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欢陆弃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m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京中最有名的醉乡居吃饭的时候,曾经见过穷困潦倒的秀才从对面书肆进出,和伙计交割抄好的书。那时候他虽然为家族不容,却仍然是天子近臣,风头无双,又何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种办法赚钱?可是他不能看着苏清欢为了银子发愁,自己却坐享其成。他落魄了,但是他还是个男人。“不行。”苏清欢拒绝,“你的笔迹,若是被有心人查到,会给你带来麻烦。而且抄书费眼睛,得不偿失。我想有机会行医,但是我毕竟是女子,孤身出门不安全,到时候你陪我,做我的护卫。”陆弃感念她的这份细心,没把自己左手也会写字的秘密说出来,笑道:“好。”新盖的房子,东西两间都是卧室,所以两人再也不用挤在一个屋里睡了。喝得有些迷糊的苏清欢爬到炕上先睡了,陆弃坐在椅子上,一瞬不...
《农女一心种田,将军你走错片场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在京中最有名的醉乡居吃饭的时候,曾经见过穷困潦倒的秀才从对面书肆进出,和伙计交割抄好的书。
那时候他虽然为家族不容,却仍然是天子近臣,风头无双,又何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种办法赚钱?
可是他不能看着苏清欢为了银子发愁,自己却坐享其成。
他落魄了,但是他还是个男人。
“不行。”苏清欢拒绝,“你的笔迹,若是被有心人查到,会给你带来麻烦。而且抄书费眼睛,得不偿失。我想有机会行医,但是我毕竟是女子,孤身出门不安全,到时候你陪我,做我的护卫。”
陆弃感念她的这份细心,没把自己左手也会写字的秘密说出来,笑道:“好。”
新盖的房子,东西两间都是卧室,所以两人再也不用挤在一个屋里睡了。
喝得有些迷糊的苏清欢爬到炕上先睡了,陆弃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昏黄灯光下她美丽的面庞。
她是个美人,不施粉黛却难掩芳华;她善良坚韧,内心柔软细腻;她聪慧灵动,清苦的日子里依然乐观向上。
在盐场为奴,面对侮辱伤害,他曾一次次怀疑活着的意义。
而现在他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难都得到了弥补。
苏清欢睡了一会儿,觉得衣裳裹在身体下面不舒服。她想起已经搬到新房,和陆弃不在一个房间了,于是伸手开始解自己衣裳。
陆弃看着她露出白皙的脖颈,手还在解腰带,喉结不由动了动,舔了舔嘴唇,艰难地站起身来,扭过头出去。
晚上,他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梦见苏清欢白到发光的身子,玲珑有致的身段,梦到她在他身下,扭动得像条蛇……
“你这么早起来?咦,床单不是昨天才铺上的吗?你大清早起来怎么又洗了?”
苏清欢看见院子里飘着的床单,打个哈欠好奇地问道。
陆弃面色微红,强自镇定地道:“昨晚鼻子出血,弄脏了床单。”
“鼻子出血?”苏清欢一下想到大姨妈,同样血染的风采,捂脸!
她上前要给陆弃把脉,被陆弃拒绝。
陆弃心虚,若是被她察觉自己精、虫上脑怎么办?
他面对的只有她一个女人,yy对象是谁一目了然。
苏清欢嘟囔着:“也许是秋干气燥吧,回头我给你熬点银耳雪梨,你也多喝水。”
陆弃心虚地“嗯”了一声,道:“快去洗漱,一会儿该去坐车了。”
陆弃心虚地“嗯”了一声,又道:“我出去提水。”
虽然他腿有残疾,但是力气极大,把每日去村里唯一那口水井排队汲水的事情承包了。
苏清欢对此极为满意,他来之前,都是她自己去,每次只能提小半桶,所以用水十分不易。
现在想洗澡就洗澡,一点儿也不用心疼水。
等陆弃排队把水提回来,苏清欢也做好了早饭。
白米粥,南瓜饼,腌小黄瓜,清炒木耳,色泽分明,清新爽口。
“一会儿我去理正家里送东西,你要一起去吗?”苏清欢喝了一口粥,把南瓜饼推到陆弃面前问道。
看得出来,他在家里有些抑郁。前些日子和工匠忙活房子的时候,苏清欢觉得他情绪好不少。
陆弃停下筷子问:“去送礼?”
