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柴简方秋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全文》,由网络作家“向阳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堤河横穿阳谷,将整个阳谷县截断为南北两部分。县城与冯家庄都在金堤河北岸,而高家庄则位于河南,更加靠近凤凰山。从高家庄返回县城,有两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山道。官道就在金堤河岸边,在一个叫前津的地方有座木桥,就此折返向北,直通县城。自从皇帝迷上了花石纲后,这世道是越发的乱了,以至于阳谷县的官道上行人稀少。可是今日,官道上却是尘土飞扬,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慌慌张张的往北赶。“快,再快点!”骑在马上的余都头神情焦急,不时的出声催促着。作为高知县的心腹,余都头很清楚自己与县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县城遭到凤凰山贼匪的攻击,哪怕只是惊扰一番,也足够高知县喝上一壶的,因此由不得他不卖力。只可怜那些衙门里的公差,大晚上的被发财心切的高知县...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全文》精彩片段
金堤河横穿阳谷,将整个阳谷县截断为南北两部分。
县城与冯家庄都在金堤河北岸,而高家庄则位于河南,更加靠近凤凰山。
从高家庄返回县城,有两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山道。
官道就在金堤河岸边,在一个叫前津的地方有座木桥,就此折返向北,直通县城。
自从皇帝迷上了花石纲后,这世道是越发的乱了,以至于阳谷县的官道上行人稀少。
可是今日,官道上却是尘土飞扬,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慌慌张张的往北赶。
“快,再快点!”
骑在马上的余都头神情焦急,不时的出声催促着。
作为高知县的心腹,余都头很清楚自己与县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若是县城遭到凤凰山贼匪的攻击,哪怕只是惊扰一番,也足够高知县喝上一壶的,因此由不得他不卖力。
只可怜那些衙门里的公差,大晚上的被发财心切的高知县驱使,跑了二十多里地赶去高家庄。
结果倒好,财还没发到,又被知县赶羊一般,火急火燎的往县城折返。
跑了一夜的路,衙差们几乎都是水米未进,哪还有力气赶路?
若不是知道事关重大,害怕被高知县杀鸡骇猴,这些公差早就躺地上不干了。
此时正是七月,日头一出来,四下里更无一丝云彩,头顶上直似挂了个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一般,烤的众人酷热难耐。
官兵们口中不说,可脚步上死活不肯费气力了,几百人的官兵死气沉沉,队伍扯出一里地长,乱糟糟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逃荒的灾民。
高知县坐在软轿内,心急如焚。
眼看着余都头催促不动这些老油子,气得高知县破口大骂,丝毫不顾体面:“你们这些个遭瘟的杀坯,还不快点赶路!若是因为尔等怠惰丢了县城,本官定要杀几个人头,好叫尔等知晓朝廷律法!”
公差们本就怨气满满,再被高知县如此强行驱赶,更是各个心怀怨恨。
余都头到底是个武夫,比高知县更懂兵事,知道这时候再压迫下去,也只会适得其反,不得不硬着头,小心劝谏一番。
高知县无奈,只能勉强下令:“既是余都头为尔等求情,那就等到过了前津桥再歇歇脚力。”
官兵们听闻之后,如同打了一支强心针一般,本来无精打采的局面也为之一变,前前后后不停的传来稀稀拉拉的谢恩声。
“多谢县尊爱护!”
高知县心急如火,却也只能在心底暗骂“爱护个鸟”!
若不是剿贼和守城都要仰仗这些兵油子,高高在上的高知县又怎么肯向这些遭死的军汉妥协?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终于远远的能看见前津桥了,官兵们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速度陡然加快,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凉快了些。
高知县的软轿,也在余都头的小心护持下,颠颠的过了前津桥。
天气闷热,自有人去给高知县打水消暑。
余都头抢上前去,亲自将那湿巾拧干,正要送到高知县手中,冷不防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紧接着,就是一个炸雷也似的声音,直如这大晴天落下个雷霆霹雳:“朝廷无道,凤凰山众义士今日在此替天行道!”
前津桥前,官兵们早被这动静惊的跳起,如同待宰的鹌鹑一般挤作一团。
余都头手一抖,绞好的湿巾也落在了地上。
此时高知县也顾不得消暑了,满脸煞白,胡萝卜一般粗的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对面三丈高的大旗。
大旗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斗大的汉字:“替天行道!”
