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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反全文免费

鲁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东三十里亭的村口,下午的烈日之下,朱亮祖身陷重围,已经做好了今日必死的准备。他手中铁枪一指,率先向鲁锦这个罪魁祸首发难,结果还没沾到鲁锦的衣角,就被旁边的张德胜出枪挡了回去。趁着朱亮祖收招格挡之际,鲁锦猛然欺身而上,手中狼牙棒恶风呼啸,凶猛地砸向朱亮祖的胸口!这一击势大力沉,看的朱亮祖瞳孔皱缩,鲁锦手中的狼牙棒就是从他家顺来的,那是他平时练武的器械,如何不知其威力?这要是真被砸中,焉能还有命在?连忙横枪招架。下一刻,当啷一声金铁交击之响,双方都被震得两手发麻,朱亮祖更是被砸的倒退两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厮好大的力气!’对面的鲁锦也十分惊讶,他被狼牙棒抡出的惯性带着向前半步,待站定后,目光狐疑的看向朱亮祖手中的铁枪,枪身上...

主角:鲁锦张温   更新:2025-04-15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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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鲁锦张温的现代都市小说《天下反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三十里亭的村口,下午的烈日之下,朱亮祖身陷重围,已经做好了今日必死的准备。他手中铁枪一指,率先向鲁锦这个罪魁祸首发难,结果还没沾到鲁锦的衣角,就被旁边的张德胜出枪挡了回去。趁着朱亮祖收招格挡之际,鲁锦猛然欺身而上,手中狼牙棒恶风呼啸,凶猛地砸向朱亮祖的胸口!这一击势大力沉,看的朱亮祖瞳孔皱缩,鲁锦手中的狼牙棒就是从他家顺来的,那是他平时练武的器械,如何不知其威力?这要是真被砸中,焉能还有命在?连忙横枪招架。下一刻,当啷一声金铁交击之响,双方都被震得两手发麻,朱亮祖更是被砸的倒退两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厮好大的力气!’对面的鲁锦也十分惊讶,他被狼牙棒抡出的惯性带着向前半步,待站定后,目光狐疑的看向朱亮祖手中的铁枪,枪身上...

《天下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东三十里亭的村口,下午的烈日之下,朱亮祖身陷重围,已经做好了今日必死的准备。

他手中铁枪一指,率先向鲁锦这个罪魁祸首发难,结果还没沾到鲁锦的衣角,就被旁边的张德胜出枪挡了回去。

趁着朱亮祖收招格挡之际,鲁锦猛然欺身而上,手中狼牙棒恶风呼啸,凶猛地砸向朱亮祖的胸口!

这一击势大力沉,看的朱亮祖瞳孔皱缩,鲁锦手中的狼牙棒就是从他家顺来的,那是他平时练武的器械,如何不知其威力?

这要是真被砸中,焉能还有命在?

连忙横枪招架。

下一刻,当啷一声金铁交击之响,双方都被震得两手发麻,朱亮祖更是被砸的倒退两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厮好大的力气!

’对面的鲁锦也十分惊讶,他被狼牙棒抡出的惯性带着向前半步,待站定后,目光狐疑的看向朱亮祖手中的铁枪,枪身上居然只有一些刮痕,并无大碍的样子。

‘这他妈都没断?

不会真是铁的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朱亮祖手中的铁枪就是积竹柲包铁芯的,可算得上是古代最好的枪棒材料了,不愧是地主出身,打这根铁枪怕是花了不少钱。

“他那枪是铁芯的,大伙并肩子一起上!”

下一刻,场中枪棒齐出,棍棒呼啸之声不断,金铁交击之声不绝。

鲁锦手中的狼牙棒确实太重,惯性太大,容易收招不及,单打独斗可能早就被朱亮祖反杀了,但现在是群殴!!

身旁的张德胜一直护着他,一旦看到鲁锦出招,下一刻张德胜必定出手替他挡住,这鲁锦还怕个屁啊,只管仗着力气大,猛猛输出就是。

几十斤的狼牙棒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压得朱亮祖有苦难言。

俞廷玉也拿着一根大棒,不停往朱亮祖腿上招呼,只打中两下,便让他步伐踉跄,险些被赵仲中一枪刺死,一旦俞廷玉遇险,他两个儿子俞通海、俞通源就立刻顶上,保护亲爹。

赵仲中和赵庸兄弟也不遑多让,出枪角度刁钻,时不时就要给朱亮祖制造一些威胁。

这才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朱亮祖也是真的有武艺在身,在众人围攻之下闪转腾挪,一杆铁枪舞的跟风车似。

但终归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只打了十来分钟,便彻底陷入颓势,只能各种招架,难以反击,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朱亮祖喘着粗气,渐渐也回过味儿来,这群人明显是想活捉他,猫戏老鼠,耍他玩呢!

不然他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撑到现在。

但他又没得选,只能被迫卖力地表演那只被戏弄的老鼠,想到此处,一股屈辱感就涌上心头,下一刻,手中招式又凌厉了几分。

场外,主战场那边,廖永坚、廖永忠兄弟,还有俞通渊三人,已经全歼朱亮祖的三千主力,以养精蓄锐的猛士,对阵疲惫不堪之敌,只一照面就将敌军打的崩溃,胜负根本毫无悬念。

三人感觉比上次打左君弼还要轻松些,上次毕竟是第一次,还比较紧张,也没什么埋伏的经验。

这次却有了经验,还士气高昂,而且敌人比上次的还弱,打起来能不轻松吗?!

三人来到村口战场,见他们八个还在围攻朱亮祖,忍不住摇了摇头,才17岁的俞通渊见状立刻大喊道。

“爹,大哥二哥,俺来给你们帮忙!”

