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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撩春沈令仪陆晏廷

白苏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五皇子的脸上怒意横生,但他却不敢明著对陆晏廷下手。当今圣上器重陆晏廷,众多朝中权臣以他马首是瞻,五皇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眼下并非陆晏廷的对手。见五皇子都没有再继续不依不饶地拦着陆晏廷,周围众人便也渐渐收起了看戏的心态。今日过招,谁输谁赢,已一目了然!当陆晏廷抱着沈令仪走出别府的时候,天上竟飘起了细雨。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雨天月沉,这座府邸又在巷子深处,周围几乎不见什么灯光。陆晏廷直接把沈令仪抱上了马车,沈令仪让陆晏廷把自己放下,等她双脚沾地,却听陆晏廷问了她一声,“你人没事吧?”沈令仪一愣,没想到他开口会先问她的安危,下意识摇头道,“我没事,五殿下与辽人的信我们也找到了,信上……”可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晏廷...

主角:沈令仪陆晏廷   更新:2025-04-13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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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令仪陆晏廷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撩春沈令仪陆晏廷》,由网络作家“白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五皇子的脸上怒意横生,但他却不敢明著对陆晏廷下手。当今圣上器重陆晏廷,众多朝中权臣以他马首是瞻,五皇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眼下并非陆晏廷的对手。见五皇子都没有再继续不依不饶地拦着陆晏廷,周围众人便也渐渐收起了看戏的心态。今日过招,谁输谁赢,已一目了然!当陆晏廷抱着沈令仪走出别府的时候,天上竟飘起了细雨。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雨天月沉,这座府邸又在巷子深处,周围几乎不见什么灯光。陆晏廷直接把沈令仪抱上了马车,沈令仪让陆晏廷把自己放下,等她双脚沾地,却听陆晏廷问了她一声,“你人没事吧?”沈令仪一愣,没想到他开口会先问她的安危,下意识摇头道,“我没事,五殿下与辽人的信我们也找到了,信上……”可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晏廷...

《结局+番外撩春沈令仪陆晏廷》精彩片段


“你……”五皇子的脸上怒意横生,但他却不敢明著对陆晏廷下手。

当今圣上器重陆晏廷,众多朝中权臣以他马首是瞻,五皇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眼下并非陆晏廷的对手。

见五皇子都没有再继续不依不饶地拦着陆晏廷,周围众人便也渐渐收起了看戏的心态。

今日过招,谁输谁赢,已一目了然!

当陆晏廷抱着沈令仪走出别府的时候,天上竟飘起了细雨。

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雨天月沉,这座府邸又在巷子深处,周围几乎不见什么灯光。

陆晏廷直接把沈令仪抱上了马车,沈令仪让陆晏廷把自己放下,等她双脚沾地,却听陆晏廷问了她一声,“你人没事吧?”

沈令仪一愣,没想到他开口会先问她的安危,下意识摇头道,“我没事,五殿下与辽人的信我们也找到了,信上……”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晏廷就抬手压了一下她的唇,示意她不用继续。

“信的事不着急了,你先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遍。”

沈令仪点头,随着马车微微一震,她深吸一口气以后开始事无巨细地回忆。

期间,栖山也跳上了马车,可他却难得安静,掀开门帘后只一言不发地蹲在边上,听着沈令仪说话。

“……翎月说完就走了,可是我越想越不对劲,也是怕在五殿下这里出什么事,想着不管怎么样要先告诉您一声。”

沈令仪说完以后看了看陆晏廷,又看了看栖山,她觉得自己能做的事也仅限于此了。

陆晏廷闻言就转头问栖山查得怎么样了。

栖山摇头,眼露担忧道,“屋顶上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人还是没找到。”

“就崇岭的功夫,他应该不会吃什么亏,不过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把他带走,对方也是有些手段的。”陆晏廷说道。

“爷,我就是怕寡不敌众。”栖山显然也有些着急了。

“去找薛承枫,让他立刻暗中排查。”思忖了片刻,陆晏廷终于松了口。

栖山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闻言便是利索地领命作揖,然后转身就跳下了马车,一溜烟儿般地跑远了。

沈令仪随即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出去,只见马车早已驶出了五殿下别府的巷子,正疾奔在夜色雨幕中。

她于是缓缓放下帘子,转过头,却见陆晏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沈令仪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陆晏廷见状,忽然莫名笑道,“皎皎,你现在才来害怕,会不会有点晚了?”