高知县一张胖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最后更是变得毫无一点人色,正是惊怒到了极点,最后才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嘣出几个字来:“好胆!好胆!这些逆贼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上啊,上啊,给本官把这些逆贼全部杀了,一个都留不得!”
余都头首先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应道:“县尊有令,逆贼该死,尽数杀了!”
余都头喊罢,立即抢过自己的健马,一马当先的冲向贼阵。
一些县里的老公差,这个时候也跟着齐声大喝起来:“杀贼,杀贼啊!”
受这些人的鼓动,官兵们总算是知道该怎么办了,人人都鼓起勇气,抄着手中的枪棒,呼啦一下,一窝蜂的向前方的山贼冲去。
“杀啊,杀贼啊!”
眼见官兵冲阵,山贼们顿时一阵骚动。
在巨大的“替天行道”旗下,石宝手持宝弓,傲然而立,满脸尽是不屑之色。
“呸,乌合之众!”
石宝先是啐了一口,而后不慌不忙的拉开弓弦,一箭飞出,立即将带头冲锋的余都头射落下马。
山贼阵中,立即响起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寨主威武!”
“寨主神射!”
“杀啊,杀官兵啊!”
......
与之相反,官兵们却不免心生寒意,胆落气沮。
石宝牢记柴简的交代,再次张弓搭箭,每一箭飞出,必定射翻一个官兵里的头领。
说的费时,其实不过是眨眼睛的功夫,石宝就连射七箭,将官兵当中包括余都头在内的都头班头等一干头领尽数射杀。
阳谷县远离边疆,县中仅有的兵力也就是县衙的公差,外带着这些公差所领的衙前白役。
这些人都是没有俸禄的,平时全靠敲诈勒索过活。
若是对上小民百姓,这些人当真是如狼似虎,敲骨吸髓。
可对上穷凶极恶的山贼,尤其是石宝这等阵前无双的猛将,官兵们的士气立即直线下落。
不仅喊杀声戛然而止,便是冲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变得迟疑不决起来。
柴简躲在山贼阵中,瞧的分明,当机立断,大声下令:“杀啊,杀官兵啊!”
“杀一个官兵,赏钱一贯!”
此时虽然世道不好,可一贯钱依然足够一家人吃用一月。
这等厚赏,立即刺激的山贼们眼珠子都红了。
再看对面官兵,早已胆落,山贼们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大喊大叫起来:“杀啊,杀官兵,领赏钱了!”
石宝早丢下铁弓,抄起三十八斤重的金丝大环刀,一马当先,直扑官兵阵前。
官兵们早就惊骇于石宝的武勇,此时见石宝带头冲杀,顿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数的官兵掉头就跑,手里的枪棒更是成了碍事的东西,丢的满地都是。
等第一个官兵跑过前津桥的时候,这才愕然发现县尊老爷早就提着官袍,留下一道肥硕而迅捷的背影,逃之夭夭了。
青溪县位于两浙路西部山区,下属的堰村里有个漆园。
与别处不同,这座掩映在山林中的漆园内,竟然藏着一栋高达三丈的塔楼。
塔楼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书“万年”二字,字体的四周则遍布着无数个熊熊燃烧的火焰图样。
酉时已过,夜风习习,顶楼内暑气顿消,很快就变得凉爽怡人起来。
顶楼窗户大开,一名身形伟岸、形貌雄伟的中年男子望着夜空,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
两人样貌又五六分相似,正是一对父子,也是这座漆园的主人。
青年神色不安,出言打破沉默:“教主,圣姑擅自成婚之事,孩儿以为当快速处置才是,若是被顾家知晓,恐怕联姻之事又要另生波折了。”
难怪这个中年男子气势逼人,一看就不同凡流,原来此人竟是两浙路赫赫有名的摩尼教教主方腊!
