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刚发的短信像催命符:“东西在98号柜,钥匙在苏晴日记本里。”
暴雨砸得共享单车叮当响,林浩的意大利皮鞋卡在踏板缝里。
我甩着秃瓢上的水珠子吼:“左拐!
当年我在这条街打街霸赢过三箱汽水!”
“你导航的是二十年前的地图!”
他手机屏被雨浇得短路,地图上的箭头直往护城河里指。
游戏厅卷帘门锈得掉渣,看门大爷正拿我的通缉令垫泡面——民生新闻把我吃酸菜鱼的照片拍得像劳改犯。
“玩两把?”
我甩出张泛黄的会员卡,背面还粘着泡泡糖。
大爷扶正老花镜,突然抄起扫帚:“陈小北!
你2003年欠的五十个游戏币还没还!”
林浩直接拍出五张红钞票:“现在能进了吗?”
98号柜在女厕所最里间,锁眼被口香糖堵了二十年。
我用打火机烤化糖渣时,林浩举着手机手电筒的手直抖:“这特么是保险箱还是粪坑?”
柜门弹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茉莉香——是苏晴用的雪花膏味。
铁盒里躺着本缎面日记,封皮上印着“1998年全省优秀教师”。
“7月16日,晴。”
林浩念出声就卡壳了,“小北今天又翻墙来送枇杷膏,他说止咳比钢琴谱有用……”我抢过本子往后翻,手指头在某一页僵住了。
泛黄的照片上,十八岁的我抱着吉他,苏晴肚皮微鼓,背后的游戏机闪着“KO”红光。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给小北:等浩浩会叫爸爸,我们就复婚。”
外头突然炸响警笛,薇薇的尖嗓子穿透雨幕:“陈小北!
你用酸菜鱼偷税的事上热搜了!”
林浩扯着我往后门跑时,我怀里还死死搂着铁盒。
他西装裤裆裂了个口子,我假发片黏在消防栓上,俩人在雨里跑得像丧尸围城。
“上车!”
巷子口突然窜出辆三轮车,蹬车的老头腿毛比我头发茂盛——是王副总!
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晃瞎人眼:“当年你用《拳皇97》赢走我网吧,这回该还债了!”
林浩突然把我往垃圾堆里推:“走!
去码头找张姨!”
我脑门磕在馊水桶上才想起来,张姨是当年接生浩浩的产婆。
可她十年前就改行当海产品批发商了!
凌晨三点的海鲜市场,张姨正拿我的通缉令包带鱼。
她瞅见我怀里的铁盒,鱼刀哐当掉地上