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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无限:年下弟弟拦腰宠弥月闻琛完结文

乌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梨气得冒烟,“谢不琢,我看你单身一辈子算了!”一旁的弥月不知被这话戳中哪个点,不太适应地蜷了蜷手指。掌心一管药膏,已经有些温热了。****回到房中,弥月小心脱掉上衣和牛仔裤,打算洗个澡,然后涂一点药膏。姿势有够尴尬,好在一个人最终还是应付了过来。宿醉反应,加上身体疲倦,她涂完药膏,草草收拾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全干,就在床上昏沉睡去。梦境是混乱的,无序的,想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觉得更累,头疼似在加剧。弥月撑着胳膊爬起来,感觉有些渴。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沁凉的水液非但没有令她更舒服,反而呛咳起来。连续咳了半分钟才停止。手机一亮,是徐朗行艾特她,问睡醒了没有。弥月这才留意到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本来借住别人家已经造成了麻烦,又睡到...

主角:弥月闻琛   更新:2025-04-15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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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弥月闻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无限:年下弟弟拦腰宠弥月闻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乌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梨气得冒烟,“谢不琢,我看你单身一辈子算了!”一旁的弥月不知被这话戳中哪个点,不太适应地蜷了蜷手指。掌心一管药膏,已经有些温热了。****回到房中,弥月小心脱掉上衣和牛仔裤,打算洗个澡,然后涂一点药膏。姿势有够尴尬,好在一个人最终还是应付了过来。宿醉反应,加上身体疲倦,她涂完药膏,草草收拾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全干,就在床上昏沉睡去。梦境是混乱的,无序的,想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觉得更累,头疼似在加剧。弥月撑着胳膊爬起来,感觉有些渴。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沁凉的水液非但没有令她更舒服,反而呛咳起来。连续咳了半分钟才停止。手机一亮,是徐朗行艾特她,问睡醒了没有。弥月这才留意到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本来借住别人家已经造成了麻烦,又睡到...

《甜宠无限:年下弟弟拦腰宠弥月闻琛完结文》精彩片段


谢梨气得冒烟,“谢不琢,我看你单身一辈子算了!”

一旁的弥月不知被这话戳中哪个点,不太适应地蜷了蜷手指。掌心一管药膏,已经有些温热了。

****

回到房中,弥月小心脱掉上衣和牛仔裤,打算洗个澡,然后涂一点药膏。

姿势有够尴尬,好在一个人最终还是应付了过来。

宿醉反应,加上身体疲倦,她涂完药膏,草草收拾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全干,就在床上昏沉睡去。

梦境是混乱的,无序的,想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觉得更累,头疼似在加剧。

弥月撑着胳膊爬起来,感觉有些渴。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沁凉的水液非但没有令她更舒服,反而呛咳起来。

连续咳了半分钟才停止。

手机一亮,是徐朗行艾特她,问睡醒了没有。

弥月这才留意到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

本来借住别人家已经造成了麻烦,又睡到快到饭点,弥月一阵赧然,连忙爬起来,边走边回复。

海边人家,夏夜喜欢摆在露天的院子里吃晚饭,一般等太阳落山,海风起来的时候,特别凉快。

徐外婆年纪大了,睡得早,饮食习惯也和这帮年轻人不一样,一般徐朗行给她弄点粥,搭个清炒小菜什么的。老人家吃完就去外边溜达一圈,七点回来,八点准时睡觉。

而年轻人的晚饭时间,大概就在七点半到八点之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弥月走过去。

“没事儿,我们本想着给你留一份,主要是怕你身体哪儿不太舒服,”徐朗行站起来,暖黄的院子灯光下,还是觉得弥月的脸色有些偏白,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着憔悴了点,“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昨晚有点没睡好。”弥月下意识说。

思绪不免随着“昨晚”这个词,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内容。连忙自己打住。

家里平时不来什么人,加上的到院子里吃饭,要搬来搬去,几个人用的是比较方便移动的小方桌,位置有限,三个成年人一坐,空位分外明显,就是谢梨和谢不琢中间那个位置还能再坐一个人。

