓氏定的,要么是根据名字里的某个字定的,皇上主动赐封号可是头一次,她们家小主这么得宠,她当然高兴。
温云眠也总算松了口气。前世云这个封号,便是到了最后也是如此,没想到这次还能让君沉御亲自给她赐封号。
想到昨夜他一口一个眠儿的唤她,温云眠便不由得勾唇轻笑。
正想着,明公公急匆匆跑过来,差点摔倒,“小主,小主不好了!”
温云眠神色微变,有些诧异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如此慌张做什么?”
明公公咽了下口水,“小主,方才太和殿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早朝的时候突感身子不适,眼下昏了过去!”
温云眠神色一变,前世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么突然昏倒?
“眼下皇上在哪里?”
“皇上已经被送到了朝阳宫,现在太医们正在朝阳宫内会诊,皇后和贵妃都在。”
温云眠也没在耽搁,连忙带着云翡云漾就往朝阳宫内走去。
到朝阳宫,许多妃嫔已经在旁边候着了。
皇后神色担忧,本来该是站在首位的,却被舒贵妃越俎代庖的抢占在先。
皇后神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计较。
舒贵妃美眸伤心,紧捏帕子,担忧的看着太医,“章太医,皇上的情况如何了?”
只见太医匆匆过来,本想和皇后禀告的,可舒贵妃却直言,“直接跟本宫说就行了。”
魏贵人看了眼自己的姑姑,不由得觉得姑姑太不争气。明明是皇后却被一个贵妃压一头。
可皇后又压根不在意,更让魏贵人无奈。怪不得家中着急忙慌的挑选她入宫,怕也是觉得姑姑无用,对世家大族的发展不利。
“回贵妃娘娘,皇上他气血瘀堵,又因在朝堂上动了怒的缘故,这才昏了过去。目前皇上的脉象上来看没有什么大碍。若是这几日能够清醒过来,皇上的龙体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可若......”
话未说完,太医赶紧补充,“这几日微臣会和诸位太医守在皇上身边,以确保皇上龙体康健。”
舒贵妃眼中闪过心虚,满目心疼的看向床榻上的皇上,而后才收敛了目光。
皇后蹙眉,“既然如此,那就先调理好皇上的身子。这两日便由妃嫔们侍疾吧。”
诸位妃嫔纷纷应声,舒贵妃率先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怕是不便照顾皇上,不如便由臣妾来吧。”
皇后虽担忧皇上的龙体,可舒贵妃一向强势,这个节骨眼上皇后也不想和舒贵妃有什么争执,便依了她,“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妹妹了。”
魏贵人本来是想出头的,姑姑争取不了的,她自然要争取。
人都已然走到了皇后身边了,却被舒贵妃打断了她的话,“那本宫就按照规矩照顾三日,而后便由妧贵人照顾皇上。满宫之中妧贵人最得圣心,想必皇上醒过来也愿意见到妧贵人。”
舒贵妃的话引来了许多妃嫔不满,魏贵人眼眸暗淡,心中更是不忿。
她们无人敢对舒贵妃的决定有什么非议,便将不满之意挪到了温云眠的身上。
在场的有不少都是皇上未登基前的潜邸旧人。娴妃、惠妃、兰嫔、嘉嫔、玉贵人都还在这,最起码也该是轮到这几个人的,哪里能轮得到温云眠?
温云眠眼皮微动,心中警惕。舒贵妃忽然如此决定,明面上是抬举她,实际上是将六宫的怨怼都聚集在了她身上,这会她可真成了众矢之首了。
惠妃冷然看向温云眠。这段时间惠妃一直没出过面,如今也是头一次和温云眠相见。
第一眼看到温云眠时她便有些惊讶,没想到温云眠当真如此貌美,不由得心生不满,便阴阳道,“贵妃娘娘安排的有些不妥当吧。这妧贵人才刚刚成了皇上的妃子,哪里就能伺候得了皇上了?她了解皇上的习惯吗?再说了,皇后娘娘还站在这里呢,怎就容得贵妃娘娘在这里指手画脚?”
惠妃凭借着自己在宫中的资质,对舒贵妃丝毫不让。大家都是旧人,谁怕谁。
舒贵妃嘴角戏谑,从不将这个缺心眼的惠妃放在眼里,“惠妃这话就说错了,皇上让本宫协理六宫,本宫怎么就管不得?别是有些人人老珠黄,便不想让其她新人凑近皇上。如此心眼昭然若揭,反倒让妹妹们觉得惠妃小气。”
“你!”惠妃吃瘪,气的不轻,“你说谁人老珠黄?”
