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修远许瑾禾的其他类型小说《迟来的深情谁稀罕?总裁,你只是替身季修远许瑾禾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干饭第一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瑾禾在医院住下的第一天就给谢母发消息要医药费,对方以手头上没有余钱挂断了。虽然只是想要借此让谢家安静一段时间,可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养女,早都被赶出医院了。谢母皱眉,眼中闪过不耐。“之前手上确实没什么余钱,后面家里事情太多了我就给忘记了,这么点小事你怎么就记到现在?”小事?许瑾禾不言,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冷意。过了几秒,她将手上廉价的红色保温盒递了过去,对着谢母弯眉,满是濡慕和讨好,“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美容养颜汤,您尝尝吧。”谢母视线扫过那廉价的塑料盒,看到她一如往常的反应,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不屑。果然,这个蠢货还是跟之前一样好掌控。“真是费心了。”虽是这么说,可她接过保温盒随手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连打开的...
《迟来的深情谁稀罕?总裁,你只是替身季修远许瑾禾大结局》精彩片段
许瑾禾在医院住下的第一天就给谢母发消息要医药费,对方以手头上没有余钱挂断了。
虽然只是想要借此让谢家安静一段时间,可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养女,早都被赶出医院了。
谢母皱眉,眼中闪过不耐。
“之前手上确实没什么余钱,后面家里事情太多了我就给忘记了,这么点小事你怎么就记到现在?”
小事?
许瑾禾不言,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冷意。
过了几秒,她将手上廉价的红色保温盒递了过去,对着谢母弯眉,满是濡慕和讨好,“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美容养颜汤,您尝尝吧。”
谢母视线扫过那廉价的塑料盒,看到她一如往常的反应,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不屑。
果然,这个蠢货还是跟之前一样好掌控。
“真是费心了。”
虽是这么说,可她接过保温盒随手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连打开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对着许瑾禾开始兴致勃勃地安排。
“这周六是一位大富豪的七十岁生辰宴,你给知意安排的穿着打扮既要不落脸面也不能喧宾夺主,贺词和贺礼也要好好准备,不能太俗要有心意,必要的时候,要出去替知意挡酒帮她说话......”
她说得理所当然,只差喊许瑾禾直接代替谢知意参加宴会了。
可许瑾禾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干脆应下,反而嚅嗫着,显得畏缩又胆小,“这次我能跟着知意妹妹吗?一起出场。”
在谢家的五年,许瑾禾不是作为养女生活,而是作为谢知意的“影子”。
谢母想要将谢知意打造成名门望族的大家淑女,偏偏谢知意吃不了苦,不愿多学,也没那个脑子。
于是,许瑾禾成了谢知意的佣人、设计师、造型师、枪手,凡她所出席的一切活动许瑾禾都要仔细安排,小到穿的衣服,大到宴会上的所说所为,甚至连她吹嘘自己的才艺,许瑾禾都要代她表演。
她和谢知意身形相似,换一身衣服,灯光暗点,离得远点,她便成了“十全十美”的谢家大小姐。
若是谢知意闯了什么祸,她又是最好的背锅侠。
但为了避免别人认出来,许瑾禾往往是躲在谢知意附近的地方,不让别人多加留意,谢知意有事又能及时喊到。
像阴暗中绻缩的影子,谢知意越是光鲜亮丽,她便越要在角落无闻。
谢母脸上伪装的丁点笑意也消失了,眼神闪烁不定,反倒谢知意嗤笑一声,眼中的恶意不加掩饰。
“就你也配跟着我?许瑾禾,你做梦吧!“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我们谢家,你现在说不定还流落街头!”
“知意,”谢母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却不是为了许瑾禾。
“说了多少次了,就算没有外人也要多加注意形象。”
回想起谢知意靠着绿茶和倒打一耙数次在众人面前污蔑陷害她,许瑾禾右手悄无声息地滑落至大腿侧,狠狠掐了一把,眼眶迅速泛红。
“母亲......”她的声音哽咽到几乎发抖,睫毛颤抖如同脆弱的蝴蝶不断振翅,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愿落下,“我......我只是想作为许瑾禾去宴会上和别人交谈。”
说完,趁众人不注意,她又狠掐了一把大腿。
这下眼泪下来了,显得她更加卑微可怜。
“你也配?”
