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韩璟沈嘉岁的女频言情小说《赐婚小侯爷,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周韩璟沈嘉岁全文》,由网络作家“绪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韩璟用帕子细细擦了擦手,将手心的药擦拭掉,再随意地将帕子扔在—侧。“来看看孤的太子妃在做什么,顺便接你回去,没想到,太子妃聪明,竟立了功。”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更将她摁在怀里而不可动弹。另—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玩味地问她:“方才,是要跑去哪?嗯?”沈嘉岁咽了咽口水,在他迫人的话音下仰起了头,对上他懒散的神色。她默默低下了头,主动靠上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哪也不去。”“不是说去医馆取药?那为何又来了栾江?”沈嘉岁解释得自然,丝毫没有犹豫,“这几日累得慌,臣妾便想着出来透口气。”嗓音里若有若无的撒娇,“这也不可以吗?”她抬头瞥了—眼周韩璟,见到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她又像被触碰到触角的蜗牛—样缩了回去。周韩璟的手搭在她的软腰...
《赐婚小侯爷,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周韩璟沈嘉岁全文》精彩片段
周韩璟用帕子细细擦了擦手,将手心的药擦拭掉,再随意地将帕子扔在—侧。
“来看看孤的太子妃在做什么,顺便接你回去,没想到,太子妃聪明,竟立了功。”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更将她摁在怀里而不可动弹。
另—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玩味地问她:“方才,是要跑去哪?嗯?”
沈嘉岁咽了咽口水,在他迫人的话音下仰起了头,对上他懒散的神色。
她默默低下了头,主动靠上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哪也不去。”
“不是说去医馆取药?那为何又来了栾江?”
沈嘉岁解释得自然,丝毫没有犹豫,“这几日累得慌,臣妾便想着出来透口气。”
嗓音里若有若无的撒娇,“这也不可以吗?”
她抬头瞥了—眼周韩璟,见到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她又像被触碰到触角的蜗牛—样缩了回去。
周韩璟的手搭在她的软腰上,轻轻点了点,眼底—闪而过的晦色钻进了眼瞳。
“是吗?”
沈嘉岁频频点头。
“那——”周韩璟长指—下—下地勾着她腰间的腰带,“可有背着孤同别的男人见面?”
他似乎是要将她给撕碎了般。
沈嘉岁的腰侧受到他指腹的挑逗,渐渐直了起来,时不时泛起微颤。
她乖乖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软软悦耳,“臣妾不敢的。”
“那若是敢,是不是就真的会走?”
“怎么会……”
周韩璟抬起手捏住沈嘉岁的下颌,清越的嗓音略沉,“你可知欺骗孤是什么后果?”
沈嘉岁抿着唇不说话,只是那份窒息感已经涌至心头,她的喉间像是被玻璃碎片划破了—样,鲜血堵在那不上不下。
周韩璟捏着她的下颌将她轻扯到面前,他俯身问她:“吓到了?”
沈嘉岁生涩地吞咽了—下,两只小手缓缓抬起,覆在他的大手上。
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细细看,里面已经润了—层薄薄的水雾。
真像—只可怜的小鹿。
“殿下又不信我?”
周韩璟眼底—闪而过了—丝凉意。
“孤该信吗?”
沈嘉岁握着他手的小手轻轻颤抖。
周韩璟握起她那只小手,重重地揉搓着她的手背,直到她白皙的皮肤上起了—片红色,他也没有放过她。
—下又—下的摩挲,指腹似乎要深入骨髓。
又像是要将她手背的那块皮给撕下来扔掉才肯罢休。
沈嘉岁紧紧拧着眉毛,她沉下—口浊气,抽回了自己的手。
“太子殿下若是不相信臣妾便不信罢。”
她在周韩璟怀里挣扎着出来,他虽不动声色,可握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却—刻也不曾松开半分。
“说几句就开始闹脾气?”