“滚一边去!”

俞廷玉父子三人异口同声地骂道。

廖永坚顿时笑道,“八个打一个还用你帮忙?

没事干了是吧?

去统计战损,收押俘虏去。”

“哦。”

俞通渊撇了撇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干活。

朱亮祖这边被围殴了半个小时后,早已累的气喘如牛,鲁锦他们八人见主战场那边已经结束战斗,当下又是一轮猛攻。

鲁锦找到机会一狼牙棒挥出,这次朱亮祖再也招架不住,手中铁枪当啷一声就被打落在地,身子也被震得连退三步,俞廷玉见状一棒抡向他的后膝窝,当即打的朱亮祖双膝跪地。

赵仲中、赵庸兄弟趁机出枪,左右架住朱亮祖两肋,张德胜和叶升一前一后用枪槊架住他的脖子,朱亮祖掉落的铁枪也被俞通海一脚踢飞。

看着双膝跪地,赤手空拳,前后左右全被架住的猛男朱亮祖,鲁锦手中狼牙棒一挥,直指他的天灵盖。

“怎么样?

服不服?”

朱亮祖瞪着眼睛,眉毛倒竖,盯着鲁锦怒骂道。

“呸!

老子不服,以多欺少算甚好汉,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单挑,老子早就一枪挑了你!”

“老实点,败军之将还那么横。”

俞廷玉一棍子砸在他的背上,顿时打的朱亮祖闷哼一声。

“哈哈哈哈。”

鲁锦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道。

“论单打独斗,我或许真打不过你,但咱们是两军交战,战场之上何谈公平?

那我肯定要以多欺少喽!”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廖永坚那边,“永坚兄,伤亡如何?”

不等廖永坚说话,俞通渊就立刻高兴道。

“鲁大哥,这次咱们只有几个轻伤,两个巴掌就能数过来,阵斩敌军1364人,俘虏1638人,我军无一阵亡,这是大胜啊!”

朱亮祖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才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自己的三千主力就全军覆没,更夸张的是,对方居然无一阵亡,这是什么逆天战绩?!

随即他就瞥见鲁锦正得意的看着自己,一副‘这次你服不服’的表情。

朱亮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呸!

只会用阴谋诡计,还绑人家眷做要挟,卑鄙无耻,真小人也,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俺定然阵斩汝之头颅!”

还不等鲁锦说话,已经成为鲁锦小迷弟的俞通海当即就一棍子捣在朱亮祖肚子上。

“败军之将,神气什么?

你再厉害不是一样被我们给生擒了?!”

“啧啧啧......”鲁锦口中啧啧有声,脸上一副惋惜之状。

“你当初能阵斩金花小姐,立功封帅,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只是个没长脑子的蠢物罢了,恁的弱智,说出的话还不如个三岁的孩子,就你这样的也配为帅?”

朱亮祖闻言顿时怒道,“狗贼,要杀便杀,士可杀不可辱!”

鲁锦闻言手中狼牙棒一挥,将朱亮祖打翻在地,还不等他起身,又用狼牙棒压在他的胸口上,朱亮祖闭上眼睛,一声不吭,一副英勇赴死的做派。

然而他却没等到直砸天灵盖的致命一击,而是听鲁锦不屑地说道。

“就你也配让我辱?

我辱你什么了?

你身为将帅难道没读过兵法?

“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逸而劳之,亲而离之。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我先围庐州而不取,就是为了诱你来援,可以说,从你见到左君辅求援信使的那一刻,便已中了我的圈套。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你这个蠢货对敌情一无所知,明明有左君弼全军覆没的前车之鉴,你却丝毫没有警觉,也不想想左君弼是怎么死的?

以为凭借武功就能包打天下?

此为骄兵,骄兵必败!

“我观你部士气高昂,兵卒精悍,非易取之军,于是先引你去庐州,等快到地方,再调你回师。

“兵法云‘将不可怒而兴师’,而你这个蠢货却轻易被我激怒,得知家眷被我请去,便瞬间失去理智,不明敌情,不顾士卒疲惫,只知逼着他们强行军,于是又中了我的疲兵之计。

“如此这般处心积虑,我还是担心,我与你素不相识,对你风格秉性一无所知,生怕你的反应超出我的掌握,于是又派叶升去给你打心理战,故意向你透露虚假兵数,故意告诉你左君弼死于手下背叛,从而弱化他死于埋伏,使你放松警惕。

“你听到我绑架殷从道的家眷,便感同身受,怒不可遏,岂不知又中了我的心理战?

以为我只会行些卑鄙手段,而怯于阵战,从而对我起了轻视小看之心。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我庙算如此之多,而你这个莽夫出兵毫无计划,被我轻易牵着走,从头到尾都在我的设计之中,所思所想,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手心。

“你拿什么赢我?!

“你凭什么不服?!”

鲁锦的一番话复盘了这次的全部计划,听的在场巢湖诸将心驰神往,就是眼前这个神一般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才能带着他们轻易打败曾经不可战胜的敌人。

朱亮祖听完则是张大着嘴巴,直到此时听完了鲁锦的复盘,他才把这两天的全部事件串联起来,这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家算计的死死的。

如果是这样,那真输的不冤。

当将军不读兵法,打仗不动脑子,如今又输的那么惨,即便骄傲如他,也实在没脸再说一句不服,末了只是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没脸再看鲁锦。

“鲁大哥,这厮恁的没眼色,干脆打死算了。”


“稍息,立正!”

“向右看~齐,向前看!”

“全体都有,向右~转,左转弯,跑步~走!”

