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数年过去。哈江市公安局内,冬日的冷风如同一头猛兽,在楼外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窗外的树木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枝头仅存的几片枯叶也摇摇欲坠。局长办公室内,一个年轻人裹着警队大衣,蜷缩在椅子上。他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前几年已经升任哈江市公安局局长的吴琪胜坐在办公桌后,无奈地看着年轻人,一脸恨铁不成钢。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手中的钢笔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吴叔,怎么见你看我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刑敬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打破了宁静。“你!”吴琪胜一拍桌子,面前的杯子差点被他晃到地上摔碎:“你毕业了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我都跟省厅那边报备...
《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数年过去。
哈江市公安局内,冬日的冷风如同一头猛兽,在楼外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 “呜呜” 的声响。
窗外的树木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枝头仅存的几片枯叶也摇摇欲坠。
局长办公室内,一个年轻人裹着警队大衣,蜷缩在椅子上。他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羁。
前几年已经升任哈江市公安局局长的吴琪胜坐在办公桌后,无奈地看着年轻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手中的钢笔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吴叔,怎么见你看我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刑敬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打破了宁静。
“你!” 吴琪胜一拍桌子,面前的杯子差点被他晃到地上摔碎:“你毕业了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我都跟省厅那边报备完了!”
刑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他坐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吴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真的就想留在咱哈江市公安局。省厅是好,平台大机会多,可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我想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出份力。”
吴琪胜气得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去省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在那你能接触到更复杂的案子,能有更好的发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留在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
刑敬也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与吴琪胜对视着:“吴叔,出息不是只看平台大小。在哈江市,我能实实在在地帮到身边的人,那些被我帮助过的老百姓脸上露出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出息。而且,这里的案子也不少,也一样需要我去侦破。”
两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谁也不肯让步,气氛剑拔弩张 。
“对了吴叔,我刚才去拿了几本卷宗,跟你说一声。”不知过去多久,刑敬再次打破了宁静和尴尬,从身旁拿出一堆文件,挥了挥示意给吴琪胜道。
“好啊,你还没来跟我报道完,就敢自己去拿卷宗了,你这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比我这个局长都威武啊,嗯?”
刑敬没有说话,只是将卷宗推到了吴琪胜面前。
吴琪胜看了眼卷宗,整个人沉默了。
这个卷宗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里面牵扯着一个关键人物——刑陵。
一个让他和刑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我要重查这个案子,吴叔。”刑敬平静的说道:“我还是怀疑警队里边有坏人。”
吴琪胜捏紧了拳头,片刻后才吐出一口浊气:“刑敬,这案子我们已经查了很多年了,老邢同志卧底的那个犯罪集团如同水滴蒸发一般,早没了丝毫线索,省厅也配合我们查了好几年。”
“至于警队内是否有坏人,这事省厅那边已经给了明确答复。”
“人,还是往前看,向前走吧,如果你还执着这个案子,今后会很难开展工作。”
“砰!”刑敬猛地踢了一下吴琪胜的办公桌:“吴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破我爹的案子了吗?”
吴琪胜被下属顶撞,咬着牙也站起了身,指着刑敬的鼻子开口就骂:“老子是在为你好!为你好!”