谢知意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盯着许瑾禾毒蛇一般阴冷又不屑。
“我看你是这么多年被谢家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这么多年谢家也没给她花几个钱。
许瑾禾内心一阵诽谤,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伸手狠狠抹了下泪水,却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眼眶更是红得可怜。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出现一次都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眼睛被手上抹的风油精熏得有些睁不开眼,她如愿看到谢知意狰狞的面容和谢母皱起的眉头。
“妈,反正现在我的名声都稳固了,要不你直接把她赶出去好了,省得她想法越来越多!”
谢知意早看她不顺眼了,此刻察觉到她不如以往乖巧,马上就拉着谢母的胳膊,“她这么不老实,以后出问题怎么办!”
这几年,谢知意靠着许瑾禾的出谋划策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美中不足的也只有自己的心上人季修远和许瑾禾牵连不断。
现在,不正是把她赶出去的最好时机!
果然,谢母动摇了,许瑾禾抹着眼泪,被手挡住的脸笑容一闪而逝。
“我为谢家做了这么多,为谢知意做了那么多,这几年谢家靠收养我搏了个好名声,谢知意靠我混了个才女的名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就这么赶我走,你们还有人性吗?”
兔子急了也咬人,许瑾禾这一改往常乖巧堪称泼妇的行为成功让谢母皱眉,她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舍不得谢家的富贵。
“如果没有我们,你当年早死在福利院了,我劝你想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错了话,谢家有的是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管家,把许小姐请出去。”
“等等!”眼见两鬓斑白的管家带着身强力壮的保镖就要过来把她拖出去,许瑾禾像是认清了现实,一抹眼泪。
“我为谢家做了这么多,现如今离开谢家也没有容身之处,只要你们给我一百万,我就愿意和你们断绝关系。”
“五十万。”谢母干脆利落地签了一张支票,扔在许瑾禾面前,“你写一份和我们断绝关系的申明。”
虽说许瑾禾是谢家的养女,其实根本没有过手续,谢家对她也不管不问,只是挂着谢家养女的名号,明面上让别人道一句谢家人心善,私下里给谢知意当保姆,一份申明足以撇清关系。
许瑾禾看着谢母身上那件八十万的羊绒外套,努力控制自己的冷笑。
“好。“
......
半小时后,许瑾禾拿着五十万支票和谢家人已经签字的申明“被赶出谢家”。
“许瑾禾,既然拿了钱,你就滚远点吧。”看着对方的落魄,谢知意一挑眉,露出赢家般傲慢又张扬的笑。
“谢家不欢迎你,季修远也不会要你。”
她面容精致,瞧着许瑾禾被赶出更加畅快,迫切地希望从她脸上窥见落魄和绝望。
她讨厌许瑾禾。
她只是一个孤女,却知道掌握着她的秘密,就像一把剑悬在她的头上,令人厌烦。
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在当了季修远五年的女友?
可她没有如愿从对方脸上看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许瑾禾只是甩了一下支票,轻飘飘的,不见丝毫喜悦,似乎那不是五十万,而是一张白纸。
对着谢知意的挑衅更是平淡的就像对方是团空气。
谢知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朱唇轻启,声音逐渐尖利,“许瑾禾,你装什......”
“许瑾禾?”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打断了谢知意的话,男人似笑非笑,一如既往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你怎么在这?”
季修远脸色微僵,看着许瑾禾手中的行李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挪开视线。
开口说话的人讪讪道,“哈哈哈哈,嫂子你跟远哥又闹矛盾了?没事,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要不你先给远哥熬个醒酒汤,喝了一晚上,对身体也不好,你看他脸色都憔悴......”
“要是真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建议你以后跟别人吵架先上床。”
许瑾禾不想吵架,可听到这话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了点冷意,“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去买醒酒药?”
季修远的这帮狐朋狗友,平日里可没少嘲讽她,表面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使唤她?
懒得喷。
此时的她脱去了往日温顺的伪装,反倒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格外引人注目。她未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凝了又凝。
分手了?
虽然同样参加了季修远的派对,但沈宁泽喝的却并不多,他迟疑了一秒,眼睛迅速扫过季修远,察觉到对方脸上僵着脸便猜到的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分多久。
毕竟,以往季修远和许瑾禾也是分分合合,基本都是阿远一声使唤她就又重新跟了过来,默认复合。
“既然分手了,你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季修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许瑾禾,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个洞“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想再进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背影。
季修远气得踹了一脚沙发,“当我稀罕她啊!一个无父无母、来历不明的孤儿,我看她离了我能去哪里!”
