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暖江逸臣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拒三次后,我把民政局扛给死对头时暖江逸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南佑只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被拒三次后,我把民政局扛给死对头时暖江逸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
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
“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
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
“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
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
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
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
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
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时暖心脏中央。
里面的人没发现门口有个人,还在继续开着玩笑,“是是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闵烟了,那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几个时暖也比不上。”
傅兆森淡淡地嗯了声,说:“等会儿别在闵烟面前提时暖,我担心她误会。”
“用得着我们提?”
陈泽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以那丫头的脾气,可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就是。”
旁边的兄弟也跟着搭腔,笑着调侃道:“要我说啊,时暖也有二十岁了吧?
你不如就当她是你的童养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以时暖的处境还有她喜欢你那股劲儿,肯定会同意......”他的话没说完,傅兆森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看她可怜才让我哥收养她。”
“我心里只有闵烟一个人,别恶心我。”
“......”时暖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原来她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她刚才本想直接冲进去的,这会儿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时暖低眸,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转身离开。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家私人会所地处偏僻的江边,以私密性极强出名,这也就导致一路上连个计程车都没有。
时暖死死捏着手里的生日礼物,一步一步走得很快。
刚才那些话逐字逐句在脑海中回想。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时暖啊时暖......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时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泪毫无察觉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前面就是十字分叉路口,路过车开着远光,直直打过来照得眼睛生疼,就是那么一刻,时暖突然松开了手。
生日礼物掉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
那是她用奖金买的袖扣,很贵。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江逸臣,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
江逸臣比她大五岁,以前和傅家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不过江逸臣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前段时间才回来。
他现在定居北城,只抽时间来见过时暖一次,聊天时很是感慨国内的婚恋环境,话里话外都是被催婚的苦恼。
“时暖,不管是我还是你,最后的结局一定都是联姻,长辈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幸不幸福,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只有结婚最重要。”
“既然都是结婚,怎么不选择一个相处起来舒服的?
要不咱俩结了得了。”
当时时暖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
现在看来,却没什么不好。
她转眸看向身后的独栋建筑,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色彩,就像她对那个人的喜欢一样。
“反正咱们知根知底的,总好过跟其他人凑合。
你爸妈催得你很急的话......可以尽快办。”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沉默了两秒,低哑的声音才道:“好,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时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地上的礼物袋上,“等我安排好实习的事情,很快。”
既然决定和江逸臣结婚,实习也就没必要在海城了。
结束这个电话,时暖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回南湾别墅。
南湾别墅在市中心,算是很好的地段,离她原本的家不到五公里,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暖九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
那些债主丧心病狂,险些把魔爪伸向年幼的时暖。
是傅兆森把她带回了家。
他那时也只有十七岁,却斩钉截铁的对傅明说:“我没结婚办不了收养手续,大哥你收养她,她的以后我来负责。”
傅兆森也说到做到,给她最好的生活,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着她,无微不至。
只是他一直在时暖面前自称小叔,时暖却从未叫过。
时暖一直觉得自己是该和傅兆森在一起的。
十八岁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表了白。
傅兆森却骂了她一顿,说她不学好,说他们年龄差距太大,说他只可能是她的小叔。
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又不允许时暖身边有任何一个异性。
时暖以为这是吃醋,以为他只是嫌她小。
那她再长长不就好了。
时暖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陷入回忆,莫名就红了眼眶......原来长长也是没有用的。
原来不喜欢,真的会是负担。
那么傅兆森——我放你自由。
转眼到了地方,时暖擦干眼泪,把所有情绪都按回心底,上楼,洗澡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竟然睡得不错,第二天是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醒来的。
穿好衣服下楼,厨房的噪音更加明显。
时暖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刘妈,这么早......”话说到一半,厨房里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米白色的围裙系在腰上,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腰部曲线,长发被一个抓夹固定在脑后。
她......就是傅兆森的白月光前女友。
闵烟。
“时暖,你醒啦?”