前唐时期,摩尼教自波斯传入,不过当时入教拜火的人并不多。
及至本朝,摩尼教逐渐南传,可规模依旧不大,属于小打小闹。
等到道君皇帝登基,信用蔡京等六贼祸乱天下,朝政迅速败坏,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困窘。
摩尼教教主方腊立即抓住机会,大肆招收贫苦百姓入教,沉寂百年的摩尼教这才乘势而起。
如今摩尼教的教徒遍布两浙路,到处都有食菜事魔者。
教主方腊也从一个小小的漆园主,迅速崛起,成为江南地带鼎鼎大名的一方豪雄。
按理说,方腊此时应该是功业圆满、人生得意才对。
可让方腊没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还有教众,敢于忤逆在教中一言九鼎的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腊唯一的女儿,摩尼教圣姑方秋娘。
原本方秋娘违抗方腊的意愿,选择逃婚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这次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更让方腊怒火冲天。
方腊并没有放弃联姻的打算,但方秋娘的做法却让他极其不满。
尽管如此,方腊并没有露出怒色,淡然说道:“秋娘不过是与本座置气,任性胡来罢了。”
“一个劳什子的压寨夫人,本座派人去宰了就是。”
方天定心中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教主,此事不如让顾世兄去做。”
方腊眼神微眯,深深的盯了方天定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方天定顿时寒毛倒竖,心底发寒,只觉得自己就像大冬天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一样。
紧接着方天定就后悔不及,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一眼就彻底看穿了。
就在方天定膝盖发软,准备跪拜下去求饶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方腊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声音:“也罢,就让顾音去吧。”
方天定一愣,旋即内心狂喜,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是,孩儿明日就转告希声兄。”
便在此时,万年楼下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启禀教主,京东路元帅石宝有三焰急递至。”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方腊顿时脸色一肃,立即喝道:“快送上来。”
楼下顿时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转眼就从楼梯口跳上来一个雄壮有力的胖大和尚。
方腊从和尚手中接过密信,确认了信封上的三朵火焰、蜡封以及切口,确信这真是石宝的来信。
只是,石宝奉命北上,不过是秘密潜伏,积蓄力量以待天时,怎么也不应该用上三焰急递吧?
难道,是因为与方秋娘有关?
方腊顿时有些急,与浪里鲨的联姻可是关系到圣教大业,若是方秋娘出了问题,联姻一事可就泡汤了。
方腊迅速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来信,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方腊心头一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喜形于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好!好一个替天行道!”
“元觉,你也看看!”
自从圣教大兴之后,教主的城府也越来越深,身为教主心腹的邓元觉,也很久都没见过方腊这等性情外露了。
不仅方天定好奇,邓元觉也想知道石宝到底有什么重要大事上报。
邓元觉看过信后,眉头一挑,点头说道:“难怪石宝着急,,仅凭这‘替天行道’四个字就值得用三焰急递。”
方天定也凑在边上看完,心理顿时生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蕃婆子野种,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随便抢个小白脸回山,都有如此高超的眼界和计谋?
还有这个叫柴简的小杂种!
该死!
方天定心中恨极,表面却强忍着愤怒,故作欣喜的说道:“恭喜教主又得一英才,那明日孩儿就不去找顾音了。”
方腊凝思片刻,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为何不去?你明日记得,要向顾贤侄解释清楚才对。”
方天定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翌日,一条快船从青溪县出发,沿着富春江一路东行。
凤凰山中,柴简还不知道杀身之祸即将来临。
经过三日的紧张赶工,所有的工件都已经由王木匠带着那十个帮工打造完成。
这三天的时间,柴简也没有闲着。
他让人从山下带了些饴糖回来,就那么小小一点,不过一斤就花了柴简整整四百文钱。
不过该花的钱,柴简也不会不舍得。
有了饴糖,柴简轻轻松松就把山寨中的小鬼们给收买了,然后又轻轻松松的从这帮野娃娃口中打听清楚了山寨附近的水流情况。
然后柴简还从这些孩子里面,挑了一个小机灵鬼石九,让他带路,亲自考察了一番。
权衡再三,柴简最后将工场地点定在了山寨后山的一处溪谷。
选好位置之后,柴简一声令下,王木匠马上就带着十个帮工,扛着一干打制好的工件,浩浩荡荡的直奔后山。
有那些野娃娃帮忙宣扬,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压寨夫人”的昂贵玩具已经建造完成了。
尽管大家都不相信,柴简能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但是,对于那只闻名已久的“水鸡”,山寨中人可是期盼已久了。
现在“鸡”已经造好了,只要手头上没事的人,都一窝蜂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那只“水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仅是石宝,就连铁匠铺的李铁匠,都有人专门去通知他。
人群后方,方秋娘与石宝也被震的不轻。
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两人来自江南水乡,各种水车、翻车和筒车都见过不少。
就在方腊藏身的漆园内,就有用于灌溉的筒车存在。
可是,在他们的印象里面,这些水车不应该是各不相同、各有优劣的吗?
