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池杉乔菲儿的女频言情小说《你抓不到我变成的风全文路池杉乔菲儿》,由网络作家“猫桃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路池杉眼里,像许烟这样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虚伪的代名词。享受被男人追逐的快乐,享受在姐妹面前拥有优越感的满足。所有得不到实惠和好处的,都是欲擒故纵。他没想过跟许烟离婚,同样也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她那颗坚硬的心,到底为什么永远也捂不化?想到当初她背着自己怀上的那个私生子,路池杉的心就像被刀割过一样刺痛......“随便你怎么想吧,只要你肯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许烟挂断电话后,路池杉只觉得腰背上被人轻轻一缠,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原来是林茜茜捏着飞机票的双手。“池杉,谢谢你愿意陪我专门跑那么远——”路池杉正有些失神,冷丁被她保住,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双手狠狠扯开林茜茜的胳膊。林茜茜惊怔不已,完全不明白路池杉为什么会有那...
《你抓不到我变成的风全文路池杉乔菲儿》精彩片段
在路池杉眼里,像许烟这样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虚伪的代名词。
享受被男人追逐的快乐,享受在姐妹面前拥有优越感的满足。
所有得不到实惠和好处的,都是欲擒故纵。
他没想过跟许烟离婚,同样也是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她那颗坚硬的心,到底为什么永远也捂不化?
想到当初她背着自己怀上的那个私生子,路池杉的心就像被刀割过一样刺痛......
“随便你怎么想吧,只要你肯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许烟挂断电话后,路池杉只觉得腰背上被人轻轻一缠,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原来是林茜茜捏着飞机票的双手。
“池杉,谢谢你愿意陪我专门跑那么远——”
路池杉正有些失神,冷丁被她保住,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双手狠狠扯开林茜茜的胳膊。
林茜茜惊怔不已,完全不明白路池杉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事实上,自从当年毕业旅行的攀岩活动上出了那样的意外后,路池杉就产生了极大的阴影。
像登山攀岩那样捆绑的背包,缚绳,都成了他严重的心理障碍。
“没什么......”
路池杉摇了摇头,眼皮却跳得厉害。
他将掉在地上的飞机票捡起来,塞进林茜茜手里。
“茜茜,我临时还有点事要处理,让曾兆陪你去吧。”
他招呼自己的助理过来,让他们直接去办改签。
留下一脸失落的林茜茜,路池杉掉头把车开回了市区。
......
“你一个人进去可以么?”
许文铮把车停在相遇水岸的别墅门口,许烟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回去。
她东西不多,也没什么需要带的。
“没事的哥,你接下来要陪我,公司的事需要好好交代安排,你先去开电话会议吧。”
许烟转身,瘦削的背影在风里摇摇欲坠。
许文铮眼眶蓦地一酸,赶紧仰起头逼退泪腺。
他跟许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早已胜似亲兄妹。
他曾跪在爸爸妈妈的灵前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许烟。
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许烟走向模糊的人生终点,连伸手拉一把也做不到......
许烟并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拿,在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里,她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留恋了。
她拿了几件喜欢的衣服,收拾了几样化妆品。
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也希望自己是能够美美的,体面的。
想到爸爸妈妈会站在有光的地方,面带微笑地等着她。就如同六岁那年站在福利院的门口,给予她新生与新家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许烟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会恐惧死亡。
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被揉皱了,她知道路池杉一定发了很大的脾气,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随便他吧。
书房的抽屉里,有她的证件文件之类。
许烟一股脑收在口袋里,突然之间,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抽屉夹层的缝隙里滚了出来!
米非司酮?!
那明晃晃的四个字在许烟眼前无限放大,放大,最终像一把重锤一样从天而降!
半年前她发现怀孕的时候,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开心。
可还没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出差回来的路池杉,孩子就突然流掉了。
许烟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产床上,听医生说,你这个孕囊突然脱落,情况有点古怪。
胎芽发育没有出现萎缩的现象,血象也是正常的,问她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违禁药物。
许烟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唯一怀疑的,就是自己常年有献血的习惯。
会不会是因为轻度贫血,导致了孩子胎停流产?
