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曼却天真地笑了:“那倒也是,毕竟我平日里朋友也少,柏发哥哥一定是为了给我介绍更多朋友。”
邬春都懵了。
这是多喜欢柏兄,才会这样自欺欺人?
他心中愧疚更深,他自小学习圣人之道,今日却做出了违背圣贤教诲之事,竟然这样欺负一个女子。
“秦姑娘。”邬春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柏发却见不得这样天真无邪的秦沁曼。
她越是这样,越是将他映射成魔鬼,仿佛他在做多见不得人的事!柏发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炸了毛:“秦沁曼,你别装傻了。我是在给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柏兄?”邬春难以置信地喝道。
“柏二少爷,你不要欺人太甚!”翠儿气得眼泪直掉,指着柏发怒道。
柏发盯着秦沁曼,他要看着她闹得天翻地覆,他心里才不会有那种该死的愧疚感。
可秦沁曼只是微微皱眉,垂下头。
邬春赶紧想做个和事佬:“秦姑娘,柏兄不是那个意思。”
柏发此时就想激怒秦沁曼,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我与你本就不可能,曼儿,你不如就成全我与薇儿!”
“柏兄?”邬春甚至觉得柏发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了,还在刺激秦沁曼?就这样不待见自己的未婚妻吗?
如果秦沁曼不堪受辱,从船上跳下去可怎么办?
秦沁曼依然一言不发,在柏发与邬春看来,像是伤透了心。
但其实她在等人。
她太了解殷岑凛了,京兆府的事情一旦发生,他一定会开始怀疑,想潜伏到她身边了解情况。
自己拖延了那么长时间,船上上上下下的人那么多,消息早该传出去了。
她给出一个绝对接近她的机会,他会放弃这个机会?
“咳咳……”侧方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男子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低沉而温润,语气稍稍虚弱,却仿佛能抚平听者心中的躁动,“敢问……此处可是在觅偶结缘……”
秦沁曼喉间下意识吞咽一瞬,缓缓转头看去。
殷岑凛裹着一件厚重的狐裘,雪白的毛领将他修长的脖颈紧紧包裹,露出一张精致又苍白如雪的脸庞。
他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唯有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显得格外脆弱。
秦沁曼本以为再见他,一定不会再有初次见面时的惊艳。
可她错了,多年未见,重见他少年时模样,她依然惊艳得久久不能回神。
柏发本来已经十分烦躁,又见来人根本见都没有见过,还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当即准备张嘴赶人:“你来迟…”
“是。”秦沁曼打断柏发的话,重新坐在饭桌前,盯着面前的圆桌,道,“公子想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