怎么到了柴简口中,似乎他这一个水力传动装置,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也不怪方秋娘和石宝不理解,毕竟“模块化”的概念要到1962年,才由管理学家、经济学家,197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赫伯特·西蒙提出来。
这个时代的人,连这个概念都不会有。
而柴简曾经当村官的那个村子,所用的水车也是多功能的,既可以取水灌溉,也可以舂米,还能用来连接磨坊磨豆腐。
山贼们也都看出来,这个他们看不懂的大家伙是个好东西,很多人也都自发的上前帮忙。
柴简却是忙前忙后,紧盯着每一个步骤,生怕哪里出了纰漏。
在他的指挥下,王木匠带着十个帮工,很快就将整个水力传动装置组装完成。
当水车的立式轮斗被水流带动,开始快速旋转的时候,在场所有的山贼们都欢呼出声。
唯有李铁匠躲在人群后面,脸色极其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李铁匠心里越来越不安,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开始生根发芽。
“难道,这个小白脸真能成事?”
李铁匠开始心慌了,他要是输了的话,可没七贯钱可赔。
这个时候,李铁匠生怕被人注意到自己,正打算悄悄离开。
他刚转过身,背后就传来那个让他极其讨厌的声音:“李铁匠,我这水利传动装置做好了,只要装上你的铁锤、铁毡,就能开始动工打铁了。”
李铁匠本就懊恼,听完柴简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他刚要拒绝柴简的要求,没想到那些老贼们又开始起哄了。
“李铁匠,怕他干嘛,搬过来看看嘛。”
“就是啊!我还没见过可以用水车打铁的呢。”
“说不定这水车只能汲水,没办法打铁呢。”
......
李铁匠一下子被这些老贼架住了,就算想拒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别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走了。
无奈之下,李铁匠只好黑着脸,指挥自己的两个傻徒弟帮忙。
等到李狗儿与李猪儿把一应工具都搬来,柴简这才指挥王木匠将那些工具安装到水力传动装置上,一座简单的水利锻造机就此诞生了。
“噹~”
刚装好的铁锤就狠狠的砸在铁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密集、紧凑而又规律的敲击声连绵不断的响起,“噹噹噹~”的,就像奏响了一曲钢铁工业的序章。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凤凰山的山贼们还只是在看个稀奇,能自动敲打的铁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很新奇的乐子罢了。
可李铁匠却看出里面的厉害,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李铁匠,这水什么鸡如何?”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李铁匠很难堪,又羞又恼。
可开口之人,是凤凰山寨主石宝,李铁匠无论如何是不敢发作的。
李铁匠犹豫了下,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东西,或许可以省些气力吧。”
胡说八道李铁匠肯定不敢,但是让他夸奖柴简,李铁匠却不愿意。
石宝是什么人?
他一眼就看出李铁匠的言不由衷,顿时心花怒放。
“能起作用就好。”
对于李铁匠的小心思,石宝也没放在心上,心情愉悦的笑道:“就算达不到柴大郎想要的打造速度,能省些力气的话,那十贯钱花的就不冤枉。”
李铁匠想开口反对,可张了张嘴巴还是没敢胡说八道。
让李铁匠没想到的是,他不肯夸奖柴简,他的两个傻徒弟却极为兴奋:
“哇,太好了师傅,有了这水鸡,以后俺再也不用抡大锤了。”
“是啊是啊,每天抡大锤都累死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胳膊都肿的不成样了。”
石宝顿时眉头一扬,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两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铁匠学徒。
从这两人兴奋的话语中,石宝总算听出点味道来,不由得看了李铁匠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难怪都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若不是令徒解说,洒家都不知道打铁竟然如此辛苦。”
李铁匠一张脸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两个蠢徒弟一眼。
哪曾想两个傻徒弟兴奋过度,还在那里高兴的喋喋不休。
也不怪他们两个高兴,平时打铁的时候,都是李铁匠用小锤子敲一下铁件的位置,然后他们两个徒弟再抡起大锤敲打。
真正的苦力活,都是他们两个徒弟承担。
现在有了水利锻造机,两人一看就知道最辛苦的部分可以由机器来完成了。
两人完全忘记了之前对柴简的鄙视,开始大吹特吹起来。
“柴大郎好生了得啊,这水鸡简直是打铁的宝贝。”
“谁说不是?咱两兄弟再能吃苦,一日也不过能抡半个时辰的大锤,再多的话胳膊就要废了。”
“没错没错,这水鸡可不会累,只要有水可以不停的打上一整天啊。”
“哇!这么说来,柴大郎还真没吹牛,这水鸡还真能打十倍的铁出来啊!”
