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又忽然道:“如明也苦,他身上还背负着他母亲的遗愿。”
我突然一下释然了,只能叹一句终是没有缘分。
“你若不信他,我绝不替他说一句。
但你若愿信,我也只希望你不再独自背着这段记忆,把它当作伤。”
我轻轻笑了笑。
“我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了。”
我起身,将账册重新铺展在灯下,一笔一画细看,“五年前,他在局中,现在该我落子。”
“你看这笔调拨数据。”
我指着账册角落,“比原本预算多出整整一成,署名的人早在四年前就调任北地——这是他给我的第一枚棋子。”
李慕言望着我,眼神中终于浮起一丝释然。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他。”
“我为自己,也为父亲。”
我顿了顿,又笑了笑,“如果可以,也为那年雪夜里骑马不肯停下的傻姑娘。”
“她配得上一个结局,不是眼泪,不是怨恨,是破局之后,转身潇洒。”
五天未亮,窗外雨打芭蕉。
“夫人,夫人!”
阿离呼唤着我。
“夫人,今日南线使团已入京,李如明率军交印于中枢,随行文官中——有大小姐梨微。”
<我顿了顿,心中一凉。
她不是回来省亲,也不是来悼父。
她是带着军政文官的名头,以‘公务交接’之由,重新踏入京中。
她是想确定,那场她亲手点燃的大火,究竟有没有烧干净吗?
可阿离马上又递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梨微让她转交的。
我展开极薄的信纸,“西苑未雪,旧事未尽。”
短短几字,不见威胁,却字字试探。
我微微一笑,将信放在案上。
“阿离,吩咐下去,西苑今日清扫,我明日设一席家宴。”
李慕言一怔,随即一笑:“你要见她?”
“她既先落子,我岂能不应。”
我站起身,看向窗外:“还有,把我昨夜整理的账册副本,放到她在梨府落脚的西厢书案上。”
他眨了眨眼:“夫人,那账册……是假的。”
我淡声道,“但足够引她动一动。”
西苑海棠未开,梨微果然如约而至。
她一袭水墨罗衫,步入庭中时眼角眉梢皆是审视。
我亲自奉茶,语气淡淡:“姐姐信送得巧,我正有话想与你谈。”
她微笑不语,只道:“妹妹设局,倒也爽快。”
“既然彼此都不打算绕圈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