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臻顾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难驯:世子的高枝不想攀后续》,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大点,每逢上巳节、七夕节,滇地大街上多少男女手牵着手,就忽然不见了。他们或走到树底下、桥洞中、画舫内……小的时候,家里的嬷嬷还会遮住她的眼睛,嘴里念叨着。等大了些,她已经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因此,她也知道如何去解。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想到全部过程,她的头顶都似乎在冒着气。她暗自给自己鼓气,也安慰自己,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姜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别过头,将手伸了出去。……她自然知道男子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但这厮的反应……姜臻忍不住脸臊得通红。她转了转头,发现他之前冷意湛湛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浓郁,似乎布满了红尘欲色。她心内一阵愤恨,狗男人还挺享受的。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了。“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姜臻平复着声音...
《美人难驯:世子的高枝不想攀后续》精彩片段
再大点,每逢上巳节、七夕节,滇地大街上多少男女手牵着手,就忽然不见了。
他们或走到树底下、桥洞中、画舫内……
小的时候,家里的嬷嬷还会遮住她的眼睛,嘴里念叨着。
等大了些,她已经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因此,她也知道如何去解。
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想到全部过程,她的头顶都似乎在冒着气。
她暗自给自己鼓气,也安慰自己,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姜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别过头,将手伸了出去。
……
她自然知道男子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但这厮的反应……
姜臻忍不住脸臊得通红。
她转了转头,发现他之前冷意湛湛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浓郁,似乎布满了红尘欲色。
她心内一阵愤恨,狗男人还挺享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了。
“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姜臻平复着声音问道。
男子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只见他抬了抬胳膊,试着想直起身,又无力地瘫了下去。
“抱歉,在下体内余毒未清,还…需要继续排毒。劳烦姑娘再次施以援手。”声音从鹰隼面具里透出。
姜臻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你有完没完?”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咬牙切齿。
“约莫再来一次就好了,不会劳烦姑娘太久。”
做一次,跟做两次也没啥差别了,半途而废还拿不到解药。
生意人的头脑就是这样,嗯。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持久,足足撑了两刻钟。
姜臻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
“希望阁下说话算话,请将解药交给我。”脚上的疼痛提醒着她。
那男子的毒应该是解了,已然支着身体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尚虚弱。
在姜臻的注视下,慢腾腾地穿好自己的裤子。
收拾好自己,他轻声笑了笑:“容我给姑娘拔箭。”
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粗长匀称的手落在她的脚上。
姜臻吓了一跳,看清他的动作后,倒也没矫情。
此刻,她就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洞,以后再也不踏足。
他小心翻开了她的衣裙,小腿上已血肉模糊,袖箭虽小,但扁而尖,那翻着血肉布在雪白如白莲般的小腿上,当真是触目惊心。
姜臻一见,也是心里发麻,心里又把这个狗男人骂了八百遍。
他握住她的脚,思索着如何将箭拔出来。
许是给他解毒的时候,全身心都是紧张的,连脚上的疼痛都似乎忽略了。
待毒已解,那令人难堪的过程结束,姜臻身心多少松懈下来,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了腿上。
他轻微抬了抬她的小腿,她就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尖叫起来。
又想起外面有护从,若被人看到自己被陌生男人捧着脚……
担惊受怕之下,只能生生忍住。
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可是实在太疼了,她无法抑制地咬着嘴唇。
就算她再怎么咬,还是有止不住的闷哼声溢出。
那声音又软又糯又绵,像沁了某种糖汁的糕点,恨不得叫人捻起一块放嘴里细细品尝。若叫人一口吞吃入腹,难免有暴殄天物之嫌。
这声音......
握着她脚的那男子手顿了一下,又低头若无其事地道:“姑娘,你能忍一忍吗?别动不动就哼叫行吗?”
疼得几乎要蜷成一团的姜臻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面具男,她这样是拜谁所赐?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会碰上这等离奇荒诞的事。
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领情,还在这风言凉语。
姜臻自问对人对事一向有礼,至少明面上绝不让人挑出错处来,而且也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无他,她只觉得,对人坦露情绪是懦弱者的行为。
但此刻,她认为对着这个毫无感恩之心的男人完全没必要给面子。
她索性放飞自我,冷笑道:“你还是不是人?我哼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你要挟我,我能这样?我哼是因为我痛,你刚刚没哼吗?”