沈令仪不懂都这种时候了,陆晏廷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可她的脸却还是不争气地骤然一红,当下只能故作镇定道,“我没有害怕。”

“也是。”陆晏廷闻言便伸手捏了一下她发热的耳垂,“瞧你方才起劲喊我的样子,好像是没在怕的。”

“我……我那是被迫无奈!”沈令仪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有些不悦道,“况且人命关天,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车厢狭小,板路不平,一颠一颠的车轱辘震得车内两人时而起伏时而摇晃,可颠簸中,陆晏廷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在沈令仪的脸上。

沈令仪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张力,薄韧而有力量,让她完全无法忽略。

忽然,陆晏廷那带着温度的手又一次靠近了她的脸颊。


穆王周为庸与孝帝的关系并不一般,因为穆王的母妃王氏其实是当年先帝的结发之妻。然而王氏福薄,生穆王的时候小产血崩,没几日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先帝迎娶了王氏的胞妹小王氏,次年初,小王氏生下麟儿,岁末,先帝登基,封小王氏为后,其子为太子。而那之后,失去母妃且还年幼的穆王就一直被养在小王氏的寝宫。

小王氏是穆王的姨母,待他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并无两般,穆王与孝帝年纪几乎相仿,在一众兄弟姐妹中,两人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所以成年以后穆王虽出宫择了府,却依然经常带着正妃和嫡女回宫探望太后娘娘小王氏,是以万宁郡主周玉瑛可以说是在太后的寝宫长大的。

有一年太后命犯太岁,接连不顺,请了崇元寺的慧敬法师来做法,慧敬大师算了八字,说唯有周玉瑛的命格可以替太后挡住邪祟血灾。

那一年,周玉瑛在太后寝宫住了整整一年,离宫之时,太后钦封她为万宁郡主,意为万事顺遂平安宁和,一时之间,穆王府更是风光无限。

所以万宁自幼就比旁的皇亲之后起点要高,她入后宫犹入无人之地,虽是郡主,身份地位却远比宫中那些不受宠的公主要金贵的多。

是以眼下被陆晏廷这般轻慢对待,万宁简直觉得是生生被人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一般,颜面尽失。

“陆晏廷!”此刻的万宁已有些气急败坏了,“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你……你为了个狗奴才,竟敢对本郡主如此无礼!”

万宁不傻,她当然知道陆晏廷突然对自己发难是为了什么,她只是没想到,陆晏廷性子素来淡漠,周遭的人和事仿佛都入不了他的眼,可不知道为何,他竟会百般偏袒那个低贱的粗婢。

“那郡主以为,你那晚打的是谁的脸?”陆晏廷说著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勾了一下唇角莫名地轻轻一笑,“郡主有没有觉得冷?”

万宁一愣,完全没明白陆晏廷的意思。

陆晏廷好像也没指望她能听懂,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万宁的肩道,“要变天了,郡主早些回府吧,待郡主想明白了就差人来通知下官一声,那卖身契,下官可以亲自去穆王府取。”

万宁脸色顿时骤白,“你……竟然为了个贱婢……”

可不等万宁把话说完,甬道后面便传来了丫鬟的急呼声。

“郡主,郡主!宫外有消息,王爷让您立刻回府。”

“喊什么!”万宁正愁满腹怒火没处撒,转身看到慌慌张张的随行丫鬟后,她反手就甩了人一个耳光,“不懂规矩的东西!”

小丫鬟当场被打趴在地,陆晏廷低头看了那丫鬟一眼,却见她迅速地捂著脸蜷跪在万宁的脚边,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

陆晏廷敛眸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当时,沈令仪是不是也像今天这个小丫鬟一样,曾卑微又无奈地匍匐在万宁的脚边,只巴望着一次抬头恳求的机会?

