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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你分担一些愧疚吧!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周前,我接到了儿时伙伴李城打来的电话。
在短暂的寒暄过后,他开口道:“十年前,关于小渔溺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们已经许久不联系,自从我跟随父母来到城市里生活之后,那些久远的记忆就好像被慢慢封藏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到我的联系方式,说起来以前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在我二十多年的经历中,有许多事情都已忘却,这件事却显得尤为特殊。
虽然已不会引起我情绪的起伏,但同样的,代替它的便是留在我记忆里的刻痕。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吧,我想和你详细聊聊。”
翌日一早,我预定了回家的车票。
1说起来,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到小镇了,在我抛弃它之后,它也在慢慢遗忘我的存在。
走出新翻修的车站,我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城。
他站在汽车旁边,朝我挥动双手。
明明已经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外貌也好像没发生多大的变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和记忆里的他对上了号。
“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先去吃饭吧!”
李城载着我走入了一家餐馆。
他熟练的和老板打着招呼,看来是经常光顾。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我们的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好像找到了小时候的相处模式。
对啊,我们本不该这么陌生的。
我们从十年前一直聊到了今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毕业后不久,我就考进了镇上的警队,相比较去大城市,我还是更喜欢这个熟悉小镇。”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开着警车抓捕罪犯时候的英勇身姿,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我想多了。
要说每天处理最多的,就是此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渐渐的,我们聊到了这次相见的原因,也就是他在电话里说的——关于小渔溺水的相关事件。
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之前戏谑的态度随之消失,皱着眉头,抿了抿嘴。
“小渔溺水死亡的事情,我想你还没忘吧!
你还记得多少?”
他的语气就好像审问犯人,我本能的紧张起来。
迟疑了片刻,我缓缓开口,将留存下来的记忆全都脱口而出。
他在听我讲述的过程中,时不时点头,算是肯定我没有记错。
“总之就是这样,小渔落水死亡不假,但这背后我想肯定
节了。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就是我可从来没撒过谎,当时……我远远的看见距离岸边不远处的水面有个东西再挣扎,我顿时就意识到有人落水了,然后……我有看到岸边有个人,他好像很兴奋……什么意思?”
李城打断道。
“太远了,没看清楚,总之就是在岸边又跑又跳的。”
老人说的“太远了”,不知是时间太远了,还是当时距离太远了。
我静静地听着,就好像我当时也在场才对。
“我就往那边赶。
说来也奇怪,岸边那人好像也想去救她,他就趴在岸边,想伸出手去救那个落水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这样,岸边那人看起来想要去救落水的女孩,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就快要拉住落水女孩的手了,又忽然起身跑开了。”
“你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我再也按耐不住,因为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彻底代表着,小渔当时可能会获救。
老人看也不看我一眼,继续回忆。
“后来警察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当时岸上的那人。”
“照片上的人是傻飞。”
李城对我解释道,并点了点头,看来老人并没有撒谎。
“等我赶到落水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来不及了。”
老人整个人像是跳出了回忆模式,忽然又变得态度恶劣,想要驱逐我们离开,就好像身处此地的我们会给他带去麻烦一样。
“也就是你并没有看见小渔落水的经过?”
李城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
听完整个叙述过程的我至始至终都有些疑惑。
在我的记忆里,小渔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
她不止一次被教育说要远离水库,这里很危险。
所以这样的小渔会冒险经过水库边吗?
我始终存在这样的疑惑。
“后来呢?
后来你做了什么?”
李城继续追问下去,可能是职业使然吧,我像是目睹了一场审讯经过。
他一步接着一步,使老人叙述了整个过程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孩子沉入了水底,我先是通知了警察,等你们到达的时候,又合力把尸体从水底捞了出来。”
听到老人毫无感情的对话,我无法压抑自己的悲伤情感,为什么小渔在他口中就像是个毫无情感的动物一般。
明明她是个
对一切都是无意识的,根本理解不了小渔落水的本质,只是单纯以为自己养的小狗伤害到了小渔,所以才被害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停顿下来,并没有去看李城此刻的表情,只是看着手中香烟燃烧冒出的猩红火光,待烟灰掉落在地时,我继续开口。
“你忘了吗?