话刚落,山洞里又浮现了那种诡异般的气氛,姜臻暗悔失言,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噗”的一声,一阵剧痛传来,姜臻忍不住尖叫出声,整个人如虚脱般就往后倒去。
男人一把手扶住了她。
原来趁她分神之际,他已将袖箭拔出了。
只见他又从胸前掏出个瓷瓶,给腿上的伤口撒上药粉,伤口的血很快就凝住了。
姜臻细细喘息,想骂也没力气了,只指了指地上的金钏儿。
金钏儿尚未醒来,男人如法炮制般取了金钏儿身上的袖箭,上了药粉。
“如此,我和婢女身上的毒都解了?”姜臻有气无力道。
“嗯。”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速速离去。”声音似碎玉泠泠,既轻又冷。
男子沉默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于他来说,也是荒诞无稽的。
地上的火折子就要灭了。
他习惯掌控一切,离去之前,若不知替自己解毒的人长相如何,当真叫人抱憾。
地上的姜臻被男子盯着,不知怎的,头皮都要炸了,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的眼里,她想忽视也难。
“你……”她不由地出声,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纱。
***
“不要!”惊呼一声,姜臻从噩梦中惊坐起。
金钏儿和含珠儿也被吓得激灵,只见自家姑娘大汗淋漓,眼神迷茫。
含珠儿忙从旁边的盆中,绞了一条帕子,给姜臻擦额上那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姑娘这是怎么了?自从那日回到家中,姑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梦。”金钏儿焦急道。
那日的事情,金钏儿也在场,只不过一直呈昏迷状态,是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姜臻定了定心神,并不想多聊,于是问道:“走到哪里了?”
不待婢女回答,她掀开马车上密室的毡帘,挑开了一线缝隙,一股寒气钻了进来。
姜臻顿觉头脑清明了不少。
含珠儿道:“姑娘,就剩下大公子了,大公子住在沧浪院,咱过去吧。”
姜臻停下了脚步,往菡萏院的方向而去:“不送了。”
含珠儿和金钏儿面面相觑。
自打上回被顾珩识破了她的心思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在他面前出现了。
回到菡萏院,姜臻忙叫下人备水。
在厨房忙碌了两个时辰,感觉头发丝都冒着油,她要沐浴。
金钏儿伺候着姜臻沐浴完,又端来一个小瓷瓶,姜臻接过,倒出一粒用粉花做的香丸,然后送入口中,用牙齿轻咬,待牙齿沾到花液,又轻轻吐了出来,然后用玫瑰花泡的温水漱了口。
含珠儿端着碗热乎乎的杏仁乳,还有一碟子水晶包进来:“姑娘,忙乎了一早上,吃两口垫垫肚子,再去澄心园也不迟。”
姜臻点点头,仅吃了七分饱,倒是把那碗杏仁乳喝完了。
她打小就喝,习惯了这个味道。到了国公府后,她在菡萏院私设了个小厨房,虽然小,但炖汤,做糕点倒是不在话下。
收拾完后,看了看滴漏,便往澄心园而去。
***
往年的花朝节都是在城外的云台山举办,上京几乎所有的贵女都会提前准备礼服头面,就待在花朝节那日一鸣惊人,艳压群芳。
上京贵女多藏于深闺,也就趁着花朝节、上巳节、端午节、七夕节等节日出游。
可是憋了一个冬天的贵女们,得知花朝节今年不办了,失落得不得了。又得知镇国公府要举办赏花宴,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打了鸡血的不只是贵女,还有贵女的母亲们。
大渝朝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如今天下承平已久,重文尚武,倒是都不落,因此雅宴、诗社等层出不穷,历来是男郎贵女们最喜爱的聚会方式。大家心里都清楚,上京的宴会历来都是相看姻缘的绝佳场所。
得知国公府要举办花宴,收到帖子的贵女们兴奋不已,国公府那是世袭罔替的勋爵之家,除了皇族,哪个能绕过镇国公府?