“……”

弥月轻轻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坐下去。动作间拉扯到一下,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她本身就瘦,加上近日婚事出差错,又没怎么休息好,夜色下更显单薄,一件白色衬衫,借着灯光好像能勾勒出瘦削肩颈和蝴蝶骨的形状。好像一道最薄最浅的月光,不经意照在了身侧。

谢不琢很难解释自己的目光为什么总是会为那道月光停留。

昨晚几次想要悬崖勒马,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她。明明知道她可能把他当做另一个人才这样主动,但还是禁不住在她的主动里沉沦。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不顾理智的行为。

像是卷土重来、更猛烈的一种,一见钟情。

始作俑者倒是淡定,坐在他旁边一口一口喝着水,扒着米饭,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

虽然不打算逼婚,但她这态度,谢不琢确实也不太爽。吃了会儿就撂下筷子,靠在椅背,眼神慢吞吞又淡淡地将她看着。

没心没肺。

谢不琢在心里评价完毕,打算出去抽根烟,抬手捞过桌上打火机时,险些擦过弥月的手。

她心口一跳,连忙收回去。

谢不琢更不爽了。

****

饭后,弥月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谢梨也没有客气。徐朗行答应给一位明星写的歌儿目前才刚起了个头,进度堪忧。


最后钱父钱母还是没能备孕成功。

在弥月稀薄的记忆里,也是这时候起,就是小时候无缘无故被送去了海边一趟,再回来,钱父钱母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变化了。

不明显,但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能察觉到每每望向她的目光里,那难以言明的憎恶之意。

定下神来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弥月垂了垂眼睫,“后来改的。”

谢不琢轻挑了下眉,也没说什么。

盖章的工作人员抬起头,怎么看怎么也觉得这二位交流冷淡了点,还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熟,盖章之前,还特地说了句,“新婚快乐哦。”

弥月礼貌弯弯唇,说,“谢谢。”

看来没走错地方。

工作人员放心了,啪啪两下,干脆利落地盖了戳。

***

走出民政局,恰好十一点多,午饭时间。

弥月正想着要不要请谢不琢吃个饭,毕竟现在两个人领了证,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姑且算是同路人了。

而且,之后她要麻烦到他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接下来去哪儿?”她先问了这个问题。

说话间,一辆黑色轿车刹在眼前,开车的是位司机,谢不琢来时的那辆银灰色轿车不管了,径直上了这辆。

“机场,我12点50的飞机,飞A市。那边还有个会要开。”谢不琢说。

“啊……”看来饭是吃不成了,下次吧,弥月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你不会,昨天在A市吧?”

男人“嗯”一声,“早上飞过来的。”

轻描淡写的一个“嗯”,弥月却有些微微出神。

念书那会儿,从同伴的聊天中,她也差不多知道,谢不琢是有钱人家的少年,而且,据说和他们还不是一个“阶层”。这样的大少爷,弥月凭刻板印象想着,应该是被“宠坏”的吧。

就很难想象,他特地早起,一个上午飞两趟,就为了和她领个证儿。

弥月更不好意思,说,“麻烦你了。”

“真觉得麻烦,不如配合我一下。”谢不琢说着,随手拾起丢在车上的结婚证。

“怎么配合?”弥月诚心问。

谢不琢看她一眼,虽然是秋天,毕竟天还是有点儿热,她出了汗,碎发被汗沾着,末端随冷气飘起来,撩过清纯的眉眼。

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忽然恶趣味。

将扶手抬起,两人之间再无阻隔。

谢不琢拿起手机,原相机自拍模式,对准了这边。

弥月愣了愣,大概意会,凑上去,试探性地比了个耶。

不知道是不是被动作傻到,拍完她笑了一下,余光瞥见,谢不琢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着。

“你喜欢自拍,还挺意外的……”她在心里嘀咕,却没留神说出了声。

谢不琢“嗯?”一声,其实他也没多想,就觉得,结婚了么,按常人的理解,挺值得纪念的一天,嗯。

他低头看了手里的照片一眼,控制着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揿灭手机,并顺手给远在A市的奶奶身上扣了口大锅,“老太太要看而已。”

Episode 29

弥月并没有怀疑。

只是……

她有点震惊:“你这么快就告诉你奶奶了吗?”