医生不置可否。
可现在,凭空出现在抽屉夹层里的那瓶米非司酮,意味着什么?
这是药流专用的违禁药啊!
许烟疯狂拉开另一个抽屉,找出路池杉的护照。
她记得很清楚,半年前他在国外出差,从自己发现怀孕,到孩子两周后流产,路池杉完全不在身边。
但也就是自己流产后不久,公司里新来了一个叫林茜茜的女秘书。
再然后——
许烟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翻开男人的护照本。
当她看见那段时间中,路池杉有过一次入境记录的时候,世界都要崩溃了。
他回来过,他知道她怀孕。
药,是他给她下的。
孩子,是他亲手打掉的。
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路池杉回来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散发着凝胶一样压迫感。
许烟不想多纠缠,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
跟在路池杉的身后下楼,她将目光落在男人同样空荡荡的左手上。
原来他的戒指也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摘了下去,才会尤为关注这个细节吧。
许烟想起今天早上看到林茜茜的朋友圈。
温馨的大平层,阳光靡靡。
她修长漂亮的大腿紧贴着旁边那熟悉的西裤布料,紧扣的十指上,男人的婚戒早就不止什么时候摘了下去。
一只慵懒的猫咪像“爱情”的结晶一样,窝在两人膝盖缝隙上面。
配文字:「我愿陪你养猫,也想陪你到老。」
而那枚婚戒,被套在了逗猫棒上,平静地躺在沙发的角落里。
他给林茜茜安排了住处,还跟她一起养了猫。
两人一旦拥有了宠物,下一步,就应该有孩子了吧。
许烟轻轻抬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
......
急诊室里,医生看了林茜茜的伤,白眼快翻到外太空去了。
倒是一眼瞄到外面走廊上坐着的许烟,那脸色才是白得叫人发指。
“你,你过来,量下血压。”
“大夫,她平时有低血压的,容易头晕。”
路池杉闻言,紧张地拥住林茜茜。
医生不耐地挡开两人:“我不是说她,外面那个,你要不要紧啊?你过来量下血压。看看生命体征。”
此时的许烟脸色苍白,嘴唇发绀,这些都像极了重症的表象,医生可不敢怠慢。
她不由分说走上前,拖着许烟的胳膊过来,一不小心撸起的袖子上,露出她白天抽过血的针孔。
路池杉愣了一下,一把抓住许烟的胳膊:“你下午真去医院了?”
许烟抿紧唇,挣脱开。
“我没事,只是有点贫血。”
走廊宽敞明亮,许烟的脚步一走一个踉跄。
身后听到路池杉在跟医生交涉,说林茜茜担心腿上感染留疤,希望能留院观察一晚。
要最好的V病房,单人套间。
那声音在许烟的耳低盘旋,却仿佛距离意识越来越远。
下一秒,再循环,又逐渐清晰。
“许烟!许烟!醒醒!”
许烟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路池杉的臂弯里。
短暂的昏迷仿佛横跨一个世纪,其实才过了不到三分钟而已。
她晕过去了。
“你怎么了,才喝了多少酒就醉成这样?”
路池杉抿紧薄唇,将她肩背勾在手臂内侧,使了一个大力将她提起来,却差点把自己晃了一个趔趄。
他有些意外,许烟这么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一只手就能轻易推提起来?
许烟吃力撑开身子,将路池杉的五个手指挣开。
转身瞬间,她哑着声音道:“路池杉,我是认真的。如果乔菲儿的事在你打心底真的过不去,爸妈那边我去说。”
离婚,她什么都不要。
爸妈墓碑旁边早已有她选好的空地,哥哥的公司只要不被恶意针对,是完全有能力顺利运作。
她身上还有几十万的现金,足够那家输血机构保存血液的长年管理费,以及最后这两个多月的临终关怀服务费。
“我从没说过要离婚,许烟。”
路池杉的脸色蓦的一沉:“这么处心积虑得来的婚姻,你会轻易放弃?”
