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史雅绿余怀亦的女频言情小说《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全文》,由网络作家“京京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金安。”良妃看着后面跟着的人,慢慢走上前去,“这些是?”林德友伏低做小跟在身侧,“咱们皇上登基匆忙,又一贯勤俭,这三宫主殿里好些地方都没整齐备,只得后面慢慢往里补。这不,咱内务府刚置备好一批,紧赶慢赶地送来了。”良妃扫了眼,“是吗?打开先让本宫瞧瞧。”“啊这……”林德友很为难。良妃冷笑一声,“怪不得,这临华宫分明距离本宫的丽和宫更近,本宫却瞧你们巴巴的要绕远路,原是要让贤妃先选啊。”林德友一下跪在地上,“哎呦娘娘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这些个东西都是在内务府登记造册的,什么殿送什么去皆有定数,奴才也做不得主啊!”“本宫娘家比她楼心月高出好些!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迟早有你好果子吃!”“娘娘息怒!”宫道上,良妃发了好...
《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全文》精彩片段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良妃看着后面跟着的人,慢慢走上前去,“这些是?”
林德友伏低做小跟在身侧,“咱们皇上登基匆忙,又一贯勤俭,这三宫主殿里好些地方都没整齐备,只得后面慢慢往里补。这不,咱内务府刚置备好一批,紧赶慢赶地送来了。”
良妃扫了眼,“是吗?打开先让本宫瞧瞧。”
“啊这……”林德友很为难。
良妃冷笑一声,“怪不得,这临华宫分明距离本宫的丽和宫更近,本宫却瞧你们巴巴的要绕远路,原是要让贤妃先选啊。”
林德友一下跪在地上,“哎呦娘娘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这些个东西都是在内务府登记造册的,什么殿送什么去皆有定数,奴才也做不得主啊!”
“本宫娘家比她楼心月高出好些!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娘娘息怒!”
宫道上,良妃发了好大的脾性,等人走了,林德友才颤巍巍起来,扶着身边人的手,“去,去玉堂宫。”
贤妃刚进宫便收买了不少人,宫中耳目不少自是知晓了方才发生的事。
于是林德友一来,贤妃便大方地赏了金稞子,还留了茶,一副要把林公公待为上宾的模样。
待得他从玉堂宫出来,身边人感慨,“还是贤妃娘娘识大体。”
林德友闷声没说话,却暗自点头。
早在良妃在宫道上为难他那会儿,他就已经被划成贤妃一派了。
瞧良妃娘娘的脾性,便是顺了她的意,由着她在里面挑三拣四,到最后不仅落不得什么好,还得被玉堂宫记上一笔。
与其如此,不如硬杠着,至少还能卖贤妃一个好不是?
也幸亏贤妃娘娘不是个拎不清,瞧着也算是个好主子。
林德友正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谁知还没出了玉堂宫的宫门,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绿菊,匆匆几步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落他脸上!
“没皮没脸的东西,亏我们娘娘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是内里藏奸,这等次品也敢送来给我们娘娘和大殿下用!真是不把我们玉堂宫放在眼里!”
林德友傻眼,三步五步踉跄着跑回去,看见箱笼里暗淡无光的玉器摆件和玉冠玉佩,登时两眼一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克扣玉堂宫的分例啊!”
贤妃脸色漆黑,蹭一下站起来,“好,正好宫外边还有你送去给丽和宫的,本宫就去看看,与玉堂宫的有什么区别!”
等在宫外边的小太监正纳闷,怎么林公公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结果就看见贤妃娘娘带着全宫好几十个人,不顾林公公的阻拦,强硬把要送给丽和宫的木箱笼给开了箱。
和田玉、蓝田玉、羊脂玉、翡翠、珊瑚……在宫道外边青天白日熠熠生辉!
贤妃气得狠了,可心里却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内务府如此嚣张,可见庄太后是个不管事的,而皇后又太过无能,直到如今六宫大权仍在太后手里。
凭她对皇上的了解,一定对此心怀不满,只是前朝事忙暂时腾不出手来而已。
思路渐渐清晰,贤妃心里也有了算计。
勤政殿,萧庭非正批着折子。
李德全匆匆来报,“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萧庭非眼也不抬,“再有下次,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
李德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容禀,贤妃娘娘浩浩荡荡带了好些人过来跪在殿前哭诉,奴才知道皇上批折子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可奴才看贤妃娘娘这个架势,又不敢不来禀报啊!”