“幺二一、幺二一......一!

二!

三!

四!”

“李林生,你他娘的没长脑子吗?

先伸哪个腿?

就你跟别人不一样?

再给全队拖后腿,大伙晚上不光没肉吃,还得受罚,到时候看兄弟们不揍死你!”

“唉呀!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见过鲁千户!”

正在带队练队列的排长张良,突然遭受竹条抽打,忍不住惨嚎一声,还在想是哪个混账敢打自己,结果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第八营的千户鲁锦。

鲁锦板着脸,“怎么着,你还想打我这个不长眼的是不是?”

“小的不敢。”

张良连忙低下头。

鲁锦训斥道,“再让我听到你威胁打死战士,挑唆战士斗殴,我就先打死你!

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袍泽兄弟,你居然说要兄弟们揍死他,你是怎么想的?

你这样配当军官吗?”

“可是他老学不会......不要跟我狡辩,队员学不会那是你的责任,学不会你就带他一对一单练,要鼓励他,别人吃饭休息的时候,你就要以身作则带着他加练,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

“动则扬言要打死士卒的话,那我要你干什么?”

鲁锦毫不留情的继续训斥。

“是。”

张良被说的没脾气,他是张家洼来的,跟张温是族兄弟,以前受过张温不少接济,如今也跟着一起投了红巾,对鲁锦这个连张温都很尊敬的人,他自然无法反驳。

见张良服了软,鲁锦这才低声温言教育道。

“你也姓张,你知道汉末三国季汉的西乡恒侯张飞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良没读过什么书,对这些历史上的大人物事迹还真不知道。

“张飞勇冠三军,打仗也厉害,但他有个毛病,就是没事喜欢鞭打士卒,最后喝醉了酒,被自己手下的士卒趁醉割了脑袋。”

张良听的张大了嘴巴。

鲁锦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将军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的军营里,死在了自己的士兵手下,你说这是为什么?

“兵书上常说,爱兵如子,视袍泽为兄弟手足,这样士卒才会为将军用命,将军才能对自己的军队如臂指使,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道理。”

张良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见鲁锦认真教他带兵,立刻就心悦臣服了下来。

“是,俺记住了。”

“你小子名字取得好,跟大汉开国的留侯一个名字,留侯虽不是将军,但也熟读兵法,帮助汉高祖开创数百年基业。

“我希望你好好上进,长长出息,不要做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张飞,要做就做智计百出,用兵如神的留侯张良。”

鲁锦再次鼓励道。

听到鲁锦夸他的名字,张良就忍不住憨憨傻笑了起来。

“嘿嘿,俺知道了,多谢鲁大哥教俺。”

鲁锦又对着他肩膀捏了捏,“你既然叫我一声鲁大哥,那就去当众给刚才的士兵道歉。”

“可是......”一听要当众道歉,张良顿时就想反驳。

鲁锦又道,“一个人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他哪来的勇气面对更强的敌人呢?

“当众给士卒道歉,并不会损害你的威望,大伙只会认为你听得进去劝谏,不只是拿他们当成立功的工具,而是真心要和他们同生共死,共同进步的兄长。

“只要你能带他们好好训练,考评得到最优,大伙碗里有了肉,谁还会在意你训练严苛呢?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多练一点,战场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把道理给大伙说明白,他们还能埋怨你不成?

毕竟你都是为了他们好,你说对不对?”

“是,俺知道,谢谢鲁大哥教俺。”

张良连忙抱拳作揖,再次给鲁锦致谢,他这次是彻底服了,还从来没有哪个人会这般给他讲道理,手把手教他做事,面对鲁锦的教育,让他有一种亲大哥在教自己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便愿意听从。

“好好干,要做留侯。”

“嘿嘿,是!”

鲁锦暗道一声心累啊,离开这个排,继续在军营中巡视训练情况。

他现在的处境比朱元璋还惨,朱元璋虽说家里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可最少还有几个发小,还有个超级能打的侄儿朱文正,虽然是一个人投军,但他发小汤和却是千户。

就这,朱元璋还是跟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他们没法比,那几个人哪个不是亲兄弟好几个?

鲁锦就更惨了,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人穿越而来,真真是举目无亲,只有张温和朱寿,勉强算是亲近,他现在终于理解朱元璋为什么收那么多义子了。

不过现在收义子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只能好好打造自己的基本盘,认真处理好跟每一个军官的关系,并在他们中间树立威望,这才是他不厌其烦的跟张良说那么多的原因。

继续巡视军营,如今的巢湖红军可以说由鲁锦一手打造,从编制到阵法,甚至还有现在的训练大纲,都是他一人搞出来的。

而且他还引入了万恶的考评制度,以及末位惩罚制,这一下就让全军的训练气氛紧张了起来。

按照鲁锦定的训练大纲,每日起床晨跑,上午练两个小时队列,然后再练班组阵法,下午练体能和个人兵器练习,傍晚晚饭之前进行当日考评。

考评内容为队列、阵法、技击三项,以班为单位,以连为范围,进行连内评比,考核前三名的班,晚上有肉吃,垫底的三个班不仅没有肉,还要每人笞十鞭,罚跑五里。

是吃肉还是挨揍,大家又不傻,自然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好训练!

一路穿梭在军营中,有的在练队列,有的在练鸳鸯阵,还有的在互相喂招,练习兵器技巧。

鲁锦很快又注意到一处异常,有一个班的士兵居然全在自己练习兵器,既没有配对喂招,也无人管理,就跟放养的一般。

鲁锦走过去,那个班的士卒很快就停下来,只有一个人还在不知疲倦的挺枪戳刺草靶,此人头裹红巾,腰缠白布,这打扮一下就让鲁锦想起一个人,昨天被左君弼手下骑哨射死的那个兵。

“你是那个王重五的兄弟,王志远?”

