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衡将八宝串收在手里,“付德,近日出过王府的,或是夹带过信件的,不论内侍侍女或是属官,全部通查一遍。”
“无论有没有干系,先关押在春熙堂,一一过审。”
付德大惊,颤抖着嗓音。
“主子爷,查属官是不是干系太大了......”
跟他们这些王爷的心腹奴才不一样,王府属官都是有正经官位的,都在朝廷挂的上号。
他们掌管了王府的各大事务,从王府祭祀到王爷服饰就没他们管不到的地方。
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基本都换上了自己人,但保不住里面有一两个倾向太子的。
越衡脸色冷漠,“这些年我就是太宽宏,才养大了他们的心。”
他堂堂亲王之尊,任职宗正,宗人府从大理寺提个人做不到就算了。
可要连王府的事都做不了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越衡声音里带着杀气。
“今天他们敢下鹿血,明朝怕是毒药都防不住了。”
“查。”
听到毒药两字,付德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再说话,咽了口唾沫,立刻应诺。
“是,小的这就去。”
从内书房出来,付德弯下的腰挺直了点。
他看向后院,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啧!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吃食上做功夫,就这么撞上了王爷最痛恨的地方。
这可真是找死!
就是连累了他,哎!
办了这一遭事,还不知道得挨多少人的埋怨。
内院的内侍侍女还好说,就算是王妃院里的,他也一个都没放在心上。
就是王府属官那里,那才是为难啊!
轻一点重一点的都难说,这要是被记恨上了,日后还不得给他穿无数小鞋嘛?
想到这里,付德更觉得祝善德晦气了。
原本还以为这一遭裕福跟祝善德两人都得吃挂落。
裕福这兔崽子能被踢出内书房,祝善德滚去别院受罪,或者直接一杯毒酒送走。
却没想裕福这兔崽子只挨了十杖,连点皮毛都没伤到。
至于祝善德,王爷居然还想着给她立威。
真是......
付德嘬嘬牙花子,实在是觉得困惑。
这西风堂到底有什么啊,王爷明明都打算冷落了,结果这一夹带,王爷居然还上心了。
心里不爽归不爽,王爷交代下来的事情,付德还是一点都没打折的实行了。
每日王府出去的人都是有记录的。
他直接查检了近一个月的,按照目录,一个没拉,全给拉到了春熙堂。
放不下的就送到了纪察司。
两边都是审人的地方,手段都是熟悉的。
进去的,不管有没有关系,先来了一顿杀威棒。
内侍侍女懂规矩,都不敢喊冤。
几位属官却受不了这份侮辱。
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自有傲气在,眼看无端受刑,都嚷嚷了起来,要见王爷。
付德自知这番就是要得罪人的,也不低就了,昂着头不阴不阳的道:“几位要见王爷是要说什么?说这受刑?”
他甩着拂尘,嗤笑一声,“这刑就是王爷吩咐下来的。”
“近日有人给王府投毒,王爷说了,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
“各位就忍忍,等到有人招了,自然就能出去了。”
听到投毒二字,几位属官顿时懵了,也不敢再喊着要见王爷。
大昭立国百余年,国祚延绵,各封地镇守的亲王却常有悖逆之举。
别说是打几个属官了,就连一日屠尽王府上下,最后还被赦免的王爷也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