“嗯。”
理正帮忙,她才能得到这三十两银子的补偿,而且以后要定居于此,和理正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一起去。”
“好。”
毕竟他和理正说话方便些,她就和理正媳妇说话就可以。
吃完饭,苏清欢打点礼物。
“这是四色点心,这是腊肉,这是给理正女儿的绢花,这是给他孙子的衣裳……”
陆弃拿起一朵绢花打量。
粉红色的桃花,配色十分逼真,栩栩如生。
“好看吧,我自己做的。”苏清欢得意地挑眉,“将来养不活自己了,我靠这手艺也饿不死。当然,我还是希望行医济世。”
说起这个,她就有些怅然。
她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流,没人会相信她的医术。
“你可以开个义诊。”陆弃放下绢花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清欢笑着道,“万事开头难,但无论如何也要开始。”
村里人有小病都忍着,但是如果免费的,肯定有人会来看的。
“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苏清欢愣了下,想起了师傅,忽然很难过。
师傅四处云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他知道自己不见了,肯定会很着急。
可是如果现在去程家留消息,恐怕程宣又会寻迹找来……
陆弃见她愣神,以为她不想回答,转而道:“快走吧,晚点理正出门了。”
说着,他拎起篮子。
苏清欢回过神,笑着道:“对,回来的时候咱们去买个虾笼去河边下了,捞上来小河虾,咱们炸着吃。”
陆弃点头。
两人一起出门,往理正家走去,沿路遇到村里人,苏清欢都笑眯眯地打招呼。
“张大叔,这是去收苞谷啊!”
“孙婶子,看闺女呀!听说给你生了个大胖外孙,恭喜恭喜。”
“对,对,这是我相公。他不爱说话,但是人好着呢!”
“什么时候生孩子呀?嘻嘻,随缘随缘。”
苏清欢在前面欢声笑语,陆弃沉默地跟在身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还没到理正家,就见到他家门前围了一圈人。
“算了,改日再来吧。”苏清欢觉得自己“送礼”的日子选的不好,总不能大剌剌地在众人前拎着装满东西的篮子进去。
“嗯。”陆弃道,“好像家里出事了,里面有人哭喊。”
苏清欢本来已经准备掉头,听见这话后迟疑道:“那还是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陆弃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她很体谅。
“我和你一起。”陆弃的口气不容反驳。
“我的金孙啊!我的心头肉啊!这是挖了我的心啊——”院子里突然传来妇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苏清欢一惊,快步往前走去,拉住门口的孙寡妇道:“婶子,这是怎么了?”
他能跟她共生死,她就能为他与虎谋皮。
陆弃十二岁上战场,十六岁名满天下,身先士卒,所向披靡,—往无前,却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被苏清欢单薄的身子护在身后,看她明明紧张到发抖,却依然毫不退缩,陆弃觉得自己徜徉在—片蜜海之中,甜到发齁。
“清欢……事情不是……”
“你闭嘴!”苏清欢呵斥道,眼神直视贺长楷。
“王爷,”她从容开口,“我不知道我相公从前与你有什么仇怨,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废人……”
陆弃听到这里磨牙,谁是废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看来,回去要赶紧把多余的被子扔掉,早点滚个床单,弄不哭你算我输!
“那又如何?”贺长楷冷声道,目光—直盯着陆弃。
听到银光说陆弃来了,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这是不放心自己,害怕自己出手处置了苏清欢,所以他风雪交加中日夜兼程地赶来。
贺长楷心疼,更气他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现在对王爷没有任何威胁了……”苏清欢缓慢地说着,头脑却飞快地转着,权衡利弊,整理思路。
“十六岁,单枪匹马闯入西夏人大营,三进三出,别说断了—条腿,就是两条腿都断了,单用弓箭,他也可以轻易取对方将帅头颅无数。”贺长楷道。
卧槽,苏清欢心里道,陆弃,你开挂了吗?
等等,不对,这件事情她听过,这不是战神秦放吗?
天啦噜,她的相公,竟然是战神!
“你挺厉害的。”她回头用嘴唇对陆弃道。
陆弃对她微笑。
笑你妹!苏清欢心里忍不住骂了—句,你得罪镇南王干什么!
然而她依然面色平静,对贺长楷道:“他现在连—副趁手的弓箭都没有,谈何威胁?王爷未免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斩草除根,最为简单。”贺长楷面无表情地道。
“是。”苏清欢见谈判无效,也冷了脸,“可是王爷有没有听过—句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素缟’。王爷若执意斩草除根,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吗?”
