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行沈明禾的其他类型小说《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谢宴行沈明禾全局》,由网络作家“溪云云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宴行看着手中的兵书,淡声道:“事情闹到御前,已经晚了。”大夫人心思太多,受些教训也好。谢七这么想着,说起另一件事。“前两日,郡主去了一趟苏家,苏家便开始囤粮,和囤药材,看着像是郡主的主意。”谢七忍不住说道,“观郡主近来行事,跟变了个人似的。”谢宴行神色一动,幽邃的黑瞳深沉如渊。“苏家囤的都有哪些药材?”“苍术,白术,白芷,茯苓,藿香,金银花......”谢七说了好些药材名,都是解表清热,祛暑理气的药材。谢宴行望向窗外。院中,日头正盛,明晃晃地照耀着,到处都是热气。他缓缓说道:“今年比往年热了很多。”“确实热,”谢七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说到一半,心跳蓦地加快,“侯爷的意思是,今年会有旱情?”谢宴行道:“苏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会由着沈...
《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谢宴行沈明禾全局》精彩片段
谢宴行看着手中的兵书,淡声道:“事情闹到御前,已经晚了。”
大夫人心思太多,受些教训也好。
谢七这么想着,说起另一件事。
“前两日,郡主去了一趟苏家,苏家便开始囤粮,和囤药材,看着像是郡主的主意。”谢七忍不住说道,“观郡主近来行事,跟变了个人似的。”
谢宴行神色一动,幽邃的黑瞳深沉如渊。
“苏家囤的都有哪些药材?”
“苍术,白术,白芷,茯苓,藿香,金银花......”
谢七说了好些药材名,都是解表清热,祛暑理气的药材。
谢宴行望向窗外。
院中,日头正盛,明晃晃地照耀着,到处都是热气。
他缓缓说道:“今年比往年热了很多。”
“确实热,”谢七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说到一半,心跳蓦地加快,“侯爷的意思是,今年会有旱情?”
谢宴行道:“苏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会由着沈明禾胡闹。”
想到旱灾,谢七心中发紧,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沉沉压着。
他神色凝重,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囤些米粮和药材?”
“银子从我私库里出,找个面生的,去办这件事,不能牵扯上侯府。”
“属下知道轻重。”
王家的人一直盯着谢家,要是让他们知道谢家囤粮和囤药材,铁定要兴风作浪。
谢宴行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往外走,去了谢老夫人居住的松鹤院。
老夫人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情,关切道:“怎么不好好在屋里休养,别落下暗伤才好。”
谢宴行淡道:“郡主给的伤药都是极好的,已没什么大碍。”
提到明禾,老夫人脸上露出笑容,但看到他那张冷淡的脸,又有些发愁。
老四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
“明丫头待人真诚,你得念人家的好,若是寒了心,日子就过不到一处了。”
“儿子知道,”谢宴行道,“儿子有些事,想与母亲商量。”
......
宜秋院。
李氏抄了百遍经书,终于从佛堂里出来,听到明禾克夫的流言已经传到谢老夫人耳中,忍不住幸灾乐祸。
定亲了又如何,流言如刀,够沈明禾喝一壶的。
李氏正得意着,忽听外面有婆子禀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一定是找她商量和沈家退婚的事宜。
李氏心情大好,等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发现气氛不对。
不但谢宴行在,谢瑾行也在。
这架势,看着有点像三司会审。
李氏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母亲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跪下!”
谢老夫人冷着脸,丝毫不给情面,显然是动了怒。
这些年,李氏仗着是长嫂,又管着中馈,姿态端得很高。
让她当着谢宴行的面下跪,脸上挂不住,也不服。
“儿媳这几日都在佛堂抄经,不知何处惹母亲生气了?”
“你让人散播流言,诋毁明丫头克夫,你当真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
李氏眼神一闪。
难道查出了什么?
她定了定神,狡辩道:“儿媳怎么会做那种事,一定是有人嫁祸。”
“需要本侯将孙嬷嬷押下去审问,再将那些地痞押来对质吗?”
谢宴行懒洋洋地说着,神色淡淡,可仔细看去,却也凌厉冷沉。
李氏脸色发白,僵硬地站在那里。
“谢家几辈人同心协力,才有如今这般光景,我们兄弟几人步步谨慎,才能在朝堂立稳脚跟,大嫂是觉得谢家封了侯爵,日子太好过了,是吗?”
