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颐沈青檀的其他类型小说《赵颐沈青檀结局免费阅读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番外》,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老爷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二老爷率先一步说话:“父亲,珏儿之前揽下筹集军粮的差事,只花了三日时间,便找齐十万石粮食,谁知那奸商想要巴结您,越过珏儿将粮食卖给您。”赵国公脸色沉下来。二老爷毫无所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您便将运送军粮的差事交给珏儿去办,他本来就在军营里当值,最合适不过了。”“一个小小的粮商,他都搞不定,我如何放心将运粮的差事交给他?”赵国公反问一句。二老爷脸上的笑容凝固。赵珏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阴郁。赵国公询问赵颐:“你有何看法?”“四叔去。”赵颐轻咳几声,瞧见四老爷将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勾唇笑道:“四叔是武将,曾经护送过粮草去往北境,没人比他更合适。”二老爷与赵珏下意识看向赵国公,见赵国公沉思的模样,脸色瞬间铁青。...
《赵颐沈青檀结局免费阅读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番外》精彩片段
大老爷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二老爷率先一步说话:“父亲,珏儿之前揽下筹集军粮的差事,只花了三日时间,便找齐十万石粮食,谁知那奸商想要巴结您,越过珏儿将粮食卖给您。”
赵国公脸色沉下来。
二老爷毫无所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您便将运送军粮的差事交给珏儿去办,他本来就在军营里当值,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小小的粮商,他都搞不定,我如何放心将运粮的差事交给他?”赵国公反问一句。
二老爷脸上的笑容凝固。
赵珏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阴郁。
赵国公询问赵颐:“你有何看法?”
“四叔去。”赵颐轻咳几声,瞧见四老爷将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勾唇笑道:“四叔是武将,曾经护送过粮草去往北境,没人比他更合适。”
二老爷与赵珏下意识看向赵国公,见赵国公沉思的模样,脸色瞬间铁青。
赵珏忍无可忍,倏然站起来:“祖父,四叔尚有差事在身,又从北境回来不久,不妨让他在京城多留几日。孙儿自动请缨护送粮草去北境,若不能及时送到,我便主动辞官。”
“你之前便立了军令状,时间过了一半,你的粮草筹集了多少?”赵国公声音苍老,仍旧中气十足:“北境数十万将士等着粮草救命,你若不能及时送达,那便是几十万条人命,岂是你辞官便能担负起的责任?”
赵珏紧紧咬着牙根,带着豁出去的决心,想要再为自己争取。
赵国公已经发话:“老四,你去送。”
四老爷黑眸锐利地看向始作俑者,只见赵颐病歪歪地倚着椅背,唇角微微上挑着,烛光映照在他冷白的脸上,端的是一副清华无双,浩然坦荡。
四老爷的拳头硬了,赵颐站在他面前的话,一拳头捶死他。
“知道了。”四老爷臭着脸说道:“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夫人心口的那块巨石卸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二老爷与二夫人一脸菜色,他们机关算尽,居然便宜了四房。
赵珏压下心底肆虐的戾气,冷着脸想走人。
“赵珏。”赵国公叫住他:“你年纪轻,心气浮躁,还需要磨砺一番。我已经奏请皇上,任命你去五城兵马司担任副指挥使一职,明日便去上任。”
赵珏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国公。
他原来是正五品武德将军,降职为七品副指挥使。
赵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二房的小动作,表面上被粉饰太平,不被追究了。
实则不然,现在贬了他的官职,便是在惩罚他们。
二夫人顿觉五雷轰顶,天都塌了下来似的,一张脸惨白。
她汲汲营营,为的是让赵珏高升,承袭爵位,位极人臣。
为此她不惜掏空家底,花出去的那十二万两银子赎回沈青檀的嫁妆,平息赵国公与老夫人的怒火。
可赵国公剥夺了赵珏护送军粮的表功的机会也就罢了,居然还降了他的官职。
做小将军在边关告急便能统兵去增援,若是表现良好,可以升官封爵。而副指挥使就是掌管京城治安的,上头还压着一个正指挥使呢,能有什么前途?