谢不琢挑起眉,看她一眼,“不然?”

十分顺理成章的样子,好像她问这话才奇怪。

弥月:“…………”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

当然,自己情况特殊,也不打算和家中说得那么清楚。否则她为什么要坚持退婚这档子事,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只是,谢不琢家中知道了,结婚这件事好像忽然就从两个人的交易,变成了有了诸多“见证人”的一件事。


他平时并不会犯这种错。也许是今晚事态脱离掌控,从潜意识中觉得弥月并不会真的离开自己,到触碰到她坚决的态度。

都在不知不觉中挑战着他的理智。

令他也处于一种失序的混乱中。

“对不起,我……”闻琛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刚一开口,不远处便有人小跑过来,将手机递上。

“没空。”闻琛掐下了额侧,眉宇间夹杂着微微地不耐。

秘书一脸为难,显然在那边也受到了压力,“但是闻董……”

闻琛这才接起电话。电话中,闻老爷子大发雷霆,对德国一家公司的收购半路杀出另一家竞争对手,发起恶意收购,眼看就要得手,问老爷子动用关系将人稳住,要他即刻飞往德国,再做最后的博弈。

“你处理私事也要有个数,分清什么是重点。我知道你很在意她,不过阿琛,为一个女人放弃前程,不是你的性格。”

挂了电话,闻琛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弥月。她眼神有一点空,像是在想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想。

他走过去,低声说了句抱歉。

拿过手机,转身便上了紧跟而至的黑色轿车。

****

弥月对着花花绿绿的酒水单纠结了一阵,最终要了看起来比较好入口的几杯。

从前只是听说,并不觉得。原来酒精真的可以麻痹人的大脑,让人的思维好像都飘在半空中,什么也不再去想。她就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地喝。

眼前走马灯一样,晃过了许多画面。林荫道上的惊鸿一瞥,运动会的小插曲,坐大巴去春游时因为班级人数差别,拼到了同一辆车子。那天车程三个小时,她全程没有睡觉,屏住呼吸,看少年歪在靠背上的侧脸。

她以为一切都是她的独角戏。以为在闻琛眼里,他们如今的重逢只不过是缘分。也许,他还会产生一点点,命中注定的感觉。

是她的眼神太不会掩饰喜欢,还是闻琛太聪明?

弥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多像一个跳梁小丑,假装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出现,其实对方早就知道你是处心积虑。

闻琛今日的表情,不必言语,或许已经在误解她当初接近闻母,奔的是闻家儿媳妇这个位置。

弥月想要笑一声,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声来。她伸手,要再度摸过一杯酒,却摸了个空,抬头,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一旁,手中正拿着那一杯酒端详。

个子和闻琛差不多,弥月视线有点模糊,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他回来了。

“长岛冰茶?”下一秒,谢不琢皱皱眉,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像是夹杂了微微的不爽的轻哼。

“还认识我是谁么?”

Episode 22

弥月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像灯光下打扰人的黑影。她下意识伸手拍了下。

谢不琢无语,怎么喝了酒还打人,收回手,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顺手将桌上的几杯酒弄得离她远了点。

冲她抬抬下巴,“他人呢?”

