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下旨，若你执迷不悟，便剜去神格，永囚归墟。”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姬谭音望着结界中痛苦挣扎的源仲，后颈神纹传来的不再是灼痛，而是类似凡人的心绞痛。
她想起千年前圣女剜骨时的眼神，想起老藤说“命运又开始转圈”，忽然明白所谓“净化”，不过是神界害怕创世之力动摇神权的谎言。
“我若交出神之右手，他会死吗？”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玄玑真人眼中闪过喜色：“神与魔本就不该共存，只要你——那便连我的神格一起剜了吧。”
姬谭音打断他，掌心贴上源仲正在崩溃的妖力，“反正它早就裂了，裂在归墟的雷劫里，裂在他替我挡下的每一道伤里。”
源仲的瞳孔骤缩。
他感觉到姬谭音的神格正化作利刃，主动切割着与神界相连的锁链，而她手腕的金纹，此刻竟与他的魔纹同时发出血光。
“你疯了！”
他想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抱住，“神格剥离术会让你变成凡人，连归墟的浪花都能淹死你！”
“可凡人能痛，能爱，能和你一起种创世之息。”
姬谭音抬头望着他，琥珀色的眼中倒映着十二艘飞舟的火光，“千年前圣子和圣女没做完的事，我们来做——用神格做种，魔纹做土，哪怕归墟从此只有我们两人的心跳声。”
斩念剑的剑光突然炸裂。
姬谭音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后颈的神纹正在剥落，化作星屑融入归墟星海。
源仲的魔纹趁机缠上她的神格裂痕，像千年前的圣子与圣女，用自己的妖力织成最后的保护网。
“快看！”
飞舟上的巫女突然惊呼，“神女的神纹和魔修的魔纹……在融合！”
姬谭音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归墟的雷劫、寒潭的水母、狐骨林的灵柩、沙滩的双生印记。
最后定格在源仲十二岁那年，在狐族禁地刻下的一行小字——“若我成魔，便让魔血灌溉神之花”。
“源仲，”她忽然笑了，指尖划过他因痛苦而扭曲的眉眼，“我们的血，是不是快第三次染红归墟了？”
源仲来不及回答，因为她的神格突然完全崩碎。
化作光点的神格碎片没有消散，反而顺着他的魔纹涌入心口，在那里，与他的妖核碰撞出创世之息的微光。
玄玑真人的水晶瓶“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