看来这次是她要分手。
沈宁泽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看到季修远又坐下来拿起酒杯,他适时递了一瓶未开封的酒,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真分手了?”
“不然呢,还有假分手吗?”
季修远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猛烈的酒劲直冲他的喉咙,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他的口腔中燃烧起来。
“我难道会缺她一个女人吗?”
不缺,不也谈了整整五年吗?
沈宁泽淡笑,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个酒杯倒入酒水,和季修远碰了碰杯,看到对方又灌下一大口,才慢悠悠道,“阿远,你这样就分手了,不怕后悔吗?”
“万一有别人追许瑾禾怎么办?”
“后悔?”
季修远眉头紧锁,眼睛微微眯起,“我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吗?她哪里值得我后悔,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身份没身份。”
“真有人不挑食我才懒得管。”
话里却带了点咬牙切齿,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强调似的又加了一句,“不要说后悔了,就是你们有人能看上她玩一玩,都是她的福气!”
“我才懒得管!”
“真的吗?那我可要去追了。”
沈宁泽喝了一口酒,勾着季修远的脖子笑着,眼里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深沉的黑,“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啊。”
“哭什么鼻子。”
季修远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没有多想,嘴中满是戏虐,“你要是真看上了我可不管你,我还得替许瑾禾烧高香呢。”
毕竟,他这个好友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家世相貌也是顶好,根本不缺女人,可惜对方挑得很,几年来身边一个女伴也没有,他可不觉得对方会看上许瑾禾那个无父无母没背景的小丑鸭。
可惜,季修远完全忘了,许瑾禾除了家世不好,其他方面可以说样样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
沈泽宁举起手中的酒杯朝他轻轻一点,仰头将酒水尽数倒入口中,星点液体顺着嘴角溢出,他毫不在意轻舔,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
许瑾禾......
......
许瑾禾开始网购。
安置后住处后,她点开熟悉的纯黑头像,思索了一番,开始报菜名似的“点菜”。
“当归尾、地鳖虫、没药、丹参、自然铜(醋煅) 、骨碎补、泽兰叶、延胡索......”
虽然她的骨折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要好好调理尽快康复,不然会影响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新伤续断汤作为《中医伤科讲义》中的一味经验方,对于活血化瘀、止痛接骨就有很好疗效。
一口气打完需要的药材,许瑾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味养颜美容汤的中药。
想到熬完汤栖乐欢欢喜喜抱着她喊宝宝的样子,她忍不住笑眼弯弯。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OK”手势,简洁明了,和头像相贴的高冷。
许瑾禾自然地放下手机,这个人是她在网上多方寻找的卖药人,药材相比其余地方质量更好、更纯,她们的交易已经持续三年了,这个手势这就是没问题了。
接下来......
她点开手机的一个联系人,敲敲打打几个字,还没发出来,对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年迈的声音就开始哭天喊地。
“苗苗啊!你怎么样了?怎么到医院还不准我打电话,你现在好点了吗?”
“我非要拿拐杖捅死季修远那个臭小子!”
许瑾禾托着腮,潋滟漂亮的眸子眯着,看着一脸幸福,听着对面的絮絮叨叨,没有一丝不耐,反而不断地“嗯没事”应答着。
直到对面越说越生气,声音跟炮仗似的快炸起来,还夹杂着顽童似的哭声,她逐渐哭笑不得,哄小孩似的承诺。
“放心好了,我现在跟他已经分手了,东西都拿到了。”
“很快我们就可以相认了,爷爷。”
“动作快点,你是想冻死我吗?”依在车旁的男人声音中透露出不耐,身上散着酒气,把脚往前轻轻一点,像是在招呼小狗小猫,“没吃饭吗?”
而随着男人的话,他身边的朋友开始哄笑。
“牛逼啊远哥,凌晨两点你一个电话就喊过来了,还真是随叫随到啊。”
“哎,不愧是远哥啊,喊人跟喊狗一样,叫一声就来了。”
“你这话说得不对啊,好歹瑾禾兢兢业业照顾了远哥那么久呢,客气点。“
最后一句像是在说好话,可众人的笑意却越发深,甚至有人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哎,确实啊,就算保姆照顾了我五年,我也得喊声姐呢。”
甚至有人开始夸张地哭天喊地,“怎么又赌输了!许瑾禾你的尊严呢,能不能让我赢一次啊!”