那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头来。

“报告千户大人,俺是王志远。”

鲁锦点点头,“回答的不错,可我记得你是班长啊,为何不带着自己的士兵训练?”

张志远面无表情,却又双眼通红,“练习兵器自己练就行,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鲁锦顿时怒斥道。

“放屁,你就是这么带兵的?

你手下的兵何人打过仗,一点对敌经验没有,所以才让你们捉对练习,互相喂招,这样等你们上了战场,面对敌人的兵器时才不会心慌。

“我知你兄长昨日才死,你报仇心切,但你自己练的再好有什么用?

你的士兵练的不行,到时候一个照面就被敌军破了阵型,你这个班长不管不顾,只知一味冲杀,那死的第一个就是你。”

“俺不怕死!”

王志远连忙争辩道。

“你是不怕死,可你也报不了仇,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上了战场也活不下来,顶多一换一而已,倒是能换回你哥哥命来,可你自己的命呢?

这不还是亏了?”

王志远不说话了。

鲁锦却继续说道。

“兵法云,将不可怒而兴师,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才可为上将军,军人,最忌为情绪左右,战场之上一定要冷静,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这样去打仗就是纯粹去送死,与其看着你去送死,那我还不如不让你去,给你家留个种,你哥在地下还得谢谢我。”

王志远顿时急了,“那不行,俺得报仇!”

“报仇不是让你自己去逞能送死,真正的勇士应该铭记仇恨,然后好好训练自己的队伍,一人力小,十人力大,全班团结一心,才能在战场上杀死更多敌人。

“没了狼筅和刀牌的掩护,长枪手第一个就得死,有了队友的掩护,长枪手才能杀死更多敌人,你懂了吗?”

呼——王志远长呼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的仇恨,“是,俺知道了,俺一定好好带着大伙训练,不过俺知道最近肯定有仗打,千户大人得答应让俺上战场!”

鲁锦却板着脸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练不好我就不让你上。”

“你......”王志远又要急。

“你什么你?

想报仇就好好带兵训练,让我看到你的表现,今天考评要是拿不到全连第一,我就让你去押运粮草!”

王志远闻言差点破防,他强压心中的怒气,这才咬牙道。

“是,俺一定拿第一!”

“第一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比出来的。”

鲁锦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把王志远气的够呛。

很拙劣的激将法,但确实管用,他那个班很快就传来王志远的连连怒喝。

鲁锦走了,还边走边叹气,‘唉,老子真是为了造反操碎了心呐。

’正在这时,廖永安和张德胜迎面走了过来。

“鲁兄弟。”

“鲁大哥,你要的线人,我们找到了。”

“哦?

找的谁?”

鲁锦好奇道。

待两人走到鲁锦跟前,张德胜才小声说道。

“我们找了个庐州本地人,那人叫郑用,我以前就认得他,为人多仗义,又聪明,他愿意帮我们完成计划,还愿意事成之后加入咱们巢湖红军。”

鲁锦闻言不禁张大了嘴。

庐州郑用,郑亨他爹?

这不是跟朱元璋同期投奔郭子兴的大佬吗?

这位可是朱元璋初期的第一位智囊啊,居然被挖过来了?

哦,对,现在郭子兴还没起义呢,那没事了......
追妻火葬场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代没有火葬场......不过慰问还是有必要的,哪怕是鲁锦和张温提前商量好的,但该去看望还是要去,这就是人情世故。

回到府衙后院,他的车之前已经趁着天黑藏到了城里,油也没多少了,这破车在古代的破路上开,百公里17升油上下,总共就几十升的油箱,现在就剩三分之一。

目前只能停在院子里,每隔十天发动一次,给电瓶充充电,当个充电宝,用来维持手机的电力。

等这点油彻底耗光,估计就得拆发电机,改手摇充电了,或者造个木煤气发生炉,把汽油机改成烧劈柴的,还有希望让车子再跑起来。

估计到时候这车,就成了百公里消耗劈柴40斤......从车里拿出医疗包,这玩意之前只给挨过军棍的叶升用过一次,里面也没啥好东西,都是他出门常备的普通药品,治感冒发烧的,水土不服拉肚子的,外伤消毒包扎的,跌打损伤挫伤的,总共就四类。

鲁锦打开包翻了翻,感谢之前的阳神,阳了之后买不到退烧药,医生推荐他买了几盒‘对乙’的注射针剂,俗名‘扑热息痛’,退烧,止痛,有一点消炎作用,一盒十支,没有注射器的话,掰开直接喝也可以。

他之前买了五盒,自己用过几支,再给同学一些,目前还剩三盒,三十支,放到古代都成了救命的神药。

自己的身体穿越后强化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药的保质期延长一点,鲁锦琢磨着,拿出两支,又拿上外伤消毒包去看望张温。

天色将黑,鲁锦熟门熟路的来到之前的左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芸绣的声音。

“谁啊?”

“我,鲁锦。”

吱呀——大门打开,张芸绣面无表情,给他行了个礼,“见过元帅。”

好家伙,鲁大哥都不叫了?

鲁锦拿出手中的医疗包晃了晃,“我来看看你哥,给他带了点药。”

“噢。”

张芸绣这才侧身让路,放鲁锦进去。

‘这小妮子,还怨上自己了。

’鲁锦嘀咕一声,径直去了张温的房间。

张温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直哼哼呢,疼的额头直冒汗,一见鲁锦进来,连忙就要起身。

“鲁大哥?

