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沙暴时，乐师的身影已然消散。

章邯的断剑插在传国玉玺的残片上，玺面玄鸟纹正被青铜汁覆盖。

他望向东海，十二盏血色孔明灯正在降落，灯绳浮萍上站着三百童男童女的虚影——他们的瞳孔里，新生的墨家机关城正在废墟上崛起。

最后一粒沙坠入亥时刻度时，咸阳狱的方向传来《无衣》的残响。

章邯的铠甲在声波中解体，露出心口的墨家印记。

他忽然明白这印记的真正含义：不是诅咒，而是火种。

当青铜巨弩第三箭破空时，箭簇的寒光里映出了两千年的轮回——那支箭永远悬在历史咽喉处，箭身刻着六国文字共同书写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