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轻叹:“病人现在状态很差,虽然能维持生命体征,但过度医疗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之前说的,希望你考虑考虑。”
多喜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蹲下身,捂着脸低声呜咽。
我伸手拍拍她肩膀,“人老了,都有这一天。
眼睛一闭的事,一点都不可怕,活着才难……”她打落我的手,“你懂什么!
说什么风凉话!”
我缩回手,没说话。
我怎么不懂,我送走了自己的亲闺女。
白发人送黑发人,连尸骨都没看到,只剩一抔灰。
那时候多喜才六岁,戴着红色的毛线帽,背着小书包,小小缩成一团,像是受惊的小兽。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她,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杨多喜。
是了,跟我姓!
我不会养孩子,没养好多喜她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