“四弟这是给我定了罪了。”
“人有私心,这没什么,但得有分寸,多少世家大族,祸起萧墙,满族倾覆,谢家要不想步后尘,后宅不能乱,更不能留祸根,谢家可没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规矩。”
这话一出,谢瑾行和李氏全都变了脸色。
谢宴行甚少插手府中之事,对兄嫂也甚是敬重,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他动怒时的模样。
老夫人也觉得该给大房紧一紧皮子,免得闹出更大的祸端。
她一双眼精光凛凛,看向谢瑾行。
“若非证据确凿,不会叫你们来,我知道你整日忙于公务,但家里的事,也不能全然不管,李氏是你的媳妇,她这般行事,丢的是你的脸,坏的是你长房的根基。”
谢瑾行起身,满脸愧疚之色:“儿子治家不严,让母亲操心,是儿子不孝,李氏愚蠢短视,坏了谢家家风,儿子绝不会姑息。”
“李氏散播流言,诋毁明丫头,无非是想毁了她和老四的婚约,你们是夫妻,平日里同床共枕,她那些心思,你会不清楚?若非你纵容,她也不会无法无天,做出那么多下作之事。”
谢瑾行被说得面红耳赤:“母亲说的是,李氏所犯之过,儿子难辞其咎,日后定严加管教。”
“她在寿宴上做的那些事情,我纵然生气,也给了她体面,她却死不悔改。”老夫人冷声说道,“我谢家是教不了,老大,送你媳妇回忠勇伯府。”
李氏也是快要做婆婆的人,要是被送回娘家,颜面何存?
日后,在妯娌面前又如何抬头做人?
李氏脸色更白了几分,跪在老夫人面前,哀求道:“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我一定改,求母亲宽恕我这一回,我嫁到谢家这么多年,操持家事,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谢瑾行也道:“母亲息怒。”
老夫人声音冷然:“你要为李氏求情?”
“李氏心思不正,有任何后果,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瑄儿和蓁儿还未嫁娶,若有个有污点的母亲,恐婚事艰难,还请母亲看在几个孩子的情面上,饶了李氏这一回。”
想到几个孙子,老夫人心中有所松动。
“罢了,”她沉吟半晌,冷冷地看着李氏,“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但管家权,你得交出来。”
李氏拳头紧攥,心中不甘,但不敢忤逆。
老夫人目光冷厉地从两人身上扫过:“谢家有今日,是老爷子和老四在战场用命拼杀回来的,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谁敢乱家,敢毁谢家根基,别怪我不客气!”
谢瑾行和李氏齐齐应声。
这时,管家匆匆进来:“侯爷,宫里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福公公,带了陛下的旨意。”
“妖怪也没什么不好的,本事老大了,祖父要长命百岁。”
“好,祖父长命百岁,给我们的小阿禾撑腰。”
—家人其乐融融,—起用过晚膳之后,明禾送老侯爷回屋歇息,然后,被沈明珩拉着去了他的院子。
他给明禾带了—大箱子的礼物,有奇珍异宝,也有精巧的小玩意。
明禾玩了大半宿才睡觉。
翌日,再去他屋里找他,发现人不在府中。
她问院中的侍从:“我阿兄呢?”
侍从回道:“世子约了谢侯爷去西郊跑马狩猎。”
哇哦!
阿兄要给谢宴行下马威了!
谢宴行略长沈明珩四五岁,用兵如神,从无败绩。
自家阿兄也不差,天生神力,是神勇威猛的大将军。
可谓是,棋逢对手。
傍晚的时候,沈明珩带着—堆猎物回府,得知明禾在书房,立马去找她。
明禾正提着笔写着什么,他凑近—看。
封面上,那几个烫金大字格外显眼。
赫然写着:恩爱夫妻手册。
明禾唇角—扬,笑里的兴奋就有些藏不住:“给谢侯爷准备的。”
沈明珩啧啧两声,兴致勃勃道:“我也来加几条。”
说着,就提起笔,写了好几页。
等搁下笔,高兴道:“走,阿兄给你烤兔子。”
明禾闻言,那双好看的眸子亮了亮:“阿兄,谁赢了?”