没了,全没了。
她抢嫁妆,嫁妆没了,自己倒贴十几万两银子。
她要爵位,爵位没到手,赵珏原本的官职也护不住。
二夫人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的滑倒在地上。
沈青檀前世被囚禁在别院之前,听说过赵颐病重回了吴郡祖宅,众人都知道他病入膏肓,再也回不来了。
赵颐君子端方,光风霁月,惊才绝艳。
十六岁中举,十七岁中状元,若非体弱多病,将来恐怕会拜相封侯。
京城中人人称赞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上辈子,赵颐与沈明珠的婚事作罢后,再未娶过妻。
沈青檀心中有了抉择,能嫁给他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是她的福气。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她会待他好。
沈青檀不再迟疑,将手轻轻放在赵颐的手掌。
赵珏为了国公府的爵位,不惜谋害她的性命,她绝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沈青檀在赵颐的搀扶下,下了喜轿,跨过火盆,手里被塞了红绸,跟着赵颐进府。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坚定。
在礼官唱喝声中,沈青檀与赵颐拜完堂,被送入洞房。
与前世的羞涩紧张不同,这一次她内心毫无波澜,对婚姻毫无期盼。
沈青檀坐在喜床上,听见屋子里的人离开的脚步声。
一道脚步声缓缓地朝她走来,一双皁皮靴映入眼帘。
她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心里不由得猜测赵颐若是发现新娘被换掉了,他会作何反应呢?
不等她多想,一柄玉如意探入盖头内,她下意识抬手压住玉如意:“还未闹洞房,现在揭盖头,于礼不合。”
赵颐的手一顿,垂眸注视她纤细嫩白的手,温声说道:“凤冠很重,你戴了一日,脖子会很累。”
沈青檀一怔。
“礼已经成了。”赵颐低咳几声:“你一天未曾进食,戴着凤冠不方便。你若在意礼俗,闹洞房的时候再戴上凤冠。”
沈青檀从未与赵颐接触过,只见过他高中状元时跨马游街的风姿,未料到他这般心细体贴。
他不说倒好,一提醒,她便觉得脖子酸、腰也酸。
现在挑盖头也好,让赵颐有个心理准备。
沈青檀收回手。
盖头一点一点掀开,她看见男人穿着一身大红圆领吉服,胸前缀以官阶品级的补子,衬得男人风度清雅,秀美多姿。
赵颐讶异地看着沈青檀,她生的极美,描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张芙蓉面更添几分姝色,极尽妍丽。
他没有见过沈明珠,却是在国公府见过沈青檀。
此时此刻,她脊背挺直,僵坐在喜床上,发现他不是赵珏,竟然并不惊讶,并且十分冷静。
赵颐眉峰紧蹙,神色凝重。
沈青檀看出他诧异自己不是他的新娘,又因为自己看见他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所以起了疑心?
她轻声解释:“二爷,您是文官,赵珏是武官,你们二人无论是体型,或者是仪态都有不同。从您伸手扶我下喜轿的时候,我便发现您不是他。”
赵颐见她水雾般的眼中有着超乎寻常的平静,在换了新郎官的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的解释,倒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他询问道:“你既然认出来了,为何要与我拜堂?”
“我如果在府外点新娘子上错喜轿,会凭白让人看了国公府的笑话,对我和二妹妹的声誉也有影响。”
沈青檀一直在观察赵颐,他除了一开始的诧异外,神色又恢复平静,眼底只有一片了然,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像是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她眸光一转,动了一点小心思:“伺候我的流月和听雪出事,临时换了新的陪嫁婢女。新来的婢女与我相处不久,没有认出我,跟错了喜轿,这才闹出弄错新娘子的事儿。”
实际上在侯府的时候,侯府特地制造出混乱,故意趁乱将她送错了喜轿。
赵颐天资聪颖,又有惊世之才。
她现在刻意提起换婢女的事情提醒他,他应该会明白新娘子上错花轿不是意外。
之前她信任侯府的人,身边的婢女一起出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现在仔细一想,恐怕从沈明珠回侯府那一刻起,侯府的人就开始筹谋换亲。
沈青檀柔声反问道:“二爷,我们已经拜完堂……您要作何打算?”