“市局不能给我提供破案条件,那我就自己创造条件,但是吴局,我希望你别成为我的阻碍,您也放心,作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我的责任和义务都会尽到。”
说罢,刑敬转头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吴琪胜留。
吴琪胜呆呆地看着刑敬离去的背影,刚要骂几句,但瞬间也熄火了。
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桌上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杯口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
临近过年,街道上的人们热闹不已,欢声笑语随着寒风飘进办公室。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雪地里嬉笑玩耍;大人们提着年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热闹的景象与办公室内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琪胜缓缓打开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相册。相册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微微卷起,看得出它承载了许多岁月的痕迹。
他轻轻翻开相册,里面是两个年轻人的照片,一个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另一个是刑陵,笑容灿烂,浑身散发着朝气。
吴琪胜看着刑陵的照片,眼眶渐渐湿润,喃喃自语道:“老邢啊,你儿子真是跟你一个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一样的热血。”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和刑陵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出生入死的峥嵘岁月仿佛就在昨天 。
片刻后,他沉默的将相册重新放回到了抽屉内。
半个小时后,一处东北自建房外,凛冽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地上的积雪在风的吹拂下,扬起层层雪雾。
刑敬抱着一大堆文件,手中的钥匙被冻得有些冰冷。
他呵了呵气,搓了搓手,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哒” 一声,门开了。
庭院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院子里堆着一个小小的雪人,胡萝卜做的鼻子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醒目,那是刑敬上次休息时和附近孩子们一起堆的。
雪地上还留着孩子们玩耍时杂乱的脚印,为这宁静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院子的一角,立着一个简易的木头鸡笼,里面的几只母鸡正缩在角落里,躲避着严寒。
走进屋内,一股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却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一进门,便能看到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用了多年的暖水壶,壶身的漆已经掉了不少,露出斑驳的金属底色。墙边靠着一排木质椅子,虽然样式陈旧,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客厅的正中央,生着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炉,炉子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整个屋子。
火炉旁放着一个装着煤炭的铁桶,旁边还有一把火钳和一个小铲子。
火炉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老照片,那是刑敬一家人多年前的合影,照片里的父母笑容慈祥,年幼的刑敬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
刑敬将文件放在桌子上,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
就在他打算翻看卷宗,再度研究一下老爹的案子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呼唤。
“敬哥,敬哥!”
会议室内,争吵仍在进行。
就见吴刚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刑敬又逼近一步,用手指着刑敬的鼻子,大声吼道:“你少在这跟我逞能!你以为多读了几年书,有个高学历就了不起了?”
“办案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你根本就没什么实际能力!” 提及“真本事”,吴刚语气中满是不屑,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
刑敬也彻底被激怒,向前跨出一大步,几乎与吴刚贴在了一起,胸膛剧烈起伏,毫不示弱地回怼:“呵呵,纸上谈兵?所以在你看来上大学的都是废物?”
“所以你认为,国家开办高等教育毫无意义?”
“所以你认为,党和国家的政策错了,那些取得高学历而后在政坛上平步青云的家伙都是垃圾?没有真本事?”
这一系列的话让吴刚差点踉跄倒地,这刑敬怎么这么会上升高度?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就死定了啊!
“你闭嘴,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刚大吼。
但刑敬没给他机会,接着他的话也吼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老年痴呆了!”
“也对,年龄一大把了,思维都僵化了,还占着支队长的位置,你就是尸位素餐,早就该把支队长的职务卸了,别耽误刑侦支队的发展!” 刑敬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身体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两人越骂越激动,脸上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身体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吴刚的拳头紧紧攥起,关节泛白,似乎随时都会挥出去;刑敬也不甘示弱,双手握拳,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攻击性,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他们的怒火点燃。
就在两人眼瞅着即将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吴琪胜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桌子,“砰” 的一声巨响在会议室里回荡。
他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吴琪胜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刑敬和吴刚被这一声怒吼惊醒,愣在原地,喘着粗气,愤怒的目光依旧在对方身上,但举起的手都缓缓放了下来 。
跟吴刚完全陷入到愤怒状态不同,刑敬似乎是在演戏,因为他抽空给刘泽宇扔去了一个“放心,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表情。
刘泽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刑敬愤怒下在办公室跟吴刚动起手来。刑侦支队支队长和副支队长打起来,这算什么?
但还没等吴琪胜说话,刑敬胸脯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火,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吴局,我立军令状!如果一周时间破不掉这个案子,我自愿辞职!”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目光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说完,他转头看向吴刚,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又重复了两遍:“你敢吗?你敢吗?”