温云眠安静站着。前世惠妃就从没能在嘴上赢过舒贵妃,这一世还是如此。
前世舒贵妃也曾锐评,说惠妃一大把年纪,却幼稚单纯,又缺心眼又愚蠢,温云眠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谁都得避舒贵妃的锋芒,偏偏她要迎头直上。
皇后都还没发话,舒贵妃就斩钉截铁的拍板,“这件事情就按本宫说的办,若是等妧贵人照顾完皇上,皇上还未清醒过来,便再安排其她的妃嫔就是了。”
舒贵妃看向温云眠,“妧贵人,你意下如何呢?”
温云眠屈膝,“嫔妾遵旨。”
“答应就好。”舒贵妃淡淡的瞥她一眼。
朝阳宫忙碌起来了,太医们昼夜不离地照顾在君沉御的身边,舒贵妃更是亲自上手照顾,其她的妃嫔自然也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出去后,云漾有些担忧,“小主,舒贵妃一向看您不顺眼,前两日那来捉奸的纯嫔不就是她的心腹吗,如今忽然让您侍疾,怕不是又有什么诡计了。”
温云眠何尝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舒贵妃压根没有要提拔她的缘由,“走一步看一步吧。”
惠妃本来也没打算再为难温云眠,可是娴妃追上去后,三言两语就让惠妃气恼了。
“岂有此理,你敢拿她和本宫相提并论?”
娴妃无奈的说,“实在不是妹妹拿她跟您相提并论,可是娘娘这段时间不曾出门,不知宫里的人都说妧贵人酷似当年的娘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娘娘取而代之了呢。”
惠妃冷哼,“她也配!”
虽然嘴上不屑,可惠妃心里却在意的很,从她,第一眼看到温云眠的时候就觉得温云眠妩媚,可不就是和当年的她一样吗,真是可恶。
于是她什么也不考虑,直接追上了温云眠,“你站住!”
看到惠妃怒气冲冲的过来,温云眠便知她又被人挑拨了,心中无奈,却也屈膝行礼,“嫔妾见过娘娘。”
“本宫听闻你新入宫,却不老实的很,你可知道,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你这种诡计多端的人!”
惠妃恼怒的看着温云眠,本来还等着温云眠狡辩,然后再以以下犯上的借口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可没想到话音落了,温云眠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下倒让惠妃有些不会了。
“你盯着本宫做什么?!”
云漾伺候着温云眠起身洗漱。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的事,这会总算问了出来,“小主昨夜不让奴婢阻止侍卫被放进来,那又是如何那么精准的猜到皇上会来这里,还正好能出手救下小主。奴婢实在想不通。”
温云眠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因为皇上曾喜欢一个民间女子,而那个女子为救皇上而死。昨日便是那女子的忌辰。”
凭借前世对君沉御的了解,他戒备心很重,从不会让自己喝醉,唯独那个女子的忌日除外。
贵妃虽是他的心尖宠,可那个女子却是他的隐痛。这也是温云眠在君沉御身边待了半辈子才逐渐知晓的事。
而偏偏她和那个民间女子又有几分相似。
所以她笃定君沉御会来。
而昨夜的戏码也让温乐嫣再没投靠舒贵妃的可能。
本是同根生,若温乐嫣和舒贵妃走的太近,必然会被当成刀子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过错和愚蠢而连累侯府满门了。
她的青云大道,是要有家族鼎盛和朝臣扶持来作为靠山的,哪能毁在温乐嫣这个蠢货手中。
而被关在延禧宫一晚上的温乐嫣,早上天刚亮就被人偷偷摸摸的抬回了她的启祥宫蔷薇阁。
她的主位是娴妃,温乐嫣一被送回来,娴妃就听到了消息,不由得轻笑。
“这两人都是温家的,没想到一个聪明至极,一个却愚蠢无能。还真是令人唏嘘。不过那个聪明的云贵人倒是让本宫欣赏。”
婢女说,“娘娘之前挑起贵妃和温家姐妹的矛盾,促使贵妃对云贵人下手,本是想着让她们两败俱伤,没想到皇上只是罚了一个纯嫔。”
娴妃笑然,“不急。”