其实揭开盖头的那一瞬间,赵颐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
若不是承恩侯与赵珏商量好,新娘上错花轿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有了承恩侯府的配合,才能这般顺理成章的偷梁换柱。
而沈青檀说她的婢女临时被换走,赵颐可以肯定是故意换新娘。
世间没有这么多巧合,不过是精心策划罢了。
赵颐见沈青檀神色淡定,想必她也看穿侯府的算计,所以没有提出要换回去。
他体弱多病,寿命不长,在众人眼里,国公府的爵位会落在赵珏头上。
即便是如此,只要他活着一天,对赵珏而言仍旧是潜在的威胁。
沈青檀在侯府备受宠爱,风头远远盖过才认祖归宗的沈明珠,聪明人都知道该娶谁。
赵珏宁可舍弃有青梅竹马情谊的沈青檀,不惜大费周章的策划一场换新娘的戏码,也要娶沈明珠进门。
足可见沈明珠给他带来的利益,远远大于沈青檀能给的。
重要的是侯府愿意配合,沈青檀显然成为了一颗弃子,侯府不会再做她的靠山。
将她嫁给他,他失去岳丈的支持,赵珏继承爵位的机会又大了许多。
对于赵珏对他的忌惮,赵颐觉得有些可笑。
他想要爵位,不需要借助女人的力量,所以娶谁都是一样的。
赵颐顾及沈青檀与赵珏十几年的情谊,没有先做决定:“我待会同三弟商议一下。”
他的眸光扫过沈青檀稍显疲累的眉眼,又体贴地说道:“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了一些吃食。你先用膳,其余的事交给我。”
沈青檀柔顺道:“有劳二爷。”
赵颐交代完,抬步离开新房。
沈青檀望着紧闭的房门,听见赵颐吩咐守在门口的婢女进来伺候她。
房门推开,陪嫁的两位婢女进来。
她们看见沈青檀,脚步骤然停顿住,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仿佛不知道坐在大房的新娘会是沈青檀,全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她们是沈明珠的陪嫁婢女。
沈青檀看着她们煞白的脸色,心里冷笑一声,不管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换了人,还是装模作样假装不知道,这都不重要。
欠她的人,她会一笔一笔将债讨回来。
她敛去思绪,发话道:“都别愣着了,过来伺候我梳洗吧。”
檀木香的气味柔和清雅,尾香略有一丝辛辣,透着一种凛冽质感。
陪嫁来的几幅字画出自名家之手,甚至其中有一幅是孤品。每一幅字画都是用老山檀做轴身,不仅能辟湿气,还又能辟蛀虫。再用鎏金做装饰,显得十分雅致华贵。
沈青檀取出一卷画轴,没有那种老山檀温暖细腻的清香,散发出一种涩苦的气味,装饰用的鎏金锃光瓦亮,像是新镀上去的。
字画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鎏金自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哑光,古朴而自然。
毫无疑问,东西被掉包了。
沈青檀展开画轴,仔细分辨后方才瞧出是赝品。
眼前这幅画气韵生动,画技精湛,几可乱真。
若非沈青檀自小便是看着这几幅名家字画长大,也认不出来会是假的。
她把画放回箱笼,又一一打开其他箱子,金银首饰,玉器宝石全是一比一制的假。
刘妈妈觉察出不对劲:“二少夫人,这些个嫁妆有问题?”