萧庭非自马场出来,江副将忙迎上来,“爷,不练了?”
“嗯。”
有些事,走个过场就好。
江副将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劳什子骑射表演,在他们带兵打仗的将士来看,跟侮辱无异,不练就不练了吧!
“爷,今儿个廖军师小儿子满月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往常在边关,萧庭非便无甚架子,江副将才有此一问。
“今日不便,改日。”
江副将没再劝,反而信誓旦旦的低声保证,“爷放心,咱几个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误了大事。”
若手下太过全副武装,反叫人看出端倪,如此随性倒是极具迷惑性。
萧庭非微微颔首,出宫门后跨上自己的爱马黑猎,一扬马鞭扬长而去。
晋王府。
张管事匆匆赶到书房,“王爷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以为后日就是万寿节,您要在宫中多忙些时辰呢。”
萧庭非眼也没抬,“贺礼都送进宫了吗。”
“送去狭馆备着了,老奴打眼一瞧,咱们府备的礼既不出挑也不寒酸,正符合您无功无过的要求。”
“好。”
眼见王爷还有事儿忙,张管事正预备退下,都走到门口了复又想起一事,“瞧老奴这记性,王妃今儿个一早派人过来,说今晚想请王爷去瑞轩阁用晚膳,您看……”
萧庭非不耐,“又有何事?”
“这个,老奴不知。”
他本不欲麻烦,不知想到什么,干脆让张管事去把王妃侧妃并两个孩子一并叫来凌华院来。
“府中许久没有一起用过晚膳,便叫她们都过来。”
晋王府有楼侧妃、姜侧妃两位。
华灯初上,两位侧妃带着孩子准时抵达凌华院。
楼侧妃站在廊下,伸出细细的手腕比对灯影,“绿菊啊,这挑来挑去,还是王爷赠我的第一对镯子最合心意。”
绿菊立刻会意,“这‘第一次’的含义何其珍贵,想来世人都会更爱重自己的‘第一次’拥有呢。”
说着镯子,可在场人都知道人家点的是长子。
姜侧妃冷哼,“王爷送我的第一套头面是好,可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过年那会儿赏的红玉头面。”
如意立刻帮腔,“侧妃娘娘那套红玉头面材料精贵做工精细,带出去人人都夸呢!”
姜侧妃满意,“就是,带出去有面子就成,谁还管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楼侧妃面露不解,“妹妹,可这‘第一次’的感受是唯一的啊,万一王爷明儿个再送你一套更精美的翡翠头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你!”
姜侧妃瞪得眼睛溜圆,一时无法反驳。
恰逢此时王爷和王妃一齐齐到了。
“妾身等参见王爷、王妃。”
萧庭非负手的样子不怒自威,望着两个孩子淡淡道,“都入席吧。”
苏沐禾欠身,“是,王爷先请。”
后日就是万寿节,苏家的姑娘除她嫁给四皇子晋王,还有两位正房嫡出的女儿,分别嫁给了大皇子成王和五皇子恒王。
旁人艳羡苏阁老简在帝心,苏家一门三王妃,无论陛下是择长还是择贤,这皇后之位都是板上钉钉。
可苏沐禾知道,家里最看重的还是正房两位堂姐妹,无数资源往她们身上倾斜,就连她这个二房嫡女,都被他们当做政治资源,用来拉拢手握重兵的晋王。
上次与殿下不欢而散,苏沐禾今日相邀便是为了缓和夫妻关系。
后日万寿节,她还得与家里人虚与委蛇,不能让娘家瞧出自己与夫家生了嫌隙。
主院正厅。
钟鸣鼎食的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萧庭非没有这么多规矩,随意地问,“珀儿、瑄儿近来如何,可有什么长进?”
苏沐禾眼见夫君又如此不通礼教,忍不住面露不悦,却又为着今日目的不得不隐忍下来。
姜侧妃用脚踢了踢,萧云瑄立刻站起来,“禀父王,孩儿最近正在读三字经,已经快背完了。”
萧庭非虽是武将出身,但身为皇子,小时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也没落下。
“不错,读书明理,你往后若是想走文官一道,万寿节后我写一封举荐信,让你去国子监深造。”
去国子监?
姜侧妃眼角一跳,忙揽过孩子,“王爷,珀儿才四岁,请个西席先生来府上教导不好么?”