嘲笑、调侃、讽刺,赤 luo luo的恶意扑面而来,许瑾禾向前走的动作一顿,面上却没有一丝情绪,看得季修远心中莫名烦躁。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修远,你别着急呀,她说不定是哪里不舒服呢?” 明明已是大寒节气,男人身旁的女人却一身红裙配貂皮毛外套,勾勒出火辣身材,纤细白嫩的大腿在男人小腿间轻轻摩擦,动作暧昧又挑衅。
她看向不紧不慢走来的女人,眉间露出一丝讽意和不屑,嘴上却像是含着蜜糖,“这么冷的天,瑾禾说不定也是匆匆赶来的。”
季修远目光沉沉地看向许瑾禾,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后嗤笑一声。
“算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转而看向女人眸光温柔,骨节分明的手在女人的大腿上暧昧地摩擦,“知意你人还是那么善良。”
而随着谢知意“咯咯咯”笑起来,许瑾禾扯了扯身上单薄的外套,脸色更加苍白,仔细看甚至能看出她里面只穿了薄薄的睡衣。
冷风吹过,她的四肢几乎都快 感觉不到温度。
她是什么身份呢?
嘴唇因寒冷和病痛的双重折磨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肺里刮起了一场小型风暴,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和不适。
许瑾禾有些牵强地扯着嘴角。
她是谢家的养女,谢知意的“影子”,舔了季修远整整五年的舔狗......
也是季修远的正牌女友。
可现在,她这个正牌女友,却在生病之际大晚上被喊过来给他的男友和名义上的“妹妹”开车。
还要见证他们若无旁人的你侬我依。
“你要死了吗,能不能走快点!”眼见许瑾禾嘴唇发白还走得慢吞吞,季修远心中不知为何涌起强烈的躁意,大力拽住她的胳膊猛地拉到车门边,许瑾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惯性带得往前,“砰”的一声几乎被甩在了车门上。
感受到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她微颤着唇呼出一口热气,身上冷得更厉害。
空气凝滞一瞬,季修远面色一凝,又在对方抬眸的瞬间眼神下意识躲闪。
“你没看见知意穿得这么少在等你吗?走这么慢你是想把她冻坏吗!”
“活该,谁让你走得慢悠悠那么悠闲,我看你就是想要冻死我们......”
听着男人毫无理由的指责,许瑾禾一言不发,并没有解释他们完全可以在车上等她,亦或在手机上找个代驾。
她知道,他们只是想借此羞辱她,就如前五年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一般。
匆匆忙忙让她拖着病体冒着寒风赶来为他们开车,把他们送到......
酒店。
只是想借此羞辱她。
许瑾禾的眸子冷冷清清地扫过谢知意性感的穿着和二人暧昧的姿势,又淡淡地看向季修远。
季修远只觉得脖子一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嘴,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他可不担心她生气或者甩脸色不干。
全A市谁不知道,许瑾禾爱季修远爱到毫无底线和尊严,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甚至能容忍他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可以说,许瑾禾是季修远最衷心的狗。
许瑾禾确实也没有生气,她下意识忽略季修远脖子上的吻痕,只是用眼神细细抚摸着他的五官。
从眼睛到嘴唇,又到眉间最近新长出而显得有些潦草的眉毛。
该修了。
她眉头微蹙,视线又缓缓落到男人颧骨处的一颗痣。
像。
还是很像的。
眉间的愁绪像是突然散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垂下睫毛,熟练地坐上车承担起“司机”的职责,“我这就开车。”
季修远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复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得意地牵着谢知意上车。
“早快点不就好了吗?磨磨唧唧的,下次你再这样我就要断了你的生活费了......”
“你也别想谢家会帮你出......”
男人威胁般的话语不断传来,许瑾禾眼眸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试图从上面寻找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在他眼中,她就是这般劣质而低等,可以如玩具一般摆弄践踏。
“阿远,瑾禾说不定只是路上耽误了呢?”
