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
实验室刺眼的白光让我瞬间头痛欲裂。
不对,不是头痛。
是世界,它碎了。
每一次不受控制的眼皮颤抖,每一次下意识的眨眼,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眼前的现实割裂,强行塞入一段……15秒后的未来。
视野分裂,时间错位。
上一秒我看着天花板的灯管。
下一秒的“预知”里,灯管炸裂,碎片溅射。
然后视线猛地拉回现实,灯管完好无损。
只有心脏还在疯狂擂鼓,提醒我刚才并非幻觉。
这种撕裂感,像要把我的大脑从中劈开。
我捂着头,试图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也想阻止自己再次眨眼。
但这是徒劳的。
眼皮如同失控的闸门,每一次落下再抬起,都是一次对未来15秒的酷刑式预览。
我看到护士推门而入,端着药盘。
看到窗外的树叶飘落。
看到……林涛,我的同事。
他满脸惊恐地倒在地上,太阳穴汩汩流着血。
“林涛!”
我失声尖叫,猛地从病床上坐起。
下一秒,预知褪去。
现实冰冷地拍打在我脸上——病房门紧闭,窗外平静无风。
而林涛……林涛早就死了。
死在那场“意外”的实验事故中。
那场,让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的事故。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混乱,破碎,夹杂着无数未来15秒的碎片。
事故发生前,我在监控室,调试设备。
每一次眨眼,监控屏幕上都会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实验室深处,林涛倒地的瞬间,角度和我刚刚“预知”的一模一样。
当时我以为是信号干扰,是眼花。
现在想来,那是来自未来的警告,或者说,是诅咒的开始。
“冷静点,夏小姐。”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像淬了冰的银针,刺入我的耳膜。
沈悦。
神经科学领域的顶尖专家,也是那场事故实验室的负责人。
此刻正站在我的病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她穿着白色的研究服,身材高挑,气质冷冽,像一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
那眼神,像在评估一件损坏的仪器。
“警方已经介入,事故初步定性为……谋杀。”
沈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死者,林涛,法医报告显示他死前被注射了军用级别的记忆提取药物,右侧太阳穴皮下组织发现了微型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