砰!东偏殿的蔷薇阁里传出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从门外路过的娴妃只冷笑弯唇。
反倒是旁边的婢女看不下去,“这个乐答应没侍寝不说,脾气还挺大,奴婢都不止一次听见她屋里摔摔打打了。”
娴妃挑眉,“随她去。”
温乐嫣坐在屋里,看着自己被扎的青紫的手指,又哭又闹,心疼的红嬷嬷赶紧给她上药。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抢占了重生的先机,知道牡丹轩的一切,这才成功把侍卫安排进去了,分明可以至温云眠于死地的,为什么一切突然就变了。
“纯嫔现在肯定恨死我了,等她解了禁足,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温乐嫣欲哭无泪,手指甲里刺痛让她更加伤心了。
红嬷嬷叹了口气,“纯嫔必然觉得小主和云贵人是故意的。要我说,小主何苦如此呢,昨夜的事好在没有牵扯出小主来。”
温乐嫣红着眼说,“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蠢吗,昨夜纯嫔带人去搜宫,若她供出我,那便证明她知晓是我安排的人,和我联手要害温云眠。”
“若她不供出我,反倒说明她只是捕风捉影,这才来搜人的。我也是有万全之策的,到时候无论温云眠是否私通,只要皇上听到此消息,必然厌恶温云眠。君王的女人怎能有污名?可我偏偏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在牡丹轩!”
鸣翠小心的替温乐嫣涂抹指甲缝里的伤口,却不料温乐嫣越说越激动,一不留神就戳痛了她的伤口。
温乐嫣正在气头上,扬起手就给了鸣翠一巴掌,“蠢货,不会小心点吗!”
鸣翠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多言,只能委屈的低头,被红嬷嬷打发了出去。
温乐嫣胸膛起伏,“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一个小小答应,见不到皇上不说,现在贵妃也恨死我了,肯定不会再帮我了。”
红嬷嬷神色凝重,“小主,其实咱们眼下倒不如去求求云小主。”
温乐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让我去求温云眠?温云眠自己尚且过的苦不堪言,她有那个能力帮我吗?”
红嬷嬷哽住了。苦不堪言?难道小主不知道,这几日牡丹轩都要被皇上赏赐的东西堆满了吗......
“小主,今日奴才特地让人去牡丹轩探听了消息,说昨夜皇上不仅在牡丹轩,还留宿在了那里。听闻......”
温乐嫣瞳孔放大,“听闻什么?”
“听闻皇上宠幸了云小主。”
“你说什么!”
温乐嫣猛的站起来,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真的宠幸她?”
前世贵妃痛恨她,皇上充耳不闻,也从未宠幸过她,只把她这个宫里最美的女人当成贵妃的玩物,她到死都没尝过男人是什么滋味!
温云眠怎么会......
皇上不是最在意贵妃了吗?皇上不是从不在妃嫔宫中留宿,都是让人抬了去朝阳宫,结束后就抬回去的吗?
这怎么重生一世不一样了?
温乐嫣觉得天旋地转,可她也窥到了一丝希望,抓住红嬷嬷的手说,“我要去见贵妃,贵妃现在一定恨死温云眠了,只要我把温云眠不孕的消息告诉贵妃,贵妃一定会原谅我、重用我的。”
她正要跑出去,迎面就碰见了进来的温云眠。
温云眠穿了件月锦色襦裙,雪白透亮的肌肤让整个人都像是蒙了一层柔光,衬得眉眼更漂亮灵动,“你要去哪?”
红嬷嬷赶紧福身,“见过云贵人。”
她还想拉着温乐嫣示弱,可温乐嫣看着温云眠如今的模样,眼里满是不甘和嫉妒,“温云眠,昨夜皇上宠幸你了?皇上怎么可能宠幸你。”
温云眠冷漠的盯着头发凌乱,满手是血的温乐嫣,在温乐嫣愤怒的目光里,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温乐嫣的脸上。
温乐嫣猝不及防,被打的人仰马翻,惨叫着跌在地上,红嬷嬷吓得赶紧去扶,“小主。”
“你敢打我?!”温乐嫣满眼红血丝。
温云眠目光凌然,“闹够了没有?没闹够我不介意再赏你一巴掌!”
“你!”
温云眠示意云漾关门,然后径直越过温乐嫣,坐到了主位上,“温乐嫣,你长没长脑子?”