谢知意始终挂着笑容,倚靠在男人怀中,笑得张扬又挑衅,此刻颇有一股“正宫”的大度,似乎她才是季修远的正牌女友,“你别着急呀。”
她的五官并不浓艳,反而有些清纯,浓妆和过于成熟的打扮反而抹去了她的特点,可偏偏季修远爱的很。
他当着许瑾禾的面响亮地亲了一口谢知意的脸,满意地眯了眯眼,“我就喜欢你穿红裙的样子。”
“不像那个浑身上下没什么看点的女人。”
“看着她我就倒胃口。”
季修远最喜爱黑发红裙的高挑美人儿,可偏偏许瑾禾天天一副冷冰冰的半死不活样,生生糟蹋了她那副精致的五官,像个老古板。
许瑾禾看着季修远的脸,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声音带了点哀求。
“可不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做......”
至少不要用那张脸。
可她的示弱不但没有勾起男人的心软,反而惹来更过分的嘲讽。
“许瑾禾,麻烦认清你的身份。”
“你也配管我?”
空气瞬间安静,像是化为实质般在空中流淌,呆滞而僵硬。
谢知意眼中闪烁不定,突然瞪圆了眼睛,手掌虚虚拢住嘴,看上去惊讶又担心“瑾禾,你在胡说设什么呢?欲擒故纵也要分场合啊。”
说完,她又轻轻拉着季修远的衣袖,好声好气地”解释”。
“阿远你别生气,瑾禾肯定是开玩笑,不是故意拂你的脸面。”
看着她装模作样,几句话把她说的全部曲解,许瑾禾笑了,“我可没有欲擒故纵。”
“你不必在这装模作样歪曲事实。”
似乎没料到她这么不按道理出牌,谢知意的脸色有片刻凝滞,许瑾禾看都不看她一眼,恹恹地垂下睫毛,隔着口袋细细抚摸着项链。
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那个白杨般的少年,在风中朝她微笑,挺拔、俊逸又美好。
是季修远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少年。
见许瑾禾解释都不解释一下,季修远的手指缩了一下,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分手?”
“许瑾禾,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许瑾禾抬眼,定定看着季修远,脸上的表情冷淡又讥讽。
“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从那场错误的表白开始,到之后的种种羞辱,季修远要的不就是她自己主动提出分手吗?不然,他的那些羞辱、嘲讽和贬低伤害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是想要勾起她的注意吧。
“你!”季修远像是噎住了,可很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冷冽而不屑的笑意,“许瑾禾,你要是想玩欲擒故纵这种把戏,那真是用错人了。”
“你不要到时候哭着求我复合,我告诉你,我季修远从来不会吃回头草。”
许瑾禾笑了。
她细细观察着季修远,从深邃的眉眼到挺拔的鼻梁,又到颧骨处浅浅的疤痕。
平心而论,季修远长得完全算得上俊美,疤痕不但没有损耗他的英俊,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丝英气,像极了风流公子。
可是,就是不一样。
“季修远,”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澈,却似乎藏着神秘的秘密,笑意夹着他看不懂的情愫,“你的痣没了。”
“我不要你了。”
“你发疯了?”有一瞬间季修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很快他又摆出那副万事皆知的傲慢“你是不是又跟谁学了什么把戏?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我说分手。”许瑾禾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玩什么把戏。”
其实以前也从未玩过什么把戏,只是他始终不信罢了。
“好,好,好。”被这么不留情面地打断,季修远一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神情却完全看不出半点好,“你就为了一条破项链要分手是吧。”
“你当我稀罕你吗?”
说完,他便转过身大步往门口走去,连谢知意都抛在了身后,脚步都比往日重了几分。
眼见离大门越来越近,许瑾禾竟然毫无反应,季修远眸色更沉,正当他要踏出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等等。”
他的脚步停住,脸上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只是多了点嘲讽。
“怎么,刚刚你不是还说分手吗?现在想要挽回了?”
“我告诉你,晚......”
“赔钱。”
许瑾禾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狠狠打断了对方的“一厢情愿”。见季修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又举起项链重复一遍,“你们弄坏的,不该赔偿吗?”
“别告诉我,季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其实她不在乎那点钱,如果可以,她只想要项链好好的,可既然他们弄坏了,凭什么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离开?
