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晰地映照出他拙劣的演技和隐藏在迷茫表情下的算计。
她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问题,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同情。
她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捂住后脑勺的手指缝隙。
那里并没有明显的血迹或严重的肿胀。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其他地方。
除了沾了些泥污,似乎并无大碍。
在顾凛川带着期盼的注视下,林晚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疲惫。
“这位同志,”她说,语气礼貌却疏离,“你刚刚摔倒,撞到了头。
如果你真的感觉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应该立刻去厂医务室或者县医院检查,看看是否有脑震荡或者其他损伤。
在这里问我们,我们也不是医生,帮不了你。”
她顿了顿,目光迎上他写满“无助”的眼睛,嘴角似乎极轻微地、近乎嘲讽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至于你问认不认识我……”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我想,你大概是记错了。
我们并不认识。
你可能是摔得有些糊涂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顾凛川僵在脸上的表情和伸在半空中的手,对着身边的女工们轻声道:“走吧,别耽误了回去吃饭。”
然后,她率先迈开脚步,平静地从还躺在地上的顾凛川身边绕了过去,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挡路的石头。
其他女工虽然还有些议论,但见林晚态度如此,也纷纷跟上,很快就散去了。
只留下顾凛川一个人,还保持着摔倒在地、捂着头的姿势,被周围若有若无的、带着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包围着。
他的“失忆”表演,在林晚那平静而直接的戳穿下,瞬间成了一场无人喝彩的、无比尴尬的独角戏。
他精心策划的、自以为能“重启关系”的失忆闹剧,就这样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彻底宣告破产。
17顾凛川的“失忆”闹剧以惨淡收场,他像个小丑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林晚轻描淡写地揭穿,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装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周围若有若无的指点和窃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他不甘心,或者说,是那股被彻底无视后燃起的、近乎绝望的执拗让他无法放弃。
他不相信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