那语气仿佛在向吴刚发起一场生死较量。
吴刚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刻应下这份挑战,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如此意气用事。
他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刑侦支队这么多年积累的声誉,想到这个案子背后的复杂程度,种种因素让他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避开了刑敬的目光。
吴琪胜原本满怀期待地看向吴刚,希望他能展现出支队长的担当,可看到吴刚退缩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刑敬,沉思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行,刑敬,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
“诸位,既然案件负责人定下来了,现在就选人吧,谁愿意跟刑敬破这个案子,自愿报名。”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警员们交头接耳,有的微微皱眉,小声议论着这案子的难度;有的则眼神闪烁,在刑敬和吴刚之间来回游移,暗自权衡。
吴刚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正在犹豫的警员,似乎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优势。
很快,就有不少警员陆陆续续站到了吴刚身后,有的还带着讨好的笑容,表明愿意继续跟着他。
而刑敬这边,冷冷清清,竟无一人主动上前。
刑敬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强忍着内心的失落,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试图找到哪怕一丝愿意追随他的目光。
片刻后,刑敬深吸一口气,既然没人愿意跟着自己,那就自己找人吧,于是他开口道:“我要刘雨薇和赵兵欣。”
众人听到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刘雨薇和赵兵欣都是队里年纪较小的刑侦队员,名字听起来确实女性化,可他们却是两个男生。
刘雨薇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手里的笔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借此掩饰自己的慌张。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犹豫,眼神中满是不安,下意识地看向吴刚,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然而吴刚却别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赵兵欣也同样震惊,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微微颤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在局长吴琪胜的目光注视下,两人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刑敬看着站到自己身边的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跟着我,咱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让大家看看咱们的实力!”
虽然队伍组建得艰难,但刑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斗志,仿佛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吴琪胜看着众警讨论得激烈,会议室里吵成一片,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要把屋顶掀翻。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用力地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再次大声喊停:“行了,诸位都先别吵了,实在是不成体统,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这一声怒吼,带着十足的威严,瞬间镇住了全场。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纷纷看向吴琪胜,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和疑惑。
吴琪胜也有些生气,这一大清早的是怎么了?
没组织没纪律!
他也清楚,众警是在惊叹于新发生的命案,但这依旧让他很不满。
刑警们,不应该这样!
吴琪胜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刑敬身上,说道:“刑敬,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刑敬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分析,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凝重,目光扫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事,然后开口问道:“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吴琪胜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沉重,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还是缓缓说道:“查出来了,死者叫鲁元龙,嗯,这人之前也是个警察,不过后来辞职了。”
“我也查了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或许他家里人也一直没报他失踪的消息,或许他家里人知道他失踪了却没当回事。”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微微一怔,身体猛地坐直,双眼紧紧盯着吴琪胜,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当吴琪胜吐出那个名字时,刑敬的双眸瞬间火光闪烁,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这个名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跟他父亲有关的人,每一个都刻骨铭心。
而这个人,曾经担任过他父亲刑陵的联络人,在那些危险又充满未知的任务里,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情报。
在父亲刑陵的葬礼上,他见过对方。
那时的对方,神情落寞,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也是因为父亲的死亡,对方才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仿佛在那场灾难中,他也失去了继续坚守的力量。
如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了一起命案的受害者,这让刑敬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父亲的音容笑貌、他们曾经的对话、葬礼上的悲痛。
当然,刑敬隐隐觉得,这起案件或许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发现,就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可门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他如今根本不敢细想,鲁元龙案归根到底也算是同袍遇害。
不消片刻,刑敬思索了片刻,便再度开口道:“吴局,这个案子必须交给我!”