国子监里面鱼龙混杂的,听说连贫民家的孩子都有,她儿子金尊玉贵,被冲撞了怎生是好?
萧庭非不觉得,“学文习武都讲究切磋,闭门造车只会固步自封。”
楼侧妃轻咳一声,萧云珀立刻怯怯起身,“父、父王,孩儿最近正在练习扎马步,已、已经能扎一炷香的时间了。”
“你性子羸弱,多多习武强身健体,也是一桩益事。”
问完孩子们的现状,萧庭非终于没再继续。
苏沐禾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仪态大方为夫君布菜。
晋王就两个儿子,且都不是嫡子,两个侧妃心里难免存了较量,都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王爷心中最得意的儿子,往后承袭爵位,自己也有一份保障。
姜侧妃悄悄示意儿子,萧云瑄又站起身,“父王,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您为我指点指点。”
萧庭非正要问何事,苏沐禾语气淡淡,“姜侧妃,云瑄年纪小,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也不懂吗?”
姜侧妃忙起身,“是妾身没有管教好,还请王妃恕罪。不过瑄儿方才也是因着王爷主动提了,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请教王爷两句,王妃姐姐,您可千万别怪孩子。”
拿孩子做筏子挑她的刺?
苏沐禾脸色微变,看向姜侧妃愈发不喜。
在人前,萧庭非不会拂王妃的面子。
“有什么事,饭后来我书房请教。”
得知父子间可以单独相处,姜侧妃喜不自胜,赶紧点头应是。
然楼侧妃看了眼闷声不来气的儿子,忍不住暗暗发火。
她一生要强,怎得生了个儿子如此小家子气!
拈着帕子点点嘴角,楼侧妃看向儿子,“珀儿方才不也说有事想跟父王相商吗?正好和你弟弟一起去,免得耽搁你父王的时间。”
回到房间,玉灵从她发髻间飘出来。
“去劳什子崇文馆啊,要我说最好是去守仓库!”
一想到国库里那些奇珍异宝、精美玉石,玉灵就馋得咽口水。
沈令央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水,“我自有打算。”
玉灵再是孩子心性,目睹沈令央这一番操作也明白,这气运之女是冲着未来皇帝去的。
“去崇文馆就能见到千古一帝?”
沈令央点点头,“去崇文馆,一是活计轻松,不用低声下气伺候后宫贵人。
二是相对六宫来说,崇文馆毗邻前朝,且紧挨马场、校场,比待在后宫更有机会碰见他。”
原来如此。
随后玉灵绕着她飞了几圈,见她正在擦拭脸颊,终于忍不住问,“咱为什么要一直涂那个黑黑的粉啊?像是明珠蒙尘,很难看。”
“貌美对宫女来说不是好事,尤其现在的皇上还是个喜好美人的老色狼。”
她抬手把肤色抹得均匀自然些,“我至少得把自己藏到新皇登基,才能显出来。”
不过,她只知晓晋王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却一无所知。
沈令央低低一叹。
还有得筹谋。
为期一个月的宫规培训结束。
沈令央如愿被分到崇文馆,和另一个名叫司玫的姑娘。
司玫的父亲在城门口当个小小城署。
她模样清秀、小家碧玉,却无端惹上市井恶霸,为求自保不得不入宫避难。
因父亲是秀才出身,她人又聪慧,琴棋书画不在话下,和另一个嬷嬷有些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便也被分到了崇文馆。
此次入崇文馆的宫女只有沈令央和司玫两人,规矩好仪态佳的去后宫伺候贵人,老实勤快的便分去六司干活儿。
“我叫小央,你叫什么名字?”