弥月抬头,一时没说话,灯影下男人坐姿散漫,却不偏不倚又在视野正中位置,小酒馆的灯光镀亮他英俊轮廓。少爷气质浑然天成。

“谢不琢。”她忽然开口,字节清晰,叫得还挺认真。

谢不琢以为她叫他有事,习惯性“嗯?”了声。

哪知没了下文。

弥月自顾自又去拿酒,谢不琢给她夺了,对上她有点朦胧失焦的视线,才知道她有点喝醉了。


Episode 04

棕榈树旁有个坡道,再往下走便是码头。

这村子以捕鱼为生,港口一带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渔船。海水很干净,岸边泛着细细的白色浮沫。

徐朗行的快艇也停在这里,小港口的工作人员帮着看管维护,有事通知一声。每月付一笔小酬劳,见人来了,热情的很,寒暄之后弯腰拿出两件救生衣。

徐朗行接过,一件递给弥月,另一件问也不问,理所当然地往自己身上套。

弥月看了眼谢不琢,抓着没动:“我不用了。”

很显然,救生衣原本只有两件,她一个外来者,占了人家的名额。

“没事,你穿着吧,又用不上,”徐朗行浑不在意,套好救生马甲,低头在胸口绑带子,没怎么当回事的说,“万一有点什么也不怕,他水性好的很,浪里小白龙知道吗,我们都这么叫他。”

弥月:“……”

你确定这个不正经外号指的是水性好。

不过,小白龙——或者说谢不琢就站在那,没开腔,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的样子,她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坚持。

三个人前后上去。

谢不琢可能是没睡好,也可能是单纯的懒得理人,上了快艇,就兀自坐在那闭目养神,冷淡又懒洋洋的。

他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因为个子高,头仰得挺后面,另只手就这么松松搭着隔壁座位,垂下来的手指修长,在透过窗户进来的阳光里,跟艺术品一样。

艇内空间小,拢共四个座位,偶尔,谢不琢睁开眼,两人目光就会碰上。

“有事儿?”他收回手,垂搭在膝上,人也坐直了一点,语调不带起伏地问。

弥月原本想说,房卡找到了,请他不用帮忙留意,但看他这态度,吊儿郎当的,“有事儿”问得跟“找事儿”一样,大概早就不关心这茬了。

于是摇摇头,把话憋回去了:“……没有。”

村子离本岛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快艇要二十多分钟才到。

路上,徐朗行开得快,浪头高,噪声也大,弥月没顾上说话,这会靠岸了才问:“等一下我去哪里找你们?”

“‘戒浪’,这边一个挺大的冲浪俱乐部,你手机导航下就能到,或者找不着了打我电话,号码你知道不?”徐朗行答得很详细。

“嗯,老板娘告诉我了。”

“那行,你慢慢逛,我们要下午四点多才会走,”徐朗行顿了下,忽然想起什么,“哎,你冲过浪吗?滨城冲浪业最发达了,办完事早点过来玩啊,都我朋友,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好的。”弥月点点头,就这样和他们分别。

滨城本岛和那个小村落有很大的不同,马路宽敞,高楼林立,瞧着就是现代化都市的样子了。十月份,旅游旺季已过,可街上还是很多人,数不清的汽车排成长队鸣笛,在红绿灯前短暂停歇。宽阔的步道两侧,狐尾椰子树高高直立,叶片针扎一样茂密。

和C市截然不同的热带海岛风格。节奏好像都慢下来。

弥月剪完头发,又漫无目的地逛了逛。

这会儿还早,离约好的时间有四个小时左右,外头烈日炎炎,马路上行人匆匆走过,要去哪里打发时间?换作以往,弥月大概会找个地方喝咖啡。

她不是自来熟,也不是别人一句客套的“来玩”就真的会屁颠颠凑上去的性格,人与人交往,她最会把握尺度。

钱孟乐就说过,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很好说话,好像对谁都友善,其实很会保持距离,也很难与人亲近,外人面前,像戴着谁也戳不破的面具。

又问,这样不累嘛?