“......好”
季修远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甩到许瑾禾身上,冰冷的银行卡从她的下巴划过,轻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蹙眉,“这卡里有二十万,没有密码。”
说完这句话,他的双眼眯起,嘴角的弧度不屑而嘲讽。
“许瑾禾,你要是想要这样吸引我的注意,那真是大错特错。”
“我可没想吸引你的注意。”
许瑾禾捡起银行卡,对于他带有羞辱的行为毫无反应,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情绪,“不值得。”
他不值得她浪费那么多情绪和时间。
至于钱?傻子才不要。既然损坏了她的东西,就该老实赔钱。
季修远听懂了她的未完之意,拳头猛然攥紧,可他还没开口,许瑾禾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还有,钱不够。”
“什么?”季修远愣了一下。
“我说钱不够。”
许瑾禾捧起手中的项链,眼睛眨都不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看戏似的,又似嘲讽,“季大少爷出手还真是寒酸,赔钱都赔不够。”
“许瑾禾!”季修远还没说话,谢知意先嚷了起来,“你那条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项链,你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张口要那么多的?”
这时候倒是不装了。
许瑾禾冷冷扫了一眼谢知意,见季修远没有说话,就猜到他也认同了对方的话,季修远胸口堵得厉害,冷笑一声。
“就是想要钱是吧,给你,就当你当了我几年保姆的费用好了。”
他边说边又掏出一张卡摔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力道大得厉害。
“这里面有一百万,你满意了吧!”
许瑾禾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摆弄着手机,见状,季修远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气都不匀了,谢知意轻轻拢住他的胳膊。
“阿远,你不要气,瑾禾无父无母,喜欢钱也是迫不得已吧。”
季修远呼出一口气,“知意,你就是太善良,老是帮她这种人说话......”
“慢走不送。”许瑾禾懒得看他们表演恩爱戏码,毫不犹豫打断他们,伸手摆向门口,驱赶之意显而易见。
季修远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连谢知意都忘了,转身就走。
“阿远?”谢知意眼中闪过片刻惊愕,指甲险些掐入手心,眼见季修远头都不回地快要走出门,她朝着许瑾禾丢下一句“不自量力”便紧跟了上去。
“......”
直到他们两个摔门而去,许瑾禾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项链,她轻轻捏起吊坠,手指灵活翻转,不知捏到了什么,心形吊坠像是河蚌般开口,露出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面容稚嫩,相同的是笑容青涩而美好。
如果有设计师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许瑾禾手里正是十年前一款限定项链,如今早已绝版,价值百万。
一个月后。
许瑾禾受伤的右腿基本已经康复,左胳膊打着夹板出院了。
这一个月季修远不但没有来找过她一次,反而绯闻满天飞,甚至还停了她所有的卡,连谢家也始终不闻不问。
她反倒过得更滋润了。
靠着季修远给的“赔偿”,又没有人来“骚扰”她,她难得过了一段好日子,顺便理清了一些事情。
“瑾禾!”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红色玛莎拉蒂一个甩尾停在了她面前,车身线条流畅,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流动的熔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庞,红唇红发,火一般张扬热烈。此刻,红发美人看着她,眉间皱起。
“你怎么在医院,手还受伤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白脸干什么吃的!”
一个月未见好友,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可爱,许瑾禾眼波柔 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栖乐。”
她生得好看,平日里一副冰雪面容,像是离近了能把人冻成冰,此时少见的一笑,如墨描雪砌,春风拂冬雪。
饶是杨栖乐自己也是个大美人,却还是被美貌冲得晃神,她“啧”了一声,忍不住感慨,“季修远那小子真走运啊。”
“话说他人呢?今天有什么事情,竟然轮得到我帮你?”
杨栖乐半是埋怨半是打诨,要知道,她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眼睛不好。
鬼知道她留学回来发现自己那样样都好的好友为一个花心大萝卜忍辱吞声有多震惊!
要不是好友一直让她不要管,她早就找人把季修远套麻袋拉巷子里群殴了。
“我和他分手了。”许瑾禾顺势坐到车上,眸色清浅,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平淡到语气几乎毫无波澜。
杨栖乐”哦“了一声。
“等等!”下一秒她的脑袋瞬间清醒,声音拔高“你说你分手了?!”
尖锐的声音险些把玻璃刺破,杨栖乐飞快地扭头瞥了一眼许瑾禾,喃喃道,“难不成季修远那个渣男打你了?怪不得你住院了!”
“我今天就要去扒了他的皮!”