宫里除了宫署,其他地方很难知道宫女的家世籍贯,沈令央刻意瞒下身份,态度和善。
“我叫司玫,叫我小玫就好。”
其实相较于来崇文馆这没油水的地方,以司玫的模样品行学识,去后宫不出两年,当个贵人身边的二等宫女没问题。
若是新皇登基、遴选后宫,她趁机跟个好主子,混成心腹也是迟早的事。
但她却跟自己一样,特意来了这堪称清苦的崇文馆……
沈令央不动声色打量着,一炷香后果断把她排除在竞争对手行列之外。
——看见崇文馆密密麻麻的书籍两眼放光的女人,是不会对男人和权力感兴趣的。
崇文馆不愧是清水衙门,每天的活计只有归类书籍、整理书架、打扫卫生。
非常清闲。
既然事少活儿少,相对应能赚到的外快就少。
愿意来这儿的宫女,大多如司玫一般,读过圣贤书,干不了低声下气伺候人的活儿,又不得不进宫避难的。
故而这里的掌事姑姑想捞油水,少不得就要从沈令央她们这些新人手里盘剥。
“新来的那个,叫小央是吧?去御膳房要些酸梅汤来,眼看着都要到秋天了,暑热还是这般厉害。”田姑姑以手作扇,不客气道。
崇文馆清闲,但沈令央进宫又不是真来养老的。
她得想方设法引起晋王的注意,而英雄救美又是万古长青的爱情套路。
为了能给这幕大戏安排个合情合理的反派角色,沈令央自进入崇文馆后,便刻意树立起一个忍气吞声的软包子形象,由着田姑姑蹬鼻子上脸可劲儿折腾。
她低眉顺眼,“是,我这就去。”
司玫看不过去,起身拦下她,“田姑姑,谁不知道除了宫里的主子,咱们这些宫女去御膳房要吃喝都是需要钱的!你上次让小央去御膳房拿荷花酥也一个子儿没给,今儿个又想故技重施?”
田姑姑脸上一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今晚的晚饭不许吃了!”
司玫还想争辩,宫规里有明确规定,宫女的赏罚必须要高两个等级的姑姑才有资格。
田姑姑只是掌事姑姑,要罚也得掌司姑姑来罚!
沈令央忙把人拉住,“小玫性子直说话不经脑子,田姑姑莫怪。”
说完她连忙带着司玫离开,“酸梅汤重,你陪我一起去提。”
两人走出崇文馆,司玫还皱着眉头,“小央,往前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田姑姑别苗头没我们好果子吃。可是你看现如今,你愈退让,她却越觉得你好欺负!”
沈令央心中谋算自不可能说给她听,只装模作样的苦笑一声,“都说小鬼难缠,咱们只要一天在她手底下做事,就不能跟她起争执。”
“可她也不能罔顾宫规,这么为难人啊!”司玫是读圣贤书的,无比看重规矩。
沈令央低声道,“咱俩刚认识我就跟你说过,我进宫是逼不得已,并不想招惹是非,只愿熬几年顺利出宫,银钱上的事于我而言都是小事。”
同样是进宫避难的司玫想到宫外为难父母的地痞,哀哀一叹,不再多言。
沈令央笑说,“好啦好啦!能破财消灾的都不算麻烦,快别不开心了。走,我请你吃冬瓜酥,咱们吃得饱饱的,晚上才不稀罕吃她那劳什子缸豆稀饭黑面馍呢。”
从御膳房提了酸梅汤回来,沈令央终于得了空闲。
趁着下午日头还早,她偷偷溜去隔壁校场边上的马场。
崇文馆不远处便是校场,中间只隔了三四排低矮的马厩。
里面养着普通战马,也有专属于帝王的汗血宝马。
“咦,小严子?”沈令央还没到马场,就看见小严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干嘛啊?”
“小央姑娘我正要来找你呢!”
小严子松了口气,“你快来马厩看看,雪骓要生了!我看它疼的厉害,是不是难产啊!”
沈令央为了给自己经常来校场找个理由,便谎称自己是爱马之人,于养马一道颇为精通,并顺利结识了马场负责照顾马儿的小太监小严子。
虽说为了圆谎,她也在崇文馆看过相关书籍,恶补过相关知识。
但那都是理论丰富,实践为零啊!
终于又闹起来了。
入宫几月,她也算清楚田姑姑的性子,只要她给出绝不放过的信号,田姑姑就会竭尽全力来踩死她,以绝后患。
如今这幕大戏的男主角都没登场,沈令央又怎会让局势轻易稳定。
教司嬷嬷觑了眼英公公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煽风点火,“什么侍卫,当着英公公的面你可不要乱嚼舌根子!”
“高高大大的,瞧着身子很是健壮,应是在禁军当差!”田姑姑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英公公明鉴,那人身量很高,只要让我去禁军认上一眼,绝对能帮您把奸夫抓出来!”
教司嬷嬷自是也不想沈令央翻身的,遂在一旁添油加醋,“还有奸夫啊?!我说你这小宫女性子也太浪了些!”
小英子听得眼角直跳。
身量很高,那不是皇上是谁?听这奴婢嘴里一口一个奸夫,他就忍不住两眼一黑!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来人,给我掌嘴!”