闵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还想着做好早餐再上楼叫你,没想到你还挺早。”
吵成这样,不醒那是她耳朵有问题。
时暖缓缓呼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闵烟掩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兆森喝多啦,我送他回来洗澡换衣服,想到你自己在家,就干脆做个早餐一起吃。”
也就是说,他们昨晚住在一起。
时暖强撑的礼貌有点维持不住,声音浅了两分,“我用不着你给我做早餐。”
正在这时,身后冷冷的男声传来:“时暖,我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
道歉!”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时暖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女人。
闵烟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底......分明是看好戏的神色。
她抿唇,小声说:“没什么。”
“思琪姐问我实习工作找到没有,我说找到了。”
陈思琪也反应过来,打圆场道:“是啊......暖暖这不是快毕业了嘛,我还想说让她去我们公司上班呢。”
傅兆森深眸在时暖脸上定格了一秒,沉声道:“她会去傅氏旗下的公司实习,不麻烦你们。”
闵烟这时才浅笑着开口:“听说暖暖在学校表现很好呢,在哪儿都一定能发光发热的,兆森,你也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傅兆森已经习惯了替时暖处理这些,下意识道:“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哪里知道好坏?”
是啊。
向来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时暖低垂着眼眸,反驳道:“我马上就二十一岁了,怎么会连好坏都不分?”
傅兆森眼里划过一抹愕然,随后眉眼便冷了下来。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时暖这么说是在故意跟他作对,这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想问问她到底闹什么,又考虑是在人家的满月宴上。
“你能分得清最好。”
傅兆森声音很冷,“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他说完就带着闵烟去了另一边,没再多看时暖一眼。
经过这两天时间,时暖已经习惯了。
不理就不理呗。
反正都要走了,她还乐得清净。
反倒是目睹一切的陈思琪有些看不过去,揽着时暖安慰道:“没想到你小叔真这么严厉......那也没什么好喜欢他的,这跟老古董有什么区别?
咱们不理他。”
时暖重重点头,“我不会再因为他难过了。”
陈思琪以为时暖心情不好,索性没有带她去见其他人,而是在山庄里四处转了转。
这边依山傍水,环境相当不错。
时暖有些不好意思,“思琪姐,我好像耽误你的事了。”
“怎么会,来这里不就是玩儿的?”
陈思琪笑着扬了一下眉,悄声问:“傅兆森以后要是再跟你大呼小叫,你就当他是更年期犯了,上年纪是这样的。”
时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要离开的事。
总而言之,没有以后了。
这场聚会到很晚才结束,大家抱着小团子感慨不已,最后走的时候,喝醉酒的人还把玩笑开到了傅兆森和闵烟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才结婚?
到年纪了可要抓紧啊,到时候满月酒大办,哥儿几个肯定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空旷的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好几个人都隐晦的看向时暖。
那种带着同情的目光。
闵烟眼里波光流转,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略显羞涩地说:“好,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大家的。”
尴尬的氛围算是缓解了些。
又开了几句玩笑,众人纷纷散去。
时暖不得已坐上傅兆森的车。
闵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熟络的开空调放音乐,还转头递口香糖给时暖,“这个是你小叔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内地都买不到,快尝尝。”
时暖看着她虚伪的嘴脸,面无表情道:“谢谢,不用。”
说完的下一秒,她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傅兆森不满的目光。
时暖假装没看见,低头玩手机。
闵烟有些尴尬,僵了一下才转过头。
就着手里的口香糖喂进傅兆森嘴里,“看来暖暖不太喜欢,你吃。”
接下来的车程里,时暖就听着他们聊天,说谁谁谁快要结婚了,定了谁家的高定婚纱,说他们以后结婚,也要精心准备。
傅兆森一一作答,或许也包含着故意说给时暖听的成分。
但时暖根本没听。
她正拿着手机跟江逸臣聊天。
团子真的好可爱,奶呼呼的,脸蛋像个小馒头。
江逸臣:刚满月?
嗯呐,今天就是满月宴啊。
过了几秒,对面直接发了语音过来。
时暖看着三秒的语音,竟然有种不是什么好话的直觉。
她点了语音转文字——喜欢?