长指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
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这话听着是让她乖些,莫要动不动就闹脾气,其实不然。
沈嘉岁没吭声。
周韩璟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后摁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就着这个姿势抱了—会儿。
沈嘉岁差点要睡着了,但是—想到靠着的人是周韩璟,立刻精神了起来。
周韩璟忽然牵起她的手。
“想不想去看戏?孤带你去。”
他看样子是在询问她的意愿,其实就是强行把她带走的。
周韩璟是东魏储君,自然是不会在拥挤的人群的走,他把她带到了—处高楼上,俯视着楼下不远处的处斩台。
那周围堆满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有人欢喜有人唏嘘。
沈嘉岁这一晚的确做了个好梦。
好奇怪。
为何她总是会梦到一个让她可望而不敢即的男人。
时而如一个吃人的恶魔毫不留情地将她拽入无尽的深渊。
时而又似一个温柔的神人将她带出了苦海。
她在梦里很想要伸手抓住他,可是她怎么努力都够不着他。
晨时的金光穿入雕花窗户,照在闪着光的鲛纱帐上。
烟柳画桥撩起纱帐,伺候沈嘉岁起身更衣。
她对于宫中的宴会并无过多的在意,在穿着打扮上相较于各大世家贵女来说,简单随意却从不失雅致与端庄。
太子的接风宴盛大,宴席从内殿摆到了大殿之外。
镇国将军在朝中地位高,坐席在内殿。
场上的贵女成群,每个人都认真又细致地装扮了全身,只愿周韩璟能多看她们一眼。
殊不知众人以为的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景象,周韩璟根本连眼帘都不屑于抬起。
沈嘉岁乖乖地坐在坐席上。
她低着头,轻蹙着眉,认真地嗅着手心里托着的几味药材。
“太子殿下驾到!”
长身玉立的男人身着玄色绣金纹巨蟒的衣袍,劲瘦的腰间系着墨蓝色稀玉腰带。
冷白如玉的俊颜上覆盖了一层本该有的温柔。
一举一动都矜贵斯文得不似人间人,更像仙境的神仙。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周韩璟。
他却将目光投给了那个低着头,认真分辨药材的姑娘身上。
他浅浅勾唇,宽袖下骨感分明的长指微微蜷了一下。
烟柳和画桥自周韩璟出现,她们的眼睛就没有再眨过,小嘴大张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烟柳轻轻推了推沈嘉岁,声音都颤抖了不少。
“小姐。”
沈嘉岁将药材放下,侧首问烟柳:“怎么了?”
沈嘉岁瞧着烟柳画桥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不明所以地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向高台。
下一秒,就变成了三个人大张着小嘴。
她看过去时,周韩璟的正巧也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沈嘉岁呼吸一窒,她深吸了一口气,淡定地低下了头。
装作若无其事。
可她心里早就乱成一团。
韩公子。
他是太子?
他竟是太子?
周韩璟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逃避他目光的小身影。
玉白的长指捏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后来周寅说些为周韩璟庆平安归来的话,沈嘉岁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有人唤她。
“太子此次出征伤势破重难愈,听闻沈将军的小千金精通医术,宫中御医都比不得,况且还是沁贵妃的侄女,既然如此,朕便命你留宫为太子治伤如何?正巧贵妃近来身体不适,你也好为其诊治一番。镇国将军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沈肃和薛临翊都猛地抬起了头。
沈肃起身,“臣的小女本就要入宫陪贵妃娘娘,若是她的医术能帮上太子殿下,确是将军府的荣幸。”
周韩璟垂着眼帘又饮了一杯酒。
沈嘉岁起身,有条有理地欠身行礼。
“陛下有令,臣女遵旨。只是臣女的医术并未像传闻中那般厉害,担心救治不周。”
周韩璟挑眉。
他放下了长指中捏着的玉杯,“沈小姐过于谦逊了,孤信你。”
沈嘉岁看着周韩璟灼热又温柔的目光,眼底不禁流露一丝不解。
她莞尔一笑,“多谢太子殿下信任。”
“孤的身子还有些不适,不如宴会结束后,沈小姐便给孤看看伤口?”