沈青檀睨向站在屋檐下的秋蝉和春娇,身边人多口杂,不便多说。
“这些字画是名家大儒的真迹,皆是无价之宝。方才我瞧见有些潮气,忧心会坏了字画。”她解释一通,指使秋蝉与春娇:“你们领着人,将嫁妆全都入库。”
秋蝉与春娇在沈明珠那儿挨了训,将她们俩塞进沈青檀院里伺候。
沈青檀并不信任她们,院里管事权交给赵颐的乳母,有差事也是交由刘妈妈做,显然是不打算重用她们,往后她们在国公府的日子会愈发艰难。
二人暂时不敢有半点小心思,连忙殷勤的帮着下人一块搬嫁妆。
“刘妈妈,你随我来。”沈青檀进了屋,示意刘妈妈关上门:“你去要嫁妆,二房可有为难你?”
“二夫人推脱不肯还,后来老奴要报官,她才让我们抬回来。”刘妈妈意识到嫁妆有问题,不敢有任何欺瞒,将在二房发生的事儿,学舌说给沈青檀听。她忐忑不安道:“二少夫人,这嫁妆有猫腻?”
“猫腻大着呢。”
沈青檀面冷如霜,能将这笔嫁妆掉包,只有沈家与二房。
沈家要脸面,只会以各种名目将嫁妆拿回去给沈明珠,也不会送假的过来。
掉包的只会是二房。
前世她新婚缠绵病榻,赵珏领了一份买军粮的差事,少了几万两银子的缺口,问她借了嫁妆。
她当时寻思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赵珏差事办成,立了功绩,若是升官,她也跟着多一份体面,便将嫁妆给了他。
若是假的话,赵珏必定会告诉她。
大抵怕妨碍到赵珏的差事,二房将真的嫁妆给了赵珏。
这一世,她嫁给赵颐,二房拿这份造假的嫁妆应付她。
“嫁妆里值钱的物件,全都被换走了。压箱底的银票,怕是也不能去钱庄兑银子。如今只剩下田产商铺,这些东西是在明面上,他们不敢动。”沈青檀眼底透着冷意:“二房刻意与你争执,不过是降低我们的警惕,不会怀疑东西是赝品。”
“您确定是二房?”刘妈妈问。
沈青檀说:“沈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女儿,若是拿假的嫁妆充数,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与国公府也会结仇。”
刘妈妈愤怒道:“老奴这便去找二夫人……”
沈青檀打断她的话:“你即便是去找了,二房也不会认账,反倒会怪我诬陷他们。”
“都怨老奴办事不力。”刘妈妈一脸自责,随即又心生疑惑:“您昨日才进门,二房如何比对着您的嫁妆造假?”
“走了旁的路子打听到了吧。”沈青檀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二房的人从沈明珠那儿知道的消息。
赵珏应该不知情,否则前世不会问她借嫁妆。
二老爷也不会插手这些后宅的事务。
二夫人眼皮子浅薄,贪婪成性,怕是她一手操办的。
嫁妆是儿媳妇的私房,二夫人不能明面要去,便偷偷换了。
刘妈妈心中不平:“二少夫人,难道咱们吃了这个闷亏?”
“我这人什么都吃,便是吃不了亏。”沈青檀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冷声说道:“我会让他们把嫁妆全都吐出来。”
并且是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敢私吞她的东西,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刘妈妈怔然地看着眉眼冷锐的沈青檀,心中凛然。
之前以为沈青檀是很和善的人,如今看来倒是个有城府手段的人。
寻常人摊上嫁妆被掉包的事,哪里还能这般冷静自持?
甚至连对应之策,她都想好了?