许瑾禾哭笑不得,“不是的,栖乐你......”
“不对啊,你的性格也不像那种会吃闷亏的人啊?”
杨栖乐说着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略显迷茫的眼眸中,仿佛有一道光芒骤然亮起,“我知道了,怪不得那个渣男没出现,是不是他动手打你,你气不过把他打到住院了。”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自然就没法跟你在一起!那个该死的花心萝卜,竟敢动手打你,我今天非跟他拼了......”
眼见好友的脑洞越发大,许瑾禾像是被莫名戳中了笑点,她开始低头无声地笑,过了十几秒,才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暖洋洋的,多日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空。
“栖乐,我没跟他打架,是发生了车祸。”
“而且,我已经跟他分手,以后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不用找他。”
醒醒!
杨栖乐很想摇着许瑾禾的肩膀大声呐喊,你已经和季修远分了无数次手了!
季修远那个混小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疯喊着要分手,瑾禾名义上又是谢家养女,每次这种时候谢知意针对她,许瑾禾都会和她回家,她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为了顾及好友的自尊心,杨栖乐还是”善良“地选择了不揭穿。
“没事宝宝,正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在我家好好休息,晾晾季修远那个大猪蹄子!”
猜到好友一时半会可能不会相信,许瑾禾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真的分手了,我们现在就开去北山野搬家。”
作为谢家养女,谢家除了利用她的时候会想到她,其他时候几乎不管她死活,要是惹恼了谢知意,更是会被明里暗里针对蹉跎。
和季修远确定关系后,许瑾禾就搬到了他的别墅里,因此甚至还被季修远的朋友嘲讽住家保姆。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
一小时后,北山野。
空气中残留着未散尽的酒精气息,地板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饮料瓶,有的还残留着几滴晶莹的液体,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许瑾禾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众人,一语不发。
“不是说分手吧?怎么,刚出院就屁颠屁颠来找我?”
季修远刚从宿醉中苏醒,头痛欲裂,眼皮重得都快抬不起来,但不妨碍他见到许瑾禾时感到得意,他习惯性地下命令。
“来得正好,我们昨晚开派对喝得太多了,你去煮醒酒汤。”
别的不说,许瑾禾熬的醒酒汤格外有效,喝完后不仅身体会舒服很多,胃暖暖的,口腔中残留的酒精味道也会被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取代。
比起醒酒药不知道好了多少,他不知道她怎么做的,也从不关心,毕竟只要一开口,就有人亲自端上来。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说完,他踹了身边的男人一脚,嬉笑着骂道,“还睡呢,快醒醒!等会喝点汤赶紧走。”
“顺便把把阿辰和阿泽都喊起来。”
使唤佣人也不过如此了。
许瑾禾蹙着眉头没有说话,杨栖乐还在外面等她,她懒得和他浪费时间。
她转身直接上楼。
“许瑾禾,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聋了吗!”季修远刚躺在沙发上又歇了一会,就发现许瑾禾不仅应都没应,更是瞧都不瞧一眼就走了,眸中染上愠怒。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你信不信?”
没人应答。
以往百试百灵的方法在这一刻却像失去魔法的咒语,他心中无由升起几分不安,似是失控的齿轮无法掌握。
“许瑾禾!”
......
许瑾禾不语,只一味打包。
季修远的别墅很大,装修风格更是跟他的性格一样,华丽夸张,金碧辉煌的光芒似乎要从四面八方涌来,璀璨的吊灯更是将每一寸空间都照耀得熠熠生辉。
可许瑾禾的房间却位于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房间内朴素至极,几乎算得上寒酸,东西更是少得可怜。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那条被毁掉的项链,几乎不剩下什么。
也难为谢知意翻出来她保存的项链了。
许瑾禾嘴角微扬,眼神却冷若冰霜。
幸好,至少她需要的东西都拿到了。
她麻利地打包完所有的东西,头也不回地下楼往外走,季修远像根木棍似的杵着,最后忍不住喊了一声。
“许瑾禾,我的汤呢!”
眼里的火都快喷了出来。
感受到氛围不对,他的好哥们顺着捣了他一下,开始打哈哈,“嫂子是不是生气了啊?远哥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凶,把嫂子惹不开心了......”
“不要喊我嫂子。”
许瑾禾提起手中的行李箱示意,“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