那我们生一个。
时暖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自己这强大的直觉。
好一会儿,她察觉到不太对劲,抬头看向后视镜,才发现傅兆森正拧眉望着她。
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闵烟的脸色同样难看。
时暖莫名其妙。
她好像没做什么吧?
仔细回想,刚才......闵烟似乎在抱怨小区物业事多,真正有事的时候还不解决,她因为家里水管坏了,被溅了一身水。
“......”天地良心,时暖真不是在笑她。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好在很快就到了闵烟家,这窒息的氛围也宣告结束。
傅兆森亲自下车帮她开车门,细声叮嘱道:“下次还有这种事记得打给我,别自己逞强。”
闵烟吸吸鼻子,“我知道了......我也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是你男朋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时暖默默别开脸,不去看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几分钟后傅兆森才上车,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时暖,颇有种回去再跟她算账的意思。
一路疾驰到家,时暖淡定下车。
果不其然,刚进门傅兆森就沉着脸指责道:“时暖,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什么意见冲我来,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时暖抬头看着他,“我没有笑她。”
“那你在笑什么?”
“我......”她总不能说,笑江逸臣要跟她生孩子。
要真那样,依照这个男人的秉性,不讲个三天三夜的道理不会罢休。
见她说不出话,傅兆森眉间的寒意更浓,声音冷冷的:“你如果还不清楚,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是你小叔,不会对你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永远不会。”
虽然早就知道,但此刻时暖还是觉得心脏被什么给揪了一下。
没那么疼了,只是依旧难受。
她漠然直视着傅兆森的眼睛,说:“小叔放心,我以后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想那些不该想的。”
江逸臣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他嗓音发紧:“怎么回事?
去医院了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我让我朋友去接你......”接二连三的话里,掩盖不住的关心。
时暖竟然被他这股紧张给逗笑了。
“就是腰上撞了一下,不严重。”
她深呼吸两口气,刚才的情绪散了许多,走到沙发边坐下又说:“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开了药,没有伤到骨头。”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我不在,能不能帮我保护好我老婆?”
“老婆”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自然又好听。
时暖有些红了脸,“胡说八道什么呢?”
“哪儿是胡说八道。”
听筒里有很轻的脚步声,江逸臣又恢复了慵懒的腔调,“时暖,我很期待这个称呼成真的那天。”
时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和江逸臣太熟了。
突然之间要改变关系,莫名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有点......刺激。
索性转移话题,揶揄道:“你刚才不会是准备马上飞过来找我吧?”
江逸臣沉默片刻,苦笑了一声,“本来是这么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大西洋彼岸,昨天临时出差了。”
“......”时暖开玩笑的。
竟然真的是啊。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暖暖的、酸酸的。
还没说话,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认识一个朋友做中医按摩馆的,你明天过去找她,让她好好给你保养一下,应该会好得快一点。”
“不......时暖,不要拒绝我。”
江逸臣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对你的关心和照顾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你甚至可以对我发脾气,懂吗?”
从闵烟回国以后,时暖就没感受过这种在意了。
她吸吸鼻子,点头。
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低声说:“好。”
江逸臣所说的中医按摩馆位处市中心,时暖来了才发现,这儿不止消费很高,还采取会员预约制,属于有钱都不一定能定到位那一挂。
老板是个明艳美人,叫安娜,是江逸臣的同学。
时暖做完腰部保养,她亲自送她到门口。
“你下次来就直接找我,江逸臣的女朋友,我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服务你。”
安娜眼里掩不住的好奇,眨眨眼道:“不过作为交换,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江逸臣的故事?”
她实在太好奇了。
那个男人从小就高高在上,谁能想到他最后会栽一个小丫头身上?
经过刚才的相处,时暖和她也熟络了起来,很喜欢这个美女姐姐。
耸耸肩膀,实话实说道:“我们没有什么故事,搭伙而已。”
安娜瞪着眼睛,明显不信。
她刚想继续追问,旁边突然传来女人惊讶的声音:“时暖,竟然真的是你。”
时暖和安娜一起转过身。
面前的男女十指紧扣,协调的身高差看起来恩爱十足。
傅兆森眸光转圜了一圈,拧着眉头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时暖还没说话,安娜先一步哼笑道:“你谁啊,这问题问得有意思,来这儿当然是受了伤做修复,难不成过来吹风看风景吗?”