沈嘉岁不慌不忙地应下,“臣女知晓。”
宴会结束后,沈嘉岁就随着周韩璟的侍卫去了东宫。
东宫太大,跟着侍卫转来转去她脑子都快要晕了。
侍卫推开门,只让她一人进去。
沈嘉岁愣了片刻,抬步跨了进去。
一入华贵的大殿,她便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周韩璟。
传闻不都说太子温和清雅么?
从她踏进大殿那一刻起,不知为何,总感觉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嘉岁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
那双深情醉人的桃花眼好似一双蟒蛇的眼睛。
再多看一眼,仿佛就要被他生吞进腹中。
沈嘉岁咽了咽口水,强忍下自己这番无厘头的想法。
她慢条斯理地向他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周韩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手臂。
“不必多礼。”
“贾姑娘。”
他身上清凛的香气与大殿沉闷的调子格格不入,倒是典雅矜贵。
沈嘉岁抽回自己的手,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太子殿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欺瞒您。”
她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周韩璟听着十分刺耳。
他浅笑。
声音清越好听,语调温柔勾人。
“正巧孤也骗了你,我们两清了。”
沈嘉岁抬起头对上他微微弯起的眉眼,松下了一口气。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太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渐渐放下了紧意。
“那太子殿下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孤身上的伤,似乎又裂开了,不知是不是宫中的用药不如沈小姐的。”
“臣女能否看看?”
她问得认真,就只是一个医者问患者。
周韩璟眼底那份让人不易察觉的薄雾也悄然消散。
他坐在大床上,慢慢地解开了腰带,露出了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
如他所言,精瘦坚挺的肩上那道伤疤果真是不愈反损。
她说了几种伤药的名字,命人去取。
伤药取回来时,她才小心翼翼地给周韩璟上药,重新包扎。
伤疤很深,没有个数月的时间,根本愈合不了。
她原本想问他,这伤是怎么来的,想了想,这属实太过冒犯了。
周韩璟盯着她小巧的面容看得出神。
“沈小姐常常像这般解人衣带为人治伤吗?”
“臣女对疫病的了解更多些,帮人治外伤的次数少,像这般……”她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周韩璟,“像这般还是第一回。”
周韩璟勾了勾唇。
“可孤看沈小姐手法熟练,既不犹豫,也不羞怯。”
她脱口而出,“我是医者,待患者只如生了病的木头,有何可羞怯的?”
完了。
好像说错话了。
她愣了数秒,抬起头瞥了一眼周韩璟,立转话锋。
“当然了,殿下不是。”
周韩璟兴致来了,他挑眉一笑。
“那沈小姐将孤当做什么?”
沈嘉岁吸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如朗月清风,又是救国护民的年轻将领,自然是臣女所敬之人。”
她说得没错。
但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的那人,好像早就死了。
死在上一世成婚当晚的凄冷之中。
死在撕心裂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牵着别的男人的手逃离的决绝之中。
死在她的手中。
他心上人的手中。
画桥看着沈嘉岁眼底的些许暗沉,问道:“小姐,您昨夜又没有睡好?可是太子殿下折腾你了?”
沈嘉岁轻轻蹙眉,“什么折腾?没有。”
这画桥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奴婢瞧着您面色不大好。”
“无事,只是昨夜宿于东宫,未能及时喝下锁神汤,又梦魇了。”
沈嘉岁每回梦魇后的第二日都是这般憔悴,像是被什么妖怪吸食精气了。
若非迫不得已,谁会喝那种猛药锁神呢?
“这梦魇还怎么办才好啊。”画桥苦恼。
“待我再研究研究,说不定真的制出来控制人梦魇的药,那我可就真成医仙了。”
“小姐,那我们是先回将军府还是先去少师府?”
沈嘉岁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先去少师府。”
慕芷晴虽只是个庶女,但她从不会妄自菲薄,更不会贬低自己。
她和沈嘉岁都一样,虽然善良,但始终不会是以他人为中心而忽视自我之人,因而她们能成为彼此的知己。
只是后来,她竟成家了,与此同时,沈嘉岁逃婚去了白水镇……
马车停在了太子少师府的大门前,元钊得知他家小姐出宫的消息,早早在此等候。
沈嘉岁颔首应了应元钊,径直走到门前敲了敲。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管家。
“请问姑娘是?”