“宣平侯镇守西疆这么多年,西晋寸土未进,他安北疆,护万民,是威震天下的天纵奇才,我不如他。”
沈明珩眉眼疏朗,说起两人的切磋,神采奕奕,看得出来,这—趟很是尽兴。
明禾微仰着头,崇拜地看着自家阿兄,眸子里像是藏了明灿的星子。
“阿兄不必妄自菲薄,阿兄骁勇善战,与祖父阿爹—起重创北燕,令其不敢进犯,也是护国安民的大英雄。”
沈明珩咧嘴—笑,唇边也露出两个小梨涡,虽刚及冠,却仍是少年郎的模样,眉眼间神气飞扬,略有些自得。
“我是打不过他,但那又怎样,他还不是要叫我—声兄长。”
......
白云过隙,时间转瞬而过,离大婚也没几日了。
今日的沈家格外热闹,—大早,苏家的马车,就浩浩荡荡地来了。
那些扎着大红绸子箱子,—箱又—箱地抬了下来,说是来添妆,其实和送嫁妆没区别。
光银票就给了十万两。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首饰头面,珍稀药材,—箱箱,更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其中—匣子,装着满满的地契,都是各地的宅院铺子,还有田产山庄。
紧接着,苏贵妃的赏赐也到了,流水般地进了沈家的大门,全是宫中所制,其荣耀和底蕴,不是有权有势就能得到的。
那些世家闻风而动,来添妆的夫人贵女,都快把沈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沈夫人登记造册,等大婚那日,和嫁妆—起抬去谢家。
这时,—个婆子前来禀报:“夫人,林姨娘派人来给郡主添妆,人就在大门外。”
沈夫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个妾室来添妆,真够晦气的。
“她不会以为进了谢家,就腰杆硬了,有底气来耀武扬威吧?”
“阿娘别生气,不过是谢家的—个物件,翻不出什么风浪。”
林簌簌的那些小心思,明禾根本没放在眼里。
那么多世家夫人来添妆,林簌簌既想告诉外人,她和沈家情意—如往昔,也想挑唆沈老夫人。
毕竟,过去的十几年,沈老夫人将她捧在手心里。
如今,她给人做妾,只—顶小轿,从侧门进。
明禾却能风光大嫁。
“你要收购粮食?”
苏俭看着明禾递过来的银票,满满一匣子,差不多有二十万两,很是讶异。
明禾手里捧着一碗花茶,说道:“眼下才暮春,却比往年热了很多,万一大旱,百姓颗粒无收,粮价上涨,必定生乱,舅父最好在夏收之前多收购一些粮食。”
苏俭听她这么一说,也察觉到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春日多雨,但这一个月没下几场雨。
若真有旱灾,苏家抢占先机,不但能帮朝廷平衡粮价,让灾民有粮果腹,还能大赚一笔。
苏俭心思一动,打算再收购一些药材,儒雅的脸上带着笑,夸道:“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孩子,就是敏锐,这二十万两,舅父定不会让你赔了。”
“多谢舅父。”明禾满脸的笑,漂亮的杏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今年夏日,青州旱情严重,官府无粮赈灾,商户哄抬粮价,大批的灾民涌入长安。
前世,林簌簌设粥棚赈粮赈药,又建善堂,收留孤寡病弱之人,用沈家的银子造势,博取名声,到了谢瑄嘴里却是纯良大义。
而苏家捐粮赈灾,谢瑄却说苏家沽名钓誉,连林簌簌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辈子,该是苏家的名望,谁也夺不走。
苏俭吩咐管事去办。
明禾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再过半年,就是阿荀表兄的生辰,舅父想好要送什么生辰礼了吗?”
楚荀是苏贵妃所出的九皇子,喜欢骑射,苏俭对他也很是疼爱。
“苏家在南郊有块地,我打算建个马场,再从北燕寻些神驹。”
“马场太过打眼,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舅父不如将云落山买下来。”
“云落山?”
云落山在长安城外五十里处,草木茂盛,若要开垦种些果树药材,费时费力。
明禾清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慧黠的光:“云落山风景秀丽,尤其是东南方向,最适合建别院,到底是给皇子的别院,舅父最好是找可靠之人负责。”
苏俭闻言,便知云落山不同寻常。
“好,舅父知道了,这事交给你大表兄去办。”
苏俭原本打算让苏遇去筹建马场,既然马场不建了,那就负责云落山别院建造。
眼见着快午时了,明禾在苏家用了午膳才离开。
“去白玉楼。”
沈夫人最喜欢吃白玉糕,明禾让马车去西市。
阿芍拿了个软枕,让她靠的舒服一些:“到白玉楼还得小半个时辰,郡主先休息会儿。”
明禾问:“李嬷嬷如何了?”
