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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娇妃,女将凤华裴昭薛芙后续+全文

西北水果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昭又是一阵静默,讪讪道:“师父怎么知道我喝了酒?”“小丫头说的。”裴昭忍不住抬手抚额角,咕哝道:“这小家伙,怎么还学会告状了?”“喝茶。”月天一姿态无比优雅地将茶盏推到了裴昭的面前,声音雅淡地说:“想好了?”裴昭顿了顿,“嗯。”“聪明人该当如此。”月天一微笑,“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在朝中行事,刚柔并济,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裴昭垂首:“阿昭谨遵师父教诲。”“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去查查。”月天一淡淡说:“关于你们北梁皇帝的身体,这几年来用的都是什么方子,最好将那慕容仙针灸穴位的顺序也搞搞清楚。”“怎么忽然查这个?”裴昭皱眉,敏锐地说道:“难道,皇上龙体不安,其中有什么蹊跷?”“为师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你仔细去查证,若能找到证据证...

主角:裴昭薛芙   更新:2025-04-12 1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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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昭薛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宠娇妃,女将凤华裴昭薛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昭又是一阵静默,讪讪道:“师父怎么知道我喝了酒?”“小丫头说的。”裴昭忍不住抬手抚额角,咕哝道:“这小家伙,怎么还学会告状了?”“喝茶。”月天一姿态无比优雅地将茶盏推到了裴昭的面前,声音雅淡地说:“想好了?”裴昭顿了顿,“嗯。”“聪明人该当如此。”月天一微笑,“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在朝中行事,刚柔并济,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裴昭垂首:“阿昭谨遵师父教诲。”“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去查查。”月天一淡淡说:“关于你们北梁皇帝的身体,这几年来用的都是什么方子,最好将那慕容仙针灸穴位的顺序也搞搞清楚。”“怎么忽然查这个?”裴昭皱眉,敏锐地说道:“难道,皇上龙体不安,其中有什么蹊跷?”“为师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你仔细去查证,若能找到证据证...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裴昭薛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裴昭又是一阵静默,讪讪道:“师父怎么知道我喝了酒?”

“小丫头说的。”

裴昭忍不住抬手抚额角,咕哝道:“这小家伙,怎么还学会告状了?”

“喝茶。”月天一姿态无比优雅地将茶盏推到了裴昭的面前,声音雅淡地说:“想好了?”

裴昭顿了顿,“嗯。”

“聪明人该当如此。”月天一微笑,“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在朝中行事,刚柔并济,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

裴昭垂首:“阿昭谨遵师父教诲。”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去查查。”月天一淡淡说:“关于你们北梁皇帝的身体,这几年来用的都是什么方子,最好将那慕容仙针灸穴位的顺序也搞搞清楚。”

“怎么忽然查这个?”裴昭皱眉,敏锐地说道:“难道,皇上龙体不安,其中有什么蹊跷?”

“为师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你仔细去查证,若能找到证据证明他们对皇帝下手……”月天一话到此处,淡淡勾了勾唇。

裴昭却是已然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

谋害皇上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能握住证据,那么撼动慕容家和宁王都不是问题。

……

北梁皇帝有了月天一每日进宫疗疾,自然是不需要慕容仙了。

但慕容仙并未回到天牢去,而是被送回了慕容家,慕容彦也没过几日就从天牢放了出来。

皇上并未下严旨,问慕容兄妹欺君之罪,却也勒令慕容彦在家思过,并且终身不得踏足官场。

慕容彦的青云路彻底断了,从此注定北梁都城再无他的跻身之处。

慕容丞相也被皇帝斥责教子无方。

但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处罚。

不痛不痒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闻的这则消息的时候,萧云祈和裴昭正在玄武大街的天霞楼上吃下午茶。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萧云祈冷言道:“这次如果不是宁王暗中周旋,只靠着明妃求情,慕容仙根本不可能出来。”

“嗯。”裴昭淡淡道:“他们这层关系倒是藏得深,也不知道明妃和薛芙若是知道慕容仙的真面目,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萧云祈说:“以明妃的心胸,若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当踏板,绝对恼羞成怒不会和慕容仙干休。”

