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后被打开的暗格,又看了看向这边张望的百官,最终与萧烬并肩看向布帛。
“太子遗诏——”萧烬声音中气十足,响彻大殿。
“景和二十四年霜降,孤以残躯告天下: 凡我大鄢子民,无论贵贱,遭雪蚕泪所害者,皆入义冢享万世香火; 凡我大鄢疆土,不分南北,染鼠疫之地免赋税三十载; 凡我大鄢官吏,毋论品阶,涉试药案者皆斩立决; 凡我大鄢皇族,不辨嫡庶,习邪术者永除玉牒——”念至血迹斑驳处,萧烬顿了顿。
“孤与父皇同罪,当受万蛊噬心之刑。
唯求焚骨于寒潭,莫让金蟾移魂之邪术再祸苍生。”
布帛巴掌大小,末尾还有一行小字:“苏氏女持此诏,如孤亲临。”
皇帝所做种种,太子心知肚明,奈何受金蝉蛊所累,无力抗争。
被金蝉蛊掏成空壳时,他在想什么呢?
26听到诏书上提及苏氏,我猛地抬眼。
父亲与太子有来往?
这或许是父亲被灭口的真实原由。
“太子……陵墓有几十里远,来不及了……”我心急如焚,无意识的喃喃被萧烬听了去。
“阿禾要验太子尸身?”
“要”,我点头,心脏咚咚的跳:“但是来不及了,找裴恒,先找裴恒……”萧烬皱着眉,“我从未见过你如此慌张。”
“没时间和你废话”,我飞奔出殿外,被萧烬一把拽回。
正要发火,他放开我后退一步:“太子尸身就在宫外驿馆,我取先帝尸身时……”他话未说完,我已经飞奔进夜色。
父亲,银发蛊之事,您当真全然不知吗?
27太子胸腔在我刀下洞开,腐肉中掉出皮质囊袋。
羊肠线缝成的包裹,装着早就丢失的尸语册残页。
“银发蛊生于颅骨天池,游走百会入发,入生人体世无解法。
若精于蛊术,移蛊于己身,或他人之毒可解。”
尸语册也说无解。
28五更天晨露初出时,我在大殿一侧的宫道上找到了裴恒。
他满头黑发尽数变白。
最后一缕青丝变白时,蛊虫会咬穿颅骨而出。
听到我的脚步,他睁开眼,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苏仵作来的好晚。”
“你不是在躲我?”
“我怎么会躲着苏仵作呢?”
他费力的支起身子,苍白的鼻尖蒙上一层冷汗:“我只是……不愿在那个人面前倒下。”
活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