……

那晚,万宁郡主几乎是憋著一肚子气回了穆王府,谁知她刚入府门,便看到自己的娘亲穆王妃正焦急地在前厅候着她。

时近戌时,寻常时分这个点穆王妃肯定已经就寝了,可这会儿她却依旧锦衣华服穿戴得齐整,脸上露著遮都遮不住的慌乱。

“你这孩子,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穆王妃一见女儿,便连连拉着她往府里走。

“娘,出了什么事儿?”万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穆王妃脚下步子未停,只分神问万宁,“今儿你在皇后娘娘的宫宴上可有觉出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万宁反问,“就是吃酒看曲和闲聊,能有什么不同?”

穆王妃闻言拧眉止了步,转头看着面前仪态明艳的女儿,突然罕见地板起脸轻斥道,“一会儿见着你爹的时候给我把皮收紧了,你爹问什么你就好好答,不要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惹你爹不痛快!”

“爹又怎么了?”可万宁还是没有把穆王妃的警告放在心上,甚至还不耐烦道,“他是不是又在养心殿那儿受了什么气?嗐,这有什么,明儿我一早就进宫去陪太后娘娘用早膳,我在太后娘娘面前的一句话,抵得过爹爹在……”

“万宁!”眼看女儿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穆王妃重重地甩开了她的手,厉声道,“你爹……此番摊上大事儿了,皇上昨日下令彻查南楚赈灾贪墨案,案子牵扯到了五殿下,你爹,这次怕是自身难保了!”

万宁闻言瞪大了眼睛,忽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竟诡异地夹杂着陆晏廷的声音——

“郡主有没有觉得冷,要变天了,待郡主想明白了就差人来通知下官一声……”

翌日清晨,夕水街陆府。

陆晏廷刚起身,就有小厮敲开了他的房门。

陆晏廷让栖山去开门,不一会儿,栖山便拿着个长长的木盒子折回了身。

“什么东西?”陆晏廷正在用膳,说话时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不知道啊。”栖山摇头,双手将盒子递给陆晏廷,“外头说是穆王府差了他们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东西送到人大总管还不肯走,非说要亲自交给您,好在前门机灵,说您昨儿吃了酒,今儿指不定什么时候起呢,大总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陆晏廷闻言用手中的筷子挑开了木盒盖子,拿出里面的薄纸看了一眼以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吩咐栖山把东西锁进暗柜中。

“爷,这是什么,这么金贵,还要放暗柜里?”栖山不识字,接过盒子的时候忍不住好奇打开瞄了一眼。

陆晏廷也不阻止他,只淡淡地吩咐了他一句把东西收好,随即又问,“这两日我没去别院,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动静?爷指什么?”栖山仔细地把盒子放进暗柜,锁好以后转头反问陆晏廷。

陆晏廷喝了半勺粥,闻言抬头盯着栖山,“昨晚你不是帮我去取字帖了吗,你问我?”

栖山挠挠头,眨眼想了想道,“别院那边没什么事儿啊,奴才拿了字帖就走了,奴才……哦对了!”话说到这里,栖山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奴才走的时候遇着知春姐姐,她问奴才,明儿能不能让沈姑娘出个门?”

“出门?”陆晏廷好奇地挑了眉,“她想要去哪里?”

“那奴才哪儿知道。”栖山耸了耸肩。

“你怎么回的?”陆晏廷若有所思。

栖山“嘿嘿”一笑,“奴才说了,我们爷可不是什么拘着人的恶主,姑娘要出门便出呗,爷铁定不会不允许的。”

陆晏廷闻言手一抖,半满的热粥直接晃出了瓷碗口。


周为庸眼中的愤懑显而易见。

他现在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他一把年纪竟人生触底,眼下没有什么能比保住王府保住自己的脑袋更重要的事了。

南楚赈灾这个案子很明显是陆晏廷故意挑在太子即将监国之前冲自己发作的,不管陆晏廷最终的用意是什么,但南楚赈灾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当时他从中谋利的那点银子眼下连渣渣都不剩了,可五殿下倒好,为了摘清自己,转头就把他这个当时只是帮着牵线搭桥的“引子”给卖了。