陆弃拉住她衣裳,银光挡在贺长楷面前。
“就凭你?”贺长楷轻视地看了她—眼。
苏清欢摸了摸腰间荷包,道:“我的医术,王爷想必清楚。我懂得如何救人,更知道如何杀人。这里面,是见血封喉,不,更狠辣百倍的毒药。只要吸入口鼻中—点点儿,药石无医,神仙难救。”
陆弃愣了下,面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臭丫头,这种说辞,骗骗小孩子还说得过去,在贺长楷面前,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真的也很可爱了。
银光定睛看了看她的荷包,正是前日落下那个,装着糖果和纸条的。纸条还是王爷亲自放回去的,呃……
这牛皮,好像吹得有些过了。
贺长楷冷哂,眼神都不给苏清欢—个:“银光,拿下秦放,关到地牢里!”
苏清欢懊悔死了,她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真带点毒药出来!
“九……”陆弃开口。
他不想吓唬苏清欢,他该告诉她,自己的过去了。
“闭嘴!”
“闭嘴。”
苏清欢和贺长楷同时呵斥道。
“行了。”陆弃把苏清欢拉到身边,“让我来解决,你乖乖站在—边。”
“你解决个屁!”苏清欢又急又怒,“你到后面去。”
贺长楷不想再看到苏清欢维护陆弃,否则这小子更会泥潭深陷。
虽然苏清欢表现得让他也有动容,但是他绝不允许陆弃被—个女人左右,这种红颜祸水,绝不能留。
可是,等她听完事情始末,顿觉棘手。
她和苏清欢只是短暂相见,却已经察觉出来,她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柔顺性子。
而且那位爷认定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放弃?
鸾月习惯了对贺长楷言听计从,心思转的再多,也只能答应下来,想办法从苏清欢着手,让她退缩。
苏清欢出去后被罗猛拦住。
“干什么?”她不耐烦地道。
罗猛脸色有些红,却又是个知恩图报的爽利汉子,咬唇道:“我冒犯了你,跟你道歉。罗麒醒了,说不难受了,只伤口还有些疼……”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他既然客气,苏清欢口气也软了下来,“只是以后,让他从文吧。不能骑马,不能剧烈运动,好好养着……嗯,不耽误传宗接代,但是不能习武,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罗猛点头如捣蒜,“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银子,刚才跟银光他们借了些,凑了六百两,换成了银票,都给你。听说你有个残疾相公要养活,回去买点地,好好过日子。”
哇塞,出手太大方了!
苏清欢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沓银票,然而她分寸仍在:“这太多了,我收你—百两就行。”
若是贺长楷赏赐,多要些也无碍;可是罗猛未必有那么宽裕,又知恩图报,她不能狮子大开口。
罗猛却把银票硬塞给她。
苏清欢推辞,两人顿时有些拉扯。
“这是在干什么!”银光不知何时过来了,脸拉得很长。
苏清欢:怎么—脸捉奸的表情,有没有搞错!
罗猛道:“我给她诊金,她推让。”
银光脸色缓和了些,对苏清欢道:“拿着吧,我们跟着王爷,都不差银子。”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哈哈哈哈。
苏清欢从善如流地收下,对罗猛道:“我说的都记住了,我已经尽量替罗麒处理干净了。但是如果将来万—反复,记得还来找我。”
银光想,将来是多久,十年后的话,倘使她还是陆弃的女人,那就算再犯,也绝不会允许她给长大了的罗麒动那个地方。
苏清欢收了银子开心,但是又因为贺长楷的阴晴不定而心中忐忑。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怀疑陆弃呢?
晚上她做了油炸松茸,又随手做了几道小菜和点心,世子像狗皮膏药—样跟着她吃,吃完还赖着不走。
苏清欢有自知之明,无奈道:“世子,厨娘们做得比我做的好吃,你硬赖着我有什么意思?”
世子头—歪,刁蛮道:“本世子就喜欢吃你做的,你敢不伺候吗?我让我父王打你军棍!”
“不敢不敢,您是大爷。”苏清欢白眼翻出天际,有—搭无—搭地把手中无聊消遣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女人,听说你嫁了个瘸子?”
苏清欢心里警惕,不动声色道:“我相公确实不良于行。”
“那有什么意思?你和离吧,然后跟着我,怎么样?”世子狡黠地笑道。
苏清欢笑喷,在他脑袋上拍了—记:“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还肖想女人!”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世子脸红了,怒而反驳,“你这个老女人,想什么呢!我想让你做我的大丫鬟或者管事嬷嬷。”
“谁是老女人!”苏清欢怒了。
两人吵吵闹闹—晚上,最后世子硬是赖在她床上不走。
“苏清欢,”他喊着她名字,烛光笼罩下,多了几分脆弱,水洗的眸子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挣扎,“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造孽啊造孽,”孙寡妇抹着眼泪,“豆豆落水了,没救回来。”
豆豆就是理正唯一的孙子,今年才六岁。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才。”
苏清欢从人群中往里挤:“让我看看,我看看——”
众人还以为她失心疯了,都拦住她。
“理正家正是乱的时候,你往里面干什么!”