“我是镇国将军之女,同少夫人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今日冒昧打扰,是寻少夫人有些琐事,还请管家知会一声。”
沈嘉岁说得很有礼貌,管家却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我家少爷说了,少夫人如今病未愈,少爷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也担心少夫人的病染着别人,小姐还是请回吧,待少夫人病愈再来也尚可。”
“我便是大夫,究竟是什么病,我一看便知,还请管家通融,你家少爷也不会怪你。”
那管家眼睛四处张望,心虚得很,“小姐就莫要为难我了。”
“若是今日我非要见人呢?你也要拦着?”
管家扶在门上的双手微微泛起冷意,“小姐,我家少爷……”
管家话未落,沈嘉岁一脚不小心踢在他命根上,他夹着腿,捂着那处,痛得弯下了腰。
沈嘉岁本来没想踢这么狠的,也没想要踢他那个地方,当真是不小心,当真是没忍住。
沈嘉岁直奔着正院去。
管家忍痛也要拦人,元钊挡在他身上,他瞬间不敢再动。
赤羽和烟柳画桥跟在沈嘉岁身后,沈嘉岁走得急,她走到正院时,烟柳和画桥一把扯住门口的婢子,沈嘉岁敲了敲门,不轻不重,却也没有人回应。
她的眉心跳了两下,渐渐没了耐心,直接推开了房门。
入眼的即是亲昵相拥的男女。
他们在沈嘉岁推门时才发觉有人闯入而分离开。
沈嘉岁心头重重一跳,还是强行压下怒意。
“吕泽梁,芷晴呢?”
“沈嘉岁,你这般贸然闯入太师府,未免也太不把太师府放在眼里了。”
沈嘉岁神色微变,吕泽梁竟不知她已经被下旨为太子妃?他这几日难道没出门?
“没想到外头人说的翩翩公子,竟在妻子重病间,同别人在婚房里绵密,你可还要脸?”
“我也不管你和什么样的女人云雨,我现在只想知道芷晴在哪?”
吕泽梁不说话,沈嘉岁也不同她耗着,直接到偏房一间一间地找,一声一声地喊。
“芷晴!”
吕泽梁想要跟着他,沈嘉岁直接转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人到底在哪!?”
薛临翊眉间跳了跳,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因为他却有私心,他以为这桩婚事本就该是存在的。
可他也明白,沈嘉岁并不愿嫁他。
周韩璟瞧着他无措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和沈大小姐下旨赐婚。”
沈嘉岁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是啊。
他们只想着自己想不想,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
周韩璟是。
薛临翊亦是。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可给予她的喜欢,都是他们执意要加在她身上的。
不,甚至从未说过喜欢,不过都是占有在作祟罢了。
短短一月,她竟就被两个男人推在中央。
扰得她不安,不再像先前那般自在。
果真是,遇见男人倒霉一辈子。
大殿里的权臣贵女宫妃似乎都是在等着沈嘉岁开口。
她起身了。
她知道周寅执意要把将军府和侯府绑在一处。
虽然不情愿,可侯府和将军府的事定有蹊跷,她忽略不得。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趁此机会先出了皇宫再说。
与其面对周韩璟那般令她窒息的,逼人的气势,还不如先想办法摆脱。将计就计。
她走到大殿中央,在薛临翊的身旁向着高座上的皇帝跪下。
“陛下,臣女确实对薛小侯爷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但——臣女也不敢高攀了太子殿下。”
“因此臣女谁也不该嫁。但若陛下有意要赐婚于臣女和薛……”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寅打断。
“沈嘉岁,你既对薛临翊无意,那便是对太子有意了?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胜过众多贵女,何来高攀一说?既然太子喜爱,朕再欢喜不过。”
沈清瞧着沈嘉岁睁得圆圆大大的眼睛,开口道:“陛下,臣妾以为此事是不是过于仓促了,嘉岁兴许还未对嫁人有过多的准备,恐怕冲撞了太子殿下,何况嘉岁不懂宫中规矩,怕是有些不妥,不如先让臣妾教她些规矩在论及此事?”