三百万两雪花白银啊,圣上让他在一个月之内筹集完整整三百万两雪花银上缴国库,否则就要对他依法查办褫夺封号罪连满门。

而出事之后,五皇子作为始作俑者,竟对他数次的登门避而不见,又或者只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潦草地将他随意打发。

本他还把一线希望寄托在女儿万宁郡主的身上,想让万宁去说动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在圣上面前替他们穆王一门求个情。

但偏偏圣上以太后大病初愈只能静养为由,临时替太后娘娘谢绝了一切宫外的访客,连万宁这个素日里进出后宫皆畅通无阻的郡主都被拦在了太后寝宫永寿殿之外。

一时之间,穆王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奈之下,他才买通了疆外的一个刺杀组织,想在陆晏廷外出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拿下。

假如此举能威逼利诱他站在自己这边固然好,即便不能,杀了一个陆晏廷,也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替他周为庸呼声喝彩。

可谁知,他终究是小看了陆晏廷的能耐,万万没想到陆晏廷竟然如此命大,几十个人围剿他都没能拿下他这条命。

周为庸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四皇叔死到临头还想要拉我做垫背?”眼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彻底谈崩毫无转圜,五皇子当下便是连装都不愿再装一下,狠狠地拂了宽袖道,“只可惜皇叔你棋错一招被陆晏廷抓住了把柄,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如此大费周章想保住的荣华富贵到底还留不留得住!”

锦帛之裂只在一瞬,看似坚不可摧的结党之营其实往往败于内里。

据悉,那日傍晚五殿下回宫后在养心殿前长跪不起,入夜后,孝帝将其唤进殿内,随后还一并传召了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三人。

长夜漫漫,无人知晓当晚的养心殿内,那他们父子五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众人只知殿内的宫灯亮了一整夜。

翌日,宫中传出消息,圣上有意主动与北辽交好,愿与北辽行联姻之礼,派大周朝公主和亲北辽,以修两国之睦,共谋太平之势。

这消息一出,前朝后宫暗波躁动,众人都在猜究竟是哪一位公主“有幸”被圣人选中和亲。

结果三日之后,皇太后出宫亲临穆王府,懿封万宁郡主为万宁公主,择日启程,和亲北辽!

当天晚上,刚被钦封的万宁公主就在自己的闺房里闹了一出上吊自缢的戏码。

幸好被前来送甜汤的丫鬟及时发现,方才把哭死哭活的万宁公主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可是万宁却抵死不从不愿和亲,抱着自己娘亲的大腿哭了一宿,最后却是被穆王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


当他带着栖山先去驿站办完事再赶到太白村的时候已过午时了。

这村子他确实已经有很长的年岁不曾踏足了,上一次来,还是亲手来请他娘亲的牌位的,那之后,他就不曾再进入过这一片青山黛瓦中。

话说当年陆府祖宅整个搬去上京城后,太白村这里的老屋就只留了几个老奴看守着,这么多年下来,徒留满宅的风烛残年,亦早已没了当年鼎盛时期“满村陆门独大”的盛景。

得知陆晏廷要赶来办事,老宅的总管事王叔一早就张罗开了,待陆晏廷落脚,桌上已摆好了热菜热饭和一壶清酒。

席间,王叔问陆晏廷是否要歇一晚再回城,彼时外面已经飘了雨,隔壁灯火通明的祠堂里还有王叔专门请下山的僧人正在诵经念词做道场,看那阵势没有一两个时辰怕是结束不了。

陆晏廷于是淡淡地说,“不赶时间,留一晚再走也一样。”

王叔笑着应下,转身便去收拾主房了。

夜色很快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沉了下来,祠堂的诵经声还留袅袅余音,陆晏廷手捧著一杯渐凉的茶站在廊下,看着面前的雨幕落地,溅起滴水,散成烟雾随风入夜。

其实,他心里清楚,此番父亲陆伯钧一定要让他跑这一趟太白村的用意,大有想把陆家部分的掌权之责交到他手上的意思。

呵,但是可笑的是,陆家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其实是他最不屑的。

区区一个陆家,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

思绪远飘中,诵经声和雨声都渐渐轻了下去,但是忽然,院子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陆晏廷彼此正要转身回屋,听到声音不由停下了脚步。

眨眼间,廊外的雨帘中便冲来两抹身影,一高一矮,速度极快,那一霎,陆晏廷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待两人跑近了,陆晏廷便借着廊下摇曳的烛火,看清了倒映在微光中的栖山和翎月的脸。

“翎月?”见着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陆晏廷就知道,出事了。

“大人,沈姑娘不见了!”