别人或许会顾及客人的身份不好说话,但安娜从来不在意这些,她不靠谄媚吃饭。
这话一下就把傅兆森和闵烟掖住了,脸色相当精彩。
时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傅兆森......转头又把她受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却会带着闵烟来这种地方。
在意不在意,太分明不过。
但也好,避免了很多纠缠不是吗。
她拉了拉安娜的衣袖,小声道:“这是我小叔叔,和......小婶婶。”
安娜挑眉,眼神一转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笑着哦了一声,“那真是对不起哦,没想到是两位长辈,我说话比较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时暖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长辈”两个字从安娜口中说出来,莫名就带着一股讽刺意味,更何况......安娜并不比傅兆森闵烟小多少。
傅兆森眸光发沉,半晌才看着面前沆瀣一气的两个人问:“安老板和时暖很熟?”
“不熟,但我和她的......”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时暖不动声色的跟她递了眼神。
安娜话锋一转,道:“我的客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二位今天来了,下次也是熟客。”
时暖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她的话道:“嗯,安娜姐姐修复做得很好,我们聊得很开心。”
傅兆森这才想起时暖的腰伤,昨天她说不严重,他就暂时忘了这个事。
他眉心微拧,关心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闵烟站在侧边的位置,将他眼里的担忧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里划过一抹暗沉,没有插话。
时暖好像已经对这种事后的关心免疫了,不难过,也不感动,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多了。”
傅兆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认为她在生气。
他攥着闵烟的手微微紧了紧,下一秒松开了闵烟。
时暖脾气很大,如果在外面闹起来不好看。
闵烟低眸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紧紧掐了一下手心。
傅兆森没有注意她的异常,拿出做长辈的架子,沉声对时暖道:“既然好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外面乱溜达,回头更严重了又哭。”
说得好像,她经常跟他哭一样。
时暖笑看着他的眼睛,“放心吧小叔,以后都不会了。”
那样决绝到划清界限一般的眼神,竟然看得傅兆森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稍稍移开目光,说:“你打个车回去,我还要陪烟烟按个腰。”
时暖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转而拉着安娜的手,“安娜姐,那我就先走啦,等你有空再来找你玩。”
安娜接收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笑得很有深意,捏捏她的脸道:“好,下次等你们在一起了,再来。”
这个“你们”,指的自然是江逸臣。
傅兆森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等时暖一走,他马上一本正经的对安娜说:“安老板,时暖只可能是我的侄女,还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这些话听在傅兆森耳朵里,跟故意说来气他的没什么区别。
偏偏时暖还没有给他任何指责的机会,撂下一句“我赶时间,小叔你慢慢吃”,就拿着包匆匆离开。
傅兆森看着时暖离开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实在没想到,这丫头这次的气性会这么大!
时暖不到二十一岁,在傅家生活了整整十三年,他是她的小叔,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只可能是亲情,怎么可能发生改变?!
她不过是年龄小,把依赖当成了爱。
本以为时暖长大一点就会明白,没想到闵烟一回来,反倒是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反骨。
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阴阳怪气和冷暴力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傅兆森半眯了一下眼睛,疲惫的往身后靠去。
沉了口气,打算好好晾一晾时暖。
她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直不懂事。
时暖还不知道自己赶时间,变成了傅兆森眼里的发脾气,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到学校时离采访时间还有半小时。
杂志社那边来的助理等在门口,看到她松了口气,“时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助理也是个年轻女孩儿,好奇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笑着道:“没想到时小姐真人这么漂亮,你化个妆的话能胜过很多明星了,为什么不愿意出镜呀?”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长得漂亮就更能抓住时代红利,不管任何职业都能事半功倍。
时暖有着这样一张脸,可好不容易有出镜的机会,她却放弃了。
这确实很令人费解。
“我没有做幕前的打算。”
时暖礼貌的笑笑,“我准备考北城D大的研究生。”
助理猛地瞪大眼睛,“D大,那确实是珠宝行业含金量比较高的学校,你好厉害。”
闲聊两句的功夫已经到了化妆间,助理把采访流程拿过来给她,神情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时小姐,采访您的记者还没有到,只能麻烦您先熟悉一下稿子。”
时暖摇摇头,“没关系。”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负责采访的记者却还没来。
助理着急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说是路上堵车,只能把采访时间又往后推迟二十分钟。
不知又过了多久,记者总算姗姗来迟。
竟然是闵烟。
时暖这才想起来,闵烟在国外进修的就是新闻专业,听说回国后入职了一家杂志社,没想到这么巧。
“暖暖你是不是到很久了?”