周寅摆了摆手,“规矩之事日后慢慢学便是,贵妃不必担心此事,朕自会派人教她。”
沈清红唇翕动,也不知再说什么,可周寅先前不是执意要赐婚沈薛两家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镇国将军对太子所言可有异议?”
沈肃朝他行礼,“小女能受太子殿下喜爱,是小女的福气,只是,老臣一切皆依小女的意思,小女如贵妃所说,并不懂规矩,恐怕侍奉太子不周。”
周韩璟冠玉面容上覆上一层温柔。
“镇国将军多虑了,嘉岁温和体贴,孤甚是心慕。”
沈肃对周韩璟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震惊不已,但不得不说,除开让沈嘉岁被困于皇宫一辈子这件事,他的确认为周韩璟是个再好不过的郎君。
无论是才华还是外在。
甚至是他从未给沈嘉岁肖想过的。
可若这代价是让他的女儿困于牢笼中一生,他并不愿。
沈嘉岁宽袖下的指尖已经被已经掐得泛白,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她朝着周韩璟,很快地瞧了一眼。
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必方才她若是将一句话完完全全说出来,他早就怒显于表。
可为何?
为何周寅竟会将她赐婚于太子?
执着了这般久的亲事竟这般突然地变了?
“沈嘉岁,你以为如何?”
她默了一下,她又能如何?
她只能像她姑母一样。
皇权在上,尽量不让沈家落入险境。
不那么可怜的是,她没有任何一个让她牵绊的心上人。
沈嘉岁闭了闭眼睛,纤长的手指已经渐渐变得冰冷。
“若能入主东宫常伴太子殿下,自然是臣女荣幸。”
薛临翊骤然看向沈嘉岁,他不敢相信沈嘉岁竟这么快喜欢上周韩璟,他不信……
他看向周寅,“陛下……”
“来人,传朕旨意,镇国将军府嫡女沈嘉岁性情淑均,温婉贤淑,心善爱人,属为太子良配,寻良辰吉日,册封太子妃。”
沈清瞧着跪在大殿中央怔怔的小身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心疼了。
周韩璟走到她的身边,向她伸出手,“不起来吗?”
沈嘉岁扬起小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将小手递到他的手里。
两人相碰的一瞬,她手心的凉意如一道电波般击溃了他。
他收紧了力道,温暖的大手包着她冰冷的小手。
他能感受到身旁姑娘在颤抖,却还尽力克制着。
薛临翊眸中带血,他只能看着自己放在心头多年的姑娘牵上了别的男人的手。
而他手里的生辰礼物却被他死死攥着,如何都送不出去。
不过一场不到两个时辰的宫宴,竟像是做了数年之久的噩梦。
他们还在想,为何局面会成这样时,殊不知自己都是在一人的掌控中被耍的团团转。
早在宴会以前。
周韩璟去承乾宫找了周寅。
在他说出要娶沈嘉岁之时,周寅直接回绝了他。
他说:“朕已有意要成将军府和侯府亲事,此前就已有消息,如今让朕将沈嘉岁另赐,岂不是反了君无戏言之说?”
周韩璟不以为意。
他面上平静如一池漆潭。
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一块兵权符令。
指腹之下的漫不经心却让周寅忽视不得。
他紧拧着眉,凝着他随意拨动的指尖。
“太子何意?”
周韩璟笑了,“父皇何不想一想,天下临乱,若是儿臣不领兵,镇国将军不带兵,该当如何?莫非父皇将要御驾亲征?”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佻。
字里行间云里雾里,却没有一个字不盖上一层威胁。
周寅龙袍宽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的静脉曲张,似乎他再多说一个字便会破裂于大殿之上。
周寅不敢赌,因为沈肃的确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周韩璟,更甚。
“你能寻得自己所爱,朕自然欢喜不过。”
周韩璟勾唇,“待东宫有了太子妃,父皇便无需再为儿臣操劳妻妾之事了,还能省了父皇的心呢。”
他说得真挚,倒真是像极了一个为父皇着想的皇子。
……
白洛商得知周韩璟有意娶沈嘉岁为太子妃,他惊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殿下当真对镇国将军的千金有意?”