......
两人兴奋的两眼放光,浑然没发现李铁匠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柴简旁观者清,看得好笑,故作好心的提醒道:“你们再说下去,你师傅就要被你们两气死了。”
李狗儿李猪儿的彩虹屁顿时戛然而止,神色讪讪。
周围的山贼顿时哄堂大笑,笑声更是刺激的李铁匠几乎要吐血。
柴简不由大乐,他虽是好脾气,可也对之前李铁匠不依不饶的讥讽很恼火。
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报复回去。
“李铁匠,你这两徒弟也太笨了,完全没顾及你的感受啊,要我说你还不如把他们逐出门墙算了。”
李铁匠默默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可他一转头,却发现李狗儿和李猪儿一点都不害怕,也没半点惊慌的模样。
看他们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好像、大概......
还真想被逐出门墙!
李铁匠转念一想,马上就想明白了柴简的“恶毒”之处!
好哇!这小贼也太不要脸了!
他这劳什子的水鸡造出来,可不是还得要人干活?
激将了俺把这两蠢徒弟逐出门墙,可不正好解决了他的人手问题?
还有这两欺师灭祖的混账,居然也上当了!
你们想勾搭成奸?
呸!
也要看看俺李铁匠答不答应!
高度酒的刺激性让两名护卫大呼过瘾,李铁匠的两个徒弟则只觉得辣,高山干脆直接推辞。
看来高度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不过按武松的口味来说,应该很是喜欢才对。
柴简在两名护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收起来酒壶,又见天色已暗,便招呼众人睡下了。
因为凤凰山的经济状况实在是不宽裕,柴简一行人住的是一间大通铺,六个人并排睡在炕上。
不多时,整个房间就鼾声四起,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睡在柴简旁边,好似要比谁的嗓门大似的,那鼾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脱离手机后,柴简又遇到了久违的失眠。
没得奈何,柴简只得伴着二人鼾声的节奏开始数羊,等到柴简数到“一千七百二十二”的时候,忽然听到高山小声在叫:“四当家!”
柴简有些诧异,这人莫非要跟我说啥悄悄话?不然为什么等人都睡了再悄悄叫我?
没等柴简反应,柴简就又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溺桶在屋内,起夜是不会穿衣服的,是谁要出去?
柴简赶紧闭上眼,装着一副熟睡的样子。
等听到轻轻的叩门声后,柴简才睁开眼,起身一看,靠近墙壁那个位置的人没了,正是高山睡的位置。
柴简不知道现在几更天,但阳谷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入夜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活动,那高山出去肯定是有所图谋。
再回想起高山一定要跟自己下山,却到这儿也不吐露自己的目的,现在想来很是可疑啊!
想到这里柴简再没犹豫,立刻叫醒了两名护卫。
“四当家,你大半夜叫醒我俩做什么?”姓朱的护卫睡眼蒙眬的问道,另一名护卫也不停打着哈欠。
“小声点,让他俩继续睡,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跟我一起去抓内贼!”虽然不知道高山具体想要干什么,但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自然是对柴简不利的,说是内贼也不为过。
“啊!内贼?什么内贼?”一听内贼两名护卫瞬间精神头就来了。
柴简很满意二人的表现,招呼二人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别让那人跑远了。”
三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客栈,好在今晚无云,月光通透,阳谷县的大街也较为笔直,一出门就看到了两百米外高山。
“脚步放轻些,你跟我一道,朱兄弟你想办法绕到他前面去,如果我猜的没错,高山此行定是要去报官!”柴简十分笃定的说道。
一听高山是要去报官,两名护卫不敢罗唣,一人随着柴简慢慢的从后面接近了高山,姓朱的护卫则蹿到另一条街狂奔。
尽管两人已经很小心,但在接近到高山五十米左右时,还是被高山发现了。
高山此后的反应也更一步印证了柴简的猜测,看到柴简二人在向他靠近,便不管不顾的发足狂奔起来。
可惜的是没跑几步就撞到绕前的朱护卫,几十斤的体重差距让高山顿时摔倒在地,被撞了个七荤八素。
柴简这时也赶了过来,没得高山开口求饶,便指挥二人道:“捂住嘴,拖到巷子里再慢慢问!”