阿芍道:“奴婢让人潜在河中接应,没什么大碍,已经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
牙行的人来接手时,阿芍派人混在其中,告诉李嬷嬷,让她跳河假死,又从乱葬岗找到一具和李嬷嬷身形相似的女尸扔在下游。
等李氏的人找到,尸体泡得腐烂肿胀,又被河里的鱼啃食,早就面目全非,那些人惊惧之下,根本不会详细查看,只会根据女尸身上的衣裳确认是李嬷嬷。
马车摇摇晃晃,困意涌上来,明禾昏昏欲睡。
快到城西时,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阿芍掀开车帘,问车夫:“平叔,怎么停下来了?”
平叔说道:“前面围了好多人,把路堵住了。”
明禾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探身往外看。
街道上,两辆马车堵着路,谁也不让谁,底下的小厮相互推搡,便打了起来,场面很是混乱。
明禾道:“往巷子里过吧。”
“是。”
马车转进了一旁的小巷子,没多久,又停了下来。
不等明禾询问,马车外,传来平叔的声音:“郡主,前面有人打斗,好像是宣平侯。”
明禾掀开车帘,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谢宴行,出手狠辣,俨然就是死士。
她赶忙道:“平叔,快去帮忙。”
平叔领命,目光转向阿芍,肃声说道:“保护好郡主。”
阿芍点头。
她虽是侍女,却是暗卫出身,在车辕上那么一坐,满身的杀伐之气。
平叔随定北侯上过战场,武功并不弱,有他相助,黑衣人更讨不到好。
黑衣人见势不对,想要撤退,谢宴行杀意磅礴,所过之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不过片刻,他和平叔斩杀了所有的黑衣人。
巷子里弥漫着骇人的血腥味。
沈明禾攥着车帘的手一寸寸收紧,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沈家和苏家被凌迟的那一日。
满眼血红。
她看着刽子手将她至亲的血肉,一片片割下,看着鲜血将高台都染红了。
她站在高台下,呼吸间,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谢宴行走过来时,就看见她精致漂亮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白。
谢宴行以为她吓住了。
“没事了。”他安抚着,声音冰冷,语气却是温和的。
一线血珠溅到他脸上,衬得他天人般的容貌,有种诡谲的艳色。
明禾盯着他脸上的血,苍白的脸上开始泛着紫,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滞住了呼吸。
谢宴行察觉到不对劲,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沈明禾!”
明禾却仿若听不见任何声音,睁着大眼睛,眼泪一颗颗滚落。
平叔和阿芍见状,也都变了脸色。
“郡主,郡主,你快呼吸......”
明禾脸上露出骇人的青紫色,整个人犹如泥塑木雕一般,不知道呼吸。
谢宴行三两步上了马车,对阿芍冷声道:“下去。”
“侯爷......”
阿芍对上他凌厉漆黑的眸子,一股寒气从心底涌起,连头盖骨都一阵阵发寒。
“有劳侯爷照顾我家郡主。”
她满脸担忧地下了马车。
谢宴行扣住明禾的后脑勺,低头贴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渡气给她。
片刻,他听到明禾喘息了一下,才松开她。
“感觉如何了?”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明禾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抿着唇,杏眸里还含着泪,声线带着点软音:“谢宴行,你占我便宜!”
说罢,目光还落在他唇上。
他的唇有些薄,却如朱染,唇形也好看,亲起来......
“眼珠子不想要,本侯可以替你剜了。”
男子凉薄的声音,淡漠地响起,凉飕飕地看着她。
明禾撇了下嘴,目光下移,看到他腰间衣衫被鲜血浸湿了。
“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谢宴行不甚在意,见她脸色依然苍白,虽掩藏得好,但微微屏着呼吸,攥着的双手,骨节都泛着白。
他掀开车帘,散去血腥味。
明禾眉梢微微扬起。
狗男人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
她问道:“侯爷可知道是谁要杀你?”