这当口,国公府举办花宴的寓意很明显,国公府有四位公子,其中三位都是待娶之身,且个个神采不凡,不是那等纨绔子弟。
当然,令这些贵妇人最为眼热的是,国公府门风极佳,有条不成文的家规,那就是男子成家后到了三十还未生下一子半女的,方可纳妾。
就这一条,令多少贵妇贵女们眼红。上京不少纨绔子弟,还未成婚,便通房小妾一堆,有的甚至做出那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现在自家接到了国公府的帖子,哪能不激动不眼红?于是贵妇们便卯足了劲儿打扮自己的贵女,力争在国公府的长辈或公子眼前留个好印象。
各家贵女们纷纷套了马车往巨鹿街的国公府驶去,等到人都到齐了,澄心园的敞轩已是热闹之极。
有三三两两在桥廊上看落花的,有在水边用吃食逗鱼的,有在烹茶品茶的,当真是花团锦簇,笑语不断。
顾玥和姜姝也在和自己熟识的女郎说话。
这次花宴,除了世家出身的女郎,还有不少重臣之女。当然,其中最亮眼的莫过于忠勤伯府的嫡次女万玉茹。
万玉茹的长相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相反,她的美极具攻击性,也不过十六岁,身材发育得极其饱满,一双眼不够大,却够艳够媚,眼尾微微上挑,极具风情妩媚,这般浮着艳色的好容貌,让京中不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俯首称臣。
她下意识往后看了看,沁芳园离那个拐角不过二十余步。
而且,从顾珩站着的角度来看,能够清晰地看见沁芳园的一花一树。
但是从沁芳园那边却完全看不到这边的景象。
想通这一点,姜臻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也不知道她和顾珽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去?
那……有没有看见自己故意从袖口扔出一只钗环?
姜臻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不是个自乱阵脚的人,万一他没听见,没看见呢?
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前方避无可避,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思,姜臻领着俩丫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立在顾珩旁边的北辰,觑了觑自家主子一眼,又看了看前方迎上来的姜姑娘。
心里头也不免为这个姜姑娘默哀几声。
这个姜姑娘属实倒霉,怎么就能被自家主子撞见那么多次她耍心机的场面呢?
虽然她刚和三公子交谈的声音很小,又隔了段距离,但他和主子自幼习武,警惕性极高,目力耳力绝非寻常人可比。
因此那几句话轻飘飘地就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话倒罢了,表哥表妹嘛,碰见一处打个招呼,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坏就坏在这姑娘悄悄把簪子扔在地上,这不是明晃晃的心机么!
而且瞧这情形,二公子和三公子似乎都对这姑娘都有好感,假以时日,会不会兄弟间起罅隙?
姜臻定了定心神,缓步上前,她微微躬身,状似无意道:“大公子,您一大早也在这。”
顾珩没理会她的询问,只是在琢磨“大公子”那三个字。
若他没有记错,他叫二弟和三弟为表哥。
叫他就是大公子?
他脸上扬起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笑。
眼前给他裣衽行礼的女子,仪态可谓挑不出一丝错。
那倾腰的弧度,手摆放的位置,就连头上珠花的垂动,都是恰到好处,与时下的贵女们相比,也不会输一分一毫。
单看外表,会认为她是一个养在深闺、修养仪容气度俱佳的女子。
可他分明记得,两个月前,在那个山洞中,当时他拿捏着她,强迫她给自己解毒。
她明明气的发抖,却又隐忍着,哪怕盛怒至极,却能很快行动起来。
为人冷静,很能审时度势,毫无贵女们才有的娇羞与胆颤。
她当时的脾性、言语可不像现在这般有礼、温和。
再加上刚才那一幕……
原来竟是一个如此有心机的女人!却装作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我自然是刚锻炼回来,在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表妹怎么会在这里?”
姜臻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刚锻炼回来?