“刑副支队长,还没轮到你逞能呢!” 刑敬话语刚落下,吴刚猛地一拍桌子,“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椅子都被带得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刑敬,仿佛要将他看穿,那目光仿佛能射出利刃。
刑敬也不甘示弱,迅速起身,向前跨了一步,与吴刚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倔强,仿佛在向吴刚宣告他绝不退缩的决心:“吴刚,你别拿职位压我!这案子跟我父亲有关,我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查清楚,也更有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刑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为父亲探寻真相的使命,这份责任重于泰山。
吴刚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神情,语气中也满是不屑:“就因为跟你父亲有关?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办案讲究的是专业和经验,你别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了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度!”
吴刚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在他看来,刑敬的冲动可能会给案件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个人感情?” 刑敬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要是这么牛逼,我爹的案子压了这么多年,怎么没看你破了呢?你这时候跟我扯什么个人感情?”
“你说什么?”吴刚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炸了。
一个小屁孩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能受得了吗?这行为无异于是公然打吴刚的脸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随时都可能被点燃。
其他警员们面面相觑,有的露出担忧的神色,有的则无奈地摇头,对此都无可奈何。
刘泽宇坐在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心里默默想着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大家都知道,这场争论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影响团队的团结,只能将目光投向坐在首位的吴琪胜 ,期待他能出面化解这场冲突。
但让众警始料未及的是,吴琪胜竟然不像之前那三次拍板示意众人安静般拍板了,只是目中带着深意,不断地在吴刚和刑敬两人之间变换。
如果死者不是鲁元龙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将案子负责权交给吴刚。
但现在,他内心有些难过了,他知道,这宗案子一旦交给吴刚,后续刑敬跟自己的关系就会恶化到极点。不过,作为刑陵的老友,他知道刑陵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这一切,所以,吴琪胜有点踌躇了。
凌晨两点,打捞队到达案发现场,刑侦支队的警员陆续的也拉起了条幅。
尸体被打捞队打捞了上来,放在了一个折叠床上面,几个法医对着尸体开始研究起来。
刑敬和吴琪胜,吴刚几人还站在不远处交谈着事件,法医已经把死亡最初的诊断结果告知了吴琪胜。
具体结果还待法医出全面的结果,但初步诊断结果已经足够判断死者并非是溺亡。
而是,谋杀。
所以,这事基本上就不用派出所参与了,全权由市局刑侦支队接手,如果后续案子影响力扩大,其他支队或许也会参与其中。
吴琪胜只觉得有些头疼,局里面还有几个案子没破掉,现在妥了,又多了一个新案子。
不过这个新案子的人选。
吴琪胜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不给刑敬了,虽然刑敬的能力他清楚,对方刚来又没有负责的案子,而吴刚身上负责的案子已经很多了。
但吴琪胜还是觉得这个案子仍归吴刚比较好,一方面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这案子不简单。
一方面,他看到刑敬就想起来刑陵,他不想让刑敬陷入危险之中。
这是一种很复杂,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刑警的使命就是这般,但他就像尽自己所能不让刑敬有危险。
当然,因为刑敬和刘泽宇是率先发现案发现场的人,所以刘泽宇也被吴琪胜留下来了,这件案子,他怕是要参与到底了。
九零年代就是这样,只要是警察,是一个系统,刑警民警有时候分的没有那么清楚,虽然在政治晋升上,二人分的很清楚。
有时候,甚至民警比刑警都要累。
这一点,军队也类似,毕竟在九零年代,官兵还是有很大隔阂的。
后面随着政策慢慢完善,官兵间才缓缓没有差距,刑警和民警彼此的分工也变得完善,细节起来。
半个小时后,法医拿着诊断结果来到了吴琪胜几人身旁。
法医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身形清瘦,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深蓝色工作服,上面还沾着些许水渍和泥土,那是在案发现场忙碌留下的痕迹。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专注与冷静,眼神中满是对专业的执着。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因为汗水贴在额头上,看得出他在这寒冷的夜晚忙得不可开交。
法医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微微点头示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吴局,各位,死者的具体情况已经有了。”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但语气坚定。
吴琪胜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确定死因了吗?”