“刘妈妈,你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沈青檀叮嘱道:“你待会领着人去吃酒,酒钱不必为我省着。”
刘妈妈是个精明的人,猜出沈青檀是要装作不知道嫁妆被换的事儿,再出其不意的摆二房一道。
她连忙应道:“老奴大张旗鼓的带着他们去吃酒,让府里的人都知道。”
沈青檀提点一句:“二爷身子骨不好,又在为天家办事,后院里这些个小事,不必闹到他跟前去。”
“老奴记下了。”
刘妈妈去内室取银子。
沈青檀望着刘妈妈的背影,回忆起前世的事情。
大周有四大粮仓,原本该是粮食储备充足,但是去年气候极不正常,天灾连连。
梅雨季节江南出现洪灾,夏季又极为炎热闹了旱灾,紧接着出现蝗灾,百姓颗粒无收,粮仓里的粮食调用去赈灾。
如今才四月,新粮还没有收成,各布政司及都司卫所还未收粮填充粮仓,各大门阀世家去年便已经给了粮赈灾。
这一次军粮短缺,又是临时要粮食,情况紧急。再要从门阀世家口袋里掏粮食,恐怕也是杯水抽薪。
民间筹集粮食太慢了,何况百姓又经历天灾不久,家里未必拿得出余粮。
老国公这才为粮食发愁,交由给赵珏去筹集粮食。
前世赵珏联系秦老板买了军粮,将国公爷交代的差事办妥了,不久便被请封为世子。
秦老板还是她牵的线,赵珏方才认识的。
沈青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一世倒要看看赵珏还能否踩着她,成为国公府的世子。
“二少夫人。”刘妈妈从内室取了三两银子从出来,办砸了差事,想将功补过:“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我正好有一桩事要你去办。”
沈青檀记起她出嫁之前,秦窈来为她添妆,提过一嘴,秦老板去了一趟江南,得半个月才能进京,算一算日子,便是她回门的时候。
她说:“我母亲喜欢吃百香斋的翠玉豆糕,你以我的名义去一趟,让他们的东家亲手做。回门那一日早上,我便要去取。”
秦老板是百香斋背后的东家,这是他们之间要会面时的暗号。
秋蝉和春娇对看一眼,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青檀不动声色地睨了睨二人,抬手抚摸着鬓发间插的嵌宝金簪,细长的柳眉微挑。
“出门前母亲曾与我说,我既然嫁了人,陪嫁丫鬟当属于嫁妆的一部分,身契自然也归我,明日我便去找二妹妹把你们俩的身契给换回来。”
秋蝉和春娇脸色一变。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沈青檀的目光望向秋蝉,语调漫不经心,轻柔得好似在与人闲聊:“瞧着年纪不小了,改日与二爷商量商量,是配给门上的小厮,还是马房的马夫更合适。”
秋蝉和春娇心中凛然,她们忘了,沈青檀就算被舍弃,也是她们的主子。
不仅可以随便发卖她们,还可以将她们随便婚配。
她们作为陪嫁婢女,有几分姿色,将来是有可能在主子有孕时,被姑爷收做通房享福。
嫁给一个小厮和马夫,世代都是为奴为婢。
秋蝉心思百转,理清其中利害关系,愈发谨小慎微,恭敬地说道:“大小姐,姑爷吩咐奴婢给您取下凤冠。”
沈青檀将手递给秋蝉,由她搀扶着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秋蝉知道沈青檀不是表现出来的和软性子,低眉垂眼,不敢看铜镜里倒映出的美人,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生怕自己弄疼了沈青檀,会被她处置了。
凤冠取下来,沈青檀的脖子轻松许多。
“我这个人赏罚分明。你们不必这般小心谨慎,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沈青檀揉着酸疼的颈子,从晕黄的铜镜里看着小家碧玉的秋蝉:“你们是母亲精挑细选的陪嫁婢女,生的如花似玉,将来是要伺候主子的,配个小厮和马夫着实会可惜了。”
秋蝉的手颤抖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春娇则是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拎着一个紫檀嵌百宝雕花提盒进来,再将提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在桌子上。
膳食有鸡丝粥、醃菜花炒茭白、青笋晾肉胚、如意卷、白蜂糕。
种类虽然多,却量少而精致,看起来很有食欲。
沈青檀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一日没有吃东西,不能吃得太过油腻。
如果只吃清淡的粥,又不会太抵饿,放一些鸡肉丝,倒是恰到好处。
她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碗热粥下,稍稍放松下来。
——
赵颐去往前院书房,派小厮请老夫人、大房和二房的老爷,以及赵珏过来一趟。
一刻钟之后,几人前后到了书房。
老夫人神色凝重:“颐儿,你唤我们过来,可是出了事?”