那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她掩起眼中的疑惑之色,又从善如流道:“我是想采些花瓣,做些花糕。”
他轻嗤了一声,姜臻警铃大作。
蓦地抬眼看他,又看到了他嘴角的似笑非笑。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给了北辰,北辰忙接过。
只见他抬脚向自己走来,姜臻突然一阵心慌。
他身形高挑,靠近姜臻时,修长的身影沉沉压下来,挡住了她眼前的天光。
他整个人就这样站在她跟前,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姜臻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算高挑,可在他面前,堪堪只与他的肩膀齐平。
他应该是刚锻炼完回来,着了一身玄色窄袖劲装,脚上是一双长靿靴,头上用简单的簪子束起,鼻尖上还挂着汗珠,劲装隐约勾勒出胸前肌肉的轮廓,透着贲张的力度。
姜臻周身感到了一股压迫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还没晃过神来,只见他微低着头,一股清冽的冷梅气息钻入她的鼻息,他的嗓音低沉,彷佛玉珠落玉盘,一个个地砸在她的心上:“表妹真是好心机!”
她心尖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猛地抬眼看他,他却带着北辰离开了,衣袖拂过她的胳膊。
姜臻怔愣在地,半晌也没反应。
立在远处的金钏儿忙上前,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抬脚离开了。
姜臻心理素质强大,不过半日的光景,就已经抚平了自己的情绪。
她算是看出来了,顾珩眼里掩饰不住对她的轻视,仅两次见面,他都一副笑非笑的样子,若有似无的嘲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这人在姜臻心中已经跟瘟神差不多了,离他远远的是最安全的。
但她寄居在国公府,又不敢开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好夫婿,嫁出去,再不济也得赶快起个买卖,买个宅子,好搬出去。
这般思量后,姜臻再次忙碌起来。
**
沧浪院。
夜沉如水,冷月如弓。
烛火跳跃中,梨木清漆的桌案前,顾珩随意坐着,他刚沐浴完,未曾束发,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脑后。
整个房间静谧极了。
他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身。
不一会,北辰进入,禀道:“公子,您猜的不错,滇地那批私铸的兵器的确与高太守脱不了干系,属下已掌握高太守与人勾结的证据。但是证据也只表明他是为了从中发横财,还没有证据能表明他有谋反的意图。”
滇地是冶铁重地,出产大渝朝十之七八的铁料与兵器。
顾珩睁开眼,“高盛才只是边境一个小小的太守,只怕他背后另有主谋,我担心的是除了私器,恐怕还养了私兵,日后招兵买马不在话下。”
北辰心神一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端肃道:“属下再去细察。”
顾珩点点头,看见桌上放着一只木雕笔山,之前没有见过。
顾珩随意问道:“哪来的?”
顾珩的一应日常起居,有小厮打理,但书房重地,也只有北辰能进。
北辰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瞧着他的神色,缓慢道:“这笔山是府上新来的姜臻姑娘送的,每位公子都有一个。”
顾珩微怔,脑海中突然浮现今日那女子暗藏心机,却又巧笑倩兮的模样。
他的脸色一沉,“扔了!”
北辰一愣,立刻听命行事,连忙将木雕笔山拿起,就要走出书房的时候,主子的声音又响起了:“算了,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北辰又是一愣,忙应了。
主子……有些反复无常啊!