朱护卫说了声“得令”便把高山像扛米袋一样的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按腰,一手捂嘴。
三人找了个死胡同,朱护卫把高山扔到墙角,没等高山开口叫疼,又一拳补到高山腹部,这下真是叫都叫不出来了。
“我问!你答!若我从你口中听到半句假话,朱兄弟会好好招呼你的,明白了的话就点点头!”为了配合柴简的威胁,朱护卫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见了几人的凶相,高山只得连连点头。
看高山差不多缓过气了,柴简便慢悠悠的问道:“这大半夜的,你这不睡觉是要往哪里跑啊?”
高山畏缩的看了柴简一眼,刚要说,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想来他是知道说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见高山这个态度,旁边的朱护卫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半夜被人叫起的起床气正好没处撒呢。
提起高山的衣领,一拳下去,高山就缩成了一个虾米,“老子的拳头虽然打不死老虎,但打死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高山抵受不住,只得挣扎着开口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是想要县衙报官,可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二当家和三当家让我做的!”
不吃眼前亏的高山瞬间便把他身后的人给卖了个干净。
听了高山的招供,柴简顿时就想起那日议事时,那两位头领的嘴脸,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
自己要是因为高山报官被抓了,身陷囹圄自不用说,可跟着自己的其他四人也免不了遭殃,更何况自己一行人身上还有买盐铁的任务,铁还好说,这盐要是没了,只怕凤凰山上的人打架都没力气。
“四当家这会儿怎么办?”等柴简回过神来,高山已经被两名护卫打的奄奄一息,自古最招恨的还是当属叛徒。
柴简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高山,冷漠的回道:“带回去看好,等上山了,让他与两位当家对质!”
搞了这一出,柴简也有些累了,等两名护卫绑好高山后,柴简便沉沉的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后,李铁匠的两名徒弟诧异的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鼻青脸肿的高山。
柴简便把情况简易的跟二人说了说,两人也顿时怒不可遏,要不是柴简拉开的及时,估计高山身上又会多几道青印。
之后柴简便在这个客栈住下了,坐在临街的窗口,听着街上的叫卖声。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一天中午,柴简猛地站起身说道:“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到了?”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这街上没人叫卖炊饼了!”柴简又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众人更懵逼了。
柴简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知道这事很难跟他们解释。
武大郎是要跟他弟弟武松攒钱娶媳妇的,因此不管刮风下雨,阳谷县叫卖炊饼的声音总是在清晨雷打不动的响起。
今天直到中午也没听到武大的叫卖声,自然是武大生病了,出不了门。
正如柴简所言,冯家庄一鼓而下。
当凤凰山的大旗遥遥在望时,冯家庄的庄主就带着家人和一群心腹弃庄而走,逃之夭夭了。
山贼们倒是想追赶,却被柴简拦阻:“无妨,丧家之犬而已,追之无益。”
进了冯家庄,山贼们再次惊呆了。
如果说,高家庄的百姓将山贼们当亲人,冯家庄的百姓则是将山贼们当做恩人。
柴简刚进门,迎面就有数十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百姓扑上来,拜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怎么才来啊!”
“你们再不来,我们都要被冯老狗逼死了。”
“呜......可怜我爹娘,竟是死于冯老狗之手。”
百姓们哭嚎不止,哭诉的内容却让山贼们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等百姓们心情平复了,柴简等人才从百姓们的哭诉中问出了冯家庄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冯庄主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是最心狠手辣的山贼都气得咬牙切齿、难以忍受。
那一日凤凰山奇袭冯家庄之后,知县高权对凤凰山山贼的围剿就破产了。
为了确保县城安全,高权不得不放弃即将勒索到手的财货,带着官兵匆匆回援。
其余的各庄,也顾不得逼迫高老太爷为他们顶锅,转嫁各自的损失,纷纷带着各自的庄丁亡命回救各自的庄堡。
其中,又以冯庄主最为急迫。
等冯庄主带着庄丁回到冯家庄后,居然发现自家的钱粮都被抢掠一空。
若是都被山贼们掠走也就罢了,偏偏是庄里那些被他视作猪狗一般的百姓将他的粮食瓜分一空。
气急败坏的冯庄主,马上就开始清算庄中百姓。
不仅要将凤凰山分下去的粮食强行索回,还乘机敲诈勒索,抢夺百姓的家财。
稍有反抗,冯庄主立即带着自己的帮凶,将人全家抓来,污蔑此人勾结凤凰山贼匪,狠下辣手。
但凡被冯庄主祸害的百姓,非死即残,十分凄惨。
庄中百姓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有个老山贼满脸怒色,破口大骂:
“什么冯庄主,分明是老狗一条,畜生不如。”
方秋娘俏脸含煞,同样对柴简心生不满:“这冯老狗穷凶极恶,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石宝也是气得哇哇大叫,三十八斤的大环刀抖的当啷作响,第一次对柴简怒目而视:“为何要放过冯老狗?”