“至于薛芙么……他被慕容仙哄成了个半傻子,恐怕还要被慕容仙牵着鼻子走呢。”

就在昨日,薛娇脸上的伤口溃烂。

萧云祈早早就买通了人,人证物证全部指向慕容仙,薛娇当场就歇斯底里大骂慕容仙“贱人”,薛家老夫人也气的变了脸。

只有薛芙,坚定地觉得事情必定有误会,慕容仙绝对不可能伤了薛娇。

裴昭这几日都和萧云祈在一起,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慢悠悠地扯了扯唇角,“慕容仙可是他的心肝,他怎么可能轻易相信,慕容仙会害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喜欢被慕容仙牵着鼻子走也无所谓,要紧的从来不是他,而是明妃。”

宁远候远征在外,薛芙虽是世子,实则是没有实权的。

薛家这一脉,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人是宫里的明妃。

只要明妃厌恶上了慕容仙就好。

裴昭抿了口茶,“阿祈现在好厉害了,办事如此利索,轻而易举把手伸到薛家去,还能探查到宁王和慕容仙的事情,是养了些自己的人手?”

“嗯。人手不多,够用,也还算忠诚。”

萧云祈慢慢回答,脸上挂着几分淡笑,温和的像是三月里春日的风,抚在人的脸上只觉得舒适无比。


“不疼。”

裴昭那关心的声音,轻柔的呼吸,激荡起萧云祈心湖中无数涟漪。

他忍不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

可眼神却如丝线一样缠绕在裴昭的身上,耳后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可疑的暗红。

并且那抹暗红,随着裴昭略带薄茧的指尖,涂药碰触伤口以及周边的皮肤,越来越红,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甚至是肩膀。

裴昭很认真地处理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才淡笑着说:“害羞啦?”

萧云祈硬邦邦地说:“没有,我是有些冷了。”

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他还咳嗽了两声,一把拉起了中衣裹住身体。

“我们家阿祁长大了。”裴昭笑眯眯地说:“再过两年就该给你物色王妃了。”

萧云祈:“……”

他心中激荡的涟漪瞬间消失,心头一片郁闷:“我才不要。”

“怎么可以不要?”裴昭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你已经到了议亲的年岁了。”

“早早打算,自己筹谋,以后才不至于被别人算计你的婚事,给你搞个歪瓜裂枣。”

“不需要。”萧云祈不喜欢她用这种对待孩子的动作和语气对待自己,偏头躲开了裴昭的手,自己起身穿衣。

裴昭扬了扬眉:“你有喜欢的人了?”

“对。”

萧云祈转头看向她,眼神相对,不闪不避,“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裴姐姐放心吧。”

“……”裴昭怔了怔,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尾巴,忽然像个大人一样跟自己说话,让她不适应。

好像还有点儿……她多管闲事的意思。

裴昭有点儿尴尬,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嗯,你知道就好。”她往外面走,“你中的这种菱形镖一看就不是江湖人,是谁伤的你,知道吗?”

萧云祈也跟了出来,坐在裴昭身侧:“宁王的人。”

裴昭神色转冷:“寒江关的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萧云祈缓缓说:“裴姐姐,我们一起报仇!”

“嗯。”裴昭点点头。

当下,二人就当前局势简单地讨论了一下。

当今皇上既没有开国太祖皇帝的雄才伟略,也没有先帝肃清官场改革吏治的铁血手腕。

他甚至对朝政的事情并不上心,更多的是醉心于书画和诗词。

在太子十五岁那年,皇帝便逐渐放权,让太子监国。

太子萧云谨是皇后的嫡长子,生来尊贵,然而性格仁善,再加上皇后母族前些年因为贪腐案被牵连之后逐渐衰落。

太子没了母族的支撑,而宁王就恰巧相反。

他有协理六宫的贵妃母亲,有权倾朝野的宰辅舅父。

在当今皇上所有的皇子之中,可谓是势力最强劲的。

宁王一党势头如日中天,把控半边朝政。

如今想要撼动宁王,太子和皇帝都不太能靠得住,只能靠他们自己。

“裴姐姐,你在军中可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裴昭摇头:“宁王做的太干净了,我从边关到京城,这两个月来派人暗中盘查,却根本抓不住一点蛛丝马迹。”