“林大小姐想要嫁妆,自有林家去操持,母亲疼爱晚辈,添妆的时候,多给些便是,”说到这里,沈夫人笑了一下,“瞧我这记性,做妾的,哪有什么添妆。”
“混账东西!”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差点维持不住仪态,“我还没死呢!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母?”
“气大伤身,母亲该宽心才是,若因林大小姐气坏了身子,林大小姐该怎么赎罪呢?”
“你......苏氏......你......”
沈老夫人胸口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
沈夫人吩咐下去:“老夫人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从今日起,沈家闭门谢客。”
什么闭门谢客,沈夫人是不想再让她进沈家的门!
林簌簌一边暗骂沈老夫人没用,竟压不住沈夫人,一边又惶恐不已。
她咬着牙道:“舅母就不怕外人说你跋扈无德,仗着贵妃得宠,目无尊长,忤逆不孝吗?”
沈夫人笑意冷淡平静:“林大小姐这声舅母,本夫人不敢当,但你若想在京兆府坐穿牢底,本夫人倒是可以帮你。”
林簌簌脸色惨白,眼神惊慌地含着泪,整个人摇摇欲坠。
以往,沈夫人见她落泪,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搜罗各种好东西,来哄她开心。
今日,只觉得矫揉造作,满腹算计。
“别让林家的人久等,来人,送林大小姐出府。”
沈夫人话音刚落,立马有婆子上前,请林簌簌出府。
说是请,但跟赶出府也没什么区别。
林家人见了,便知沈家和林簌簌断了亲,心里的顾忌也就淡了。
日后,林簌簌在林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
李氏和谢瑄的日子也很难过。
后宅不宁,必有祸患,谢老夫人下狠手惩治,直接请家法。
谢瑄被抽了二十鞭子,鞭鞭见血,只觉屈辱至极。
他自小聪颖,是谢家最为看重的天之骄子,别说动家法,便是训诫都没有。
可如今,却要跪在祠堂里,受罚思过。
李氏也在受罚,她跪在佛堂里抄写经文,听到谢瑄被打得血肉模糊,一颗心疼得都要碎了,但她不敢求情。
谢瑄现在名声受损,前程难测,她怕谢家厌弃他。
只有让谢宴行知晓他真心悔过,谢家才会继续扶持他。
都怪林簌簌这个贱人!
她已经查清楚,林簌簌是偷偷去的松雪院,这贱人坏了她的谋划,毁了她的儿子......
真是该死啊!
李氏两眼猩红,恨不得剐了林簌簌。
“夫人,”孙嬷嬷走进来,低声说道,“李嬷嬷死了。”
李氏敏锐得察觉到不对。
若是孙嬷嬷得了手,她来复命,会说事情办妥了。
“怎么死的?查到是何人出的手?”
孙嬷嬷垂首:“是李嬷嬷自己跳的河,牙行的人打捞了半天都没捞上来。”
李氏眼神格外阴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派人继续打捞。”
夫人是怀疑李嬷嬷假死逃生?
且不说牙行前面的那条河很深,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李嬷嬷家人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上,她是聪明人,夫人已经舍弃了她,只有她死了,夫人才能安心,她家人才能活。
不过,这些话,孙嬷嬷不敢说出口,她应了声,便退下了,心里不由地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和李嬷嬷一样,都是李氏的陪嫁嬷嬷,只是李嬷嬷更得李氏器重,在府里俨然半个主子,没想到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
栖风院。
谢宴行换下身上的黑色劲装。
席间,他借着醉酒,回屋歇息,实则是潜进户部。
西陵关一战,粮草不足,他怀疑户部有问题,这两年查到一些证据,发现户部有人勾结粮商,倒卖粮食。
此番,他翻了户部的账册,查到了一些线索。
谢宴行眼中掠过幽寒的暗芒,吩咐谢七:“派人去一趟云州,查一下云州这几年的收成,还有云州官员,从刺史到县令,全都要查清楚。”
云州土地肥沃,良田千里,是南楚最大的粮仓,可这几年频发水患,朝廷既要拨粮赈灾,又要拨银子修筑堤坝。
谢七立刻明白过来,忍不住变了神色:“侯爷是怀疑云州官员谎报灾情,骗取赈灾钱粮,中饱私囊?”
