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滚动,宁兰连带着轻烟两人被那几个婆子按着送上马车,看情形应该是打算送到那人说的皇城外的庄子。
车厢内。
轻烟看着自家姑娘原本粉嫩脸颊上,现在几根手指印极其明显,已经开始红肿起来,忍不住哭道,
“姑娘,你脸上伤没事吧?老爷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打你呢,都是我没用,保护不好你。”
这点伤,其实宁兰并不在意,只是没想到她这便宜爹这么混账,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
本来还觉得占了原身的身子,她甚至没来的及见上自己父亲一面就消失了,尚且觉得愧疚。
现在看这宁二爷这个鬼样子,倒是觉得幸亏没见,不然得在气死一次。
混不在意道,“无妨,皮外伤罢了。”
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被这么对待宁兰只觉得他有病,并不往心里去,若是原身,怕是会难过的不成样子。
比起这个,更烦恼自己现在好像又回到原地了,钱也没了,路引也没了,回家进度条归零。
不对,盛京离清水县更远了,现在不但回到原点,甚至是负的。想到这忍不住心里骂贼老天,自己倒了什么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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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两个人影先是震惊后继而推搡起来,惊影要出去,被吴今拉住,“你现在出去做什么去?”
“我要打断这宁二爷的狗腿。”
惊影说的咬牙切齿,殿下让他过来保护宁娘子,这废物竟然敢打人,待会殿下散朝回来,知道宁娘子他打成这样他如何交差。
吴今把人拦住,“这宁二爷虽然行事有失为人父亲准则,但是他是长辈,教训晚辈合乎情理,并不算过错。”
贵族女娘名声于一切,虽然他们知道内情,可是外人看来她就是数月流落在外。
惊影看他很是不赞同,“宁娘子在蜀地长大,连他面都没见过,一日未曾养育过,他在这充什么活爹?”
“再说,宁娘子现在算殿下的人,他算什么东西,他宁家算什么东西,他当然打不得。”
吴今怕他冲动不肯放人,“现在在皇城,他官职再小,那也是朝廷命官,你行事不可鲁莽,此事还是同殿下说过在做打算。”
紫宸殿。
下朝后季宴清在书房看折子,上次他同意让皇兄去屏番,父皇便称病不在上朝,政事全权交由他,意思很明显,他彻底放权了,思及此,季宴清冷笑一声,低头继续批折子。
直到暮色四合,贴身太监于海才进来,奉了茶才道,“殿下,歇歇吧,都忙了这么久了。”
季宴清停了笔,思索一番道,“于海东宫沁芳居是不是有一棵海棠树?”
“是,沁芳居里面有好几棵海棠树,各色品种俱全,只是海棠无香,有色无味先皇觉得可惜便赐名沁芳居以弥补。”
“倒是不错,你去着人把沁芳居收拾出来,典制办事我不放心,你亲自去让人盯着。”
于海连忙周全问道,“屋中陈设,宫女安排是按什么品级还请殿下示下。”
沁芳居是后妃的住所,殿下宫里莫不是要添人?后妃吃穿用具,皆有规制,那是一点都不能错,否则就是僭越。
“暂时按良娣给,”季宴清想了想又补充道,宁五乡野长大定是不喜欢那些太过沉重的。“多给些也无妨,陈设多找些年轻喜欢的。”
于海恭敬道,“奴才知道了。”往日这种宫殿陈设安排都是宫中典制去,谁家的女儿这么受殿下看重竟然让他这贴身大太监亲自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