你怎么来了?”

“趴下趴下,不用起来,我怕你疼的受不了,给你带了些药。”

鲁锦见状连忙招呼他趴着。

张芸绣也紧跟在后面进来,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他哥,然后也不吭声。

张温一看鲁锦没见外的样子,于是又趴了回去,嘴里还嘶哈嘶哈的说道,“是挺疼的。”

鲁锦忍不住吐槽道,“我本来说只打六十,你非说不就竹条嘛,给我凑个整,来一百,现在知道疼了吧?”

张温闻言愣了下,看了眼旁边的妹妹,又回头看看鲁锦,这是不打算瞒着他妹妹的意思啊?

果然,张芸绣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怎么,难道大哥挨打是提前跟鲁大哥商量好的???

张温忍着痛笑了笑,这才说道,“嘿嘿,我挨得越惨,不就越显得这事跟鲁大哥没关系吗?

反正别的我不管,谁要是敢来跟鲁大哥争位子,我张温肯定弄死他!

“再说都是皮肉伤,又没伤筋动骨,疼几天也就好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让你逞能。”

言罢,鲁锦又抬头看向张芸绣,问道,“叫郎中看过没?”

张芸绣这回也不冷着脸了,而是委屈的摇了摇头,“郎中来过了,说没有内伤,外伤也非金创,给大哥扎了几针说是止痛,又让用烧熟的清水擦洗伤口,再用布擦干,别的就没有了。”

鲁锦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那两支对乙注射液。

“这是止疼药,喝了就没那么疼了,我以前用过,挺管用的。”

兄妹俩都看向那两支玻璃安瓿瓶封装的药水,密不透风,晶莹剔透的一个小瓶子,还没手指大,里面只有一点点透明液体,少的可怜,估计都能用滴来计算,像是水一样清澈。

“这是药?”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温拿出一支,在手中把玩着问道,“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还没个口子,这东西怎么喝?

还有这瓶子,就跟鲁大哥那个车的窗户一样,透光的,叫啥玻璃来着。”

“对,就是玻璃瓶,这是先做好瓶子,把药灌进去,再把瓶口用火烧化,封在里面的,开的时候用纸或者布垫住,用力一掰就开了,直接掰容易被割伤手。”

鲁锦拿出一支示范了一下,用衣服垫着,啪一声就把瓶颈掰了下来,递给了张温。

“就这么直接喝?”

“找个杯子倒进去,兑点凉开水也行,有点苦。”

张芸绣闻言立刻取来杯子和水壶,倒了半杯凉开水,又见鲁锦把药水也倒进去,入水即化,无色无味,看的她啧啧称奇。

张温伸手接过,二话不说就喝了进去,反正鲁锦不会害他,真要想杀人灭口,刚才直接把他活活打死就好了,为什么费这劲,还找个那么精致的瓶子装毒药。

见张温喝完了药,鲁锦又拿出手电筒,让张芸绣帮他举着照明,他自己打开医疗包,拿出碘伏和药棉说道。

“那个药应该很快就会起作用,我再给你背上的伤擦一下消消毒,预防感染,你忍着点。”

“好。”

兄妹俩当即配合起来,见鲁锦用镊子夹住一团棉花,用瓶子里蘸取一些红棕色的药水,给张温擦洗伤口,让张芸绣看的很是认真。

鲁锦也看着张温的后背,看着他这副皮囊。

就是这张皮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后来被朱元璋生生剥了下来,还往里面塞了草,把张温做成了稻草人......可张温做错了什么呢?

没有!

只怪他是开国勋贵,朱允炆可能压不住这些将领,于是就趁着蓝玉案狠狠杀了一批。

蓝玉犯错,那你就杀蓝玉啊,为什么要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只要想到眼前这副皮囊,被做成了稻草人,鲁锦就忍不住心里阵阵发寒。

都是跟着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就算你的皇后、太子、皇长孙都死了,你担心朱允炆压不住,你想废掉勋贵,但真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把他们流放海外,给条活路都不行吗?

你连陈友谅的儿子都能扔到朝鲜,不让他回来,为什么不给张温一条活路呢?

好,就算一定要死,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还剥了他的皮......说到流放海外,之前鲁锦也想过海外殖民,后世有人认为明初人口太少,不适合殖民,可英国人是怎么占领北美东海岸的呢?

北美东海岸十三州,每个州一个殖民点,殖民点少则数百人,多则一两千,一两千人的都能叫城市了,英国就是靠这样的殖民点,占领了好几个大洲。

那明初朱元璋的洪武朝几大案,杀了多少人呢?

大概15万人,仅一个蓝玉案就杀了三万多,张温就是其中之一,还被做成了稻草人......十五万人啊,五千人一个殖民点,三十个殖民点足够把北美南美两个州的沿海全部占领了,明初怎么就没人呢?

被杀的就不是人吗?

嘶——鲁锦一边擦着伤口,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力气就大了些,疼的张温倒吸一口凉气。

鲁锦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张温问道,“怎么样,还疼不?”

张温顿时高兴道,“鲁大哥的这药真是神了,现在真不疼了,只要不碰后背就不疼。”

张芸绣一听有如此神效,当即问道,“鲁大哥,这个止疼药能管多少时辰?

