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尧满脸激动的站起身:“女郎不嫌弃尧愚笨便是极好。”
虞七娘闻言,轻嗔了他一眼:“郎君此言,可是同七娘见外了,你我之间,何须言此?”
尧闻言,嘴巴瞬间咧了开来。
接下来的时日,二人边走边停,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终于来到了“知”都城外。
这一路休息的时候,虞七娘都在教尧识字。
尧聪慧过人,虽无过目不忘之能,却也记忆超群。
虞七娘这个老师当的十分轻松,没过多久,左右宗师赠予的功法心得,尧便背的滚瓜烂熟,且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近日,虞七娘已经在教他这两本心得上没有的新的内容了。
尧拉着板车排在长长的队伍中,等待守城之人例行检查。
他的路引以及虞七娘的路引,当日襄阳侯世子一并备好交给了他,倒是省了二人想办法自证其身的功夫。
路引一直由尧贴身藏着,并不同那些丢失的钱币装在一个包裹里。
虞七娘浑身藏在麻衣里,低垂着头乖顺的坐在板车上,并不敢东张西望。
等终于轮到二人,尧递了路引过去,那守城兵卒分别扫了一眼二人的路引。
尧的上面写着“尧,陈人,曾入奴籍,后自晋出奴”的字样,而虞七娘这张路引则彻底将她从上党虞氏的里逐了出去。
“虞氏静瑶,楚人,行七,出处不详。”
虞七娘早已从晋人变成了楚人。
楚距晋千里之遥,她一个足不出户从小都没离开过新田的女郎,竟不知何时已经改换了籍贯。
不过也正好,真正的虞七娘早在家庙中就已经饮酒自尽,如今的她,便只是虞七娘而已。
城门吏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板车上的虞七娘,待看到她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糙麻衣,活像一只灰老鼠一般,便再没了兴趣,收回了视线,摆着手让尧快些进去别挡路。
尧拉着板车堪堪进了“知”都,视线的不远处就出现了一抹白。
这白色掩映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茕茕孑立,分外醒目。
许是冥冥中自有召唤,尧拉着板车,不自觉得就朝着那一抹白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跪在地上穿着一身孝服的白衣小郎君。
小郎君面容平凡,只一双眼清澈透亮,好似会说话一般。
他身后的地上,则躺着一具白布遮盖的尸体。
尧皱了皱眉,转身便要离开。
耳旁传来几声话语。
“嗤~虢公这败家小郎,败光了虢公家业,如今虢公已死,却在这里装相,做什么学人家卖身葬祖父?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这样的小儿,便是白送我都不要。”
“可不是,当初虢公在世时,这曾小郎骄矜跋扈,这一条街上的人,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且不说诸都受过他的迫害,便是没受过,也都是自家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里来的多余的钱币助他!”
“然也然也!”
尧不愿意多管闲事,这年头确实如方才那人所说,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遑论他人。
他正要拉车离开,车上的虞七娘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