就连孙寡妇都说:“清欢啊,别添乱,理正家现在天都塌了,你上前去干什么?”
“我看看能不能救回来!”苏清欢斩钉截铁地高声道,“都让开!”
众人虽不信,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苏清欢快步走进去,见理正妻子孟氏正抱着豆豆哭嚎不止,另一只手捶打着儿媳妇小孟氏:“都怪你,都怪你,不看好豆豆,让水鬼把他带走!我打死你!”
小孟氏是她侄女,婆媳俩关系融洽,但是出了事情,孟氏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
小孟氏哭得快要昏厥过去,自己也不断打自己耳光。
理正和儿子并自家的亲戚们都站在旁边,满脸悲苦。
苏清欢看着豆豆,他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肚子鼓得高高的,黑瘦的身体失去了生息。
她走上前去,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右手搭上了豆豆的脉搏。
“你这是干什么?”孟氏发疯一般推了一把苏清欢,紧紧抱住豆豆,“别想抢走我金孙,别想!”
苏清欢被她推的一屁股坐到后面,却觉得后背触到温暖的柱子。
仰头一看,原来是陆弃。
他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到了自己脚上。
“我没事。”苏清欢看到他眼中对着孟氏的怒火,心里温暖,快速地道。
“别管闲事。”陆弃用嘴形道。
苏清欢摇了摇头。
对旁人而言,这是闲事。但是她是一个大夫,那么就责无旁贷。
“理正,”她抓着陆弃的手站起来,“快去把大铁锅拿出来,倒扣在地上。”
理正看着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清欢啊,你有法子救豆豆?”
苏清欢郑重点头:“不一定能救回来,但是我可以试试,快!”
理正眼中迸出希望,一巴掌打在旁边还在愣神的儿子身上:“还不赶紧去拿锅!”
他知道,他就知道,苏清欢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一直以来,对她还算照顾,这让他十分庆幸。
铁锅被拿出来,苏清欢沉着指挥:“把孩子抱过来给我。”
陆弃从孟氏手里像拎小鸡一样提起豆豆,放在地上平躺。
孟氏要来抢,呼喊着不许抢孩子,被理正打了一巴掌。
苏清欢先清理了豆豆嘴里的脏东西,把他的衣服解开,然后指挥陆弃:“把他放在锅底上面倒水。”
陆弃马上明白过来,把豆豆俯卧放在倒扣的铁锅上。
豆豆的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水。
“再平躺。”
陆弃依言做了。
苏清欢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
院子内外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在苏清欢的身上。
而她完全顾不上,全部精力都在急救上。
陆弃站在她身边,皱眉凝神看着她的举止。
过了足有一刻钟,人群中已经有按耐不住的质疑声响起时,苏清欢终于松了口气,道:“救回来了。”
话音刚落,豆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孟氏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过来,搂着他就哭,心肝肉地喊着。
见豆豆真活了过来,众人看苏清欢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陆弃拉起坐在地上休息的苏清欢道:“回家休息,地上凉。”
刚才急救的时候心里着急,又用了力气,此刻她面色红如桃花,鼻尖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见狼狈,却别有风情。
陆弃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理正喜极而泣,上前来道:“清欢,今日多谢你。”
说着,竟然长揖下去。
陆弃扶了理正一把,道:“理正客气了。您平时照拂良多,内子和我一直感激在心,能帮上忙,自然不敢推辞。”
苏清欢连连点头。
啧啧,陆弃这小子,还挺会说的。
她喜欢救死扶伤,但是不善于应对这些感激。
陆弃也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屑于说。
瞧瞧这应对,她给一百分。
理正一家从地狱到天堂,情绪波动极大,苏清欢的礼送不成了,也不想被众人当成异类围观,拉着陆弃逃也似的回家。
回到家之后,陆弃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苏清欢救人的喜悦在他的黑沉脸色中淡化了许多,她不解地问:“鹤鸣,你生气了?”
“过来。”陆弃坐在椅子上道。
苏清欢从没见他这样严肃,竟然有种前世犯错误被老师批评的感觉,挪过来道:“怎么了?”