她到底是温乐嫣的长姐,先前温云眠母亲虽生下了长女却不慎夭折,如今温云眠才是侯府嫡长女。
长姐威严,就让温乐嫣莫名发怵。
“昨晚的事你是主谋,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不曾防备,真让人以为我和侍卫私通,会是什么下场?”
云漾伺候着温云眠起身洗漱。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的事,这会总算问了出来,“小主昨夜不让奴婢阻止侍卫被放进来,那又是如何那么精准的猜到皇上会来这里,还正好能出手救下小主。奴婢实在想不通。”
温云眠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因为皇上曾喜欢一个民间女子,而那个女子为救皇上而死。昨日便是那女子的忌辰。”
凭借前世对君沉御的了解,他戒备心很重,从不会让自己喝醉,唯独那个女子的忌日除外。
贵妃虽是他的心尖宠,可那个女子却是他的隐痛。这也是温云眠在君沉御身边待了半辈子才逐渐知晓的事。
而偏偏她和那个民间女子又有几分相似。
所以她笃定君沉御会来。
而昨夜的戏码也让温乐嫣再没投靠舒贵妃的可能。
本是同根生,若温乐嫣和舒贵妃走的太近,必然会被当成刀子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过错和愚蠢而连累侯府满门了。
她的青云大道,是要有家族鼎盛和朝臣扶持来作为靠山的,哪能毁在温乐嫣这个蠢货手中。
而被关在延禧宫一晚上的温乐嫣,早上天刚亮就被人偷偷摸摸的抬回了她的启祥宫蔷薇阁。
她的主位是娴妃,温乐嫣一被送回来,娴妃就听到了消息,不由得轻笑。
“这两人都是温家的,没想到一个聪明至极,一个却愚蠢无能。还真是令人唏嘘。不过那个聪明的云贵人倒是让本宫欣赏。”
婢女说,“娘娘之前挑起贵妃和温家姐妹的矛盾,促使贵妃对云贵人下手,本是想着让她们两败俱伤,没想到皇上只是罚了一个纯嫔。”
娴妃笑然,“不急。”
砰!东偏殿的蔷薇阁里传出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从门外路过的娴妃只冷笑弯唇。
反倒是旁边的婢女看不下去,“这个乐答应没侍寝不说,脾气还挺大,奴婢都不止一次听见她屋里摔摔打打了。”
娴妃挑眉,“随她去。”
温乐嫣坐在屋里,看着自己被扎的青紫的手指,又哭又闹,心疼的红嬷嬷赶紧给她上药。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抢占了重生的先机,知道牡丹轩的一切,这才成功把侍卫安排进去了,分明可以至温云眠于死地的,为什么一切突然就变了。
“纯嫔现在肯定恨死我了,等她解了禁足,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温乐嫣欲哭无泪,手指甲里刺痛让她更加伤心了。
红嬷嬷叹了口气,“纯嫔必然觉得小主和云贵人是故意的。要我说,小主何苦如此呢,昨夜的事好在没有牵扯出小主来。”
温乐嫣红着眼说,“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蠢吗,昨夜纯嫔带人去搜宫,若她供出我,那便证明她知晓是我安排的人,和我联手要害温云眠。”
“若她不供出我,反倒说明她只是捕风捉影,这才来搜人的。我也是有万全之策的,到时候无论温云眠是否私通,只要皇上听到此消息,必然厌恶温云眠。君王的女人怎能有污名?可我偏偏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在牡丹轩!”
鸣翠小心的替温乐嫣涂抹指甲缝里的伤口,却不料温乐嫣越说越激动,一不留神就戳痛了她的伤口。
温乐嫣正在气头上,扬起手就给了鸣翠一巴掌,“蠢货,不会小心点吗!”
鸣翠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多言,只能委屈的低头,被红嬷嬷打发了出去。
温乐嫣胸膛起伏,“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一个小小答应,见不到皇上不说,现在贵妃也恨死我了,肯定不会再帮我了。”
红嬷嬷神色凝重,“小主,其实咱们眼下倒不如去求求云小主。”
温乐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让我去求温云眠?温云眠自己尚且过的苦不堪言,她有那个能力帮我吗?”
红嬷嬷哽住了。苦不堪言?难道小主不知道,这几日牡丹轩都要被皇上赏赐的东西堆满了吗……
“小主,今日奴才特地让人去牡丹轩探听了消息,说昨夜皇上不仅在牡丹轩,还留宿在了那里。听闻……”
温乐嫣瞳孔放大,“听闻什么?”
