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百里外的无名荒野,有家只在子时开张的“黄泉茶馆”。
茶案上的茶杯悠悠冒着热气,隐隐约约能看见柜台后的新任掌柜手捧一本《阴间茶经》,好像有些缺页。
柜台上摆着三样东西,像是传闻中的镇店之宝:孟婆汤边角料, 判官笔的笔屑,白无常的赌债欠条。
此刻,木门吱呀作响。
一位青衫书生跨进门坎,左手执卷,右手——提着自己腐烂发青的头颅。
那头颅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歌,突然睁开眼笑道:“劳驾,温一壶…用我的脑髓…泡的茶。”
掌柜的抬起头来,透过悠悠热气注意到他脖颈断口处爬满会开花的尸虫,花瓣拼成“冤枉”二字,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