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这是少有的例子。
“她的记忆力大幅衰退，却有一部分长期情感记忆保留得异常完好。”
他牵着我出门复诊，一边喂我吃巧克力，一边笑着说：“你看，你就是天生爱我。”
我噗嗤笑出来，嘴里满是甜腻腻的味道，忽然就泪流满面。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他一怔，手上的糖纸停住。
“别胡思乱想，你不会的。”
“可我怕有一天醒来连你都不记得了。”
他咬着牙没说话，像是心口被谁重重捶了一拳。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是我们婚后，他第一次喝这么多。
他趴在我腿上，手指死死攥着我的裙角。
“佳怡，我真的怕你会忘了我。”
我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像疯了一样坐起来，狠狠捧住我的脸：“我祝昊天，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生生世世都不会走。”
“可你也要答应我，就算忘了我，也不能忘记爱。”
我点头。
春天来了。
我已经不记得今天是星期几，也不记得我昨天穿了什么，但我总会在清晨醒来，看见他给我写的小纸条：“今天是3月6日，阳光正好，你说你想去江边散步。”
他牵着我去江边，我拎着草帽走在他身侧，阳光下我们在长椅上晒太阳。
我转头问他：“你叫什么？”
他一怔，笑着回答：“祝昊天。”
“你是我什么人？”
他握着我的手，在我掌心一笔一划写下：爱人。
那天傍晚我忽然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
他把我抱上床，不停地敷毛巾，喂水，喊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他哭了。
我伸出手摸他脸，喃喃：“你不要哭。”
“你是谁？”
我又问。
他低头吻我，眼泪掉在我额角。
“我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忽然笑了。
“那你记得我就好。”
我最后一次清醒，是在春末。
我穿着他为我买的裙子，坐在阳台看花。
他递给我一杯温牛奶，我捧着喝了一口，味道柔和，像极了他这个人。
我拉住他手，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会忘记你。”
他看着我，眼睛里藏着山崩海啸。
“可我有个秘密。”
我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把你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病魔找不到的地方。”
他抱紧我，像抱住全世界。
而我，终于在他怀里，安然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