这剩下一瓶什么时候喝。”

鲁锦闻言收了碘伏和药棉,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

“这个药也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再也做不出来了,只剩下几支,我自己留的也不多,都是救命用的药。

“你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喝一支,记住,一天只能喝一支,是药三分毒,这个药用多了对肝不好,不过我也没有更多了。

“你要是觉得能忍住,我建议你把这支药留下救命,算是我送给你的。”

见鲁锦如此郑重其事的嘱咐,张温当即做出决定,“妹子,那你给咱找个匣子好好收着吧,哥以后还要打仗,保不齐受些伤什么的,到时候还能把这药拿出来救命用。”

张芸绣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即又对鲁锦深施一礼,“多谢鲁大哥赐药。”

鲁锦点了点头,“为我做事卖命的人,这些都是应该得的,我自不会亏待了张温兄弟,你且去找盒子装药吧,我跟你哥还有话说。”

“好。”

待张芸绣出去后,鲁锦这才对张温安抚道。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那赵普胜回来,我虽不怕他,但也麻烦,到时候斗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们刚建立的基业可能也要没了,现在这结果就很好。

“你先在家好好养伤,官位你也不用着急,等你伤好了,我定要再打一场大胜仗,到时候你稍微出些力,我就给你官复原职,再把指挥使升回来。

“反正接下来还要扩军,你也不用担心朱寿兄弟会有意见,你们俩都是最先跟我的,我自不会亏待你们两个。”

张温点点头,“鲁大哥放心,我都晓得。”

鲁锦见状又说道,“前阵子永安兄建议我早些成家,我想若是咱们兄弟家中还有未出嫁的妹子,那自然是最好,可问了一圈,似乎只有你家还有个妹子。

“你那天说要将妹子嫁给我,可说的是真话?”

张温闻言眼前一亮,比喝了一支对乙还精神,当即抬头说道,“当然是真话,鲁大哥真愿娶俺妹子?”

鲁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等着我找媒人上门来提亲。”

言罢,直接拎着医疗包走出左宅,出大门的一瞬间,鲁锦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这一次,他发誓,他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甚至是这个时空的世界格局,张温绝不会被做成稻草人。

自己也不可能投奔朱元璋!


没过一会,华高和徐用就被领到府衙大堂。

看着高高在上的鲁锦,和昔日极为熟识,现在却只能分列左右的巢湖兄弟们,华高心中极为复杂。

刚才在路上就已经听到百姓念的告示,巢湖红巾改编成了圣武军,这个从没见过的鲁锦成了元帅,得到巢湖诸将的一致认可。

可他和赵普胜才是和巢湖诸将一伙的啊,你们在这边打下了庐州城,成立了圣武军,那我们在含山立的寨子又算什么?

当初拉起队伍的赵大哥又算什么?

鲁锦也在打量这个历史上的广德侯华高,此人今年大概也就25岁左右,老家和阳县的,长江边上,就在当涂采石矶对面,是进攻江南的跳板,历史上朱元璋就是在那里渡江的,而和阳县现在被元军的淮西宣慰使康茂才给占了。

历史上巢湖水师被左君弼打压的很惨,1352年,左君弼被彭和尚招降后,不再打击巢湖水师,赵普胜这才有胆子带着华高跟巢湖水师会合,他们又在巢湖艰难厮混了好几年,混的极为落魄,直到后面投奔朱元璋。

朱元璋他们是郭子兴派系的,郭子兴又被刘杜部招降过,朱元璋他们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于是就拜了刘杜的码头,成了韩林儿白莲教红巾体系的一部分。

而巢湖水师和赵普胜,则是南方徐宋部的彭莹玉发展起来的弥勒教红巾军分支。

廖永安和俞通海他们这些不信教的倒是无所谓,去朱元璋那说投就投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你让赵普胜这个弥勒教的骨干份子,去投白莲教的朱元璋,他就很是尴尬,什么叫异教徒啊......于是赵普胜和李普胜这俩弥勒教骨干密谋叛逃,被俞通海和张德胜告发,朱元璋大怒,以请吃饭为由,把李普胜骗过去,直接捆起来沉江了。

赵普胜一见不对,直接跑路去了徐宋地盘,并得到重用,但是华高却留在了朱元璋那,而且在之后朱元璋和徐宋的战斗中,华高可是逮着赵普胜往死里打的。

所以你别看现在华高跟着赵普胜混,但要说他对赵普胜有多深的感情或者钦佩,鲁锦是不信的,因此这个人就有招揽的价值。

而且华高本来就是巢湖水师的一员,和诸将关系很好,并无隔阂。

入得厅堂,华高熟络的和巢湖诸将打了个招呼,随即便很有眼力劲的给鲁锦拱手拜道。

“久仰大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刚才俺在城外还看到你们攻城,很是为你们捏了把汗,但没想到大帅足智多谋,竟能一鼓而下,真是让俺佩服之至。”

看到对方这么给面子,鲁锦当即笑道。

“哈哈,华千户的名字咱也早就听兄弟们说好多遍了,只是一直未能得见,真是遗憾,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我听说华千户一直跟着赵将军在含山那边结寨自保,不知今日为何有空来咱们庐州这里呢?”

听到鲁锦并不想和他废话,而是直入正题,华高这才解释道。

“是这样的,最近康茂才部动作连连不断,总是来找俺们麻烦,俺们有点顶不住了,于是赵大哥就让俺去巢湖求援,结果到了巢湖,发现没人,留在那的人说你们来围庐州了,俺这才又从巢湖赶过来。”

“原来如此。”

鲁锦恍然大悟。

原来是来求援的,可赵普胜死不死关他屁事,鲁锦恨不得这些搞邪教的直接死了才好,又怎么可能去支援呢?