处心积虑?
许烟只觉心底一阵寒。
是谁处心积虑?
当年上大学时在女生楼下弹琴摆蜡烛,一天八封情书的男人是谁?
像个无尾熊一样缠着她,说万分之一稀有血型的概率都被他们两个碰上,天注定他们就应该是一对永不分开的爱侣的男人,是谁?
他爱你的时候,什么样狗血的情话说出来都不害臊。
不爱你的时候,两人身份证号不一样都可以成为背叛和分开的借口。
回忆袭来,许烟眼尾湿润:“路池杉,如果我早就知道你对乔菲儿动了心,我根本不会......”
禁忌的话题一开,气氛瞬间变得窒息。
男人双拳紧握,牙关狠狠扯出几个字。
“你不配提她。”
许烟心口一顿,疼麻交加。
乔菲儿是许烟的高中好友,复读一年后考上她和路池杉的那所大学。
两个人的如胶似漆,变成了三人行的狗血剧。
他爱她,她爱他,她爱他也爱她。于是她为了她将心底的暗恋隐瞒,却因为一场意外,曝光的遗物里,有日记也有告白。经不起揣摩的人心与信任危机,终于崩溃爆发。
为了救被困的路池杉,身体素质更好的乔菲儿舍身下崖,怎料最后的关头救生绳突然断裂,葬身深渊。
许烟磨烂了双手双脚,用帐篷拖着重伤的路池杉走了十多里山路找到救援。
又不顾自身的伤痛,为他一口气输血800cc,才把他从死亡线抢回来。
可乔菲儿死了。
路池杉在遗物中看到了她的日记,才知道那个女孩三年来在自己身边如是深沉的暗恋。
他无法原谅不顾好友死活的许烟,更无法原谅被乔菲儿舍身换命,却始终后知后觉的自己。
“如果你早知她的心意,你就会把我让给她?”
路池杉咬紧了发白的唇。
“对。”
许烟屏了屏呼吸,吐出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路池杉,其实嫁给你,也不过如此的感觉。虽然当初......明明是你先跟我在一起的。”
先变心的是路池杉,先爱上闺蜜男人的是乔菲儿。
只有许烟是至始至终都没有错的那一个,可凭什么,她却仿佛成了罪大恶极的那一个?
“离婚的事不用再提了,否则——”
也许是看到了许烟眼底的那一抹清晰的赤红色,路池杉没有继续说出那满含威胁意味的后半句话。
除了哥哥和许氏实业,她也没有什么可被拿捏的。
“那随你吧。”
许烟叹了口气,反正遗嘱已经立好,公证也已经公证过。
埋哪都是一座坟,烧哪都是一缕烟。
许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单手压着上腹,试图想要缓解一点突如其来的疼痛。
但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涌上来,她不想让路池杉看到,赶紧用袖子遮住。
再抬头时,却只见路池杉离去的身影。
他一心一意迎着单脚跳出来的林茜茜,一瞬间想要把全世界吸进眼底。
“池杉,汤圆今天还没人喂,怎么办啊?”
汤圆是林茜茜养的那只小白猫。
“你先回病房,等下我过去。”
路池杉安抚她。
“不要嘛,我不要一个人待在病房,好害怕。池杉,你陪我回去行么,我......”
