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创惊鸿阁，以草木为剑，观天地气机。”
林砚冰递过一方砚台，正是苏砚每日用的那方，此刻砚底竟浮现出鸿雁展翅的暗纹，“二十年前那场雪夜血案，你母亲将你藏在老槐树下，自己带着《惊鸿九阙》残卷跳入寒潭。
如今残卷显形，怕是江湖又要掀起波澜了。”
山风掠过树梢，新抽的柳芽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苏砚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箫声，是叶昭在吹那首《鹧鸪天》，却混着几不可闻的剑啸。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断剑，剑柄处刻着半句小字：“青枝惊雀时，方知剑意在。”
晨钟再次响起时，苏砚坐在学堂窗边，笔尖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
这次他没写经卷，而是照着记忆中柳枝摆动的轨迹，画出了第一式“惊雀式”。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竟隐隐透出鸿雁展翅的虚影。
窗外的柳树枝条忽然无风自动，将一片嫩芽送入窗内，恰好落在他画好的剑招旁。
远处镇口传来喧哗，几个猎户抬着具焦黑的尸体走过。
苏砚听见他们低声议论，说尸体上有七道伤口，状如柳叶，却没有血迹——就像被某种极快的剑气，在呼吸间取走了心脉气血。
他忽然想起寒潭底的剑诀残章，第二句写着“血凝于叶，气散于风”。
指尖轻轻摩挲着砚台暗纹，苏砚忽然明白，原来这天地间的韵律，从来都藏在最寻常的草木荣枯里。
而属于他的江湖，才刚刚随着这枝新柳，在晨钟惊雀的瞬间，悄然展开。
2 紫竹凝霜《惊鸿砚雪录》第二章 紫竹凝霜亥初的梆子声敲过三声，苏砚的指尖还停在《惊鸿九阙》残卷的第三页。
残卷是从断剑剑鞘夹层里取出的，泛黄的绢帛上绘着二十四节气草木图，每幅图旁都用朱砂写着半句剑诀——此刻他盯着“雨水·柳”的图注，指尖无意识地在砚台上画着圈，墨汁竟随着他的动作聚成柳芽形状，在月光下微微发颤。
“啪嗒”一声，窗棂被夜风撞开条缝。
叶昭像片柳叶般飘进来，肩头落着几片霜花，紫竹箫横在胸前，箫孔间还凝着未化的冰晶：“镇西竹林又发现具尸体，和前夜那具一样，伤口在膻中穴，呈七瓣柳叶状，周围皮肤泛着青紫色。”
他忽然凑近苏砚手中的残卷，瞳孔骤缩，“第三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