“已经抓出的内奸无论如何严刑拷打,全部撬不开嘴巴。”

“裴子衡若活着,应该是最好的突破点……”

话到此处,裴昭脸色有些难看。

当时裴昭丧父,急怒攻心之下,将裴子衡当场给砍了,这会儿她多少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

萧云祈温声说:“以宁王现在的权势,就算裴子衡活着,还供出宁王,他随便找个借口、找个替罪羔羊就能脱罪。”

“裴子衡就该当场处死,以告慰裴伯伯的英灵。”


裴昭怔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裴姐姐。”一声轻唤从萧云祈的喉间溢出,他不给裴昭反应的时间,双手已经揽住裴昭瘦削的肩膀,把她拥进怀中。

他想她,心疼她。

心底里叫嚣着要把那些让她痛苦难受的人全都剁成肉泥泄愤。

可拥住裴昭的动作,却是那么轻柔。

裴昭嗅着他身上清透好闻的青草甜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背,温声说:“别担心,我没事。”

萧云祈声音极低地“嗯”了一声。

裴昭扶着他的肩膀,想推他起来,他却执意不松手。

“真是孩子气。”裴昭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自然看不到,此时萧云祈的眼睛里面,含着满满的抗拒。

他才不是孩子气!

他已经长大了!

就这样拥着她好一会儿之后,萧云祈终于不舍地将裴昭放开。

裴昭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很晚了,你早些回府上去休息,明日一早还得面圣呢。”

“……”

萧云祈迟疑片刻,站起身来。

裴昭起身相送。

到了门前廊下,萧云祈刚下台阶,忽然止住步子,回过头来。

他有很多话想和裴昭说,但看着裴昭平静之间含着三分柔和的眼,却又无法开口。

最后,他认真地说道:“裴姐姐,无论怎样,我始终在你身边。”

“好。”

裴昭微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萧云祈不再多说,斩断心底所有不舍,转身走了。

裴昭立在台阶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看了看萧云祈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自从五岁那年,裴昭凭借着皇帝的宠爱,从冷宫中将萧云祈带出来的那一日,便将萧云祈护在自己的身后。

如今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孩长大了,还长这么高了……

以前竟没怎么留意过。

裴昭低笑一声。

小孩子长大长高了,当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转瞬,裴昭的笑意便全数收敛,眉宇之间隆起了些许愁绪。

她想起前几日,为哥哥看过伤势的太医说的话——裴煜的伤势太重,就算是天下最好的医者,也只能保住他的命,没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了。

可是哥哥今年才二十岁。

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吗……

不,她不信!

裴昭快速进屋,写了一封亲笔书信,交给唐战:“你立即派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天阙山轩辕台。”

她的师父,轩辕台的天一公子,是为天下武林正道之光。

奇门遁甲,医卜星象,武功兵法都是绝世无双。

太医或许对哥哥的腿伤没有办法,但师父却未必。

只要请到师父,那哥哥的身体必定会有希望。

……

第二日天不亮,裴昭便起了身。

洗漱罢,裴昭在院子里舞了一套枪法活动筋骨。

副将唐战手扶腰间宝剑,立在院门一侧,眼底闪过些许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裴昭的枪法好像比以前更加流畅凌厉了许多?

铮。

梨花枪破风而过,准确无误地立到了院内的武器架上。

裴昭一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汗,一边淡声问:“二嫂起了吗?”

“二夫人平素都是辰时起身,现在已经辰时三刻了。”唐战回过神,赶紧应。

“嗯。”裴昭点点头,随手把擦汗的毛巾递回给婢女,迈步往二嫂金氏所在的院子走去。

金氏正在处理家中庶务,瞧见裴昭进来,连忙朝她打了个手势,让她稍等片刻。

裴昭点点头,坐到了屋中的圆凳上。

瞧着金氏有条不紊地处理琐事,裴昭的心很安定,也很静。

“姑姑。”有只小手从一侧伸过来,拽了拽裴昭的衣袖,声音软糯好听。

裴昭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粉嫩,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腼腆地站在她的身旁,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裴昭的一身英姿倒影的清清楚楚。

“涵月。”裴昭的眼底浮起温和的笑,小心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用早膳了吗?”

