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碎裂了,又重组得更加坚固。
他低头吻我,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气息和他常用的薄荷牙膏味,冰凉中带着一丝甜。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情绪还是病症,但坚定地覆在我的唇上。
我尝到一丝咸味,分不清是他的泪还是我的。
他的左手紧紧扣着我的后颈,指腹有常年写字留下的薄茧,摩擦着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紧闭的睫毛上细小的水珠,雷声轰鸣中我听见他含糊地说:“谢莹,我害怕...”我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作为回应:“那就抓紧我。”
两年后,我们在市中心开了家小小的音乐诊所。
许星河成了研究音乐疗法的神经科医生,我负责钢琴教学。
他的右手依然会抖,但已经学会用左手弹奏简单的伴奏。
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许星河正在给一个患自闭症的小女孩做治疗,他用不太灵活的右手弹着《小星星》,小女孩慢慢跟着哼唱起来。
我站在门口,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他说的话:“也许这就是命运——不能成为钢琴家,但可以帮更多人找到他们的音乐。”
许星河抬头看见我,眼睛弯成月牙。
阳光落在他右耳的银色耳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永不熄灭的星光。
在这个世界线里,没有早逝的遗憾,只有平凡温暖的日常。
疾病依然存在,但被爱和理解重新定义。
百叶窗的阳光每天如约而至,而我们会一起老去,听着无数个《梦中的婚礼》在琴房里响起。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