弥月笑笑,当然累了,如果可以,谁愿意故作高冷,不做自己。

可是没有办法。

在公司财务部工作,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要是太好说话,就会有人阳奉阴违。这一点,弥月之前就吃过亏。

再后来,又有人知道她很得闻夫人欣赏,还在同闻琛稳定交往,就动了歪心思,往家里送来珍贵礼物,想要在项目上捞一点油水。

是钱父的朋友,直接拒绝太难看,她便也学会了绵里藏针,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有时候,弥月蛮佩服自己,高中时代只知道埋头念书的乖乖女,为人处世透着股单纯直白,一步步摸爬滚打到现在,居然也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但现在也不需要了。

好像很多东西,好的坏的,都随着“闻琛未婚妻”这个头衔,被一起摘掉了。

昨天,她和钱孟乐在小卖部讲电话,临要挂断,钱孟乐又犹豫了下,问她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要怎么说,过去的几年,弥月几乎都在为闻琛而活。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她就变成什么样的。

所以,这趟出来——

“我想散散心,做点不一样的事。”

弥月喝着手中的冷饮,余光瞟见桌上一张广告纸,蓝底白浪金色沙滩,正是某个冲浪俱乐部的宣传单。

****

“嗯……在写呢在写呢,创作这种事急不来的嘛,什么时候写得出来……这个不一定,”徐朗行从柜子里拿出冲浪服,一手扶门,另只手拿着电话,对着那头侃侃而谈,“没骗你啊,我真在写,现在在房间呢,就是信号有点不好,不太听得清……嗯?你说什么?喂——喂——”

一顿夸张的“喂喂”之后,手指愉快地按上挂断键,徐朗行把手机往柜子里一丢:“搞定!”

谢不琢松松靠在一旁,嗤笑了声:“她会信,除非智商有问题。”

“那我不管,逃过一天是一天,现在抓不到我就行——哎,你没跟她泄露我行踪吧?”

“我闲的?”

“那就成,走啊,冲浪去!”徐朗行说完,才发现这人没换衣服,愣了下,“你怎么回事儿?还没换衣服呐?”

“嗯。”谢不琢塞上无线耳机,应得潦草,手指点了点一侧耳机,示意他有事儿。

徐朗行明白了。

别看谢不琢长相风流,平日里行事风格也算不上正经,像个仗着家业胡来的浪荡子,但却是C市二代中少有的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他名下有一家科技公司,主打无人机业务,甫一问世,便以其过于硬核的科技和创新力迅速在消费市场分到一杯羹。

那几年,民用无人机正火,涌现出众多大大小小的公司,鱼龙混杂,本就不大的市场越发拥挤,公司破产不计其数。

这种情况下,谢不琢着手创立嘉程,很不被众人看好。大家都觉得富二代懂个屁的科技,无非头脑发热,玩票一样攒点失败经验罢了。

谁知两年后,嘉程创新旗下一款高像素航拍无人机问世,以极致的高清、灵敏迅速吸引眼球,从行业巨头中分走了不小的市场份额。

毫不夸张地说,那年旅游博主几乎是人手一台。

谢不琢本人也一跃而上,成了无人机行业风头正盛的科技新贵。年纪轻轻,名字后边就带上了个“董”字儿。

徐朗行靠灵感吃饭,写得出就写,写不出就放大假,是真正的自由职业。谢不琢不一样,难得休几天年假,时不时还要开个远程会议。

他在俱乐部角落找了个安静地方,旁边是一面偌大落地窗,对出去则是沙滩。滨城一年四季都有人学冲浪,不过十月之后,东北风起,浪头大,一波接一波片刻不停,算是旺季。

“哇,老大你上哪儿旅游去了!”屏幕忽然晃出一张大脸,空调房里,穿着程序员最标配的格子衫。

“别问,问就是艳遇去了。”嘉程创新CEO,号称和谢不琢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也是嘉程的二号人物,迟阳煦,神秘兮兮地冒了句话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条文字消息:【崽,爸爸就问你,这趟休假结束,能把媳妇儿带回来吗?】

“滚啊,”谢不琢直接在视频里回了这句话,他靠着沙发背,抬抬下巴,“开始吧。”

视频里的嬉皮笑脸一秒就收,格子衫正色道:“是这样的,现在设计部关于Soar-2的所有cmf设计方案都出来了,打了一共130个外壳样机,最终要老大你定一下稿。”

……

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沙滩上陆续有人拖着冲浪板上岸,也有人正摩拳擦掌地要下去。

谢不琢摘下耳机,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口。

他小时候体质弱,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个习惯,进冷气房,就算不冷,外边也必套一件长袖。这会儿上身是一件白色宽松牛仔衬衫,袖口随意折了一折,颜色很清爽,衬得整个人干净英俊,又多了一丝潇洒气。

俱乐部林教练的妹妹靠在前台,一边玩手机,一边盯他很久了,在这时候凑上来:“哥哥忙完啦?”