闵烟放下包,亲昵的走过来挽着时暖的手,“对不起啊......路上实在太堵车了,等会儿采访结束我请你吃饭好吗?”
熟稔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闵老师,你和时小姐认识啊?”
“当然认识。”
闵烟笑容款款,“而且我们过不久就要变成亲人了呢,对吧暖暖?”
时暖看着眼前这张脸,其实还有点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刚不欢而散,后一天就能面不改色装亲密的?
闵烟看她不说话,眸光闪了闪,转头招呼旁边的助理,“好了好了不闲聊了,咱们赶紧先采访吧,办正事要紧。”
其他人都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时暖面无表情道:“闵烟,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没有让你一定要吃啊。”
闵烟依旧笑着,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只不过......咱们毕竟要顾及你小叔的面子,虽然很难和平相处,但至少做到在外人面前相安无事吧?”
时暖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确实还顾及傅兆森。
并不是还有多喜欢他,而是因为傅兆森养了她那么多年,恩情是抹不灭的。
闵烟见她默认,勾起嘴角道:“今天的采访很简单,只要你配合的话一会儿就结束了,结束咱们再聊。”
不出镜,其实就是系统性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设计灵感,再比如学珠宝设计的初衷。
时暖一一作答,毫不怯场。
这倒是大大出乎闵烟的意料,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这样的气场,还不都是因为傅兆森在后面提供的经济支持。
否则她一个孤儿,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流浪街头!
闵烟眼神微变,问了一个稿子上没有的问题。
“听说时小姐小时候家里生变,是一位先生收养了你。
那你过这么奢侈的生活,还花这么多钱在珠宝设计和学习上,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收养你的恩人?”
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懵了,完全没想到闵烟会这么问。
但这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就是她,也没人敢叫停。
时暖望着闵烟的脸,知道她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
时暖缓缓开口:“我没有对不起。”
“因为有他给我提供富足的底蕴,我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对他的感恩永远都在,并且以后也会尽全力的报答他。”
“但我之所以能利用他的资源,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我应该利用这些资源去成为更好的自己来回馈社会,而不是把这当成枷锁,困住自己,无病呻吟。”
她定定地看着闵烟的眼睛,“闵记者,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闵烟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笑着道:“时小姐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祝你梦想成真。”
采访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问题实在有够犀利,如果换一个稍微有经验一点的人, 说不定还得吵起来。
时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闵烟从身后叫住她。
“时暖,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时暖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转过了身。
闵烟一边在包里翻着,一边说:“上次和兆森逛街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手链很适合你,就顺便买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好吗?”
她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
“诶呀,我拿错了。”
闵烟赶紧把盒子关上,又重新从包里拿了一个。
虽然速度很快,但时暖还是看到了那块佛牌,她呼吸急促起来,冷冷道:“把刚才那个给我。”
闵烟像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暖暖,这个才是我送你的......我说把那个给我!”
时暖情绪有些失控,直接上手去抢她的包。
“时暖你这是做什么,你松手......”闵烟紧紧抓着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架子。
砰的一声。
放着各种杂物的架子倒了下来。
时暖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闵烟她......她怎么会?
下一秒,时暖就知道了缘由。
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移开木架,把闵烟护在怀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第二次了,时暖,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一如既往质问的语气,如今的时暖却已经不吃这一套。
她淡淡道:“我跟谁出去都是我的自由,小叔应该不会连我交朋友都限制吧。”
傅兆森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突然回来,想必是闵烟又跑到他跟前告状了。
时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还真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小叔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想休息了。”
傅兆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时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就算了,回来还跟我这种态度?”
