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琛一咬牙:“宋氏是害了我母亲的嫌犯,赵府尹正要收押……”
吴太监冷笑,按沈月蓉交代的说:“侯爷,这抗旨不尊的罪名,可大可小,咱家劝侯爷收着点。至于是不是嫌犯……娘娘宫里,陛下日日都去,如若碰上了,是侯爷家的福分呢,陛下乾纲独断,不比各位相互攀咬来的清楚明白?”
沈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吴太监将人请走。
未央宫中,宋洗砚跪地行礼,每个动作都如拿尺裁量,行云流水般端庄雅重,挑不出丝毫差错。
皇后的问话答得滴水不漏,让人如沐春风。
沈月蓉惊讶的瞪大眼,这人……作戏真真一流!
废话!贵女速成班优秀学员该死的魅力,终于让皇后肃穆的脸上露出丝笑意。
“娘娘!陛下宣武宁侯夫人觐见。”
皇后惊讶:“陛下怎么知道洗砚在本宫处?”
大昭与南樾之战一触即发,弘文帝日夜忧心,已大半月未踏足后宫。
谁能想到呢?皇家寺院普济寺的主持净善,竟是南樾探子。
听太子回禀,他手中有无数蛊虫,样样都能要人性命。
净善可时常出入宫中,为太后讲经,想想就让人寒毛直竖。
“是晋王、武宁侯、晋王妃,还有武宁侯的一位姨娘,一同求见陛下。武宁侯的母亲周氏,今日惨死家中,说是……说是武宁侯夫人所为。”
沈月蓉一笑,还真让宋洗砚料中了,吴太监的一番话,诱哄着沈廷琛和晋王两个蠢货,自动送上门了。
皇后皱眉,武宁侯她有所耳闻,宠妾灭妻,对祖母见死不救,能是个好的?
“蓉蓉,你陪洗砚一同去。”
琼华殿,弘文帝端坐高位,漫不经心的扫视众人,威压极重。
“宋氏,沈家人全部指认你为凶手,你有何话说?”
宋洗砚只一句:“求陛下明断。”
弘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既然如此,那就先去诏狱里呆着吧,等查明了再出来不迟。”
宋洗砚冷静的叩头,不喊不叫不争辩,沈月蓉急得要开口,被宋洗砚一个眼神制止。
柳朝颜得意的笑,宋洗砚你死定了。
弘文帝之所以如此干脆,是因为柳朝颜跪地叩首,不顾沈廷琛的警告,言明梦中有神人指点之点。
柳朝颜对南樾局势句句切中要害,许多只有弘文帝知晓的南樾秘辛,她竟能一一道出,弘文帝大为震动。
柳朝颜提出一个绝妙的法子,可将祸事消弭于无形之中。
弘文帝听罢大悦,大赞如此女子才当得起神女之名。
至于宋洗砚,先关着吧。
宋洗砚进诏狱仿佛进了自家花厅,席地一坐,安之若素。
8384佩服,诏狱是什么地方,蟑螂老鼠窝,里头血渍屎尿齐聚,腥臭气四溢。
要么说是大魔头呢,看看这心理素质。
害!谬赞谬赞,哪有素质,全是生活,习惯了。
接连半个月,宋洗砚乖乖待在诏狱中,冷水窝头吃得香,恶臭地板该睡睡。
“陛下,武宁侯夫人当真是个奇女子,那叫一个不动如山。”元忠小心伺候着弘文帝笔墨,啧啧称奇。
弘文帝饱蘸浓墨,在洒金宣纸上写了个“佑”字。
“神女临世,佑我大昭?”弘文帝轻嗤:“结果被人指控毒杀婆母,被下了诏狱,怎么不见老天来救?”
话音未落,有急报到,柏州永宁郡连降大雪,压垮畜棚无数,房屋十之损八,良田皆毁。灾民向柏州其它郡县涌去,盗窃打劫之事频发。
弘文帝皱眉,连召几位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