她头发烫成大波浪,涂珊瑚色唇彩,十个指甲贴了钻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谢不琢跟林教练挺熟,也算给了个面子,点点头,“嗯”了一声。不过也就仅限于这一声而已,接下去,不管这位林妹妹说什么,他都没给回应。

就这么侧头看窗外,时不时拿出手机低头按几下,像在给谁发消息。

林妹妹自讨了个没趣,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嘴巴撅着,很不甘心地走了。

这一幕,刚好被弥月看见。

该说不说,她觉得谢不琢给人的感觉,和“浪里小白龙”这个绰号,可以说完全不沾边。

男人初看模样风流,有双勾人的桃花眼,但使用妥当,并不朝人乱放电,相反,眼尾扬起,又冷又淡,看谁就都有点儿不上心的意思。

尤其穿白色的时候,更显生人勿近,有一种与女人绝缘的性冷感。

哪里都看不出“浪”的痕迹。

怎么说也算是认识,而且,有徐朗行的话在先,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弥月张了张口,却在称呼上犯了难,正卡壳呢,所幸谢不琢也看见了她,下巴一抬。

这算是打招呼?

弥月走过去,在对面坐下,“你……”

话没说完,谢不琢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一亮,他瞥去一眼,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但还是拿了起来,另只手重新戴上无线耳机,“喂?”了一声。

嗓音像冰镇过的啤酒,清冽冷淡。

他好像没有避着人的打算,弥月也就安定坐下了。

在路上走得又累又热,她迫不及待想要休息一下。

目光在室内漫无目的地转了圈,不经意间,发现谢不琢多穿了件外套。

怕冷吗?

闻琛有个弟弟,从小身体不好,很是畏寒,平时要是一块儿出去,弥月会下意识留意空调出口风的位置。

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谢不琢现在就坐在中央空调出风口下边。冷风呼呼地吹,男人几根发丝轻动。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正想着,下一秒,谢不琢的声音响起,瞬间就把她脑海中婆婆妈妈的念头打碎。

“又要离婚?我不同意,别想一出是一出,”他转着手机,一开口就足够冷血无情,仿佛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过了会儿,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又笑了下,态度柔和了点,轻悠悠的,还带了点逗人似的笑意,“我?在看美女啊,没事别打电话,嗯,挂了。”

弥月:“……”

收回前言。

小白龙浪得明明白白。


Episode 06

嗯?

怎么会搜不到。

弥月下意识翻找,手机因为下午刚付过款,还是开机状态。“新的朋友”页面,有一个红色数字,不过点进去,明显是个女孩的昵称。

她想到什么,又戳设置页,一下子发现问题:“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谢不琢转着手机,一声很冷淡的“哦”。

****

下午三点多,日头很烈,沙滩升温,弥月从洗手间回来,发现徐朗行不知什么时候上岸了。

他一身都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头发全部被捋到了后面,乌黑发亮,跟抹了过量摩丝一样,站在凉伞下扇风。

旁边还有个差不多造型的男人,手臂上有一圈纹身。

两人一人一块冲浪板,站在一块儿和谢不琢说着什么。

走近了,弥月听出来,是很久不见的朋友叙旧。

“我说看着很像嘛,但不敢认。不过我看你微博前几天定位还在C市呢,怎么跑这儿来潇洒了?”纹身男问。

徐朗行笑笑,换了个姿势撑着冲浪板:“采风咯。”

“小白也采风?”纹身男转头。

“他啊,避难还差不多,”徐朗行抢先开口,幸灾乐祸道,“从美国回来就直飞这儿,没去见周小姐,这不,怕回家挨谢部长的削。”

谢不琢烟咬在嘴里,斜他一眼,很淡地哼一声:“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但没否认。

周小姐?