“听闻牡丹轩一夜叫了六次水。”
“你说什么!”
温乐嫣猛的站起来,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真的宠幸她?”
前世贵妃痛恨她,皇上充耳不闻,也从未宠幸过她,只把她这个宫里最美的女人当成贵妃的玩物,她到死都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
温云眠怎么会……
皇上不是最在意贵妃了吗?皇上不是从不在妃嫔宫中留宿,都是让人抬了去朝阳宫,结束后就抬回去的吗?
这怎么重生一世不一样了?
温乐嫣觉得天旋地转,可她也窥到了一丝希望,抓住红嬷嬷的手说,“我要去见贵妃,贵妃现在一定恨死温云眠了,只要我把温云眠不孕的消息告诉贵妃,贵妃一定会原谅我、重用我的。”
她正要跑出去,迎面就碰见了进来的温云眠。
温云眠穿了件月锦色襦裙,雪白透亮的肌肤让整个人都像是蒙了一层柔光,衬得眉眼更漂亮灵动,“你要去哪?”
红嬷嬷赶紧福身,“见过云贵人。”
她还想拉着温乐嫣示弱,可温乐嫣看着温云眠如今的模样,眼里满是不甘和嫉妒,“温云眠,昨夜皇上宠幸你了?皇上怎么可能宠幸你。”
温云眠冷漠的盯着头发凌乱,满手是血的温乐嫣,在温乐嫣愤怒的目光里,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温乐嫣的脸上。
温乐嫣猝不及防,被打的人仰马翻,惨叫着跌在地上,红嬷嬷吓得赶紧去扶,“小主。”
“你敢打我?!”温乐嫣满眼红血丝。
温云眠目光凌然,“闹够了没有?没闹够我不介意再赏你一巴掌!”
“你!”
温云眠示意云漾关门,然后径直越过温乐嫣,坐到了主位上,“温乐嫣,你长没长脑子?”
她到底是温乐嫣的长姐,先前温云眠母亲虽生下了长女却不慎夭折,如今温云眠才是侯府嫡长女。
长姐威严,就让温乐嫣莫名发怵。
“昨晚的事你是主谋,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不曾防备,真让人以为我和侍卫私通,会是什么下场?”
君沉御回到太和殿,入目看到屏风时,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怜悯在的,虽然恼怒舒贵妃的所作所为,可也不舍得责罚她。
“皇上,贵妃娘娘方才被带回了延禧宫,听说差点哭晕过去。”禄公公奉了茶。
君沉御眉目阴沉,“贵妃终究是性子太急,让她这两日静静心也好!”
他对镇国公府的不满,还是未曾发泄到她身上。
当初的爱意不假,让她入宫后为了平衡大局,也宠幸了不少女人,心中对舒贵妃终究是有所亏欠的。
温云眠回去后,因为这一场风波,让整个后宫都安静了不少,妃嫔们也不敢随意出入。
皇上今夜宿在了太和殿,未曾召幸任何人。
温云眠换了身衣裳,出来时看到头顶乌云压顶,她心中颇为感慨。
凭借对舒贵妃这个老熟人的了解,今晚她怕是要自作孽了。
总之这一切也是她们的因果,她一个受害人何必怜悯呢。
带着云漾往外走,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废弃宫室外,云漾在外守着。
温傅安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到温云眠来此,他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行礼,“微臣见过妧小主。”
入了宫自然就有君臣之分。
温云眠坐下来,“父亲近来可安好?”
温傅安脸色阴沉,提起此事就生气,“安好?你自己看看你办的什么事,你母亲和我之间的恩怨那是属于内宅之事,家丑尚且不可外扬,你竟敢毫无分寸的告诉皇上?这次为父在朝中被训斥,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温傅安劈头盖脸一顿责骂也凉了温云眠的心,无论何事,他永远都看不到事情本质的,只看表面。
年少时她在女配和孟夫人的构陷下受了无数委屈,他都只听一面之词,不仅凉了母亲的心,也寒了她的心。
“父亲真以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家宅妇人之事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斥责于你吗?你以为你女儿已经握紧了帝王心,让他不顾大局,只为替我出气?”