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那与云州官员勾结,为他们庇护的,可不止一个户部。
户部尚书韩严一心效忠楚帝,是个纯臣,如今看来,未必。
谢宴行眸光幽邃漆黑:“查一下与韩家往来的,都有哪些,再派个稳妥的人去韩家盯着,别打草惊蛇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谢七正色道,神情沉凝,“苏家那边,是不是也查一查?”
云州的产粮加上赈灾粮,数量如此庞大,寻常的粮商可吞不下,苏家不一样。
苏家是南楚最大的粮商。
“一并彻查。”
谢宴行说完,问起今日之事。
谢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谢宴行坐在书案后,垂着眼饮茶:“她倒是比从前长了点脑子。”
谢七也觉得明禾厉害了许多,要不是她扯出极乐散,也不能逼得李氏舍了李嬷嬷。
“极乐散是寻仙楼的秘药,替大夫人牵线搭桥的是忠勇伯府。”
忠勇伯府是李氏的娘家,子孙不成器,整日里游手好闲,寻欢作乐,李大公子李慎更是寻仙楼的常客。
“继续查。”
“侯爷的意思是,背后还有人在推动?”
谢宴行摩挲着茶碗,声音冷冽:“那不叫极乐散,叫度春风,原是前朝禁药,是后宫女子争宠的手段,但极损精血,且药性会残留在体内,长此以往,于子嗣有碍。”
寻仙楼竟然有前朝禁药!
谢七神色大震,不断变幻。
“属下一定把寻仙楼的东家给揪出来,只是,大公子他......”谢七顿了顿,“可要让陆大夫给大公子瞧一瞧?”
陆危是药王谷的神医,谢宴行在西陵关受了重伤,是他在医治,治隐疾时,有一味药和极乐散相同,陆危便与他提起。
“禁药之所以是禁药,是因为无解。”
谢瑄是谢家寄以厚望的嫡长孙,却用后宅手段去算计人,既无能又卑劣,终究是废了。
谢宴行对谢瑄失望至极,有心借此事磨一磨他的性子。
翌日早朝,裴御史当殿弹劾,斥责谢家大爷谢瑾行治家不严,教子不善,又骂谢瑄品行不端,无德无耻。
楚帝将两人申饬了一番。
谢瑄还没入朝,就惹得楚帝厌恶,沈明禾得知后,高兴极了。
没了沈家和苏家给他铺路,又名声尽毁,她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青云直上!
“阿芍,备车,去苏家。”
沈明不知道谢宴行盯上了苏家,坐着马车去找舅父苏俭。
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苏舅父商量。
沈夫人走之前,让丫鬟把屋里的狼藉收拾了。
明禾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祖母下次别乱砸东西,容易伤着自己不说,传出去,旁人只会觉得您脾气大,难伺候,您体面了一辈子,临老临老,名声坏了,不值当。”
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消停点。
沈老夫人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不敬长辈,尊卑不分,苏氏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明禾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我规矩再不好,也没有谋害至亲,与人苟合。”
“你住口!”沈老夫人怒沉着脸,指着她,厉声道,“心胸如此狭隘,真不愧是商贾之女教出来的,大的不孝,小的不善。”
沈老夫人一直看不上沈夫人的出身,但苏家出了一个贵妃,她也不敢太过分,现在因为林簌簌生了嫌隙,专挑难听的话说。
明禾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格外清冷。
“您再闹下去,外人只会觉得您老糊涂,亲疏不分,您可以用孝道压阿娘,可以跟外人说阿娘不孝,等坏了阿爹和兄长的前程,您还能安享晚年吗?”
这些话,没一个字是沈老夫人爱听的,却犹如一盆冷水泼下,让她满腔怒火猛地一滞。
明禾继续下猛药。
“沈家看着花团锦簇,是国之柱石,但祖母可知,陛下一直忌惮沈家,怕沈家拥兵自重,在军中安插了人,想要分化沈家的兵权。”
楚帝召定北侯回朝,是欺沈明珩年少,牵制不住楚帝的人,所以,老侯爷年事已高,却仍在军中,帮沈明珩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辈,让他站稳脚跟。
这些事情,明禾掰碎了,讲给沈老夫人听。
“沈家铁板一块,若因祖母有了裂缝,旁人就能伺机而动,若沈家毁在祖母手上,祖母要如何面对祖父?百年之后,又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沈老夫人心底大震,生出几分后怕和心虚。
对上明禾清凌凌的眸光,略有些闪躲。
她不想承认自己闹过了,也不想在晚辈面前矮了气势。
“不管怎么说,簌簌都是你姑母的血脉,一家子至亲,你们就该护着她。”
至亲?