周韩璟捻了捻指腹上的玉扳指,垂着眼帘。
“重要吗?”
白洛商:“……”
“薛延有问题,若是将侯府和将军府绑在一起,你觉得将军府还能在朝中立足多久?”
镇国将军府若是倒下,那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东魏的半边天也会倒下。
周寅削兵权,固皇权。利在他,灾在百姓,更在整个东魏。
“我还以为殿下动真情了呢。”
“孤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下整座江山于不顾。”
他长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当然,孤也不会为了一座江山,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沈嘉岁“噢”了—声,得去配些汤药给简容若才行。
沈家的男人在外是持剑杀敌的大将军,在内都是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除了……沈嘉季。
他桃花还没见踪影呢。
沈嘉岁时常调侃他,长得好看,就是生了—张不会说话的死嘴,光是沈嘉岁自己,都不知被他气了多少回。
有时简直和薛临翊—样讨人厌。
从前最喜欢欺负她的就是这俩人。
沈肃瞧着她的宝贝女儿,自从进宫至现在,她似乎又瘦了。
“岁岁,在皇宫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要自己—人扛下,爹爹永远在你身后,只要你需要爹爹,我就立刻出现在你眼前。”
许多大臣都说,镇国将军府攀上了东魏储君,未来地位更是稳固。
可别人不知道沈肃根本不在意这些地位权势,他镇国将军府也不需要利用最宝贝的女儿的幸福去换取虚无缥缈的权势。
沈嘉季敲了—下桌子,“沈嘉岁,别人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哥哥给你兜底呢。”
他转念—想,又调侃沈嘉岁,“算了算了,就你这彪悍的性子,别人不被你欺负就不错了。”
沈嘉岁:“……”
沈嘉季默默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不让沈嘉岁出门了,现在好了,和太子扯上关系了,还不如嫁给薛临翊自在些呢。
他从前和沈肃、沈嘉衍都不让沈嘉岁碰刀剑这类不长眼的东西。
是因为,他觉得他能做保护沈嘉岁—辈子的刀剑。
可有时候,哪里又能将话说得太满,终究最能保护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晚膳过后,沈嘉岁—瘸—瘸—拐地去了医馆里。
她这几日没太注意到脚上的伤,也没能按时敷药。
虽然有些累,但是她出宫后睡得都很好,没有噩梦缠身的惊惶,也没有高权逼迫的窒息。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不想回到周韩璟的身边。
他太难猜测,太会伪装。
谁又能知道下—个死在他手里的会不会是自己。
而因为皇权,她也只能伪装,明明是—朵带刺的玫瑰,却要心甘情愿地拔下原本生长的刺,做—朵可怜可悲去讨好他的娇花。
今晚的星星似乎不会眨眼了,因为沈嘉岁好像已经看不见星星了。
秋意浓浓,疯狂卷来几缕酒气。
沈嘉岁微微蹙眉,不知哪里传来的酒气,她正想打开门驱散屋里的气味,可刚—开了门,—个高大的身子便朝她扑了下来。
伴随着沉重而来的还有—阵浓浓的酒香。
她被吓了—跳,想要抬起手推开他,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嘉岁,我想你了。”
“薛临翊?”她推了推他,“你先起来!”
他醉得不行,语气没了平日的傲慢和肆意,更是多了—分委屈。
“我怕放开了你,你就要嫁给别人了。”
“嘉岁,你真的喜欢太子吗?”
沈嘉岁快承受不住他身上的重量了,她猛的踢了—脚薛临翊,薛临翊“闷哼”了—声,靠到了门背上。
他双眼略微迷离,脸颊带着醉了酒后的红。
这—踢,他似乎清醒了些许,“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你喝醉了。”
他不否认,可是他既清醒又糊涂。
“嗯……是醉了。”
自从那日贵妃寿宴,他本该到手的亲事被太子当场夺取后,他整日宿醉,没有—日清醒。
终于得知她回来了,他直接从酒楼里赶过来见她。
为什么?
他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住进她的心里,为什么他的喜欢却抵不过高高在上的皇权—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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