因此他立刻做出为难状说道。

“但要咱去支援那可就为难了,华兄弟你也是巢湖水师出身的,应当知道咱们其实人并不多。

“如今我们是打下了庐州城不错,可这城池也是个包袱,既然打下来了,总要留人驻守,而且接下来俞老哥还要分兵去打六安,我们是真的兵力紧张,实在抽不出多少兵去帮你们啊。

“不过我们也不是不管,毕竟都是昔日的兄弟,你看能不能这样,你们先坚持一下,等我们招兵买马,再训练一些士卒,定然赶过去帮你们跟康茂才决战。”

鲁锦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顿时让华高一阵错愕,看来这个鲁将军是不想帮他们啊?

华高闻言一阵沉默,赵普胜这人确实不咋地,跟着他混也确实混不出个样子,如今鲁锦这边倒是带着巢湖水师打下了庐州,马上还要去打六安,一副能成事的样子,不如干脆自己也回来好了,让那赵普胜自己玩去?

想到此处,虽然明知道鲁锦是在委婉的拒绝,但华高也不敢生气,而是说道。

“既然大帅需要兵力守城,俺们那边也撑不住了,要不俺们也搬来庐州城咋样?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大帅以为如何?”

“好啊!

我正愁守城兵力不够呢!”

鲁锦立刻做出高兴激动状。

实则是面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老子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庐州城,他赵普胜算老几啊,说搬来就搬来,这么容易就想摘桃子,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真的?”

华高也很激动,能住在坚固安全的庐州城,谁愿意跟赵普胜藏在含山当土匪啊。

他当即说道,“那大帅能不能派一支人马去含山接应俺们一下,不然俺担心路上会被那康茂才发现,到时又免不了一番恶战。”

鲁锦听的连连点头。

“可以,但华千户能不能给咱点时间,咱们今天才打下庐州,明天还要出发去打六安,我这边也在接收城防,安排守城。

“至少要给我三天时间整顿一下,我才能凑出兵马去含山接应你们,你觉得如何?

总不会三天都等不及吧?”

华高听到鲁锦没有再扯什么招兵买马,重新训练的鬼话,顿时就信了他,刚接手城防,确实需要安排,没看到刚才进城的时候,安民告示也才刚贴好吗?

“三天自然等得及,大帅也是咱们巢湖的兄弟,反正又不会诓俺,那俺可就回去给赵大哥说这个好消息了。”

鲁锦见状却连忙叫住他。

“诶,华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急着走啊,如今我们刚打下庐州城,正准备犒赏三军,办一场庆功宴,华兄弟何不吃了席再走?”

听到鲁锦的邀请,华高准备出门的腿顿时就抬不起来了,吃席啊,他跟赵普胜藏在山上当土匪,可是好久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

“哈哈,大帅果然是咱自己人,既然大帅相邀,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俺也好久没和兄弟们聚一聚了。”

“正是如此,德胜,看看通海那边的宴席准备好没有,你不是和华兄弟熟络吗,那便由你带着华兄弟去赴宴吧。”

鲁锦笑着安排道。

“好嘞,华大哥跟俺来吧,俺带你去吃点好的。”

张德胜当即起身拉住华高,巢湖其他诸将也纷纷告退,准备去赴庆功宴。

鲁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余光中突然瞥见包衡正看向自己,两人目光相对,顿时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看来大家都是老阴逼,惺惺相惜啊。

“走,去后堂说话。”

鲁锦对包衡招呼一声说道。


“大王,那就是朱元帅的大宅。”

六安城外的郊区,杨五一领着鲁锦他们来到一处村子里,说是村子,其实更像个小镇,毕竟距离六安城已经很近了。

看着眼前的砖砌院墙,虽然不是很大,但和周围的土坯房和茅草房一对比,还是能看出主人家的富贵。

鲁锦掏出刀子架在那小贩脖子上,“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我肯定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我可是记得你家在新安乡。”

“小人哪敢啊,大王饶了咱吧,咱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咱......闭嘴,不许哭。”

“......”鲁锦对着跟来的俞通海和张德胜一甩头,“通海把院子围起来,顺便警戒外围,德胜进去抓人,速度要快,一个都不许放过,但也不能伤人。”

“是。”

几分钟后,院子里便灯火通明,响起一阵叫骂和打斗声,男男女女十多口人全都被抓到了前院里。

朱亮祖家里倒还算简单,只有他爹娘,还有个发妻曾氏,以及11岁大的长子朱暹,另外还有两个护院的打手,刚才反抗了一番,其他都是丫鬟仆役。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夜闯民宅,绑缚吾等?”

朱老太公看着这些头裹红巾的人,顿时惊怒交加。

鲁锦闻言不禁笑道,“朱老太公何必明知故问,难道我们这红巾的装扮还不够显眼?”

“你们意欲何为?!”

鲁锦摊摊手,“这不是明摆着嘛,汝子朱亮祖枉为汉种,甘愿为鞑子卖命,杀我同胞,冥顽不灵,那我就只能抓了他的家眷逼他就范了,老太公,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罢便不再管几人反应,一挥手,喝道,“带走。”

“鲁大哥,那些丫鬟仆役呢?”

俞通海问道。

“带上他们也没啥用,还耽误事,把朱亮祖的爹娘妻子带上就行,其他丫鬟仆役全都绑起来关屋子里,找辆马车把人装上,我们速度要快。”

鲁锦想了想立刻做出决定。

“好。”

没过一会,院子的侧门就驶出一辆马车,俞通海还高兴道。

“鲁大哥,俺在他家找到个好东西。”

鲁锦顿时皱眉道,“不是说了,不许拿他家的财物吗?”