翎月身上披着的蓑衣尽湿,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衣帽悉数落下,衬得她那张本就清冷如霜的脸更加寒意逼人。

“什么叫不见了?”陆晏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了窗台上,茶盏一晃,未喝完的冷茶悉数泼在了地上。

翎月立刻简单清楚的将傍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晏廷。

“……因着确实是姑娘认识的人,虞叔便也没有多想,只交代姑娘来回务必要注意,不用特意赶时间。姑娘本说戌时末以前一定会回来,但当时城里雨已经下的很大了,过了戌时还不见姑娘,虞叔不放心,就让我去秋水苑看看,若是姑娘事儿办完了也好把人一并接回来。”

翎月说著喘了口气,“但等我赶到秋水苑的时候,那位程妈妈却说……她从未让人去隐竹院找过姑娘。我便问起那个叫全福的小厮,程妈妈说已经大半天看不见他了,她也在到处找人。”

“说完了?”待翎月话音落下,陆晏廷便面无表情地问了她一声。

翎月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喃喃回道,“说……说完了。”

陆晏廷见状冷笑一声,“呵,你们可真能,能把这么个大活人给弄丢了,你说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换好了衣裳,陆晏廷又交代了沈令仪几处傍晚随宴时要注意的细节,便准备带她出门。

临出书房的时候,沈令仪无意中看到了东面墙上挂著的一幅山水画。

画中景色别致,山近水远,屋高亭低,和以前自己模仿的珣笙先生的那幅《上京山水忆秋图》的风格非常相似。

她不禁好奇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珣笙”二字。

“沈令仪,还不走?”已经站在门外的陆晏廷转了身见小女人并未跟上,便直接唤她。

可沈令仪却没有挪动一下步子,反而指著墙上的画问道,“这幅墨宝是珣笙先生的真迹吗?”

陆晏廷一愣,蹙眉问她,“你知道珣笙?”

沈令仪点点头,眨着眼道,“以前在秋水苑看到过有客人带来的珣笙先生的画,不过都是仿画而已。”

她这话真假参半,只因对着陆晏廷,她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你喜欢他的画?”陆晏廷闻言又问。

沈令仪不太想把此刻内心的欣喜之色展现出来,便故作镇定道,“就是觉得先生的画有一种悠然避世之风,看着就能让人心生安宁。”

“那是巧了。”陆晏廷道,“我手上有好几幅他的画,你若喜欢,回头我就找出来。”

“真的?”沈令仪眼前一亮,终究还是难掩兴奋。

陆晏廷将小女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却面色无波地清了清嗓子道,“不过眼下,我们先办正事。”

五皇子的母妃是如今荣宠在身的毓贵妃,是以当年五皇子出宫择府时,孝帝便钦点了皇城南侧的一处旧宅给他。

宅子在广元街上,是早年间先帝爷恩赐给太子傅张尤的宅子,宅子不大,却贵在精巧别致、曲径通幽,五皇子当时因此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那之后,五皇子便常常在别院中举办些附庸风雅的花酒宴席,和一众狐朋狗友肆意玩闹花天酒地,过著快活似神仙的绯靡日子。

是以这日,沈令仪刚跟着陆晏廷绕过别府的照壁,便听见大厅内传出的阵阵高呼声。

沈令仪循声看去,只见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正围着一张大大的圆桌在那儿赌色子,每个人的手边都放著一堆白花花的银元宝,下注喊大小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忽然,不知哪个小厮扬声喊了一句“陆首辅到”,沈令仪只见大厅内顿时莫名地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那些兴致勃勃到面红耳赤的赌客仿佛是当众被泼了一大盆冷水般,一个个都忙不迭地将手边的银子拢进袋子,然后纷纷散开,寻了周遭空着的座位挨个落了座。