柴简心里涌起一阵内疚,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但他也没想到冯家庄的百姓会有这样的遭遇。
仅仅是耽误了三天的时间,冯家庄中就有三人被害,其他人几乎人人带伤。
柴简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冯老狗如此凶残,莫不是有什么依仗?”
百姓们面面相觑,人群中马上就响起一个极为不忿的声音:“谁不知道冯老狗与县里的押司老爷交好,亲如兄弟一般。”
站在人群前面的一个白发老伯,满脸苦涩的笑容:“我们这冯家庄靠近县城,历代庄主都是与县里的老爷交好。”
柴简顿时明了,叹息一声:“唉,若是杀了冯老狗,你觉得那些赃官污吏会如何对待庄内百姓?”
石宝与方秋娘愕然,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个白发老伯却露出惊恐的神色,后怕的说道:“怕是他们马上就会盯上冯家庄的田地,到时候我们这些庄客能留下几个都不知道。”
这一下,也没人再追究放走冯庄主的事情了。
再次分粮的时候,冯家庄的百姓们却犹豫了。
尽管这一次分的粮食里面,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家被抢走的粮食,可是却没人敢上前来排队领粮。
谁都知道,凤凰山的山贼不可能常驻在此。
这要是分了粮食,冯老狗一回来,必然会再次将粮食夺走。
不仅如此,冯老狗下次回来,必定会带上县里的公差,到时候,从谁家搜出了粮食,怕不是当场就要被扣一个勾结贼匪的帽子。
按理说,没多少人来领粮食,山贼们带走的粮食更多,山贼们应该高兴才对。
可实际上,回山的路上,大家的情绪并不高。
虽然山贼们落草的原因多种多样,可归根结底,还不就是一个“官逼民反”?
若是能够安居乐业,有谁愿意落草为寇?
几乎每一个山贼,都能从冯家庄百姓的今天里找到自己曾经的痕迹。
柴简的目的达到了,可他的心情也极为沉重。
方秋娘也感受到柴简心情低落,有心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都甚为惊讶,这个时候,官兵居然有胆子出城追击么?
可随着后面传来的欢呼声,柴简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冯家庄有几户人家,想要跟着大家回山。
山寨要发展壮大,人口当然是多多益善。
柴简亲自前去查问,才发现这几户人家都是最近这几年,才被迫加入冯家庄的。
其中一户李姓人家,居然还是铁匠。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让山寨众人喜出望外。
柴简也极为高兴,他可是有大量的想法想要实现,奈何没有条件支持的。
其中最缺少的,就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工人。
一户铁匠的到来,绝对能够解决许多让柴简困扰的问题。
通过询问,柴简得知,李铁匠一家本是附近十里铺富户,家境殷实。
谁想到天降横祸,冯老狗竟然看中他们家祖传的店铺。
为了抢夺李家铁匠铺,冯老狗勾结县里的胥吏,使出手段将李铁匠投入大牢。
为了救人,李家倾尽家财,好不容易才将人从牢里放出来。
李家也从一个小康之家,迅速败落下来。
不仅如此,冯老狗还逼迫李铁匠签下卖身契,沦落为奴,一家人受尽冯老狗的欺凌与压榨。
这一次被害的三人当中,就有李铁匠的老父。
凤凰山山贼去而复返,明明家中已经断粮了,由于畏惧冯老狗的淫威,李铁匠一家却不敢要回属于自己的粮食。
回到家时,家里的两个娃儿饿的哇哇大哭。
李铁匠不忍自己的儿女饿死,干脆一狠心,收拾好简陋的家当,带着妻儿追了上来。
其他几户追上来的庄客,也都大同小异。
柴简了解过情况之后,马上就有了新的想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石宝却完全不同意。
“不行!一个铁匠何等珍贵,不留着给山寨中打造兵器,去搞什么劳什子的鸡。”
“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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