鲁锦可是有收服朱亮祖的打算,因此即便是绑架他的家眷,也没有伤人,更不可能拿他家的财物,不然后面就不好说了。

俞通海顿时乐道,“也不算财物,应该是那厮练习武艺的兵器,你看。”

言罢,就见这小子从马车上抽出一支长柄狼牙棒来,棒身约一尺三寸,铁钉密布,柄大概有一米五长,总长不到两米。

鲁锦接过来比划一下,大概有二三十斤重,虽然他力气很大,能挥的动,但还是觉得有些费力。

能挥舞的动,和能用是两码事。

这玩意抡起来砸人容易,但抡出去就收不住了,用起来很不灵活,如果敌人闪避躲开,你兵器抡出去又收不回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冷兵器也不是越重越好,这就是一个平时练力气的训练器材。

他皱眉道,“拿这玩意干啥?”

俞通海嘿嘿一笑。

“鲁大哥不是还少一把趁手的兵器吗,我看这狼牙棒不错,你先试试,若是不趁手,那也是一块好铁,回来再找工匠改成其他的。”

“行吧,那就先收着。”

鲁锦将狼牙棒扛在肩上。

自加入巢湖水师以来,他一直以擅计谋的形象出现,顶多也就用过几次甩棍和腰刀,长兵器这玩意是真不会,最近也忙,没时间学。

不过等这次打完应该就有时间了,到时候肯定是要定制一把武器的。

等俞通海把马车带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鲁锦又看向那个在院子里抓到的护院,这应该是朱亮祖留在家里看家的家将,或者亲兵之类的角色。

那人一双怒目瞪着鲁锦,鲁锦却不以为意,叫人从院子里牵来两匹马,只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记住了,我叫鲁锦,是巢湖红巾新来的千户,你家郎君的家眷我就先接走了。

“你可以去给你家郎君传信,就说我说的,朝廷让他守六安,那他就在六安好好守着就是,庐州城破不破关他朱亮祖屁事?

“既然他非要插手庐州,那六安我就要了,去跟你家郎君说,就说我问他,他到底是汉人的种,还是鞑子的狗?

“当然,我也并非要和他不死不休,大家都是汉人,一起驱逐鞑子才是正经事,何必为胡虏卖命呢,便是死了,也要担一身汉奸的骂名,你说对不对?

“告诉他,想讨回家眷也不是没有机会,立刻给我滚回来,庐州城的事让他少管,只要让我看见他的兵出现在庐州城外,我在六安这边就让他的发妻和儿子去填沟壑,让他的爹娘拿着竹竿去先登攻城!

“他朱亮祖不是很勇吗?

那想来他爹娘妻子定也不差,六安必能一鼓而下。

“都记住了吗?”

鲁锦拍拍那家将的肩膀。

这人也不说话,只面露怒色的点点头。

“滚吧,速度要快,晚了我可就真让他爹娘去攻城了。”

那家将顿时怒哼一声,低声骂了一句卑鄙什么的,然后就熟练的翻身上马,还牵上另一匹,一路狂奔的向庐州方向追去。

有两匹马用来换乘,那家将根本不惜马力,不到半个小时便跑到官亭村段的官道,不过大晚上的,路上一个人没有也很正常,况且他任务紧急,并未停留,因此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次日早上八点,朱亮祖所部距离肥西还有十里,距离庐州还有三十里,战场已经遥遥在望,他当即命令大军停下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接战。

朱亮祖是昨天下午整军出发,一直行军到晚上十二点才扎营休息,次日一早五点又开始爬起来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

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庐州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噩耗。

那家将把两匹马跑的口吐白沫,终于及时赶上了朱亮祖。

“你说什么?

巢湖红巾跑去打六安了?

还抓了俺爹娘妻子?”

朱亮祖顿时气的怒不可遏,拳头攥的嘎嘣直响。

“都是俺无能,没能护住大帅家眷,请大帅责罚。”

那家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朱亮祖扬起马鞭作势欲打,但长出了两口气,又把手放了下去。

“起来吧,敌人有备而来,又人多势众,你们只有两个能有什么办法,你说那人叫鲁锦,他抓我家人到底意欲何为?”

那家将当即说道,“那人自称是巢湖红巾新来的千户,他说朝廷让大帅守六安就该好好守,少管庐州的事,既然大帅要管庐州,那他就打六安。

“他还问大帅到底是汉人的种,还是鞑子的狗,劝大帅不要给胡虏卖命,不然就是死了,也要被人骂做汉奸。

“他最后还说并非想和大帅不死不休,只是不想让大帅插手庐州之事,还说若是想讨回家眷,就立刻调兵回去,若大帅的兵出现在庐州城外,便要让夫人和公子去填沟壑,让老太公去先登攻城......”那家将的声音越说越小,朱亮祖的拳头也越捏越紧,半晌终于骂出一句。

“鲁锦!

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拿人家眷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堂堂正正打一场。”

那家将却着急道,“大帅,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得赶紧回去啊,那人可是说了,若是回去慢了,他可真的会让太公去先登攻城的。”

“哼,我倒要会会这个卑鄙小人,调头,我们回去,这庐州城爱谁谁,我们不管了。”

朱亮祖当即勒转马头,催促士卒们调头行军,折返六安。

士卒们顿时骂骂咧咧起来,跑了一夜好不容易快到地方了,现在又让回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不嫌累啊?

然而朱亮祖一路骑马,他还真不嫌累,甚至还因为担心家人,一路都在催着士卒急行军,几乎全程都是在跑的,根本不惜士卒的体力。

等往回跑出二十多里,迎面突然来了一骑白马银甲,手持长槊的骑将,朱亮祖顿生警觉,仔细一看,才认出来人竟是左君弼手下的骑兵将领,叶升。

“叶升?

怎么是你?

左君弼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你为何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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