应该就是他老婆吧。

弥月这样猜到。

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人,C市的豪门圈子中,夫妻表面和谐模范到能上杂志表彰,私下里却各玩各的数不胜数,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不过,像这样把夫妻感情不和摆在台面上的,谢不琢倒是头一个。

或许因为,对面两位都是知心友人。

但她可不是。

弥月对窥探他人的私事没兴趣,正要转身,却没想到慢半拍,被纹身男看见,大有兴趣地问:“哎?这位是……?”

“噢,刚认识的朋友,”徐朗行也看过来,“弥月,也在这旅游。”

到这份上,当然不好扭头就走。 弥月笑笑,自报家门:“你好,弥补的弥,月亮的月。”

“你名字很好听啊,我占南,叫我占哥就行。”纹身男说。

彼此知道了名字,大家就算认识了。这会儿接近四点,又有一波大浪要来,占南准备再去海里冲几圈,临走时邀请,晚上一块儿搞个篝火晚会,烤红薯吃。

“不是,我大老远从C市过来,你就请我吃烤红薯?”徐朗行一脸难以置信。

“我老婆怀孕了,就想吃这个嘛,肉也有,再弄个烧烤,这档次够可以的吧?弥月也一起来啊,我搬到滨城之后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他们都说方言,听得费力。”

……

船是徐朗行的,弥月当然不好讲自己想要回村,又有占哥占嫂盛情邀请,于是,这天晚上,她就坐到了海边的篝火堆旁。

这个季节,岛上入夜了气温有点降低,风吹来穿短袖还有点冷,昨天她下水时就感觉到了,游着游着才热起来。

像这样燃着篝火,有夜风的清凉,也有火堆的温暖,正合适。

弥月很喜欢听柴火燃烧的毕剥声。

弥月其实没有见过真实的火堆,都是在助眠音歌单里听的。

刚当上公司财务总监的那一阵,她压力很大,怕胜任不了工作,怕年级太轻没法服众,怕闻母失望。

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就干脆站起来到阳台吹风。

钱孟乐就推荐她听各种疗愈音,水流、鸟鸣、风声,各种各样,什么都有。

听来听去,弥月还是最喜欢这种木柴燃烧的声音,清脆连绵,偶尔爆开一颗火星子打破单调,又温暖又安心。

后遗症就是,此时此刻,在火堆面前,她条件反射被催出了困意,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烈火发呆。

“不是,说好的孤独呢,你认识这么一大票人算哪门子的孤独。”徐朗行撬开一瓶啤酒,看着不远处围着面包车,在音乐里跳舞的男男女女。

“害,基本都是我老婆的朋友啊,”占南换掉白天的冲浪服,穿一件花衬衫,简直把热带风情写在脸上,他揽着占嫂,下巴朝房车那抬抬,笑得很玩味,示意两人,“哎,要不要去认识下,给你们介绍妹子。”

听见这话,弥月那点瞌睡劲也是彻底跑干净了。

她没忍住,抬起头来看了占南几秒,然后,视线又转到他身旁的占嫂身上。

——见过诨的,没见过当着老婆的面给有妇之夫介绍女人的,就不怕被认为物以类聚吗。

但她可能是低估了这群人的接受能力。

占嫂在占南怀里笑得温柔如水。

有妇之夫本人呢,就坐在她旁边不远,一张简易折叠椅上。椅子是尼龙料子,黑色支架,像那种钓鱼人士用的。

整个沙滩,就两把椅子有靠背,一把在占嫂那,另一把,占南拎过来给谢不琢。他倒也心安理得,半点没客气,手抄在白色外套兜里,就这么大喇喇坐下。

这会儿,正靠着椅背在打游戏,单手摁屏幕,另只手时不时点一下,头也不抬地回:“不去。”

占南嘿一声:“你还挺清心寡欲。”

“平时也不浪。”谢不琢说。

“哟。”

“哟什么。”

“没什么,啧。”

谢不琢干脆也学他:“啧。”

占南:“……你啧什么?”