“他亲自辟了一块园子,叫扶苏园,里面种了两百多种花木。很多这个时节不开的花儿,在大哥哥的园子里都开得极好呢。”顾玥解释道。
姜臻正要继续问,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玥姐姐,你到臻姐姐这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原来是姜姝带着俩丫鬟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花朝节的宴会就定到澄心园,那里离大哥哥的扶苏园近,你布置澄心园没问题吧?”顾玥问道。
姜姝闻言,神情傲娇中带着打趣:“那是自然,二姐姐你可别小瞧我,我天天跟着你,可也是学了不少掌家之道的。”
顾玥脸一红,“你这小蹄子……”
姜姝笑道:“二姐姐,谁不知道老祖宗疼你,这场赏花宴可是老祖宗特地为你准备的。”
姜臻这才恍然大悟,顾玥今年十七岁,两年前及笄后,就说了亲。
说的是已致仕的宁老尚书的嫡孙宁从安,宁家也是百年侯爵,论底蕴也不差国公府,老尚书在位时,门下官吏学子众多,颇受人爱戴。
老尚书致仕后,宁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差了不少,宁家大爷是太常寺丞,宁从安作为大房的嫡子,任的是从六品的户部度支员外郎,虽说官职都不高,在冠盖如云的上京,这的确不算什么。
但宁从安却是实打实的进士科出身,加上世家底蕴的加持,宁从安前途不可限量。
顾家疼爱姑娘家,顾玥十五岁说定亲事后,老祖宗指明要三年后再嫁,无它,只是想多留顾玥几年。
因此,这两年来,顾玥一直跟在二夫人身旁学着掌家,极少出门。
想来是老祖宗心疼顾玥,这才想着在她出嫁前办一场赏花宴。
姜臻想的的确不差,老祖宗是疼惜顾玥,昨儿个当着顾玥和二夫人的面说道:“府里很久没有热闹了,我今儿早上去了珩儿的扶苏园里,墨菊和十丈垂帘都开得极好,我想着在府里办上一场赏花宴,就让玥儿带着妹妹们操办,玥儿就要嫁人了,女孩子的闺阁时光尤其珍贵,让她约上京中的闺秀们来家里热闹热闹,请柬发出去,一个也别漏了。再一个……”
老祖宗低垂着头:“府上的哥儿年龄也不小了,该说亲了,是时候给珩哥儿说门亲事了,让京中的小娘子们都上门,咱也好相看相看。珩哥儿亲事定了,珽哥儿和珣哥儿才好定亲,他们俩总不好越到大哥前头去。”
老夫人的话正中二夫人的心怀,她岂有不应之理,忙不迭地应了。
老祖宗又摩挲着顾玥的头,疼惜地说道:“你就大胆去操办,办的好或不好,都有祖母担着。”
看着顾玥微红的脸,姜臻暗暗叹了口气,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因为家世好,挑的婚事也是极好的,不像她,还得千里迢迢上京城,自己筹谋婚事。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只是面上不显。
但她也真心为顾玥高兴,国公府的姑娘教养很好,顾玥对她很是可亲,从来没有看轻过她。
她促狭地冲顾玥眨眼:“不知道玥姐姐的婚期是明年何时?我好赶着给你准备出阁的嫁妆。”
顾玥扑上去:“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俩人逗得气喘吁吁,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一旁的姜姝见俩人玩成一团,心里变得恼怒起来,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顾玥她不敢甩脸子,但是姜臻,她可是没管的。
于是,姜姝神情傲娇地说道:“臻姐姐,你不知道吧?整个上京,除了宫里,也就只有扶苏园里才能将花催的提前开放呢,你那什么滇地,此刻天寒地冻的,恐怕连狗尾巴草都还没发芽呢吧。”
话刚说完,姜姝旁边的丫头紫霞和绿藤噗嗤一声笑了。
姜臻理了理鬓发,低着头,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边的金钏儿和含珠儿则眼含薄怒。
说来也怪,姜姝明明看不起姜臻,却隔三岔五要来菡萏院,逮住机会就要讥损姜臻一顿,姜臻从不回应。
姜姝似乎特别享受与姜臻说话时无需拐弯抹角的痛快感。
不止如此,这姜姝次次来,还要顺手拿走一些护肤膏脂。
顾玥见状,拍了拍姜臻的手:“臻妹妹,那糕点就拜托你了,我和姝妹妹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拉着姜姝就要往外走。
姜姝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顾玥此举就是在维护姜臻,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恼怒,这个和她拥有同样姓氏的堂姐,才来几天,不知使了什么计,让顾玥和她站同一线上。
她越想越气,待走出菡萏院,她对顾玥喊道:“玥姐姐,你作甚么总是维护她,她一个外人……”
顾玥打断她:“姝妹妹,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她都姓姜。”