法医推了推眼镜,有条不紊地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 48 小时至 72 小时之间。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江水中,出现了明显的浸泡性水肿,表皮呈现出苍白色,角质层松软,部分皮肤开始脱落,这是典型的水中尸体特征。”
吴刚接着追问:“那有没有其他更关键的线索?”
法医点点头,神色严肃:“从尸体的体表检查来看,死者身上有多处明显的钝器伤,集中在头部、肩部和腹部。”
“头部的伤口呈不规则状,创口边缘不整齐,有明显的皮下出血和组织挫碎,符合被钝器多次击打所致。”
“肩部和腹部也有类似的伤痕,这表明死者生前遭受过激烈的暴力攻击,绝非意外溺水身亡。”
刑敬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能确定是他杀的具体依据还有吗?”
法医翻开手中的报告,指了指其中一处:“从尸体的肢体关节和肌肉组织来看,有明显的抵抗伤。”
“例如,死者的双手手腕和手臂有多处瘀伤,这些瘀伤呈条索状,是抵抗外力时形成。”
“而且,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不属于死者的皮肤组织和毛发,初步判断是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另外,死者的颈部有一道勒痕,勒痕较深,边缘有皮下出血,这是导致死者窒息的重要原因之一。综合这些因素,可以判定死者是死于谋杀。”
“当然,血液等进一步的鉴定还需要回局里面,我们至少还需要半天时间,局长。”
听完法医的分析,众人的表情更加凝重,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吴局,这个案子给我吧。”吴刚正吸着烟,他吐出一口烟雾,认真的看着吴琪胜说道。
这句话说完,刑敬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吴支队长手里不是有好几个案子了吗?怎么?技多不压身?还想加班?”
“刑副支队长,你刚来市局,经验少,不要撑无所谓的能。”吴刚被怼了,面色瞬间难看下来。
他岁数比刑敬大了一轮半,被一个小辈嘲讽,这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同样的,作为支队长,他又怎能落副支队长一头?哪怕这个副支队长是局长的人。
自然,他对刑敬的敌意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是这个副支队长职务原本应该是其他人的。
但刑敬空降,导致他之前的承诺全没了!这让他丢尽了颜面!
“好了,回去再说吧。”吴琪胜摆了摆手,跟法医交代道:“把尸体带回去,让技术组那边尽最快速度查出死者是谁。”
“尸检报告单,化验单,回去弄完后给我一份,今晚就这样,明天召开会议。”
“泽宇,明天的会议你也参加,我会跟王所长打个招呼。”
说罢,吴琪胜叹了口气,跟不远处的马占波打了一个眼神,俩人便向着车那头去了。
马占波跟众人的疲惫不同,显得很是精神,明显是被侄子那事给搞的心情如同做了过山车。
一上一下。
俩局长都走了,吴刚对着刑敬冷哼了一声,转头也走了,不少刑侦警员想上来跟刑敬打个招呼,认识一下这位新上任的副支队长,但最后还是没能有勇气来。
刑敬也理解,警察嘛,又不是神仙,大家伙都是人罢了。
有人就有社会,有社会就有团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走吧,泽宇,回去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开会。”刑敬从怀中摸出一根烟点燃,一边吸着一边看向还在忙碌着的法医和技术组,做了一声感慨:“嗨,可怜人。”
也不知道 他是在说那位被谋杀的人,还是说依旧大半夜忙碌的警察们。
“姓名,年龄。” 刘泽宇神色专注,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又拿出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本子,轻轻翻开新的一页,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准备记录关键信息。
赵福的喉结上下剧烈滚动,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寒风中,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发颤:“警察同志,我叫赵福,45 岁。”
说话间,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快速搓动,干裂的手掌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徒劳地驱赶这彻骨的寒意,又像是试图借此平复内心翻涌的紧张情绪。
刘泽宇微微点头示意,脸上保持着温和但又不失专业的神情,接着问道:“赵先生,你详细说说,这么冷的天,怎么会专门跑到这儿来钓鱼,又是怎么发现这尸体的?”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赵福,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赵福再次搓了搓那冻得通红、布满老茧的手,指甲缝里的黑泥在这样的动作下显得更加明显。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忆起昨天的经历,神情中满是懊恼与不甘。
“唉,说来也是倒霉透顶。” 赵福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那片一无所获的水域,“昨天我在南陵坡子那边,从天亮一直钓到天黑,眼睛都盯得发酸了,可愣是一条鱼都没上钩。”
刘泽宇适时插了一句:“南陵坡子平时钓鱼的人多吗?按说地方热门的话,不至于一整天都钓不到吧?”