月色透过残破的窗户照进来,温云眠穿着素雅的淡青襦裙坐着,周身都是清冷疏离之感。
可那周身气场却威慑住了温傅安。
这样不怒自威、久居高位的威严他只在皇上和太后身上见到过。
可她冷淡到极致的表情让温傅安极为不悦,这张脸和她母亲一样,永远都只会一副居高临下,冷漠又淡然的看着他。
“你自以为进宫得了盛宠便可以胡作非为吗?”
“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仅没能跟着你有脸,连你妹妹也被你害的不得皇上待见!”
“如今你做错了不知悔改,还有脸在这说你父亲的不是?”
温云眠沉下眉头,她懒得听他说教,直入主题,“我今日来只问父亲一句话,祖父当年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用命换来了这三代侯爵之位,父亲是打算被皇上重新收回吗?”
温傅安脸色巨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是他曾经那个内敛沉默的女儿。
可还没等他训斥,温云眠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如今镇国公府满门荣耀,长子秦昭在东疆征战杀敌,手握二十万镇东军。”
“镇国公三朝元老,在朝中只手遮天,女儿秦舒玉位居贵妃之位,宠冠六宫。”
“这样功高震主的家族,你也敢沾边?父亲,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君王的城府太浅了?”
温傅安怔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那镇国公府你以为谁想攀就能攀上的吗,你也知道侯府如今落寞了,为父若不攀上国公府,侯府如何回到以前鼎盛时期!”
温云眠深吸了口气,她从没觉得这个父亲如此固执,“你以为皇上责罚你只是因为你慢待原配吗?实则是在杀鸡儆猴,用敲打你的方式来警告镇国公。”
“父亲,我实话告诉你,镇国公府不会长久的。古往今来威胁到君王头上还不知收敛的人,哪个有好下场?镇国公连皇上的圣旨都有胆子劝阻驳回,你忘了吗。”
温傅安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女儿了,他蹙眉,“朝堂上的事你什么都不懂,少跟着掺合。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后宫里好好争宠,让皇上因为你而看重我,这才是对侯府最大的好处!”
温云眠声音平淡,却冷然直视他,“镇国公为何愿意跟你结交,你想过原因吗?”
温傅安刚要说话,温云眠便道,“因为你平庸的资质?还是考了六次都没考上进士的才华?还是父亲你身后那个落魄到几乎败光的侯府?”
温傅安脸色铁青,可温云眠的话也让他瞬间从冲动中抽离出来。
温云眠直截了当的说,“因为祖父去世之前的托举,让你做了京城北门兵马司指挥使,手里有京城的金吾卫,可调遣来护卫京城安危。”
“如果将来镇国公造反,秦昭手里的边关兵马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你能调动的金吾卫就派上用场了。”
温傅安浑身一个机灵,“住嘴!你胡说什么,什么造反,怎么可能。你不要命别带着侯府跟你一起送死。”
温云眠眼眸寒凉,“父亲,你若是听我的话,和镇国公府保持关系不再往来,我可以保你荣华富贵。”
温云眠娇白的面容被月光映照的更加如玉似雪,可那双浅淡的眸子里却带着一种莫名让人信服的威严。
温傅安鬼使神差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儿,“你保我荣华富贵?”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温云眠盯着他,到底是她父亲,侯府若能得势,对她也是助力,所以温云眠愿意如实相告。
“十日后云城水患,当地官府勾结贼寇牟利作乱,暗杀河道总督,将其尸首掩埋,隐瞒朝廷。”
“五日后你在朝堂上主动请缨,前去云城治理水患,实则暗中缉拿贼寇。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锦囊妙计,告知你如何揭露当地官员行为,拯救河道总督。”
温傅安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结巴了好一会,“你,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你还能预知未来的事情吗!”
温云眠认真盯着他,“你是我父亲,我不会害你。你若想得到重视,升官发财,重振侯府门楣,那我把这个机会送到你手上。”
“你只需要按照我方才说的去做,我保你回来后就能被提拔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
温傅安紧张的咽了下喉咙,温云眠说的太邪乎了,他放在桌上的双手都在颤抖,可内心也动摇了,“去剿匪可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
“你是武将,曾经还跟着祖父上过战场,怕什么?再说了,又不是你一人出征。”
温傅安眼里怯懦,“当初那也是你祖父护着我我才活下来的。战场太凶险了。”
温云眠,“……”
“所以你是答不答应?”
温傅安沉吟片刻,“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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