“你啧什么。”

占南说一句,谢不琢跟一句。

一股故意跟人杠上了的意思。但杠得很漫不经心。他大概不怎么沾烟酒,嗓音有种干净清澈的质感,比占南慢上半拍,听着悦耳,又懒洋洋的。

后来烤架搭好,几个人开始烤肉,占南往支好的白色小桌上一看,又低头看沙地,没找到东西,顺口问谢不琢:“啤酒呢,看见放哪儿了吗?”

谢不琢一局还没结束,靠在那,连动作也复制了似的,流畅转头问徐朗行:“啤酒呢,看见放哪儿了吗?”

正在打电话的徐朗行:“?”

自己找一下会累死你这个少爷是不是。

占南在他的鹦鹉学舌中败下阵来:“真的,就你这个样,我不知道周小姐看上你哪儿了,自己也长那么漂亮,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你。”

谢不琢撇头,轻哼一声,像调侃又像冷嘲:“要不你问问,电话要吗?”

“……”

“我们啊,要不起。不是谁都能吃得消周小姐这尊大佛的。”徐朗行打完电话,过来助阵,一把搭上占南的肩头。他和谢不琢一块儿玩了很多年,说话也要放肆一点。

占南一下就支棱起来了:“讲实话,也就你能,我看你们二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不琢嗤笑一声,像是无语,又像无言以对。

“别扯淡。”

弥月低头,拨了下面前的烤红薯。

你们,还真的是,一点不拿我当外人。

“啤酒在哪里?我去拿吧。”她觉出一点尴尬,明明是不熟的人,却听了一耳朵私人情感秘密。

占南手底下忙个不停:“好啊好啊,就后边那个小仓库,叫老徐和你一块儿去。两箱子呢。”

弥月点点头,正要应“好”。

谢不琢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我去。”

没半点解释。

例如——“徐朗行在忙着串串儿所以我去比较合适”,或者,“游戏打完了刚好闲得慌”之类的。

都没有。

占南愣住,连徐朗行也愣了下,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这从小堆金砌玉养大的少爷什么时候主动干过活?

弥月也一时没动。

该说不说,她不是很想和这人独处。

只有谢不琢态度从容,起身往前。他个子高,腿也长,走出几步,约莫是察觉到什么,在月色下回过头来,一挑眉:“愣着干嘛?”

好像事儿就这么定了。

“……”

弥月只好跟上。

小仓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的,就在烧烤架后边四五米的位置,荒废很多年了,俱乐部的人用来放些杂物,乱七八糟的也没人整理,统统堆在一起,平时大家聚会要用的烧烤架什么的也放在这里。

没灯,黑漆漆的,要靠手机电筒照明。

“是这个吗?”小仓库实在太黑,弥月有轻微的夜盲症,黑暗中不太看得清楚,蹲下去,将手机凑近了看。

谢不琢“嗯”一声。

本地特产的啤酒,一箱8瓶,不算很大,弥月将手机放在膝盖上,准备拿走其中一箱。

谁知,谢不琢也在这时伸手,两人目标重合,黑暗中,手就这样撞到一起。

那一刻,皮肤的触感鲜明。

脑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了快艇上看见的那一幕,男人闲闲靠坐,手搭着座椅背垂下来,骨节分明,修长清晰。

耀眼的日光从玻璃后穿透进来,仿佛凝在指尖。

触电一样,弥月飞快收回。

“不好意思。”

碰上一点事就道歉,看似有礼貌,语气中的客套疏离却仿佛在拉出一道生硬警戒线,横在两个人中间。

谢不琢对此有种天生的敏锐,收回手,转而抄进外套里。

月光寂寂,他打量着她,忽而有点好笑:“弥月,我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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