众人脸色微变。
这英公公难道是爱惨了小央不成?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不先问清楚前因后果,反而是要掌告密者的嘴!
田姑姑简直要气晕了!
本以为让英公公知道这贱人外面还有其他男人,就会顺理成章被太监厌弃!
没想到这英公公还是个情种!
她拼命挣扎,“英公公怎得还要掌嘴我?那小贱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一边哄着您攀附您的权势,一边又看不起您是个太监,而去找了其他男人!就这您还要护着她吗?”
一听这话,小英子吓得简直腿都软了!
什么什么什么!
她到底在瞎说八道什么啊!!!
“——皇上驾到!”
小英子噗通一声跪下去,五体投地!
“皇上明鉴!奴才跟这位姑娘今儿个才第一次见,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您可不能听旁人随口胡诌冤了奴才啊!”
暗金色皂靴踏入房中,玄蟒皮鞶微晃,带着森冷无情的天家威仪,慢步而来。
满室空前寂静。
而后接二连三跪倒在地上,惊瑟不已。
“参、参见皇上。”
沈令央呆呆地抬头,在龙袍和他的脸上流连片刻,没有问出那句‘你居然是皇上’的蠢话,垂眸跟着众人一并跪下去。
只微微乱颤的眼睫,昭示着主人的不安。
萧庭非眼神锐利,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目光落在地上那本书上,压迫感油然而生。
“发生何事。”
小英子连忙膝行两步,跪在皇上跟前,把他打听到的和今儿发生的一并说了,包括田姑姑如何压榨宫人、如何害得姑娘落水等等一系列的事。
小英子不愧是御前的人,三两句话便把前因后果交代得明明白白,
萧庭非的目光落在她漆黑的发顶。
心头微叹。
还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李德全来禀报时说得不清不楚,他以为她真是性命垂危再晚去一步就要被磋磨死了,才这么急慌慌地赶过来。
不过……
他步伐沉稳走到沈令央跟前,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髻、红肿的额角,和明显有撕扯痕迹的衣裳。
若没有他,没有小英子及时赶到,怕是真要被这群奴才扒掉一层皮。
“可受了伤。”
沈令央还带着点气,也不抬头看他,瓮声瓮气地回答,“脚崴了。”
察觉出她有些气恼,萧庭非缓缓蹲下来,“朕不是故意要瞒你。”
他顿了顿,倒打一耙,也有与她拉近关系的意思,“是你先错认。”
沈令央提着裙子慌慌张张离开,又小跑两步回来,“捕快大哥,这几天你都在马场训练吗?”
眼前的姑娘虽然肤色不显,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辰。
不等他回答,沈令央脸上泛起甜笑,狐狸眼微微上翘,颊边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我后面再来找你玩!上次我误会了你,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呢!”
说完她提着裙子跑远,绕过拐角还被低矮的花坛绊了个踉跄。
终于有机会开口的军医,俯身回禀,“殿下,此马是因牙齿磨损咀嚼疼痛,又因食用发霉草料导致腹肠感染,兼之常困马厩运动不足,种种原因下致使日渐消瘦。”
萧庭非收回眼神,负手而立,“竭尽照料下,几日能恢复?”
“十日。”
“可。”
两日训练时间,足够了。
副将匆匆赶来,“殿下,是庄妃娘娘身边的荣姑姑,说是娘娘有请。”
庄妃是萧庭非的生母,性子柔婉和顺,也不知怎么生了个战神儿子出来。
“好。”
不知想到什么,萧庭非推了手里所有的事,同荣姑姑去往永宁宫。
当今圣上六子四女,诸皇子中唯有四皇子的母妃庄妃娘娘居二品妃位。
其余五位弟兄的生母,不是皇后便是贵妃,或是位列四妃。
生母位份低,有庄妃娘娘母家不显的缘故,也有皇帝本身不爱重四子的缘由。
不过,也幸而庄妃的娘家至今也是个礼部三品官,才能让皇帝放心把兵权交给萧庭非。
“见过母妃。”
萧庭非来到永宁宫,俯身一礼。
“快起来吧。”庄妃指着桌上的茶点,“御膳房新做的,你尝尝如何?”
萧庭非依言拈起一块,甜得发腻只有味觉退化的圣上才会喜欢。
他囫囵咽下,面不改色,“尚可。”
庄妃神色一松,“那便好,你与你父皇口味相近,你喜欢的他定然也喜欢。”
萧庭非完成任务,留下半块原模原样搁置在原处。
“荣姑姑是在校场寻见你的?”