这话刚说话,顾玥就有些后悔了,她实在是看不惯姜姝那股娇蛮霸道劲。
果不其然,姜姝脸色变得又红又紫:“玥姐姐,你……你拿我和她比……你也嫌弃我…”
顾玥忙又拉着她的手:“姝妹妹,你和她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是府里的主子,她是客人,我当然和你更亲,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姓姜,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堂姐妹,你处处针对她,姐妹不和,这在外人看来,还不知怎么看我们国公府呢。须知大家族里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姝这才回过味来,她也听母亲提过几句,姜臻来国公府,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寻求一门姻缘的。
于是,嘟囔着:“她还真是叫运道给砸了,她算哪门子国公府里的姐妹。”
言尽于此,顾玥不再说什么,领着丫鬟往自己的园子里去了。
而菡萏院里,含珠儿和金钏儿气呼呼道:“姑娘,这姝姑娘也太霸道了,次次对您夹枪带棒地说话。”
姜臻在修剪自己的指甲,闻言毫不在意地说:“跟这样的娇小姐相处,要懂得装聋作哑,她也就是嘴坏点,见不得我长得比她美罢了,要是她的话句句往心里带,那我就是给自己白找气受。”
最主要的,是还得依靠顾章华,给她找门好姻缘呢,她的女儿,现在还不能得罪。
此刻,在她身边也围着一群女孩子们,这些女孩子们自然以她为尊。她们艳羡地看她的头面、她的妆容,以及她身上那件镶满宝石的裘衣。
“万姐姐,你这件裘衣莫不就是那集翠裘?”问话的是兵部尚书之女陈锦遥,话语中是满满的艳羡。
万玉茹扬起精致的下巴,微微翘着,表情骄矜,“这是我姐姐给我的。”
“集翠裘?听说要用一千只狐狸的腋毛制作而成,价值连城呢。”一五品官员之女惊呼。
谁人不知,万玉茹的亲姐姐是宫里极受宠爱的万贵妃,波斯国使者前段时间进献了一件宝物,听闻就是这集翠裘。
当时宫里都在猜测这宝物会赏给谁,原来还是给了万贵妃,万贵妃又随手赏给了自己的妹妹。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有些女孩都红了眼,万玉茹表情略带得意,很是享受这种众星拱月般的感觉。
有人捧她,自然也有人看不惯她。
姜姝正陪着苏映雪聊天,苏映雪正剪着那五色彩笺,姜姝看见万玉茹那得瑟劲,撇了撇嘴,嘀咕道:“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神情颇有些瞧不上的意思。
万家是外戚,不是世袭之家,就连这个忠勤伯也是万玉茹姐姐封了万贵妃之后才封的,到底根子浅,比不上镇国公府这样的百年豪爵之家,自然入不了自小生长于国公府的姜大小姐的眼了。
“嘘~~小声点。”苏映雪看了看众星拱月般的万玉茹,“她家如今权势正盛,她在上京都横着走,不管怎样,咱也不好得罪她。”
姜姝翻了翻白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以为大哥哥就能看上她了?”
苏映雪手顿了顿,没有接话,自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这时,婢女们鱼贯而入,手中稳稳托着红木漆描金绘莲花的托盘,上面置着各色糕点和果子,然后一一轻轻放在铺着蝶恋花的翠绿色缎面的桌上。
除了姜臻做的那三道糕点,厨房也为今天的赏花宴准备了其他吃食,有红糖蒸酥酪、吉祥果等。
参加宴会的女孩们见那糕点外观与上京常吃的大有不同,就连那繁复的摆盘也大不一样,均感到很好奇,纷纷品尝了起来。
这一尝,纷纷赞不绝口,有那好吃的,吃个不停,比如那户部侍郎的女儿乔婉绮,人长得圆润可爱,她前几个月刚及笄,最是喜爱美食,上京的美食就没有她没尝过的。
“姝儿,你家的厨子请的是哪里的?这糕点做得倒有南方的风味,甜而不腻,满口余香,哪天借你家厨子去我家给我做几道好吃的?”她边吃边向姜姝走来。
姜姝和她自小交好,听她这么说,又想到这糕点是姜臻做的,一时没好气道:“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家的厨子不外借。”这是没打算向客人介绍姜臻了。
她看了看刚刚走到敞轩内,找到一处角落坐下的姜臻,心里越发恼恨起来。
其实姜臻一走进敞轩的时候,女孩子们便注意到了,原本她们都在逗鱼、吃点心、或者煮茶赋诗的,但后来气氛就突然变了,变成三三两两挤在一处闲话家常了,话语之间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听姜臻。
她们以为是哪家上京藏在闺中的贵女,因为鲜少露面,眼生的紧,故而不识得,个个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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