“唔。”裴涵月乖巧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阿娘起身的时候我便起来了,和阿娘一起吃的哦,姑姑,你用早膳了吗?”

“……”裴昭有点儿讪讪。

她还没吃。

小时候在家中受那老虔婆刘氏折腾,底下的人怠慢,从记事到八岁,基本没有用早膳的概念。

八岁之后,跟随父亲行军,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心细到关注这个。

再后来,她因缘际会到天阙山学艺。

师父倒是总盯住她按时吃饭,只可惜她早习惯了有没有早膳都一样,有人盯着就能吃一点,没人盯着便忘了。

“姑姑,给你。”小小奶包子从裴昭的膝上滑下去,很快捧着软糯还不粘牙的糕点来,送到了裴昭手中,“吃这个吧!”

“阿娘说了,一日三餐要按时按顿的吃,才能长的好,姑姑不可以偷懒不吃早膳哦。”

“否则会长不高的。”

裴昭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涵月教训的是,姑姑记住了。”

“在说什么呢?”

处理完琐事的金氏提着裙摆进了里间,面含微笑:“涵月教训姑姑什么了?”

“没什么。”裴昭咬了口糕点,把小涵月抱在怀中,“二嫂,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说,接君侯回府的事情。”

裴君侯,是如今裴家三房除了裴煜之外唯一的男丁。

裴家除了如今在朝堂之中立柱脚跟,也需要后继之人。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金氏说:“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接。”

裴昭点了点头,又与金氏闲聊了几句,两人无可避免地说起了裴煜的伤势,面容都有些凝重。

当初风姿绰约的定国公世子,如今却是不良于行了,任谁想到心里能好受?

只是金氏听到裴昭传信轩辕台,又略微松了口气。

金氏忍不住说道:“天一公子当世无双,肯定可以治好世子的病。”

“嗯。”裴昭应了一声,正要说些其余琐事,门外忽然传来唐战禀报声:“小姐,相府的慕容仙和宁远候府的薛世子在外求见。”

裴昭一怔,原本平和的眼底刮过一股寒风。

她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因为裴煜的伤势,裴昭在寒江关又停留了半个月,才启程往京城方向去。

来的时候,裴昭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马,两千多里只用了两天多时间。

回去却是扶灵,带着重伤的哥哥,五日才到了信阳地界。

雨后空气异常潮湿,裴煜靠在马车内,顺着车帘看着外面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做事的裴昭,眼底闪过些许欣慰。

还好阿昭来的及时,否则寒江关破,南齐的人冲入关内,不知会有多少百姓跟着遭殃。

“哥哥。”裴昭交代完要事,转到马车边:“我扶你下来。”

她和唐战一左一右,将裴煜搬进了搭好的帐篷之中,医官赶紧送上煎好的药。

裴煜喝着苦药,看着给自己身上盖薄毯的妹妹,忽然问道:“照理说,三月初三是你的婚期,你这婚是成了没有?”

“没有。”

裴昭看向裴煜:“薛芙并非良人,我不会嫁给他。”

“……嗯。”

裴煜点了点头。

他虽远在边关,但对京中的事情知道的都很清楚,薛芙当众表白慕容仙,声称非她不娶,此生不渝,闹得整个北梁人尽皆知。

可薛芙和阿昭明明是有婚约的。

这分明是不把阿昭放在眼里。

原本他就很反对这门婚事,只是看阿昭对那薛芙实在喜欢,才一直没有吭声罢了。

现在正好。

“哥哥,你早点休息,明日咱们早起赶路。”裴昭拍了拍软毯一角,柔声说道:“医官说了,你的伤势要多休息才能好的快。”

“好。”

裴煜忍不住微笑地抚了抚裴昭的头发:“你也早点休息。”