“是。”
庄妃双手交叠,端坐上首向前微微倾身,殷切嘱咐着,“如今时间不多,你可要好好训练,众皇子中唯有你骑射最为精湛,你父皇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重要?
萧庭非心中哂笑。
玉拿国与多瑙国皆是他于天德二十三年、天德二十五年亲自击溃的敌国,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才有了今天的上贡。
而圣上居然要他一军主将去给战败之国、手下败将表演骑射?!
是何等的昏聩!
不过面对母妃,萧庭非却没有反驳,如往常一般依言应下,庄妃又一一嘱咐,翻来覆去都是好好为父皇效力、分忧的话。
从永宁宫出来,荣姑姑悄然跟上。
“殿下莫怪,娘娘久居宫中无人解闷分忧,只得把全副身心交托陛下聊以慰藉。”
萧庭非常年待在边关,未曾膝下承欢,又有什么资格责怪母妃眼里只有夫君没有儿子。
“母妃那里,劳姑姑多多照看。”
他意有所指,“尤其是万寿节,人多眼杂又有外国使臣,务必护着母妃不要四处乱走。”
荣姑姑神情一凛,忙垂眸应下,“殿下放心,老奴跟了娘娘半辈子,自当尽心竭力全力相护。”
成年皇子在后宫不可久待,萧庭非去给皇后请过安后,转道回了晋王府。
书房内,萧庭非正处理军机要务,谁知一只毛绒蓬松的小雀鸟从窗外飞进来,停在花瓶里的枯树枝上。
——啾啾。
萧庭非抬眼看去,小雀鸟歪着头,黑黝黝的眼睛圆咕隆咚的,小小的爪子时不时挪动,看着可怜又可爱。
望着它,倒是让萧庭非想到另一个人。
一个出现在大街上,又转眼进宫当差的小宫女。
“常三。”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书房内,“主子。”
“去查查崇文阁新进宫的宫女。”
他皱了皱眉,补充,“身段窈窕、五官姣好却肤色暗沉的那个。”
“是。”
常三默默消失,萧庭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密折上。
.
从马厩回来,沈令央第一时间去铜镜前检查自己的脸。
嗯,虽然有点黑,但至少五官端正眉眼清明,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做戏做全套,尤其是面对未来权势通天的帝王,不能露出一丁点破绽让他查出来。
玉灵飘在半空中打圈儿,“你说你这招行得通吗?他万一对你不感兴趣,不打算查你怎么办?”
“晋王手下那么多人,吩咐一句又不碍事。”沈令央用眉粉细致地给自己补了补,“放心,就算对我不感兴趣,他也一定会对连续三次偶遇、最后一次还是在宫里的小宫女感兴趣。”
不过第一次确实是偶遇,剩下两次都是别有用心。
“如今别国使臣入京,酆京正是乱的时候,他不可能不提防。”
玉灵趴在她肩膀上,“可是你干嘛故意漏下话茬啊?我听你那丫鬟晴儿说,你在京中的风评可不怎么样。”
沈令央冲着铜镜左右打量,随后展眉一笑,“他向我隐瞒身份,我自是也要向他隐瞒,咱们相处起来才算有趣儿啊。”
“再加之我观他性格坚毅,不像是会被传闻左右的人。一个被两边家族嫌弃赶出府门,不得不掩盖容貌躲进深宫,还被纨绔子弟觊觎刁难的弱女子,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呢?”
当日文昌伯爵府杨五郎是如何大张旗鼓寻觅她的踪迹,萧庭非可是亲眼所见。
有什么能比自己亲眼看到更有说服力?
这也为她为何入宫创造了一个完美且无懈可击的理由。
正如沈令央所料。
不出两天,常三便把小宫女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
萧庭非展信一瞧,不敢相信那女子竟是镇北侯府三小姐,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两女错换的主人公之一!
他眉头微皱细细看下来。
目光落在祖母出殡沈三私会外男被赶出府的字眼上。
若是私会外男,如今恢复自由身合该与那男子双宿双飞才是,又为何执意扮丑,躲进宫中避难?
况且他观沈三小姐眸光清正,不似那等沾花惹草之人,一年到头也没有出府门几次,缘何这种流言会经久不衰?
到底只有三面之缘。
虽有些意外,弄清楚小宫女的身份没有差错后,萧庭非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专心眼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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