林茜茜踮起那只受伤的脚,表情虚弱又痛苦,仿佛碰一下都走在刀尖上一样。
“许烟,你去星河小区一样,帮茜茜把猫喂一下。”
路池杉余光往后一瞥,叫住了正打算默默离开的许烟。
许烟怕猫,见到那种毛茸茸的东西,就会浑身发冷,冒虚汗,心跳加速的那种。
路池杉知道的。
以前在大学校园里遇到流浪猫堵路,他都会紧紧牵着许烟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自己想办法把那些肆无忌惮的“猫主子”们驱赶开。
可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他了。
星河湾小区,均价过六位数。
路池杉在这里为林茜茜租的这套大平层,每月少说也得三万起步。
厚重的防盗门上设置着精密的密/码锁,林茜茜的微信如期而至。
许姐,密/码是池杉设置的,是我生日。汤圆的猫粮在左边柜子里,右边绿色袋子是营养零食,你给汤圆拿两颗添进去。还有,水一定要用常温的矿泉水,她肠胃比较娇弱呢。
许烟没有回复,只是将那个令她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日子按在了密/码锁上。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玄学作弄,林茜茜跟死去的乔菲儿长得那么像,偏偏巧,她的生日6月12,正是四年前发生意外的那天,也就是乔菲儿的忌日。
许烟捂着又一阵刺痛的上腹,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客厅宽敞明亮,地板上整齐摆放着一双女士拖鞋和一双男士拖鞋。
茶几上有新鲜的水果和零食,那么洁癖的路池杉甚至愿意容忍这些还没扔出去的食品袋和果皮......
原来被偏爱的,真的会有恃无恐。
许烟看到蹲在沙发靠背上的白猫,心里一阵惊怵。
她试图贴身绕过去,与对方保持相对友好和平的距离。
可就在许烟伸手拿到那个绿色食品袋子的时候,猫咪却像是发了狂似的,嗷的一声向她扑过来!
许烟本来就怕猫,这一下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
她处于本能甩掉了扑到她身上的猫,而应激刺激的猫也就在这时,慌不择路地夺门冲出去!
许烟惊魂未定,缓了大约有半分钟才捡起地上的袋子。
「某某牌猫薄荷草,让你的爱宠神魂颠倒」
商标上的几个大字让她陷入莫名的怀疑中。
可是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猫已经夺门出去,无踪无影了。
她慌忙拨打了路池杉的电话,然后冲出去寻找。
人还没到电梯口,腹腔内翻江倒海的疼痛再次逼出她一口鲜血。
她摇晃着扶住墙,却从窗外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和鸣笛,伴随高八度的惊慌呼喊声。
“这谁家的猫啊!造孽啊!完了完了,活不了了!”
许烟心下叫了声不好,赶紧跄踉着冲进电梯。
社区楼下的车道上,白猫已经软绵绵地躺在一辆私家车前方。
车主一脸无奈地表示:“这是你的猫么?突然炸着毛冲过来,我实在避不开啊!”
“汤圆!”
于此同时,路池杉带着林茜茜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她“受伤”的腿脚在这一刻无药自愈,飞奔一般冲到车祸现场最前端。
“汤圆!汤圆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的汤圆!”
许烟想解释些什么,可含在胸腔里腥咸的气息却逼得她说不出半个字。
抬起头,眼前压过来的是路池杉那压迫感极强的身影。
“许烟,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人么!”
许烟百口莫辩,只觉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林茜茜撕心裂肺地哭喊。
说有什么不满冲她来,那么小的猫是怎么下的了手的?
说猫肯定是被殴打了才会失控应激。
说电梯口满地的血,就是猫被虐的证据。
装什么装?这会儿装晕倒,装虚弱了?是怕被人网暴装精神失常吧?
周围人声鼎沸,叹息声,谩骂声,议论声,将这个嘈杂又混蛋的世界渐渐拉离许烟的意识。
从来没有一刻,她像现在一样期盼——
如果当初在那场毕业旅行里,死去的人如果是她,是不是就好了?
她死了,路池杉或许会伤心一阵,然后在乔菲儿的关怀和安慰下,两人渐渐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幸福美满。
可死的是乔菲儿,故事就变成了爱而不得但舍身为他的女人,献出自己的生命,留下了一个后知后觉痛苦一生的男人,和一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错的离谱的自己......
许烟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身边只有女佣吴妈。
“太太您醒了,没事吧?”
吴妈关切地给她倒了水。
可许烟只觉得恶心。
“先生呢?”
吴妈面有难色:“先生他......可能是公司有事,出去了。”
许烟听得明白,这种时候,路池杉怎么可能留在自己身边,而丢下伤心欲绝的林茜茜?