赵颐没有请老国公过来,而是将她请来,大约是后宅的事情。
大老爷皱紧眉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在宴客的时候请他们过来,恐怕出的是大事。
二老爷知道赵颐所为何事,但是木已成舟,他倒不怕节外生枝。
赵珏同样心知肚明,大抵是赵颐知道新娘被换掉了。
祖父还活着,父亲那一辈没有人被请封世子,祖父是打算请封世孙。
世孙一般是由嫡长孙继承,赵颐头上有一个庶长兄,他在嫡系是长孙。
赵珏想起自己与沈明珠拜过堂,基本上不会有变数,稍稍松一口气。
他蹙眉道:“二哥,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宾客还在等着我们敬酒。出了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处理?”
言语间像是在谴责赵颐不知轻重。
“祖母,我院里出了事。”赵颐先回了老夫人的话,随后才转头看向赵珏:“三弟,弟媳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话?”
“二哥,我送新娘进新房便出来宴客,还未揭盖头呢,能说什么话?”赵珏神色不解地看向赵颐:“青檀性子端庄,不会在刚进新房便在我跟前说长论短。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是吗?我以为沈二小姐发觉自己嫁错人,会提醒三弟一声。”赵颐轻咳几声,清隽的面容苍白几分:“我方才送新娘进新房,新娘说我牵错人,拜错了堂。我不顾礼法先揭开盖头,发现与我拜堂的是沈大小姐。”
老夫人震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大老爷同样惊愕。
二老爷故作惊讶道:“那该怎么办?”
赵珏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赵颐,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大小姐在下喜轿时,看见我的手便分辨出我是谁。毕竟我文弱,三弟强健,不仅体型不同,还有肤色不同。她当时没有立即点明,只是为了顾全国公府的颜面。”
以前不管二房有什么动作,赵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算计到他的头上,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三弟还未揭盖头,此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内情。”赵颐刻意提议道:“你与沈大小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们可以现在换回来。”
赵颐四两拨千斤,便将赵珏架在火堆上。
赵珏脸色难看,进退两难。
如果在拜堂之前揭穿,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的弄死沈青檀,腾出他的妻位。
现在拜完堂,如果再换回来,就算沈明珠闹着和离,也没有可能再嫁给他。
他如果不愿意换回来,以老夫人的睿智精明,必定会猜到这件事有猫腻。
赵颐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老夫人面前揭穿他。
二老爷叹息道:“这已经拜过堂,送进洞房,怎么能换回来?这和二嫁有何区别?性子贞烈的女子,只怕活不下去。”
他冠冕堂皇地说道:“反正她们是双生子,又都是嫁进咱们府里。沈大小姐才学出众,自小当做宗妇栽培。颐儿是嫡长孙,将来国公府的当家人,与沈大小姐更相配。”
老夫人目光冰冷地看向二老爷,又看向沉默的赵珏,眼底闪过失望。
以承恩侯府的门第,行事严谨,怎么可能会出现上错喜轿的事情?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赵颐身体病弱是一个文官,赵珏体魄强健,骁勇善战,是一个武官。
但凡不是个蠢笨的人,都能够区分出两个人的不同。
沈青檀进了新房,便立即与赵颐说明情况。
而沈明珠却没有发现异常,说明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希望嫁给赵珏。
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今再回顾侯府将婚期定在同一天,姐妹俩穿一样的大红织五彩圆领通袖袍,不用想也知道是刻意为了换新娘做的准备。
尤其是现在看到二房父子的反应,老夫人猜到他们与承恩侯府串通好了。
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扯下国公府的脸面扔在地上。
老夫人神情严肃,沉声问道:“珏儿,你打算如何做?”