……

五日之后,裴昭扶灵回到了京城。

那一日是四月二十,天色阴沉,刮着冷风。

北城门外,太子带着文武百官身着素服,前来亲迎定国公的棺椁。

踢踏的马蹄之声逐渐传来。

一支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的队伍,出现在了官道上,十六名铁甲精兵抬着挂了白帐花的棺椁缓缓前行。

到了城门之前,裴昭翻身而下,朝萧云谨拱了拱手:“见过太子,太子金安。”

“快免礼!”太子虚扶了裴昭的手臂一把,“年前定国公出征,是孤亲自相送,不想竟然成了永别……”

他看着定国公的棺椁,眼底露出沉痛之色,“先进城。”

“且慢!”人群中有一人淡声道:“定国公的棺椁可以进城,但裴昭不可以进城!”

裴昭极其缓慢地转过脸,将视线落到了那说话的人身上。

当今宁王,萧云宴。

“裴昭,你没有官衔,私自调动瑞虎营的轻骑本就是杀头的重罪,你还在寒江关随意斩杀将领,罪上加罪!”萧云宴淡淡说道:“本王执掌兵部,绝不能放任你这般肆意妄为。”

“来人,把裴昭拿下!”

“五皇弟!”太子沉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父皇让我等前来迎定国公的灵柩,可不是让我们前来问罪的!”

“一码归一码!”萧云宴面不改色:“本王只是问罪裴昭,可从未敢对定国公的灵柩有任何不敬。”

“怎么皇兄是觉得,本王不该问罪吗?还是觉得,裴昭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

太子僵住,脸色极为难看地看着萧云宴。

而萧云宴云淡风轻,眼底甚至带着淡薄的笑意,两人视线一对,霎时间剑光四射。

萧云宴道:“今日若不问罪,以后谁都随意调兵,谁都不由分说斩杀将领,那这北梁的朝廷岂不是乱套了!”

裴昭看着那萧云宴,微微扯了扯唇,对于今日会被拦在城外,早有心理准备。

如今北梁天子病重,对朝政逐渐失去了掌控。

萧云谨虽有太子之名,但仁善敦厚,没有太厉害的手段,也没有太强悍的母族帮衬。

而宁王萧云宴就正好相反,他的母亲姜贵妃在宫中受尽恩宠,祖父当朝太傅,还曾是皇帝帝师,四个舅父都在朝中任要职,在朝中可以说与太子分庭抗礼。

甚至比太子实力更强。

当着文武百官下太子的面子,今日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丝毫不理会太子难看的脸色,再次下令:“愣着干什么,把裴昭给本王拿下,让开城门,再请定国公的灵柩进城!”

话落,他转向裴昭,淡淡问道:“你也不想你父亲的灵柩被堵在城外吧?识相的便束手就擒。”

那言下之意,若裴昭不束手就擒,就不会让定国公的灵柩入城!

太子气的脸色铁青,“宁王,你不要太过分,定国公为我北梁鞠躬尽瘁,战死沙场,现在他的灵柩才是最重要的,问罪之事,换到改日去!”

“太子的意思是——”宁王慢条斯理地说道:“死者为大,所以连律法都得让路?”

“以后谁若犯了律法,都只需要搬出家中死者便可躲过一劫,那要律法还有什么用?在皇兄的眼里,律法就是这般儿戏的东西吗!?”

“你——”太子被堵得无法辩驳。

两人身后的文武百官全部缄默。

这二位的斗争,如今已经是如火如荼,朝中众人皆知,百官谁也不敢插嘴。

眼看着那些禁军朝着自己不断地靠近,裴昭面不改色道:“慢着,我有调兵文书!”

“哪里的调兵文书?”宁王眼眸微眯,“本王掌管兵部,怎的不知给你发过调兵文书?!”

“这——便是我的调兵文书。”裴昭从怀中拿出一块材质极为特别的将军令。

“此为我北梁开国皇帝所赐,可在要紧关头临时调派北梁境内所有兵马,不经过州府同意,不需要请示圣上!”

“宁王殿下可认得此物?”