没有让自己躺在大马路上自生自灭,已经算是人道主义了。
“太太,”吴妈劝许烟喝点水:“你感觉怎么样了?饿不饿,我给您弄点吃的?”
许烟摇摇头,她完全没有胃口,只是确实有些口渴了。
然而就过水杯一口灌进去,便立刻呕出来,淤血夹杂在一起,喷的满床满身。
“太太!太太您怎么了!我去给先生打电话!”
“不用了。”
许烟攥住吴妈的胳膊,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许烟的手机响了。
是路池杉。
她给吴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按下接听。
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冷冰冰,要求无耻到令人发指。
许烟倒吸一口气:“路池杉,你,你要我去给林茜茜的猫守灵?下跪磕头?”
听到电话那端的沉默,急救中心的护士怕他拒绝,赶紧追加劝说。
“这个患者真的是非常好的人,以前也是稀有血型互助协会的,她每年都会自主捐血,救助过许多人。现在轮到她自己出事,希望路先生您能再考虑一下,救人一命——”
“让我太太去,她也是RH阴型血。”
路池杉咬了咬牙。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已经答应了林茜茜,明天要陪她去猫舍把新的小猫接回来。
给陌生人输血这种事,还是留给许烟更合适。
毕竟,她才是那个需要赎罪的人。
将许烟的电话留给急救中心的护士,路池杉拽开有些窒息的领口,闭目靠在沙发上。
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心里慌慌的。
吴妈从楼上下来,欲言又止地叫了一句“先生”。
她手里捧着一大床被单,准备送到楼下去清洗。
“嗯,什么事?”
路池杉松开拧紧的眉头,不耐地睁开眼。
“那个,太太她真的没事吧?”
吴妈小声试探着,同时将满是红色血污的床单往路池杉那边转了转。
她说太太昨天回来情况就不太好,什么都吃不下,还吐了好多血。
闻言,路池杉的心脏猛的一紧,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脱口而出,但下一秒,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那只是红酒。”
他想起昨天在招待王总的时候,许烟就是这样一副虚弱的不死不活的样子。
一下呕吐,一下晕倒,可是虐打林茜茜的猫时,可一点不见她手软的。
见路池杉这样的态度,吴妈也不好说什么了。
但她在路家做了这么多年,洗洗烧烧,红酒果汁和鲜血的颜色,难道她分不清么?
这时候,路池杉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刚才那个座机,还是刚才的急救中心护士。
“不好意思路先生,您的太太是叫许烟吧。是哪两个字,我们这边的病人好像就——”
“你都能查到我电话,你不会自己查她哪两个字?”
路池杉完全没有耐心听对方的话:“你能找就自己找,别再来烦我。”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路池杉单手揉压着眉心,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想灌一口水静一静心,却一眼看到了压在茶几下面的那份崭新文件。
离婚协议书?!
想起昨天许烟在会所跟他说的那些话,路池杉心头不免一阵跳颤。
他还以为,她是嫉妒自己跟林茜茜的事,一时上头说的气话。
翻开离婚协议书后面的附加条款,路池杉看到许烟竟然只要净身出户?
她什么都不要,这么多年了,原来,她始终没变。
什么都没变......
路池杉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后槽牙咬得咔咔响。
想当初,她只是因为乔菲儿喜欢他,于是借着对方高考失利复读的机会,捷足一步,先认识了自己罢了。
她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他追了她快一年的时间,她才答应跟他在一块。
不过是因为得知自己的闺蜜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他,不过是雌竞的虚荣在作祟。
可自己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爱她爱的发疯,甚至辜负害死了真正对他一心一意的乔菲儿......
啪的一声,路池杉把协议书狠狠砸在茶几上。
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许烟那里——
......
“血压不好了!还没有血浆送过来么!”
“已经再联系了!不是,你,你手机先放下!都什么时候了!”
“病人出现室颤!快加主任过来!”