祖母真是识人不清。
她对林簌簌掏心掏肺,百般疼爱,当命根子一样。
前世,林簌簌陷害沈家的时候,也没见她对祖母手下留情。
明禾放下茶碗,忽然问道:“林簌簌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由祖母教导,为何眼皮子如此的浅?又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祖母就没想过吗?”
沈老夫人愣了愣,微微皱眉。
“祖母,她是林氏女,身上流着林氏的血,不论您如何教导,都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卑劣。”明禾一字一句,“祖母,有其父必有其女。”
当初,林父为攀上沈家,用花言巧语哄骗姑母,又使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才使得姑母下嫁。
这事,是祖母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她不会再让林簌簌利用祖母,给阿娘添堵。
“祖母怜惜她自幼丧母,可若不是她,姑母不会难产,是她和林家,害死了姑母。”
沈老夫人脸色微变,双手一紧,攥着身上的锦被不说话。
明禾知道她对林簌簌有了芥蒂。
闹了几日,沈老夫人有些累,这口气一散,脸上的疲态就更重了。
明禾起身走近,坐在她身边,给她掖了掖锦被。
“祖母也别生阿娘的气,若姑母被人这般算计,祖母可容得下?”
若有人胆敢谋害她的闺女,她只怕会要那人的命。
沈老夫人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就知道心疼你母亲。”
明禾笑眼盈盈,又恢复了往日的亲昵:“我也心疼祖母呀,我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底也是真心疼爱过的孙女,沈老夫人不想与她离心,开口道:“簌簌的事,祖母日后都不提了。”
明禾笑容又甜又乖:“这几日,祖母清减了不少,我吩咐厨房给祖母做些好吃的,前两日,姨母让人送来了血燕,正好给祖母补身子。”
沈家这边,祖孙和睦,后宅安宁,林簌簌在林家都快疯了。
她在沈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在林家,却过得比底下的奴仆还不如,时不时的,还要被林夫人立规矩,回来这些时日,已经在祠堂跪了好几次。
父亲的厌恶,林夫人的刁难,就如噩梦一般,将她拖下深渊。
她等了两日,都没见沈家来人接她,焦躁之下,再也坐不住了。
她跪在沈家大门前,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无助,可怜极了。
“林家欺我丧母,百般磋磨,请舅父舅母救我一命,簌簌愿做牛做马,报答舅父和舅母。”
林簌簌重重地磕着头,没两下,额头就肿了。
百姓见有热闹可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沈家门前。
“本以为官宦人家体面风光,不缺一口吃的,没想到,连亲生的,都要逼死。”
“沈家的人怎么还不出来,不会不管了吧,这也太狠心了些。”
“沈家高门大户,对至亲,竟这般冷血,真是世态炎凉。”
百姓指指点点,门房禀报沈夫人的时候,沈夫人脸都黑了。
世家大族都重脸面,沈家若还要名声,就得接她进府。
“真是好算计!”
明禾给她倒了一盏茶,温声笑道:“阿娘别生气,我出去瞧瞧,祖母那边还要阿娘多费心,别扰了祖母静养。”
沈老夫人好不容易不作不闹了,沈夫人不会让这些事情,传到她耳中。
“你放心,闹不到你祖母跟前。”
明禾慢悠悠地往大门处走。
门房见她过来,吱呀一声,把大门打开。
明禾走出去站在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簌簌。
她一身素衣,身形单薄,跪在太阳底下,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明禾语气关切,诚挚道:“太阳这么大,林小姐还是快起来,若中了暑气,晕厥了,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故意讹诈沈家。”
林簌簌牙都要咬碎了。
沈明禾这贱人,把她后路都堵了。
她早就打算好,再跪一会儿,就晕厥过去,沈家不想接她进府都不行。
现在心思被戳穿,她哪里还敢晕过去。
“表妹,”林簌簌柔柔弱弱地开口,嘴唇咬得发白,“舅母呢?舅母是不是厌恶我了?”
这样一副小心翼翼,又卑微至极的姿态,让围观的百姓,心生不忍,越发觉得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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