然后,有人款款迎了上来,大声笑道,“万万没有想到,晚宴还未开席,陆首辅竟来得这样早,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沈令仪悄悄抬了头,见来人竟是一副五短身才,圆脸宽耳,大腹便便,眯着眼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倒有些憨态,可不知为何,这人的笑,却让沈令仪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本官素闻五殿下别院的九曲亭四季换景四季不同,心想百闻不如一见,是以今日便特意提早拜会,却不知道竟扰了殿下的雅兴。”

陆晏廷说著往四下看了看,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五皇子眯了眼,笑意更甚了几分,“哪里哪里,陆首辅太客气了,首辅大人能来,我是求之不得的,九曲亭是吧,我这就陪大人去看看。”

“有劳五殿下。”陆晏廷也不推辞,笑着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皇子点头附和,步子刚迈出,他便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沈令仪。

沈令仪今日出门的这身衣裳是陆晏廷从成衣铺子里直接带回来的,旁的不说,就单说她披在外头的那件牡丹红描金广绫长尾鸾袍,便足以令人眼前一亮,惊艳不已。

“啊,想必这位就是……大人的新欢吧。”五皇子眼底锐色一闪,仿佛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沈令仪。

陆晏廷视线微转,却并未向五皇子开口介绍沈令仪,反而吩咐她先向五皇子行礼。

“这是五殿下,喊人。”他一边说,一边还佯装非常不经意地伸手将沈令仪垂落的发丝勾至耳后,做足了溺宠偏爱的姿态。

“民女给五殿下请安。”

沈令仪闻言明媚一笑,半蹲福身行礼之时还特意侧身微微仰了头,用一双似暗涌秋波的眸子轻飘飘地扫了五皇子一眼,婀娜翩翩。

饶是平日里见多了各色莺莺燕燕的五皇子,此刻也被沈令仪那艳而不俗的美貌吸引去了注意。

但碍着陆晏廷在场,他不好太肆意,只假装怜香惜玉般地亲自抬手扶住了沈令仪的皓腕,摸了一把她滑嫩细腻的肌肤后方才笑着让她平了身。

沈令仪应声作谢,却不著痕迹地用袖口擦了擦方才被五皇子摸过的地方。

五皇子自然没看到这一幕,他过了瘾后只觉舒坦,便开始将陆晏廷迎往九曲亭。

一路上,他与陆晏廷天南海北地闲聊著,说自己前两日又得了前朝权臣徐沉的大作《嵩山望江图》,又说待开春了想给自己这座别府换个府匾,到时候想请那些新晋的翰林清流们齐聚此地,让大家集思广益,他便可从中讨个墨宝……

陆晏廷则在一旁有问必答,极为难得地耐心陪聊。

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来至九曲亭外。

可不等沈令仪将远处湖天一线冬残春归的暮色美景瞧上一眼,站在前面的陆晏廷就忽然转头吩咐她,“方才走的急,把出门时准备好要送给五殿下的那一盒明前龙井落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一下。”

沈令仪知道这是陆晏廷说的暗话,无声乖巧地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

“慢著!”

偏在这时,五皇子突然出声阻止了她。

沈令仪一愣,一颗心立刻吊了起来。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重新转回了身,行礼后问五皇子,“五殿下有何吩咐?”

“你认识从这儿出去的路吗?”五皇子似问得很随意。

沈令仪屈膝低头,脑海中顿时犹豫不定——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但其实陆晏廷在此刻支开她,是为了让她去见他提前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若是现在她走不掉,只怕后面准备好的事就不能顺利展开。

如此一想,沈令仪便当机立断道,“妾身自幼为奴,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识别个方向跑个腿的这种粗活,妾身还是会的。”

她话音刚落,陆晏廷就扳起了脸。

“巧言令色,怪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你都敢回五殿下的嘴了?”

“妾身不敢!”沈令仪忙不迭地跪下了身。

“不敢什么,我看你胆子大的很!”陆晏廷冷声道,“去,去把东西取了交给府上的管事大人,然后你就乖乖地去前院落脚歇息的偏厅等我,没我传召,不准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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