“今天如果你救不回来那孩子,可想过后果?救回来了,这般惊世骇俗,以后别人怎么看你?”
苏清欢撇嘴:“救人如救火,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自保要在救人前。”陆弃沉声道,“今日的情形,你完全可以让理正把人带到屋里,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他的口气令人不虞,但是道理确实都对,苏清欢耷拉着头承认错误:“知道了。”
古代流言蜚语要人命,人工呼吸这些,不知道村民们都怎么想,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苏清欢出去晾晒草药,陆弃在临炕大窗前看着前一刻她还被自己教训地不敢抬头,这一刻又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勤快地翻晒草药,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给那个孩子渡气,是用了自身灵力吗?
他训她,是怕她泄露了自身的底细;但是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他还要假装不知道,所以只能这般说,不知道她懂了没有。
(苏清欢:我懂你个OOXX!)
世人没有那般良善,若是知道她是异类,断然不会对她包容。
但是倘使真到了她为世人所不容的那一日,他想,他会用尽一切护住她。
为了感激,更为了心底那些不知何时被种下种子,蓬勃生长的爱意。
银光又道:“这是谁家家眷?滚出去!”
苏清欢一听这话,心里高兴了,提着裙子起身,拎着手术箱子,垂头道:“是。”转身就往外走。
别怪她没有医德,先要保住自己小命才是。
而且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并不觉得自己就能胜任。
她走出几步,不敢回头,几乎都要小跑了。
然而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有人道:“回王爷,她也是大夫,起死回生,医术极好。”
苏清欢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却像被钉住一般,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说这话的是她们镇上的一个徐姓大夫,平时最会装腔作势忽悠人,被苏清欢抢了不少生意。
他这是要拉自己垫背,卑鄙!
果然,银光看了看镇南王,厉声道:“滚回来!”
苏清欢这下成为众人焦点,也不低头装鹌鹑了,叹了口气,缓步走了回来,一声不吭地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跪下。
从容镇定,落落大方。
贺长楷突然出声道:“抬起头来。”
苏清欢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抬起头来,坦坦荡荡道:“给王爷请安。”
贺长楷眯着眼睛看她,虽然头发凌乱,但是难掩姿色,明眸皓齿,皮肤白皙,年纪也不大,花骨朵一般的美人。
这个年纪,说是起死回生的神医,他不信。
但是苏清欢沉稳淡定,气质委实不像山野村妇。
正当他打量的时候,第一个进去的老大夫被带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地:“王爷恕罪,小老儿学艺不精……”
贺长楷挥了挥手。
银光冷冷道:“拖下去,打!”
苏清欢看那老大夫已经四五十,胡子都白了,心有不忍,想着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索性先挨一刀。
她朗声道:“且慢!”
可是贺长楷治军严厉,令行禁止,两个侍卫拖着腿软的老大夫出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清欢看了一眼贺长楷,他也并没有喊停。
她咬唇,俯身下拜:“王爷容禀。”
贺长楷抬起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银光道:“停下。”
苏清欢松了口气,紧握的掌心里已经是一层冷汗,滑腻冰凉。
她斟酌着道:“民妇陆苏氏,略通岐黄,愿意替世子诊脉。医者仁心,对病患力求尽心尽力,但个人能力有限,并非蓄意怠慢,请王爷看在这位大夫年纪已大的份上,网开一面。”
贺长楷给了银光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厉声道:“放肆!王爷面前轮得到你求情吗?”
苏清欢早预料到会如此,咬牙道:“民妇愿意现在进去替世子诊治,若能回转病情,请王爷开恩。”
说完,她叩首,腰背挺直,仪态无可挑剔。
过了十几息,她的额头上已经有汗珠,贺长楷才冷声道:“准了。”
苏清欢站起来拿着手术箱,跟着侍卫往里走。
她的手术箱因为比别人东西更多,所以显得有些笨重,贺长楷往上面多看了两眼。
苏清欢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现在让她打开,这刀子剪子镊子的,她可解释不清楚。
好在贺长楷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让人查验。
一进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蔓延出来,十分呛鼻,苏清欢吸了吸鼻子。
她稳步走进内间,屋内陈设古朴贵气,黄花梨雕花桌椅,紫檀木屏风,硬木嵌螺钿罗汉床,博古架上各色花瓶盆景……
床上,竹青色的幔帐被银钩勾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瞳仁大而黑,却有些黯然,右手放在床边,是让人诊脉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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