时暖抬起头,“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她不过是跟安娜姐姐逛个街而已,不告诉他就是不三不四?
傅兆森注意的却是她手里的手提袋,前不久闵烟才带他去逛过。
一家专门做私人订制的男装品牌。
价格虽然比不上奢侈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便宜。
时暖平日里都是用傅兆森的副卡,可今天他并没有收到扣款提醒。
她的那两个朋友傅兆森都见过,哪里有那么多钱?
那也就说,时暖是跟一个男人去逛的街。
否则又怎么可能逛到男士专卖店去?
想到这些,傅兆森的脸色更沉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过多接触,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似乎在小叔眼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时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小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即便真的和谁在一起谈恋爱,那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不就是想要这样?”
傅兆森一怔,猝然而来的恍惚。
是。
如果时暖谈了恋爱,就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清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心口反而觉得闷闷的?
傅兆森喉结滑动,移开些许目光才说:“谈恋爱可以,但必须是各方面都可靠的人。
时暖,我是担心你。”
时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想再争论这个,抿唇道:“我是跟安娜姐姐去逛街了,用不着你担心。”
她说完就回了房间,把送给江逸臣的礼物放进箱子里。
原本还想跟傅兆森坦白的,可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时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让他知道了,自己恐怕连海城都出不了吧。
傅兆森眼看着她上楼,黑眸里的光晕更加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傅兆森收回目光,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抬起来捏着眉心,接通电话。
“兆森,你回家了吗?”
闵烟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许关心,“暖暖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说的话就凶她,不然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哪儿用得着心里有意见?
那丫头已经言行一致的表达出来了。
傅兆深轻哼一声,沉沉道:“我没说她什么。”
另一边的闵烟听到这句回答,牙关都咬紧了。
她明明跟这个男人哭诉得那么狠,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闵烟强忍着脾气,问:“暖暖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
傅兆森想到时暖刚才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神再度冷了冷,“以后她要是再对你没礼貌,你就直接教育她,没必要觉得她大了就给她留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脾气向来犟,越随着她越来劲。”
闵烟又假模假式的劝了几句,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傅兆森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指责时暖的意思。
这哪像什么叔侄?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时暖彻底远离傅兆森身边。
——时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是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她上次参加的珠宝大赛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媒体想对她做个深层采访。
“毕竟是奖金十几万的大赛,时暖啊,这个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你说呢?”
傅兆森很不喜欢时暖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当初学校再三保证可以匿名参赛,时暖才答应的。
但是现在......她想了想,道:“可以不出镜吗?”
校方喜出望外,“当然可以,这点要求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商量好时间,时暖起床收拾。
下楼,傅兆森竟然还在家。
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比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多了几分温和,坐在餐桌旁边,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过来吃饭。”
时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
煮烂的粥入口即化,她小口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准备出去?”
“嗯,回学校有点事。”
傅兆森点点头,又问:“回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有问有答,表面上看十分乖巧。
但傅兆森太清楚她的性格了,这样子就是在默默抗议。
他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蔓延上来。
沉声道:“你确实是差不多得了。”
“昨天你遇到烟烟,对她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恶语伤人,我都没有说你半句,你还给我甩脸?”
“反倒是人家还替你说话,时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时暖听他说着,本来觉得很香的食物,突然就变得食之无味。
她确实是不够懂事。
但问都不问一句,就凭闵烟的一面之词给她定罪。
傅兆森......你又懂事到哪里去呢?
时暖放下勺子,扯了一张纸巾擦嘴。
“小叔,我昨天确实是偶遇了闵小姐,不过并没有所谓的恶言相向,我又不是有病,逮着人就得骂两句。”
“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身边,我回答她,我会尽快,仅此而已。”
虽然不知道闵烟口中的版本是怎样,想来也不会太友善,否则傅兆森不至于从昨天憋到今天,还是没忍住数落她一顿。
时暖看着男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说:“我真心祝你和闵小姐早日成婚,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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