你其实我们都更早熟,总是能比我们理解更多的事情,连当初设下陷阱害死小狗,都是你提出的计划。
“除了爱和狠能让人记住以外,还有愧疚啊!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害你独自承担了那么久。
十年来,你一定后悔当初自己擅自逃跑的行为吧,如果你没有想当然的把傻飞当做坏人的话,说不定能联合他把小渔就起来。
希望我能为你分担一些愧疚吧!”
我吸完最后一口香烟,把它踩灭在脚底,在车辆发车的前夕,登上列车。
至此,我再也没有收到关于小镇的消息。
是寂静无声,贪婪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它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直到下一个十年,但我确信,会一直记得关于小渔的一切。
5第二天一早,李城送我去往车站。
“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有了新朋友也不要忘记我这个老朋友,还有就是……”我知道他还想安慰我,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在他的目送下,我转身离开,在临近安检前夕,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出车站。
在李城疑惑的神色里,我问他要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被呛的咳嗽不已,惹的李城哈哈大笑。
“怎么忽然想吸烟了?”
我摆了摆手,又吸了一口,这次好多了,可还是习惯不了香烟的气味。
终于,我说出了心里忽然浮现出来的结论,是关于小渔溺水真相的又一种可能。
“李城,害死小渔的人中,也有你吧!”
李城明显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色,我却看出了异样。
我继续说道。
“我刚刚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胡说,那就当是吧。”
“什么意思?”
“小渔认识的人很少,我们两人是为数不多把小渔当做伙伴的人。”
车站大厅播报列车到站的消息,催促旅客抓紧进站,“如果当时我碰巧和父母短暂离开小镇,那么你呢?
你当时在哪?”
“我……其实你当时和小渔一起对吧?
这也解释了小渔为什么会贸然靠近水库边上,如果当时跟在你后边的话,那就说的通了,毕竟对于你,小渔是无条件相信的。”
我凝视着李城的眼睛,他却急忙撇开。
“当时小渔跟在你后边,想要经过水库,去往阳山,可中途却遇到了傻飞,你们本能想要逃跑,却无意间导致小渔落水,眼看着傻飞越来越近,你却逃离了现场。
其实管理员没说谎,他确实没看见全过程,不然肯定会指出你的存在。”
车站广播播报列车已经停靠站台,让乘客有序上车,我当作没听见一样,继续说下去。
“因为小渔的死,我一直下意识的把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当做了‘恶人’,但如果他们不是恶人呢?
我们确实害死了傻飞养的小狗,但不表明就是他推小渔落水,他伸手去救小渔的举措,会不会只是想看她有没有被小狗咬到的痕迹呢?
毕竟就像你说的,他
窗外的亮光,我才意识到,过去了一夜。
4我忽然间有点想要逃离,就现在,就在此刻,想要头也不回的离开小镇,就当自己从来没回来过。
李城载着我先去吃了早饭,又带我去了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期间我只是沉默不语,李城应该看出了我的异常,想要开导我吧。
“其实你不用这样。”
听到这样说,李城先是沉默,而后忽然换了种语气。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去调查这些事了,或者说,通知你其实是错误的决定。”
“如果让我一直活在梦里,那才是对我的残忍,本质上也是我自己想要搞明白当年的真相。”
李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我想这也不是小渔想要看见的,况且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断,在我们见完第二位当事人之后,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我希望你都能明白,所有的一切只是猜测,真相也许不是这样。”
我答应李城,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挺起精神。
他见我这样说,像是松了口气,随后驾驶汽车,向着阳山水库前进。
在我的记忆里,只知道那里汇聚着许多水源,又从大人的口中明白了,水库很深,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要远离它。
直到十年后,我再次目睹阳山水库,又有了另外的情感。
水库比我想象中的小很多,也许是为了提示别人,许多地方加装了护栏,并竖立了警告标识。
走在堤坝上,我迎着不知什么方向吹来的冷风,一边眺望悄无声息的水面,一边聆听李城的话语。
“第二位目睹事情发生的当事人,就是水库的管理员。
来之前我调查了一下,这十年来并没有换人,还是当初的管理员。”
“毕竟也不是需要频繁变动的岗位,说不定再过十年也还是他。”
走过堤坝,我们向不远处的独栋房屋靠近。
那里就是管理员的住处。
对这位管理员的记忆不多,只知道水库边的房子里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由于家里大人对孩子靠近水库很排斥,所以也就导致我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
脚下长长的堤坝也和十年前一样,小渔说不定就是在我脚下的地方落水,想到这里,我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找出什么线索来。
李城停下来,示意我远处的老人就是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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