赵珏垂下眼帘:“孙儿听从檀儿的决定。”
他拎着茶壶为她斟茶:“你若喜欢,平日里无事,可以来这里看书。”
“不必了。”沈青檀知道赵颐不喜欢与人亲近,只是见她喜爱丈室的景致,便善解人意的对她开放丈室,可她不能不知情识趣:“二爷,你现下可得空?”
“你有何事?”
“今日阳光正好,我想请二爷一起逛园子。”
赵颐诧异地看向沈青檀,一时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赵三爷邀请我去碧澄亭见一面,思来想去我决定去赴约。”沈青檀深思熟虑后决定请赵颐一块去,免得有人拿她“私会”赵珏做文章:“我与他先前有婚约,相互赠送过一些物件,我得拿回来。只不过我与他曾经关系不一般,不便私底下单独见面。”
赵颐神色微妙:“你便邀请我去?”
他清冷的眼眸深暗,沈青檀看不透他的情绪,后知后觉涌出心虚,双手捧着茶杯:“你是我的夫君。”
邀请自己的夫君送她去见前未婚夫,讨要先前互赠的贴身之物,恐怕也只有她才做的出来。
赵颐却奇异的生出一个念头,总比她私底下去见赵珏要好,至少她是信任他的 。
沈青檀在满室沉寂中,有些懊悔自己这个草率的决定,似乎有些唐突了。
她正要寻个借口推拒了,便听到他无奈的轻叹:“现在去?”
见他同意了,沈青檀有些意外:“他等到酉时末,现在时辰尚早,你若还有公务要忙,便等你处理好公务再去。”
现在离酉时末还有一个半时辰。
赵颐:“……”
他顺手抽出几封信处理。
——
赵珏坐在碧澄亭等了两个时辰,距离酉时末还有两刻钟,料想沈青檀不会来赴约,不打算再等了。
他方才站起身,便瞧见沈青檀来了。
她一张素面不施粉黛,穿着银红合冰纱小袖衫,配着蜜合罗裙子,分花拂柳而来,比园子里盛绽的桃花还要娇艳明媚。
赵珏不由得往前走一步,方才发现她身边的赵颐,脸色阴沉下来。
沈青檀与赵颐并肩进了亭子,她仿佛没有看到赵珏不悦的神色,掏出帕子擦拭一遍石凳,而后让秋蝉将带来的软垫放在石凳上,方才让赵颐坐下。
赵颐落座,淡声唤道:“三弟。”
“二哥。”赵珏看着站在赵颐身侧的沈青檀,紧绷着脸唤一声:“二嫂。”
他不知道是赵颐疯了,还是沈青檀疯了。
一个送妻子会前未婚夫,一个带着夫君见前情郎。
沈青檀微笑道:“小叔子,你二哥身体不好,亭子腾出来给他休息。”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我们去那边谈话?”
赵珏深深看了沈青檀一眼,大步流星朝柳树走去。
沈青檀吩咐秋蝉照顾好赵颐,便出了亭子来到柳树旁,站在离赵珏几步远的地方,回头看向亭子里的男人。
赵珏见她一心惦念着赵颐,心情烦闷,便有些口不择言:“檀儿,你不必在我面前做戏。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与二哥不过相识三日,我不信你心里放下我,转而倾慕二哥。”
“小叔子,并非我倾慕你,才与你定下婚约,而是与你有了婚约,我方才将你当亲人看待,同你多一分亲近。”沈青檀神色冷淡,纠正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心里自然该装着我的夫婿。”
赵珏一个字都不信:“若是如此,你为何不告诉秦老板,你嫁的人不是我,让他拒绝与我合作?”
沈青檀蹙眉,眼神透着疑惑:“我所嫁之人不是你,秦老板为何不能与你合作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