赵福苦笑着摆摆手说:“多倒是多,平时我去都能有点收获,昨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怪得很。”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继续说道,“回家路上,我碰到一个钓友,好家伙,他那鱼兜子都快被鱼撑破了,最大的那条,看着得有十多斤重!” 提到那条大鱼,赵福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却饱含着钓鱼人对收获的渴望。
“当时我就眼红得不行,心里直犯嘀咕,他肯定是找到了什么风水宝地。” 赵福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比划着那条大鱼的大小。
刘泽宇追问:“那你当时就直接问他地点了?他这么容易就告诉你了?”
赵福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哪能啊,我就赶紧拉着他去小饭馆,好酒好菜招呼着,跟他套近乎。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他才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他是在松花江钓的鱼。”
说到这儿,赵福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懊恼,“我当时就想,真是灯下黑啊!大家都以为松花江都冻得死死的,谁能想到还有没结冰的地方,而且里面藏着这么多鱼。”
他顿了顿,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指向不远处那片未结冰的江面,继续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想着碰碰运气。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鱼竿动都没动一下,我都快灰心丧气,准备打道回府了。”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赵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先是兴奋,随后又被恐惧所取代。
“就在我最后一次抛竿的时候,突然感觉鱼竿一沉,那分量,感觉像是挂到了什么大家伙。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想着终于能开张了,说不定还能钓上一条比昨天那钓友还大的鱼呢!” 赵福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还在感受着当时鱼竿上的拉力。
刘泽宇皱着眉问:“那你拉的时候,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触感之类的。”
赵福回忆着,眉头拧成个疙瘩:“当时就觉着沉,以为是大鱼在水里扑腾,哪想到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惨白,“竟然是个死人!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差点直接掉下去,魂儿都快被吓没了,赶紧就报了警,钓上来个死人太晦气了。”
说完,赵福长舒了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像是终于把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给卸了下来。
刘泽宇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这帮钓鱼的,还真是除了鱼,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钓到。不过,眼前这个赵福还真是一个大倒霉蛋,鱼没钓着不说,反而把尸体给钓上来了。
“可惜了,今晚又空军了,以后止不住还得被那帮钓友笑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赵福又叹了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鱼竿,仿佛那是一个宣告他失败的标志。
刘泽宇看着赵福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感慨,这家伙心还挺大,看来还没被彻底吓倒。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对于一个连续数日空军的钓鱼佬来说,心中的怨气怕是比这寒夜的冷风还刺骨。
于是,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赵福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调侃的微笑:“没事,别慌,你可不算空军。虽然鱼没钓到,但你钓上来一具尸体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试图缓解一下紧张压抑的气氛。
“对于你们钓鱼的人来讲,鱼或许总能钓到,但尸体呢?有的钓鱼佬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一回吧?” 刘泽宇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释放出了什么独特的信号。
听到刘泽宇的话,赵福原本黯淡的双目突然绽放出一阵奇异的光芒,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似懂非懂、又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仿佛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钓鱼的意义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而且意义还非比寻常,当然这也只是赵福个人的一些想法。
“好了,这只是初步审讯,等会儿估计你还要配合我们警方跑一趟,你现在得空,跟家里说一下吧。”刘泽宇道。
“好嘞好嘞。”赵福立刻回答道,整个人都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还能跟家里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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