意识弥留之际,许烟无意中按下了接听键。但下一秒,她单手一垂,手机直接滚落到床下。
路池杉那边“喂”了半天,却没有许烟的任何回应。
只听到嘈杂声,尖叫声,混乱成一团。
听起来,许烟那边好像是在医院?
他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心想她还算有点良心。
还知道这样做多少能赎点罪孽?
可即使这样,离开的人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输完血了没有?赶紧回来。”
路池杉对着电话那端冷冰冰地命令道。
“你不是想离婚么,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
然而,他迟迟没有等到许烟的回应。
三杯红酒,普通人一气喝下去都是很困难的,更何况以许烟这样的身体状况?
一旁的王总也是个老油条了,见此情景赶紧上前打圆场。
“不不不,路总客气了,路太太随意,随意。”
今天能约到路氏集团的总裁亲自出面,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哪里还敢叫路太太亲自罚酒?
林茜茜则咯咯娇笑起来:“王总,您就别客气了。我们许姐今天可不是以路太太的身份来陪,而是许氏实业的千金大小姐呢。”
“池杉要跟王总您谈的供应量,一不小心把许氏明年的后路都断了。”
“许姐这也是为了人自己娘家的生意来表诚意的,王总您可得笑纳。”
闻言,许烟大抵明白今天自己再劫难逃了。
她白了白脸色,颤抖着端起一杯红酒,才灌下去小半口,整个食道就已经痛如火烧。
汹涌的癌痛偏偏在这个时间发作,她忍不住弯下腰,啪的一声,红酒杯砸在地上。
液体和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随后只听林茜茜呀的一声尖叫起来。
原来是一块碎玻璃划到了她的小腿。
蚕豆大小的刮伤,挤不出半毫升的血,眼泪却已经在林茜茜的眼眶里打转了。
“池杉,我......我好痛啊,怎么办,会不会留疤?”
“去医院。”
下一秒,路池杉竟然一把将林茜茜横抱了起来。
从许烟身边如风经过,同时将一把车钥匙丢在她脸上。
“愣着干什么,你来开车。”
路池杉前面喝酒了。这个时间又是交通高峰,叫车很慢。
可许烟刚才也喝了酒——
虽然只有半口。
见许烟愣在原地不动,路池杉不耐烦地呵斥道。
“等什么,你才刚喝多少?进去抠出来,最多给你三分钟。”
他一抬下颌,指向旁边的洗手间,随后抱着林茜茜头也不回地下楼。
王总小心翼翼凑上来:“路太太,您懂的。路总有心要买断这些原材料,我......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小角色,没有发言权的。不是我要针对许氏实业......”
许烟摇摇头:“我明白,不关您的事。”
......
洗手间里,灯光昏昏涨涨。
许烟强忍着难受,将左手几根手指抠进喉咙里。
恍如隔世的痛感翻江倒海,比那口酒精更先冲出喉咙的,是一股殷红的鲜血!
许烟呕到站不起身,跪在地上缓了约有几十个数。
门外的脚步声不耐烦地去而复返,是路池杉。
“你还要磨蹭多久!”
只是话音未落,他便一眼看到了许烟唇边新鲜的血痕!
“你——”
许烟摇头:“没事,红酒。”
她将单手攥在洗面台边,指关节用力到颤抖,发青。
光秃秃的无名指上,被男人一眼盯到了一片空白。
本该戴着婚戒的地方,此时什么都没有。
“你戒指呢?”
路池杉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烟这才注意到,想来是刚才抠喉咙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十有八九跟着血和胃液一起吐了出去。
难怪她刚才冲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什么叮当一声。
不过,这婚戒对她来说,意义还重要么?
想当年路池杉巨资从拍卖会上给她抢到的南非粉钻,仅此一颗的高订设计款,与那场奢华瞩目的盛大婚礼一样,曾把她一把拉进梦幻的幸福里。
在她还在热切规划着两人婚后的幸福美满时,枕边的男人却没有一刻不在悔恨,怨恨,愤恨......
“今天出门忘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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