萧云宴脸色一变。

这个东西的确是百年前开国皇帝所赐,代表着萧家皇族对裴氏一脉无条件的信任。

但因为这个物件凌驾于皇权之上,定国公府谨守君臣本分,百余年来从未拿出来过。

以至于大家都忘了还有这样一个物件的存在。

裴昭走近两步:“如果宁王殿下不认得也无妨,可拿到宫中查阅密档比照,甚至可以送到圣上面前去求证,看看我拿的东西到底是真还是假!”

“好,你有将军令,姑且当你是有调兵文书的。”萧云宴眼神冷厉,“可你在寒江关私自斩杀一品骠骑将军,罪不容赦!”


“哦。”裴昭转向月天一,恭敬道:“那师父先行,等我处理了琐事再去。”

月天一遥遥朝她挥手,示意她自便。

待到月天一走远后,裴昭看向唐战:“怎么了?”

“皇上昨晚身体忽然不适,太医束手无策,召了慕容仙前去养心殿,待了足足两个时辰。”

“离开养心殿后,慕容仙没有回天牢,被安顿到了养心殿附近的采薇宫住下了。”

裴昭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呢?”

“今晨,明妃前去为慕容仙求了情,虽然皇上没有明确的表示,但看这个情况,她应该不会再回天牢了。”

唐战话到此处,静默了下去。

裴昭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就知道她不是这么容易踩的死的,欺君之罪都能翻身啊……”

“其实她能翻身,还是因为她的医术。”唐战拧眉说道:“皇上这几年病痛缠身,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有她有本事让皇上舒适一些。”

“末将在想,如果有人医术在她之上,让皇上不再依赖她,那我们对付她就容易多了。”

“眼下,天一公子不是在咱们府上吗……”

裴昭断然道:“不行。”

她如何能将师父牵扯到这些争斗之中来?

而且要为皇上疗疾,得长期留在北梁都城,师父是闲云野鹤,素来喜欢云游各方,把他拘在这里怎么行?

裴昭又说:“我要对付她,办法多的是,你且看着吧。”

……

这件事情,裴昭并不太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的是,晚上她给月天一送晚膳的时候,月天一竟然清清淡淡地问了起来:“你们皇帝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吗?”

裴昭愣了愣,“师父怎么忽然问这个?”

“下午你与你的副将说话的时候,师父听到了。”

裴昭:“……”

离的那么远也能听到?!

“抱歉。”月天一有点无奈,“师父是瞧你那副将表情凝重,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难为之事……”

担心裴昭不好处理,所以就下意识地窥听了。

裴昭也有些无奈,认真说道:“师父不必担心,这事情我能应付。”

月天一淡淡说道:“你那副将建议的不错,为师为你兄长治腿,肯定会在梁都停留一些时日,若能顺手帮你解决一点麻烦也是好的。”

“不用。”裴昭皱眉道:“我自己真的可以处理!”

“你就这么不想让为师帮你?”月天一轻叹了口气,问:“是不想欠为师的人情么?”

“还是——你觉得为师的医术没有那个慕容仙好,会丢你的人?”

“我没有这么想!”裴昭连忙说道:“师父在我心中便如神人一样,这世上谁的医术都不可能比师父的好!”

“那么。”

月天一眼神清淡地看着她:“你是怕入宫面见北梁皇帝,师父得跪地磕头?”

裴昭张了张嘴,这回说不出话来。

只因月天一点到了要害上。

若去宫中面圣,免不得要受繁文缛节拘束。

师父为她千里奔波,耗费内力治疗哥哥的腿已经是恩同再造。

她如何愿意师父在皇上面前卑躬屈膝?

在裴昭的心中,师父天人一般,没有任何人能让师父屈膝。

北梁皇帝也不行。

“傻瓜。”月天一叹了口气,“以师父的身份,你们那北梁皇帝只会礼待有加。”

裴昭拧眉:“可是——”

总有万一。

这京中除了皇帝,还有别人。

那些人极其讨厌。

“没有可是。”月天一顺手揉了揉裴昭的脑袋瓜:“你当师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娇小姐吗?要你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

裴昭噎了一下:“我没有。”

“那就好。”月天一吩咐:“去给宫中递个本子吧,明日咱们就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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